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05:俏佳人》目錄

「不,」梅森說,「這方面保羅.德雷克是專家。不過,有關比對指紋的事兒我也知道一點。」
「長什麼樣?」
「讓我穿這些衣服。」她說著話,驀地甩起裙子來,她那兩條勻稱的大腿頓時暴露無遺,「還有襪子、鞋、裙子、茄克、內衣,一應俱全。我是在聽命令從事。」
「不過您打算幹些什麼呢?」梅森問。
「嗯……讓我想想……我想大概有六個月了吧。」
梅森又瞧瞧德拉.斯特里特,「我捎個信兒給保羅.德雷克,看他能不能馬上就過來一趟。」律師拿過記事簿,寫了起來:
「是的。」
「這樣的話,也許我們得找個合適的證人了。」
「我想安布勒小姐就在外面的辦公室裡,等著見我吧?」
「安布勒小姐,這位是偵探保羅.德雷克。」梅森介紹說。德雷克微一躬身。
多莉.安布勒架起了她那雙好看的腿,「我還以為您會覺得我怪不可思議的,梅森先生。」
「取完指紋再送去嗎?用不了多久。」
「她皮包裡是把什麼槍?」
「您想讓我採取行動……嗯,就是說,確定妳是誰?」
「夠你猜一陣子了。」她答應著,「但你永遠別想猜出安布勒小姐想要什麼——或者至少她嘴上說想要什麼。」
「別用墨水。」她說著緊張地笑了起來。
「格蒂才不會呢。」德拉.斯特里特說,「格蒂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全身長滿了眼睛可臉上卻不露聲色。你根本搞不清楚她看見了什麼。不過,格蒂豐富的想像在於她能拿個扣子,再在上面縫件馬甲,然後不但能告訴你馬甲的樣式,還能確切地指出口袋裡有什麼——口袋裡的那些玩意兒總是和格蒂自己獨特的思維中一些浪漫的戲劇性場面聯繫在一起。」
「實際上我並不知道,」德拉.斯特里特說,「我不過在引用格蒂的話而已。」
她飛快脫下短上衣,撩起襯衫的一角,露出一小塊皮膚。突然又變得不自在起來,於是又把衣服放下了。
「可是,」她說,「如果是這種情形,人們對身份心存疑問又想有絕對把握的話,他們通常會找找傷疤什麼的……嗯,我就恰好有塊疤。」
「我確實想,」她插話說,「我不喜歡指紋。確切地講是我不喜歡被人取指紋這主意。不過,如果您想把我的拇指紋和駕照上的比對一下,那就看看我的拇指吧。但我不願留下指紋印。我只是不想弄得滿手都是墨水,感覺像個罪犯似的……那麼,只看看我的拇指,然後和指紋印比較一下,就能做出鑒別嗎?」
「為什麼您迫切想弄清楚您的身份呢?」梅森問。
不像口授那般隨便,德拉.斯特里特一副鄭重其事的神情,回答道:「好的,梅森先生。」就打開門出去了。
德拉輕輕走出門,來到外面的辦公室。不多會兒,就陪著多莉.安布勒又走了進來。
她拉開裙側的拉鏈,鬆開裙帶,把襯衣撩了起來。她呆在那兒足有一兩秒鐘,他們看到了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一道扎眼的紅色疤痕給這美麗的皮膚留下了痕跡。隨後她猛地搖搖頭,把裙子整理停當,拉上拉鏈。
「這一回嗎,」德拉.斯特里特說,「多莉.安布勒小姐還太年輕,她初來乍到,不諳世故。她被一個混帳色狼拋棄了。那混蛋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陌生的都市裡,讓她自己謀生。多莉決心和他當面對質,他必須做出抉擇:要麼證明她是個清白的女人,要麼他成為『林中草地』餐館的一道主菜。」
「我的上帝,」她說,「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哦,格蒂已經想得很不錯了。她不但杜撰出了案子裡的那個男人,還按照格蒂式的典型思路為他包裝了一番。你有興趣的話,就會進一步發現,那男的是一個非常富有的工廠廠主的兒子。父親給兒子選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可兒子偏偏真心愛上了多莉.安布勒。違背父命,他又不願意。因為如果他娶多莉為妻,父親肯定會剝奪他的繼承權。就某些方面來講,他還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就是太軟弱了。」
「她走了?」梅森問。
然後他抬起頭,衝佩里.梅森點頭示意。「行了,」他說,「檢查完畢。您就是多莉.安布勒。不過,當然啦,」他忙著又加了一句,「我們還得看一看您做闌尾手術的地方。」
「我敢肯定您不想。」梅森回答道,「同理,我也不希望自己陷入很尷尬的境地中去……我想您已經把姓名和地址告訴我的秘書了吧?」
「我本來更希望是個女的,」她說,「這樣——會更方便些。」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她說。
「您住在那兒多久了?」
「因為我覺得有人蓄意把我和別人搞混。」
「那就讓保羅來吧。」她說,「他的眼睛厲害著呢……要我叫他嗎?」
「格蒂沒讓她覺察到吧?」梅森問。
「她說得馬上見你。」
「還是看看的好,」梅森說,「很可能用了螢光。」
「不,不,」她急忙說,「我希望您能親自查看。」
「也許,」梅森說,「安布勒小姐,您最好告訴我您到底打算幹什麼。」
「這種情況下,」梅森盯住德拉.斯特里特說,「最好的辦法是取妳的指紋樣本。」
「好吧,」她鄭重其事地說,「如果您再見到我,您認得出我,是吧?」
她說:「我——我還有件自己的事要辦,梅森先生,我還會再來的。」
「她還想要個見證人。」德拉.斯特里特說。
「她付完十塊錢,你給她收據了嗎?」梅森問德拉.斯特里特。
「已婚、單身還是離過婚?」
「那是格蒂。」梅森說。
「對,那天是我的生日。」她說著笑了,「您知道我的年齡了,梅森先生。」
「您有駕駛執照嗎?」梅森問。
她點點頭。
「既然我不是羊,」她笑著說,「我想還是替死鬼好些。不過,我可不想當替死鬼,梅森先生。」
「妳怎麼知道?」梅森問。
「一位叫多莉.安布勒的小姐說的。」
梅森搖搖頭,「我有個怪念頭,保羅。她打算去什麼地方,還有一個十分明確的行動計畫,在她的皮包裡還有把手槍。」
在她擺弄衣服時,德拉.斯特里特敏捷地打開安布勒的皮包,往裡面瞥了一眼又把它關上了,接著瞟了梅森一眼,衝他點點頭。
「此外,」梅森繼續道,「我已經跟她解釋過,她有加利福尼亞的駕照,並且印有她的拇指紋,這已經足夠了。只要把她的拇指紋和駕照上的比對一下就行了。」
「當然了,」梅森說,「您可以到另外一個房間去,讓德拉.斯特里特來檢查。」
「現在她是打算回公寓吧?」德雷克說。
「彈膛是空的!」梅森叫了起來。
「這得花多長時間?」
「單身。」
「我們有人盯著她呢。」保羅.德雷克說,「她甩不掉我的人。他們會知道她去了哪兒,幹了些什麼。」
「嗯,按照格蒂編排的劇情來看,多莉是個有主見、意志堅強的姑娘,絕不會讓這個父親駕馭她的生活或者毀了她的幸福。」
「當然,」梅森思忖著,「她不可能用空彈膛殺人,但憑直覺,我覺得傑里.納爾遜和他的助手會報告給我們一些非同尋常的事情。保羅,你的人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不,不,」她說,「我希望你們……」她倏地不說了,緊張地一笑,「畢竟,」她接著說,「我覺得律師就像是醫生,我不會在乎醫生給我做檢查的。好了,來吧。」
「好吧,」德拉.斯特里特說,「在你渴望見到的這位當事人的皮包裡有一支槍。」
「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罪犯。」
「懂了。」德雷克一本正經地說。
梅森和德雷克又交換了一下眼色。「找好盯梢的了嗎?」梅森問。
「我帶她進來之前,」德拉.斯特里特說,「還有件事得讓你知道。」
梅森對德拉.斯特里特說:「十塊錢,德拉,給安布勒小姐開張收據。」
「我只不過飛快地瞄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幹別的。槍裡沒裝子彈。」
梅森說:「德拉,妳要是像這樣擠牙膏似的跟我談這件事,我就不能不疑竇叢生了。現在,妳還是完完整整地告訴我吧!」
「傑里.納爾遜。」德雷克說,「幹這行兒他是最棒的。德拉拿你的字條來我辦公室時,正好他也在,正在做另外一樁案子的報告。我安排了個人在路邊的一輛車裡……安布勒可是個漂亮妞啊,老兄。」梅森點點頭。
「我把我的情況告訴了她。我住在帕克赫斯特公寓九〇七室。」
「您能認得出我嗎?」她問。
她搖搖頭,「這事兒您不會贊成的,」她說,「所以您也不會讓我去幹。但我還是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她出其不意地拎起皮包,看了看錶,對梅森說:「我猜是在您的秘書那兒交費吧?」
「赭色頭髮,淡褐色的眼睛,身高五.三英呎,體重大約一百一十二磅;三圍是三十四、二十四、三十四。」
她「騰」一下站起來,躲到房間的一個角落。「我會從窗子那兒跳出去的。」她說。
梅森點點頭,「她還在外面的辦公室的時候,格蒂就覺察到了。在你欣賞她的胴體時,德拉偷看了她的皮包,並證實了這一點。」
「您別誤會,梅森先生。」她說,「我並不反對取指紋。只不過一想到取了指紋,再送到聯邦調查局去就……」她聳了聳肩。
「哦,」梅森沉思道,「我們還是盼著她沒把謀殺安排在內吧!」
德雷克輕吹了一聲口哨。
「您關心您的個人身份問題?」梅森問。
「那多莉怎麼辦?」梅森問。
「不。槍裡裝上了彈膛。從旋轉彈膛朝下看,能看見它,但膛裡沒上子彈。」
「如果我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話,」德雷克說,「我的證明可能會有用的。」
「一件醫療事故的案子嗎,德拉?」
德拉.斯特里特點點頭。
「好吧,」梅森說,「那裡肯定有人能證明您的身份——比如說公寓管理員。」
「這一回呢,格蒂怎麼想像的?」梅森問道。
「您的秘書,斯特里特小姐呢?」
「您還有別的疤嗎?」梅森問,「別的什麼手術的?」
「好吧,」德雷克說,「下回再有人想表演脫衣舞逗趣時,可別忘了叫我。」
律師點點頭,「這是加利福尼亞的駕照,上面有您的拇指紋。」
「沒見過。」
「保羅.德雷克就挺合適。」梅森說著又瞟了德拉.斯特里特一眼,「他是德雷克偵探事務所的頭兒,辦公室就在這個樓層。我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他去幹的。」
梅森說:「保羅,我們這兒有個特殊情況。這位年輕的小姐想要個見證人能證明她的身份。她希望你仔細看看她。甚至想給你看一下最近闌尾手術的傷疤。」
梅森搖搖頭,「你可以讓人先取好妳的指紋,再把它送到聯邦調查局去,列入到他們的非犯罪檔案。事實上,每個公民都應該這樣去做。這是確定身份的最可靠辦法。」
「好吧,德拉,」梅森說,「如果是這樣,我想我們還是先見見多莉.安布勒,搞搞清楚格蒂浪漫的腦袋瓜裡怎麼把鼴鼠堆成的小土丘吹成是一座山的。」
她笑了,「只有這一個闌尾手術的,因為是最近才做的,所以我總能想到它。」
梅森從記事簿上撕下那張紙,遞給德拉.斯特里特,說:「德拉,請你把這個帶給保羅.德雷克好嗎?」
「這我相信,」梅森說,「可她想要什麼呢?」
「我……我只是懷疑有人在企圖讓我成為——一樁陰謀的受害者。您把這種人叫做什麼?」
「喔,」德雷克說,「拇指紋當然可以證明身份。不過,如果她真希望……」
「你想是誰在背後操縱她呢?」
「她不像是那種為毫無個性的公子哥所引誘的單純姑娘。」梅森說。
德雷克一本正經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放大鏡,走過來坐在她身邊。「那就得罪了。」他說著,安布勒也拿出了駕照。他把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掌心,用放大鏡看了看她的拇指,又看了看汽車駕照上的指紋。「我還得反過來再看一次,」他說,「這有點兒難。如果您……事情就簡單多了。」
「好了,我們已經看到它了。」德雷克說,「過幾個月它的顏色就會褪掉,您就很難察覺到有這麼塊疤了。」
這時德拉.斯特里特走了進來。
梅森咧嘴一笑:「哦,保羅.德雷克最擅長幹這個了……我肯定他會喜歡她的身材。」
「我記得秘書告訴過我,您希望有證人在場。」
「也可以這麼說,」律師應道,「您是有點與眾不同。」
「那麼人家是怎麼包裝您的呢?」梅森說。
「是的,據我所知,律師不能做委託人的證人。」
「格蒂說安布勒小姐蹦起來足有一尺高,還心中有鬼似的四顧了一番,看是不是有人聽到了那聲響。」
保羅:德拉會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讓你派上一個或幾個偵探,這個年輕的姑娘一離開我的辦公室就盯住她,直到我讓你停止為止。——德拉,設法找個機會查查她的皮包,看她是不是真的帶了把槍。
「隨你怎麼講,」德拉.斯特里特說,「不過,安布勒小姐把皮包放在外面辦公室的塑膠罩椅上。她剛一探身去拿一本雜誌,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皮包——那椅子濕肥皂似的滑溜,『砰』地一聲皮包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我可以看看嗎?」
梅森說:「那些衣服上有什麼標誌嗎?」
「他是不應該。」梅森說。
「我猜它是空的,」德拉.斯特里特說,「看上去像是那種五.六公厘口徑的小手槍。」
「替罪羔羊,」梅森說,「或者是替死鬼。」
「哦,是的。我告訴了接待小姐,就是電話服務台的那個姑娘。」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揶揄地交換了一下眼色。
「請這邊走。」德拉說著領她出了辦公室。
「我明白了。」
梅森點點頭,「那我們見見她吧,德拉。」
「沒問題,」德拉.斯特里特說,「我認得妳。」
「那麼您對取指紋的厭惡感至少曾被部分克服過。」
「這你可得和格蒂去談。」德拉.斯特里特答道,「在格蒂腦子裡,整個劇本都已經編出來了,誰也別想改動它。一旦格蒂腦子裡想好,你就很難再讓她改主意。
「什麼?她有槍?」德雷克喊道。
「它會有用的,」多莉.安布勒說,「如果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話。我能知道的只是要麼有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要麼我怕是正被人包裝成什麼人。」
「這算什麼,」梅森問,「簡直是瞎胡鬧!要不就是某個騙局的前奏。我可不會讓個年輕姑娘來我這兒……」
「我怕我沒那麼多時間,梅森先生。我希望您——嗯,我想和您一道證實一下我的身份。讓您為我做一個詳細驗證……」她垂下了眼簾,「……看一看一次手術後的傷疤。」
她笑著問候道:「您好,德雷克先生。」
「她多大年紀?」
「是的。」
「我知道。」
「您見到我很高興吧,梅森先生。」多莉.安布勒說話就像連珠炮。
「就算你在她耳朵裡搗把炸藥,然後引爆它,她的腦袋雖然炸飛了,可她的想法依然絲毫未損。」
「哦,」她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拇指,「您是一個指紋專家嗎,梅森先生?」
「當然了,」梅森說,「不過我能知道何以見得嗎?」
「於是,您想讓我們看看。」
外間的門上響起了「嗒嗒」的敲門聲,那是保羅的暗號。梅森穿過房間,讓進德拉.斯特里特和保羅.德雷克。
「為什麼不行?」
「我想是的。」梅森說。
「千萬別小瞧多莉,」德拉.斯特里特警告道,「她可是個引人注目的人物。看上去靜靜的又怯生生,但她知道都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嬰兒。」
「當然。」
「不清楚,」梅森說,「不過我們會把他挖出來的。很可能有人在包裝她,讓她在一件離婚案裡充當替身。你的人一有確切消息馬上通知我。」
「從這個拇指紋上,我們可以做出準確無誤的判斷。」梅森說道。
「行了,保羅,」梅森意味深長地說,「我想這就可以了。你是個見證人。你能夠證明她的身份。」
她把皮包打開來,恰到好處不讓梅森看到皮包裡的東西。然後拿出一個錢包,從中取出一張駕照。梅森仔細看了看姓名、住址和說明,說道:「這是五個月前簽發的。」
「你是說槍是空的?」梅森問。
「嗯,」德雷克笑道,「就憑指紋和疤痕,我想如果有必要,認出您來應該沒問題。」
「我們還是先和當事人談談吧。」梅森說,「我倒想快點見見這位神秘的安布勒小姐。」
佩里.梅森律師的機要秘書德拉.斯特里特小姐走進梅森的私人辦公室,邁步來到正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面的律師跟前,說道:「律師事務所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地方。」
「嗯,」梅森說道,「我們還是拾起舊話吧。律師事務所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地方。你們是怎麼談起來的?」
「二十三四歲,像是見過不少世面。」
「是的。」
德拉.斯特里特衝佩里.梅森擠了擠眼。德雷克手持放大鏡從拇指到駕照,又從駕照到拇指,來來回回照來照去。
「格蒂,」梅森說著咧嘴笑起來,「坐在服務台後面,一有人進來就評頭論足一番。她的想像力十足而且樂此不疲。」
「其實,」梅森說道,「有拇指紋已經足夠了。」
梅森搖搖腦袋,「格蒂應該編得比這個更好。」他說。
「別人給她做的手術。」
「看什麼?」
「顯然不是。我看她可能認為自己的身份出了點問題。她想向你證明她是誰,或者她不是誰。她希望你看看她闌尾手術後的傷疤。」
「我的意思不過是要多花點時間而已。」德雷克說。
「她想讓你看一看別人給她做的手術。」德拉.斯特里特答道。
「就我們提供的服務而言是的。」德拉.斯特里特說,「接下來她準備給我一百塊作為將來服務的定金。我跟她說我無權接受,這事兒她得跟你談;於是她說沒關係,先不管它。然後就急匆匆地出了辦公室,扔出一句話,說她有個安排,得趕時間。」
「哦,那根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