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06:吠犬疑案》目錄

「大部分時間都在。每隔十五分鐘我們中間有一個人要去打電話。」
「按了。」
德雷克點點頭,在電話裡傳達了梅森的指示,然後掛了電話。他一邊看著梅森,一邊問道:「下面該幹什麼了?去你的辦公室等他們嗎?」
「我見她在門前彎了下身子,我猜她是在按門鈴。」
「她按鈴了嗎?」
「她是從前門出去的還是從後門出去的?」梅森問道。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看樣子會不會是弗利在等她?」
「不管困難有多大,我都希望你能把它搞到手。」
看著那兩個人離開了辦公室,梅森面容呆板嚴峻,像花崗岩雕塑一般。他那雙沉著的眼睛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憤怒的目光。
「這事很難辦。」德雷克說。
惠勒從自己外衣口袋裡掏出一個軟皮筆記本,一邊翻一邊說:「我們六點鐘開始監視,大約在六點一刻時,管家西爾馬.本頓出去了。」
「是,左邊那位叫愛德.惠勒,右邊那位叫喬治.多克。」
「繼續往下說。那個女人怎麼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我想可以搞到那份電報。」
「搞到地址了嗎?」
「她去哪裡啦?」
「她是誰?」梅森問。
「她戴手套了嗎?」
「沒問題,」另一個偵探說,「我們可以肯定前一輛車的駕駛執照號和後一輛車的車牌號絕對不會認錯。」
「你不會認錯吧?」
「這位司機何以如此重要?」
「召回兩名偵探。」
「你有什麼主意?」德雷克問道。
「當然記下了。號碼是六M九二四五。」
「是雙人座小轎車。」
他點了點頭,轉向梅森,說:「請記一下好嗎?那邊桌子上有紙和筆。」
「前門出去的。」
電話鈴又響了。德雷克拿起電話說了聲「喂」,聽了一會兒,然後對梅森說:「那兩名偵探已經打聽到了出租汽車司機的下落,他們還沒有跟他談,但已知道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佩里.梅森坐在保羅.德雷克的辦公室。德雷克坐在一張破舊的小桌子後面的轉椅上,身子搖搖晃晃弄得椅子嘎吱嘎吱作響。在他們的對面,有兩個男人極不自然地坐在靠牆而立的硬靠背椅上。
「叫他們去僱那輛出租車,連車帶人全給我帶過來。找個藉口把他叫來,就說他們讓他拉木箱子,或拉其他什麼東西。」
「你看見她的臉了嗎?」
「你聽見有什麼騷動沒有?聽見狗叫或其他什麼聲響沒有?」
「好吧,就讓我們各自保守自己的職業秘密吧。」梅森說,「我只是想讓你們兩個小子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我們總算有眉目了。」
「且慢,」梅森說,「你說她按了門鈴,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你們就開始行動吧。」梅森說。
「戴了。」
「現在我要你們做一件事,」梅森說,「你們去四處尋找那輛車號為八六—C的出租車司機,並將他帶到這兒來。慢,別帶他到這兒來,記住他的特徵後給我打個電話,我要親自過去跟他談一談。」
「我的意思是,他們是花錢僱來的偵探,不要參與其他任何事情。你明白嗎?」
「聽著,梅森,在這件案子上你還有很多情況沒有告訴我。」德雷克發牢騷地說道。
「我要見這位司機,而且要先見他,」梅森說,「我還要找一位速記員記錄我們的談話,還要讓德拉.斯特里特回到辦公室。」
「我明白你的意思,」德雷克說,「你們倆聽明白了嗎?」
「看不清楚。你知道,當時天已黑了,街燈把出租車照得清清楚楚,而車影剛好落在那個女人下車的地方。她迅速沿人行道走到屋前,然後進去了。」
梅森走到桌子跟前,拿起紙筆,說:「講吧。」
「聽明白了。」惠勒說。
「是哪一種車?雙人座、四人座還是雙人座敞蓬車?」
「事情很簡單,因為我已經掌握了我要瞭解的一切情況,而且不想讓他們被別人發現。」
「然後是一片寂靜。在七點二十五分前沒有人進出,七點二十五分剛過——快到七點二十六分時,有一輛切克牌出租車來到住宅前,從車裡下來一個女人。」
德雷克點點頭,說:「梅森,我有事要告訴你,不過先把他們倆打發走吧。」
德雷克衝他咧嘴一笑,說:「你不必為那個女孩擔心,她已回到辦公室。就在剛才她還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我告訴她你剛給我打了個緊急電話,讓我召回那兩名跟蹤弗利的偵探,我認為一定有重要情況。所以她說她去辦公室看一看。」
梅森對那兩個人說:「走吧,去出租車行查一下駕駛八六—C號出租車的司機,找到後立即給我打電話。還有,你們兩個在執行任務時最好不要聽別人的閒言碎語。」
「說不清楚,她走到房子跟前,在前門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就進去了。」
「現在就幹吧。」梅森說。
「那女人坐車走後,啥事也沒發生。後來你出現了,你來時坐的是一輛黃色出租車,車號為三六二。按我的錶的時間,你是八點二十九分進到裡面去的。在此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給德雷克打了個電話,他讓我們馬上撤回來,但正當我們開車走時,卻聽見一連串的警報聲,因此我們感到很奇怪,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附近發生了什麼事?」德雷克問。
「還有別的事嗎?」
「有個男人把她叫進了一輛雪佛蘭牌小轎車。」
「她有沒有可能是在用鑰匙開門?」
「她等了很久才進去嗎?」
「你指哪件事?」梅森反問道。
德雷克走進另一間辦公室,隨身將門關上。五分鐘後又回來了,他對梅森點點頭,說:
「我也有許多事情要告訴你,」梅森說,「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她過了一兩分鐘就進去了。」
「你是什麼意思?」德雷克問。
「好啦,」梅森說,「別再去想那件事了,又沒有人付錢讓你去想那件事,我們的任務就是監視。明白了嗎?」
「沒有啦。」梅森說完後回過身來問德雷克,「我給你說的那些人你有沒有竭盡全力去打聽他們的消息?」
德雷克拿起電話,遲疑片刻,然後說:「我最好到另一間辦公室打個電話,你先等一會兒,我還有事給你說。」
「好吧,接著往下說。」梅森說。
梅森點頭表示同意。
「我想不會。西爾馬.本頓出去時穿的衣服跟她不一樣。這個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皮衣。」
德雷克慢慢地說:「布里德蒙特賓館七六四號房間,名字叫C.M.丹傑菲爾德夫人,是吧?」他停頓片刻,朝梅森點點頭,說:「就記這些。」然後掛上電話。
「我將盡力而為。」
「有個女人從車上下來走進屋裡,然後出租車就開走了。」
「是嗎?」梅森說著點燃一支煙,「我認為應該是你弄清楚情況向我報告,而不應該是我弄清情況向你報告。這就是你派去監視弗利住宅的那兩個人嗎?」
「你們什麼時候去監視的?」
門關上後,他轉身對保羅.德雷克說:「保羅,有人從米德威克給克林頓.弗利拍了份電報,拍電報人聲稱自己是形式上作為弗利夫人的那個女人,電報大意是請弗利不要對卡特賴特採取任何犯罪行為。我想搞到那份電報的影印件。這事你能辦到嗎?」
「那女人會不會是西爾馬.本頓?」
「你們在哪兒?」梅森重複問道。
「明白了。」
惠勒坦白地說:「我們離那棟房子相當遠,但是我們所在的地方可以看清楚發生的一切情況,我們帶了夜用望遠鏡,別人看不見我們。在那條街區的中段有套空房子,我們就在那裡面的一間房子裡。」
德雷克回答說:「是貝西.福布斯夫人在本市一家賓館登記時用的名字。你想去見她嗎?她的房間號是七六四。」
「你們兩個傢伙藏在哪兒?我走進那套房子時怎麼沒有看見你們?」
「沒有。但十二分鐘後它又開回來了。顯然,這個女人派司機去了某個地方並告訴他做完事情就回來。」
「我不知道,」梅森說,「我根本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但我想最好將這兩名偵探召回你辦公室。」
「你們倆一直在那嗎?」
梅森審視著他們,問:
「我們看見你啦。」惠勒咧嘴笑著說。
「八六—C。」
「沒有。不過我們怎麼也不可能聽到。你知道我們所在的地方離那套房子有一定的距離。這是我們能找到的最理想的觀察點,頭兒叮嚀我們千萬不可被人發現,天黑後我們本來能夠走得距那個房子再近一點兒,但是白天如果我們在住宅附近走動,即刻就會被人發現。因此,我們就躲進位於街區的那間屋監視。」
梅森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將紙疊好塞進口袋裡,說:
「別問他們是怎麼進去的,」德雷克慢條斯理地說,「那是職業秘密。」
「你現在想去見她嗎?」德雷克問。
電話鈴響了。德雷克示意梅森安靜一會兒,自己拿起電話說了聲「喂」,聽了一會兒,最後問道:
梅森慢慢點了點頭,說:「這才是最珍貴的合作。」
「好,」梅森說,「告訴我你查明了……」
「她在裡面待了多久?」梅森問。
「十五分鐘——也許是十六分鐘。出租車是在她進去後才開走的,十二分鐘後出租車又回來了。那個女人是在七點四十二分離開的。」
「記下了。但沒有記下駕駛執照號,因為這個號在車子的側面,不容易看見。」
「六點鐘。」
「記下駕駛執照號碼了嗎?」
「繼續說,接下來情況呢?」
「車牌號是多少?」
「說不確切。她衣著華貴,穿了件黑色的皮衣。」
「你記下車牌號了嗎?」
「不會。我們倆都帶了夜用望遠鏡,而且都查看了這個號。」
「我們必須先見那位出租車司機,」梅森說,「我們得讓他到這裡來,我沒有時間過去啦。」
「出租車沒有在外面等嗎?」
「有可能,」惠勒說,「細想一下,她有可能是在用鑰匙開門。當時我認為她在按門鈴,因為我想著她應該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