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起1938》第三卷 從德國到法國:巴黎此夜未眠

第49章 換槍

第三卷 從德國到法國:巴黎此夜未眠

第49章 換槍

海因茨沒回話,喝了口粥,撇撇嘴,問:「見到奧古了么?」
火眼金睛啊,話說他當時在啥位置啊?能看到眼神交流的,莫非是在她旁邊的樹上?秦恬很老實:「好像是,但也不一定是針對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他是陸軍軍官。」
「這樣……」海因茨又喝了一口,忽然問,「你跟尤麗安娜·尚卡認識?」
「?」純潔無辜的眼神。
「嗯哼。」他點點頭,收了槍,摸摸口袋又翻出一把槍來,拍在桌子上,「給你的。」
「爸呢?」
「我紙條上怎麼跟你說的?」
「……你跟他們倆……到底……」顯然秦父不擅長談心,比劃了半天說不出來。
「……阿爸,對不起。」
「恩。」
「……山。」
「阿恬,你別搞法西斯那一套,只要你喜歡就沒問題,阿爸老了,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中國,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用在哪了?」
秦恬摸背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佯裝無事:「波蘭現在管得嚴,他可能暫時回不來吧。」
「……阿恬啊,說你這孩子缺心眼你不信,你還不跟你阿爹說實話嗎?」
秦母點點頭準備去了,秦恬翻箱倒櫃找出槍,飛奔回飯店一樓,這時候秦母剛好擺了點簡單的早點,海因茨在桌前正襟危坐。
「……」那封信?那封信!秦恬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瓜子,回了家什麼都忘了,秦九那跟投名狀似的信簡直就是大殺器!
「反正,倒霉的是他。」
「啊?」秦恬傻眼,搖搖頭,「應該,用不著了吧。」
秦父點點頭,沉默半晌,忽然道:「要是你哥回來就好了。」
秦恬想了想,斬釘截鐵:「回中國!帶著你們一起!」
於是海因茨吃飽喝足大搖大擺的走了,中午場開始,秦父回來,聽說了海因茨的事,沒說什麼,直到忙完了這一波,才把秦恬叫到院子里的石桌邊坐著,問:「送你槍的是黨衛軍官?」
秦恬半晌才反應這名字指的是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算認識吧,她來吃過飯,所以聊了幾句。」
「但你來了一個多月了。」
她讓秦母找個裁縫給改了兩件旗袍,讓丁小妹穿了上班,注意走路無聲做到身姿優美,她覺得自己做的就不錯,可是有一回帶著丁小妹一起練步伐,把秦父秦母笑的差點厥過去。
秦恬看著那槍,有些糾結,最後她咬咬牙,拿下了槍,低聲道:「謝謝。」
秦母還在院子里等著,秦恬想了想,說:「媽,你弄點菜粥啊包子什麼的擺在桌子上,人家愛吃不吃。」好歹海因茨也是借她槍救她命的人。
宴會的籌備讓福氣樓大賺一筆,秦父給康叔撥了一大筆零花錢讓他休息,秦恬繼續幫工,她越來越在艾森豪芬的感覺,還突發奇想給來打工的丁小妹培訓了一番,當然不是按西方的標準。
「媽,這不是德國軍官……也差不多是,人家是蓋世太保。」
「……恩。」
海因茨瞥了她一眼,轉頭繼續看牆上的畫,半晌才道:「這畫的什麼?」
「謝?」本來接過槍想收進去的海因茨一挑眉,手指一動打開了彈夾一看,眯起眼睛,「少了兩發。」
說實話,磨嘰了一個月還沒和奧古斯汀發展出什麼實質來,秦恬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堅定,但是顯然她和奧古斯汀雙方都有一個跨不出去的坎,那就是灰暗的未來,這玩意把他倆得荷爾蒙壓抑的死死的,兩人聊天時,時常說著說著就戛然而止,然後相互嘆一口氣。
「沒事,我認得他……」秦恬剛想安慰,轉而想了想,還是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敢打包票啦。」
「你什麼時候到的?」
「哎喲喲對哦,我都忘了!」
「上次宴會我看到你了。」海因茨盯著她,「我注意到,尚卡夫人似乎對你有些不一樣。」
「你說,等法國戰敗。」
啥都不幹就在飯廳里亂轉?那該多蛋疼!秦恬炯炯的換了衣服,洗漱完後下樓,一看大廳里站著的哥們,她就咽了口口水。
她慢慢走上去,咳了兩聲,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強笑道:「早上好,海因茨長官。」
「槍呢?」
「……恩。」誰玩誰啊這是,和那美女有什麼好玩的,她又不搞拉拉……
「我們,沒有戀愛關係……吧。」秦恬斟酌著字句,「你瞧,國籍上,血統上都不可能。」
海因茨都懶得跟她磨嘰,放了槍又放了一個彈匣,道:「勃朗寧,比利時製造,十四發子彈,自己放好。沃爾特是我的制式手槍,你拿著不方便。」
「那另外一個……」
雖然生意也沒因此興隆起來。
「沒事。」秦恬摸摸臉,那兒早不腫了,「遇到個流氓。」
「是啊。」
秦恬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逃命似的往自家院子跑,一邊跑一邊叫:「我給您拿來。」尼瑪,都用上敬語了!
「你媽朝著你箱子里的槍發愣的時候,你阿爸眼尖先藏起了那封信,明白不?」
「好吧,給你個忠告,別和她太接近。」他邪惡的一笑,「你玩不過她。」
「他訂菜去了,要中午才回來呢,我剛開門他就進來了,把我給嚇得。」秦母摸著胸口。
「恩,中國畫。」他點點頭,「一筆就搞定了。」
「額,一個多月前。」
壓力好大。
不過好歹,雖然有點「美人計」的嫌疑,總歸有一兩個客人對於福氣樓的服務員穿著誇獎一番的,巴黎人嘛,總有那麼點對美的嚮往。
「給。」秦恬雙手遞上,「謝謝。」
「啊那個,嘿嘿……」
「流氓到要你用槍的地步?」
「你阿媽可能會很傷心,咱們先不告訴她,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阿爸?兒子這麼爭氣,阿爸高興啊!」
「哈哈,好!阿爸等著!」秦父扶著膝蓋站起來,笑眯眯的往餐館走去。
秦母忽然敲敲門走進來,略有些緊張的說:「阿恬,你下來看看吧,店裡有個德國軍官,不吃飯也不說話,就走來走去。」
感覺氣氛有點危險,秦恬謹慎的退後兩步,乾笑:「我看,也差不多嘛。」
法國在秦恬到的沒幾天後就宣布了戰敗,戴高樂在英國宣布成立臨時政府,而貝當在這兒繼續著傀儡政府,就好像柏林有希特勒的演講,波蘭有德國人的懷柔廣播,巴黎,則是貝當同志在那兒大吼:巴黎的人民們,反抗是沒有用的,只會害人害己……
「顯然,如果我真跟他們倆之一談戀愛,那怎麼都不可能開開心心啊。」秦恬攤手,然後撫著秦父的背,「阿爸,你別愁了,我都不愁,都順其自然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阿爸明白。」秦父摸摸秦恬的頭,「阿恬,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清晨,秦恬又被這廣播吵醒了,她不滿的揉著眼睛瞪了半晌窗外樹上的廣播,嘆了口氣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