《梅森探案集01:逃亡護士》目錄

十五

十五

「天啊!」德拉道,「你是否意識到,你正在想要證實是那具屍體犯了謀殺罪?」
德拉思索了一會兒,「當然了,」她承認,「現在情況是,格拉迪斯.福斯顯然同時在兩地出現。這顯然不可能。」
「漢米爾頓.伯格宣稱是屍體的那個人。」梅森冷笑道。
「我已經告訴你了。」
「怎麼樣?」梅森問。
「不論她是否認識那個喝了毒酒死於空難的人?」
梅森冷笑道:「我還要繼續我的推理,還要讓伯格做出解釋。」
「當然,可能像你說的。」德拉同意他的看法。
「也許能通過提問查清楚。」
梅森掛上電話,和德雷克通了話,開始了一項調查,到下午已搜集了大量消息,可是大部分都互相矛盾。
「就是她。她經常坐我們的班機。她每天早上乘七點鐘的班機走。她丈夫在一次空難中死了。他駕駛著自己的私人飛機,飛機墜毀了。他們當時正準備做第二次蜜月旅行。他賺了很多錢,正計劃去歐洲旅行。那次空難如同晴天霹靂,安博伊太太精神都崩潰了。她……」
梅森道:「我想,現在就快真相大白了。」
「那些消息對你有什麼用嗎?」德拉問。
「當天格拉迪斯.安博伊從聖巴巴拉的汽車行買了一輛新車,她住在薩克拉門托。」
「還有什麼辦法能到這裏來?」
「然而她仍是既在這裏又在那裏。」
「不,有一位服務員在她從菲尼克斯去鹽湖城時見過她。安博伊太太對她講了這一切。她悲傷得快瘋了。」
「我查了她的指紋和格拉迪斯.福斯留在駕駛執照上的指紋。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的。我把消息告訴了保羅.德雷克在此地的代表,他迅速查出了格拉迪斯.安博伊在此地的那個地址已經住了六個月。」
「而且他以後再也不敢指控她。」梅森道。德拉點頭稱是。
「格拉迪斯.安博伊?」服務員立即問道,「她怎麼了?我們還奇怪她怎麼不來了。她生病了麼?」
「是啊,」梅森冷笑道,「我是在問妳。」
「我想妳也沒問過她。」
「格拉迪斯.福斯把她的車賣給了文圖拉的一個二手車商。」
「不錯」。
「有什麼發現?」
「可是,老板,」德拉道,「假設馬爾登太太要殺她丈夫,給了他毒酒,想讓他在駕機飛行時喝……」
「你是否知道,」梅森道,「有關部門發現酒瓶裏有一種稱為六八二四九的鑒定物質?他們認為馬爾登太太有機會盜取馬爾登醫生的麻醉劑並把它摻入酒中,那個駕機飛往鹽湖城並死在路上的人顯然喝了她的酒。這種看法很合理。但他們忽略了一點。還有另一個更容易拿到麻醉劑。」
「那我就看不出你能得到什麼了,即使馬爾登醫生還活著。那怎麼辦?」
「妳能否想像還有什麼能在法庭產生更富戲劇性的效果、更能激怒伯格的事麼?」梅森問道。
「啊!」德拉驚歎,「現在我懂了。」
「她犯了一等謀殺罪。」
「那個死人?」
「謝謝,」梅森對她說,走向德拉.斯特里特。
梅森點點頭。
「謝謝,」梅森道,「我想有這些情況公司就滿意了。」
「說下去,」梅森道,「妳說得很好。」
女服務員搖搖頭。
「怎麼?」
梅森道:「也許我們能證明馬爾登醫生是殺人犯。」
「自那以後妳沒再見過安博伊太太?」
「可是,她就是這樣。」
「見鬼。」梅森驚歎。
上午十點鐘,德拉.斯特里特給梅森來了電話。
「假設有另外一個人上了飛機,也許是個陌生人,這個人喝了毒酒,死了,法律上怎樣處理?」
「什麼意思?」
梅森來到機場,會見了七點三十分到的班機女服務員。
「別管它,」梅森道,「她不可能同時住在兩地。」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能住在這裏,同時又在馬爾登醫生的診所工作。」
梅森摘錄了這些消息,乘下午的班機去了薩克拉門托,剛好趕上和德拉一起吃晚飯。
梅森道:「算了,德拉,我要和德雷克聯繫了。我要派人盯住她。這次再不能讓她溜掉,但是要做得聰明一點,讓她發覺不了。」
「所以,」她說,「我查了駕駛執照,看看是否有格拉迪斯.安博伊的。果然有她的,大約十八個月以前發的。駕駛執照上的地址是迪克西伍德公寓九二八—B號。」
「而且,」梅森道,「馬爾登醫生對生死問題抱著一種醫生的態度。他對生死可能抱有和普通人不同的冷漠無情的態度。」
「是的。」
「謝謝,」梅森道,「這樣就對上了。我正在查這件事。」
「那是一定的。」
「你在薩克拉門托?」
「你們要付保險賠款嗎?」
「出什麼事了?她是不是有麻煩了?」
「公司要求我們為客人服務,而不是亂打聽。當然,我們曾引著她談話,但她不接碴兒,也就沒談下去。」
「老板,如果他不得不再次撤回對馬爾登太太的起訴,那會……使他成為笑料……」
「好像是的。據我了解是這樣。」
「可以試試。」梅森道。
「啊!」梅森驚歎。
「薩克拉門托的地址?」
「喂,老板,我有了線索。」
「暫時沒有。」梅森道。
「不錯。法律會使她的預謀殺人罪成立,只不過計劃的受害者與實際的受害者不同罷了。」
「自從她丈夫死後她就不再乘你們的班機了,是吧?」梅森打斷了她的話。
「妳是說馬爾登太太?」
「可能吧!」梅森道,「她大約二十七歲,皮膚微黑,黑色大眼睛,身高約五英呎二英寸,體重約一百一十二磅。」
「是的,我在註冊局得到了一些消息。」
梅森道:「有一次七點三十分的直達航班,德拉。我想,最好和女乘務員談談。」
「那又怎樣?」
她說:「可是你能證明嗎?」
「我明白了,她是位很漂亮的姑娘。文靜,高雅,有自己的事業。但是她為什麼每天要跑這麼遠的路我就不懂了。」
「我們了解到的馬爾登醫生的每件事都說明他是個冷酷的細心的思考者,狡詐的計劃者,他用數學家的精密思維來考慮每一件事。」
格拉迪斯.安博伊在薩克拉門托有一處住所,她丈夫查爾斯.安博伊經營礦業,長期在外,但格拉迪斯.安博伊在「某處」有工作。鄰居好像不能肯定在何處。她的收入可以幫助她丈夫在事業上發展。安博伊太太偶爾開車去看她丈夫,在丈夫那裏住上幾天,但多數時間她在晚上九點鐘以前就回家。
「這會引起轟動!」德拉歎道。
「你認為她來回跑?」
「馬爾登醫生?」
「那麼,」梅森對她說,「我們還在這裏等什麼?我們還要飛一段很長的路呢。德拉,走吧!」
梅森道:「我有個想法。我要去看看她。
「可是,老板,難道你不認為馬爾登醫生真的死了?你不認為有什麼地方錯了?想一想女服務員說的格拉迪斯.福斯幾乎精神崩潰的話。」
「這世界是怎麼回事?」德拉感歎道,「難道就是這樣?這件事發展成這樣,真像胡亂拼湊的一個離奇的故事。」
「馬爾登醫生,」梅森道,「是個很精明的策劃者。如果他想詐死,帶了錢和格拉迪斯.福斯一起逃走,他自然需要一具屍體。」
「一直住在那裏?」
梅森道:「讓我想想。這不對呀。她不可能一直住在那裏。她在馬爾登醫生的診所呀。」
梅森問道:「我想了解,有一位客人經常乘你們這班飛機,後來忽然不見了。」
「啊,老天保佑,」梅森道,「不過是保險問題,公司在賠償前總要調查清楚的。」
鄰居認為她回家晚是因為要工作得很晚,寧肯在餐館吃飯而不願回家做飯、洗盤子。她每天早起自己做早餐,然後開車去上班。沒有人知道她做什麼工作,好像是負責領導工作,對工作時間要求很嚴格,她總是以能夠第一個到辦公室、最後一個回家而自豪。
德拉道:「指紋沒有問題,我用放大鏡仔細檢查過。我不是指紋專家,但我也能發現一些相同之處。」
「還有什麼?」
「好,我為要安博伊太太高興,她是個好人。您要是問我,我說她應該得到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