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起1938》第三卷 從德國到法國:巴黎此夜未眠

第59章 吐槽

第三卷 從德國到法國:巴黎此夜未眠

第59章 吐槽

秦恬心裏何嘗不吐血,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麼傻呵呵的笑臉擺著了,她能怎麼著……
「耶?對哦!」凱澤爾頓時興緻高昂,「你想聽誰的?奧古的是吧!沒錯吧!」
「你,要玩嗎?」秦恬真的不鄙視一個愛玩旋轉木馬的男人,她在現代啥沒見過!
娘的,又是槍口!怎麼回事啊!
凱澤爾苦笑的撩撩大衣,露出裏面筆挺的軍裝:「我要是這麼坐上去,把人嚇得一鬨而散,那多不好。」
「哈,我和他可是一個學校的,只不過我和海因茨一個寢室,他和……」凱澤爾忽然又不說話了。
秦恬搖頭:「一個大好青年離開,我為什麼不能嘆氣。」
凱澤爾說的玩,那就真的是玩,兩人走出去,秦恬還沒問他想去哪,丫已經piapia的管自己往一個方向走了,秦恬沒辦法,只能跟過去。
秦恬反應極快的縮回手,雙手舉起,她也瞪大眼看著凱澤爾,一口氣就這麼憋著,緊張的忘了呼吸。
凱澤爾疑惑的歪歪頭,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飛快的收起槍,猙獰的表情跟川劇變臉似的又是一臉陽光燦爛人畜無害,他躬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總是控制不住。」
這點兒默契似乎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秦恬實在不想除了吃不幹別的,她想了想問:「你總有什麼,是能說的吧。」
「對啊,比如說,以前的事情啊什麼的……」
「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到你的,我答應奧古照顧你的。」
凱澤爾一愣,看著秦恬。
「凱澤爾!過來喝杯咖啡啊!」有軍官大聲邀請。
這時候的咖啡味兒可不像後世的那種甜奶茶似的味道,它是略苦的。
「哎!」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然後驚愕的對望,最後同時苦笑起來。
口哨聲兒更響。
秦恬還保持著雙手舉起的狀態,她已經被那口忘記呼吸的氣憋得胸口窒悶,終於恢復了呼吸,她感覺壓力很大。
「媞安,你知道嗎,海因茨以前有恐高,跳傘實踐課上他就裝病請假,穿著軍裝來上課,沒有帶傘兵服,結果教官要求他上飛機旁觀,到了高空逼著他背起臨時傘包,把他踢下了飛機。後來我們集合沒看到他,一群人就去找,找到他的時候,他被掛在了樹上,褲子都掉了下來,哈哈,第二天,老遠的護士學校的女孩兒都知道了他穿著綠色的內褲,哈哈!」凱澤爾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哎,答應別人的事情怎麼能忘,而且我也找顧不了很久,我只是跟著我的上司來這兒受勛,過幾天就要走的。」
「奧古經常賴床,被叫起來了也總是犯困,弗蘭克就經常要注意他站軍姿時有沒有睡過去,他頭一點,弗蘭克就用手肘捶他一下……哈哈,那時候我和海因茨站在他們後面,看弗蘭克用手肘撞都沒用了,就會一起踢奧古的屁股。」
「……」其實秦恬沒什麼興緻,她覺得自己應該很有興趣聽,可是事實上真提不起什麼興趣,不過看凱澤爾一副急於傾吐的樣子,她一臉興緻勃勃,「對啊對啊!說點兒!」
然後,已經習慣早睡早起的好娃娃版秦恬,失眠了。
緊接著她又發現,她已經到了這世界,一年多了呢……這個夢,真的有點略久啊,於是秦恬也悵然了。
她蹣跚的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拿上秦母給的購物單,傷心的走了出去。
凱澤爾點頭:「是啊,大好青年,弗蘭克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
「我兄弟死了,你嘆什麼氣!」凱澤爾好歹還有點自知之明,法西斯不招待見。
秦恬吃了兩個,雖然好味道,卻不敢多吃,隨手塞給了剛吃完餡餅的凱澤爾。
「啊?他殺……」
很快,兩人走過了大半個七區,吃了點兒土耳其小餡餅,手裡拿了兩盒蛋餅包冰激凌,還有一盒子小曲奇,咖啡味兒的。
秦母的表情也很複雜,她在櫃檯偷眼瞟著秦恬和凱澤爾有說有笑的點菜,然後問秦恬:「這又是誰?」
秦恬雖然報名了護士學校,但一她還沒去上過課,二她就算上課了,也不負責精神病,最好的辦法就是逃。
「有一回,弗蘭克按照父母的要求訂婚的時候,我們去參加他的訂婚宴,露了個面,晚上就一起繼續回到學校,結果一周后弗蘭克的未婚妻來了,竟然偷偷給海因茨塞情書,哈哈,他當時沒拆,晚上就把信扔給我們看,結果我們一看,居然是寫給奧古的!哈哈,我們告訴海因茨后,他氣得兩天沒和我們說話。」凱澤爾說罷,突然問秦恬,「媞安,你覺得海因茨和奧古斯汀,誰比較帥?」
凱澤爾點點頭,卻後退了兩步,道:「先去別處逛逛吧。」
凱澤爾自己當然點不了菜,秦恬給他簡單弄了點家常菜,這小子兩手都是叉子吃得很歡,吃完後秦恬以為解放了,沒想到那貨堅持結賬,結了帳后擦把嘴,捏住秦恬的袖子道:「我才來沒幾天,所有人都忙,沒人帶我玩,你剛不是說下午一般都沒事么,你帶我玩吧!」
秦恬當然不會傻到跟著問「和誰啊和誰啊」,於是跟著沉默,左顧右盼的同時偷偷看凱澤爾的臉色。
凱澤爾卻似乎渾然不覺的樣子,笑眯眯的問秦恬:「媞安,我跟你開玩笑呢,沒嚇到吧!」
「帥!他是我們幾人之中個子最高的!也是最酷的,我們都叫他石頭叔叔……」
正義心上講,她不該為一個法西斯默哀,但是算算時間,犧牲了一年,那豈不是戰爭之初就掛了?這哥們還沒來得及作惡呢,還是個純潔的孩紙,還是默哀一下吧。
「是嗎,恭喜你。」秦恬的聲線還在顫抖。
「差不多,間接的。」
秦恬擦把冷汗,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誤會的……
擦!秦恬心裏爆粗口,面上搖頭:「你可真嚇到我了。」
秦恬想了想,露出一口白牙:「你比較帥。」
秦恬沉默了一會兒,道:「記得那骨灰罐不?」
「不了,我要到別處逛逛。」說罷,凱澤爾扯著秦恬的衣袖往別處走去。
凱澤爾很習慣的順手接過,開始吃剩下的,還誇著:「哎呀,很好吃!」
摸著胸口,秦恬考慮著該怎麼逃離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其實不難看出他這是典型的精神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凱澤爾安撫狀,「我會注意影響的,絕對不對你做那樣的事……」說罷他指了指路邊,還大聲打著招呼。
走著走著,秦恬覺得詭異了,他走的方向往前確實有東西玩,可是,可是可是……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奧古斯汀派了個鬼畜不夠還派個精神分裂者,這是想活活整死她啊,果然一山不容二虎,一個時代不容倆穿越者嗎?!
而且凱澤爾的表情,也不對頭……
他持續不停的說著:「弗蘭克那時候還問我,為什麼沒加入黨衛軍,我說我體檢沒通過,他們不相信,其實我沒告訴他們,是我不想進,我想跟奧古進陸軍,奧古跟我說過,黨衛軍太極端了,不適合我,也不適合他。」
這就像是個社區活動場所,裏面最大的遊樂設施就是一箇舊舊的旋轉木馬,旋轉木馬還運行著,放著歡快的音樂旋轉,上面坐著幾個小孩和幾個少女,旁邊媽媽們和男孩們或是跟著走兩步,或是站著看。
要是十五分鐘前他這麼說秦恬或許會有一米米感動,可現在秦恬只剩下滿心的贊同,是啊是啊,這娃子確實很嚇人!
說實話,西方帥哥只要沒有先天缺陷,基本都不會丑到哪兒去,更何況是先天優勢的日耳曼血統,只不過秦恬要欣賞可以,要她真正把那些帥哥作為伴侶來考慮……還真有些不習慣,審美差異真的很難攻克,更何況是在她穿越后依然是一副亞洲人身體的情況下。
兩人開始大街小巷的亂走,秦恬想問奧古斯汀的事兒,想順便問問海因茨的,但她覺得,凱澤爾應該是話比她還多的人,他都願意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而不願透露那倆半句,那她也沒什麼可問的,否則跟間諜似的。
於是秦母一臉嘔血的表情,看著秦恬轉頭又和凱澤爾有說有笑。
凱澤爾要了一杯咖啡,秦恬要了一杯橙汁,凱澤爾繼續和秦恬說著他們以前的趣事,秦恬聽著聽著覺得,怎麼弗蘭克的比重越來越大?
果然,再拐個彎,一個不大的空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型的遊樂園。
「他一直是我們的大哥,保護著我們,替我們善後,幫我們逃課,作弊,記筆記,騙教官……為什麼是他……」
俗稱精神病,一旦有某個契機就會進入自己的世界然後跟惡鬼附體一樣,顯然,弗蘭克的死亡就是讓這個陽光少年變身的原因。
真正磨了咖啡豆在裏面,完美融合,有點略澀,卻醇美,秦恬甚至懷疑自己吃著會晚上睡不著覺。
凱澤爾擦著冷汗苦笑:「抱歉,我只是想讓他們別欺負你。」
「哦,叫弗蘭克。」秦恬淡淡的重複,「很帥么?」
凱澤爾看看秦恬,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又看看天色,然後一口喝下咖啡,在桌上放了點錢后道:「走吧,看看木馬那還有那麼多人沒。」
「我真後悔,我應該拉著弗蘭克的,這樣他就不會被那個瘋子指揮官指揮著,頭腦發熱的喊著口號,就去衝擊別人的陣地。」
「凱,凱……」秦恬小心翼翼的開口,她覺得凱澤爾表情不大對勁,反正不是看著她的,似乎他此時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拿槍口對著別人,「凱澤爾,你,你還,還好么……」
真沒創意,又帥又冷酷不是應該叫冰山美男么,叫什麼石頭叔叔……秦恬默默的吐槽。
可憐的奧古斯汀……秦恬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這就是他「窄臀」的原因么,被外力打造出來的。
「……」秦恬不想說什麼,她要是好好的呆在飯店,誰閑著蛋疼欺負她啊。
臉上都帶著笑。
凱澤爾看到旋轉木馬的時候就笑了,疾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站在街角的陰影處。
凱澤爾一臉理所當然,摸著下巴:「是啊,我也覺得我比較帥。」這時,他手裡的東西吃完了,他左看右看,突然指著街角一家露天咖啡館道:「走累了,坐一會吧!」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這都是為什麼……」凱澤爾抱著頭,痛苦的縮在位置上。
「好。」秦恬走過去。
凱澤爾呼喝兩聲:「別誤會!她可是奧古的寶貝!」
秦恬站在他身後,歪頭試圖看到他的表情,似乎他依然在笑,卻不那麼自然。
犧牲了么,秦恬默默點頭。
凱澤爾越說越文思泉湧,沒一會兒就吐槽了一大堆。
秦恬悲憤了。
你不能再更魯莽了……秦恬默默的擦冷汗,嘴上支支吾吾:「啊,可能吧,那個……」
秦恬緊張的連橙汁都沒喝,她舔舔乾澀的唇,伸出一隻手企圖去摸他的手背,腦子裡飛速轉著想些安慰的話,可沒等她的手碰到凱澤爾,凱澤爾忽然發作,手一抖不知哪裡變出一把手槍來對準了秦恬的額頭,表情猙獰,眼神渙散,他瞪大眼一言不發,盯著秦恬。
凱澤爾童鞋說話算話,第二天就屁顛屁顛的來了,讓秦恬囧然的是,他確實穿著便裝,只不過只「便」了個大衣,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大衣里的軍裝。
秦恬起身跟在凱澤爾身後,她深感旋轉木馬應該是她解放的關鍵了,終於輕鬆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問:「其實剛才還有很多馬背是空的啊,既然想玩,為什麼不上去。」
凱澤爾深呼吸一下,忽然笑了:「哎呀,他已經走了一年了呢……」
「……」秦恬聳聳肩,不置可否。
秦恬順著看過去,巷子里有個露天的咖啡館,木質的鄉村風格還有藍白條紋的帳子,裏面五個德國軍官各自摟著她們的女伴肆意調笑著,看到凱澤爾和他身邊的秦恬,還高聲的吹哨兒。
秦恬擦著冷汗,這個槽,吐得有點略狠啊!千萬不能讓海因茨知道她知道了這個八卦,否則絕對被他的真槍射個對穿然後被他的假槍燒成灰灰!
「波蘭戰爭一共才死這麼點人,為什麼偏偏他就在裏面……」
凱澤爾剛才那一動極為快速,軍事素質相當過硬,反正槍口對準秦恬的時候,保險栓都已經拉開了,就等著食指那麼運動一下,兩人對峙的時間似乎很短,可是足夠咖啡廳其他人尖叫著逃離,足夠秦恬恐懼到有作嘔的感覺。
天氣雖然有點寒涼,可是秋高氣爽,秋風中走著,看大地被梧桐葉遮蓋的一片金黃,秦恬慢悠悠的走著,看凱澤爾現實走了兩步,然後慢慢的放慢了腳步,和她並排:「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魯莽了?」
曾經的宅女秦恬以速溶咖啡為日常飲用水,已經到了怎麼喝都無法起興奮劑效果的時候,那甜味兒和奶味兒是她的最愛,所以到了這兒,她有一天晚上並沒有拒絕秦母端上來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