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看著妳房子起火，而且曉得妳在裏頭，像這種經驗我還是頭一次碰上，」他說。他的胳臂緊緊將她摟住。「我不能失去妳，白霞，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他俯首吻她。「對於別再浪費任何時間的說法我是絕對認真的，下禮拜到坎尼爾灣度蜜月合妳意嗎？」

「她會離開華盛頓。不過別宣告她失敗，艾碧是個很堅強的人，她遲早會捲土重來，而且這一回沒有那個渾人躲在背後。」

「她會有什麼下場？」

「省點錢吧，我寧可回鱈角去。」

「他最好安分點！」森穆伸出胳臂摟住她，發現她嘴角含著淺笑。「過來，妳一定喜歡看河邊的風景。」他們走到窗前往下眺望。夜幕已經低垂，但是波多馬克河仍因甘迺迪中心的燈光而閃動不已。

「妳不妨這樣想。要是妳父母親沒結合，那就不會有妳，而我可能就要把下輩子消磨在這個裝潢……怎麼說來著……像個旅館大廳的地方？」

「她根本不需要德賓這種人幫忙，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做到一切。」

「很高興不是我父親扣下扳機，也很為我母親難過。那天晚上他們都沒傷害我，這也是使我感到高興的事。他們彼此對待的方式完全錯誤，但是所發生的事故卻不是任何人的錯。也許我會逐漸更瞭解人性，至少我希望這樣。」

「她幹得那麼出色，」白霞悲傷地說。「從很多方面來看，她還是我心目中的那種女性。」

「好像是這個樣子。」

他差一點點就失去她。此刻她正抬頭望著他，露出信任的神色，但也參雜些憂慮。

總統首先對前副總統的辭職表示遺憾之意，接著繼續說道：「在立法界有好幾位傑出的人士適任這項職務，萬一我為了任何原因無法完成第二次任期，他們都有能力繼任。不過，我選擇接任副總統的這位人士，曾獲得執政黨各派領袖的衷心支持，相信也會獲得國會的同意，在本國歷史中佔有一席之地。諸位女士，諸位先生，我很高興向大家介紹美國首任女性副總統，威斯康辛參議員羅克蕾。」

「一點也不假，而這正是最教人難過的地方。」

「我猜她看到了。」

他們聆聽了羅克蕾受任命的演說後，森穆就扶著白霞站起來。「妳眼眉和睫毛上下動的時候，那種驚奇的表情誰都比不上。」他伸手捧住她的險。「能出院覺得高興嗎？」

「對於工作妳有什麼決定？」

在十二月二十九日上午九時，總統步入白宮東廂舉行記者會，這個記者會在兩天之前曾草草被延期。他走上擺設麥克風的講台。「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幹什麼，」他說，台下爆出一片笑聲。

「落潮旅社？」

「我不是有意不告訴妳。艾碧已經修正她的說法，再加上我們對德賓蒐集到的證據，應該可以證明愛蓮無罪。妳怎麼樣？現在妳已經知道真相，對妳父母親有什麼感想？」

觀禮的來賓全都起立，同時響起如雷的掌聲。

在森穆的公寓中，他和白霞依偎在長沙發上，共同觀看這場記者會。「不知道艾碧有沒有看到這個場面，」白霞道。

「卜愛蓮會怎麼樣？」她問。「你什麼也沒說，我更怕問。」

「對啦。只有一件事改變，」她抬起頭來望著他，笑容洋溢著喜悅。「這一回我們離開的時候是搭同一班飛機回家。」

「我不知道。魯德似乎真心要我留下來，我猜那個節目真正有價值的地方就是普遍受到歡迎。他要我籌劃為羅克蕾也製作個節目，還認為我們也許可以找上第一夫人，聽起來相當誘惑。他發誓這一回我能掌握製作控制權，而且有你在身邊，他絕對不敢再調戲我。」

「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