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覺醒
第二十八章
莉莉絲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劇烈跳動，身體里有一股炙熱的氣息在呼喚。
「讓他來決定？」
千萬年前的一場賭博，最終化成了現實分別紮根在東西方，征戰不休。
背上，莉莉絲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
許久，女媧緩緩回過頭來，望向洞開的天界之門。
遠遠地，他們看到了天空中懸浮著的鋼鐵巨獸。
「好與壞，又是新的詞彙。你總是那麼熱衷於創造這些概念性的東西。我卻懶得去想，我願意創造生命，然後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這些複雜的問題。」
莉莉絲沉默著，許久，她說：「我沒想出來。」
「那就去吧。」
「能嗎？」
「是的。」耶和華的聲音從宇宙傳來。
「這是……」亞當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是我做的嗎？我做了什麼？對了，我剛剛想著，不要讓他衝過來。現在，我可以試試想象讓他掉到地上。」
亞當竄進空洞。
他閉上眼睛，感知到了地球上的一草一木，所有的一切，在他四周，又彷彿在他心裏。
緩緩地飛向天空，亞當嘗試著催動精血，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里什麼都沒有。
「我也用實踐證明，他們需要引導。」
「現在該走向何方呢？又多了一個神，一個還沒具備成神資質的神。他會延續我們的道路嗎？他會選擇誰？」
耶和華說：「一切都要向著善的方向，我早已為世界定下了目標。」
「向善？為什麼要向善？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又創造了新的詞彙，善與
一串耀眼的光芒從她的身體里散發出來，肉體漸漸變得透明了。
他奮力掙扎，卻動彈不得。
「好了，我要用實踐證明，他們能自己選擇。」
格雷移動腳步，為他留下了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能嗎？」
「善，就是好的。惡，就是壞的。善是創造，惡是破壞。」
這個結果，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我真的成神了？」
沒有回答。
「讓他們自己決定吧。這個世界也許並不需要一個正確的結果，它只是需要一個結果，而不是沒完沒了的廝殺。」
亞當依舊一步步往前，當他走到距離莉莉絲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神怒……」
「轟隆……」
黑龍差點整個栽地上去。
於是她創造了修士為她理清世界的脈絡，卻又藉著封神榜的名義將所有的修士封印。
可是莉莉絲說：「是誰規定的？如果在這園子里，我便得遵守，那我情願離開！」
伊甸園中那個模樣。
藍色的星球依舊沉默。
「他們也和我一樣期待嗎？他走過了不一樣的路，卻還是走到了成神這一步。我們將目睹一個真正的神明降臨。可是之後會是怎麼樣呢？我似乎有點病態了，居然在為不可控的事情而興奮。」
「你覺醒了。」莉莉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切依舊，可又似乎不一樣了。
看到了山峰上修士的錦旗招展。
沉默，沉默。
光輝在天空中凝聚，變成一束神光，注入亞當的身體。
大地上的岩石無端懸浮，彷彿失去了重力。
煙霧濺起，甚至還來不及尖叫，他整個人被壓到了地面上，腦袋深深埋入了泥土。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回事？」雲霧之後，那位孤獨的老人睜開了眼睛，彷彿一夢驚醒，目光朦朧。
忽然間，敖廣感覺有一股澎湃的力量從上至下朝自己壓了過來，絲毫沒有放抗的餘地。
於是，耶和華的計劃破產了。
天空中的戰艦依舊噴洒尾焰，大地上的修士寂寂無聲。這個世界清澈得透明。
「我要創造一個波瀾壯闊的世界，讓他們自己去創造。」
撒旦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你是誰？」亞當問。
「老實說，我的地球不需要神。」這句話來自地球，來自地球上的一草一木。
一個巨大的圓形印痕鑲嵌在大地上。
耶和華撤走了禁錮女媧的力量。
「你把人交給我就行了，我怎麼和他交涉是我的事情。」
許久，天空中的神光消逝了，轉而以亞當為原點照亮了世界。
「成……成神了？」亞當張大了嘴巴。
聖光持續的注入，直到莉莉絲的身上不再有任何的光輝。
「這個世界真美，比天界美。是不是？」
拉斐爾大笑著降低了高度，在山川之間滑
是的，原來的模樣，一股黑氣從他的身上消散而去，亞當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亞當帶著族人衝出伊甸園，將一切埋藏著的衝突引爆，變成大地上的廝殺。
「你還活著？」亞當驚得張大了嘴巴。
大地上不會有兩塊完全一樣的石頭，正如天空中不會有兩塊完全一樣的雲彩。
女媧說：「這個世界不需要神力。」
「這是……什麼？」他捂著嘴，不可思議的伸手朝前方摸去，前方什麼都沒有。
兩個聲音不斷在虛空中碰撞，他們互相質問了整整一千年。
「咣——」他扎紮實實地撞在了……空氣上，直接撞掉了幾顆牙齒。
「是的。」
「亞當！」敖廣驚異地發現了亞當，他的眼中遍布著血絲，身上傷痕纍纍，鬍子都被燒掉了好大一片。
「你看那青草，那綠樹。因為看過了戈壁和沙漠，所以就懂得了綠色的可貴。這裏比天界精彩，天界只有聖光。有時候，沒人提起的時候，我幾乎都忘了還有那東西的存在了。」
「是啊，我究竟想做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我究竟想做什麼……我想要自由，我擁有了，可是我又失去了。」莉莉絲忽然有點迷糊了。
空洞內，綿延的紅色大地上，一條黑龍正在舒展身體，朝向亞當。
「有人告訴你我死了？我只是化作地球而已。好了，咱們談談，我，你，還有耶和華，或者還有撒旦和女媧。我們就這個世界的未來談一談。」
女媧默默地注
他赤身裸體地站著，他抬頭仰望天空，似乎在吃驚，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的。」拉斐爾說。
此刻，所有的人都靜靜的注視著他。
「讓他來決定吧，好嗎？」耶和華問。
女媧緩緩回頭，靜靜地凝視著地球，這顆她守護了億萬年的星球，長發在宇宙間飄散。
「撒旦。」亞當對著他大喝道：「把我老婆給我交出來，否則殺你全家！」
亞當抬起頭注視著敖廣。
路西法叛變了，三分之二的天使隨他墮入地獄，他們要為自己的自由而戰。
「這涉及到千年之約。」
盤古化做了地球，用僅存的神力創造了女媧和將臣，讓女媧做完他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亞當的身上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皮膚上似乎有水在流動。
「亞當……去死吧亞當！」他瘋狂的沖向亞當。
「這重要嗎？」拉斐爾反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嗎？」
「是的，不應該嗎？對了，我還是個天使。哈哈哈哈。喲呵！」
「這個問題，不是我能決定的。你該問耶和華。」
拉斐爾拍打著翅膀降落到大地上，將莉莉絲推向亞當。
「盤古。」
「可他們都是你的孩子。」
連帶的，延續的效應讓女媧忙於救火，整個世界在後神力時代變得一片混亂。
莉莉絲猶豫著，回頭望向拉斐爾。
「他們能解決得了嗎？」
拉斐爾張開翅膀，在風中滑翔。
忽然，惡魔這一方的空洞中飛出了一個人——敖廣。
亞
身上裸露的肌肉開始恢復生機，快速地生長。
「你是這麼想的？」
「我創造一個小小的世界，然後細細地呵護它，讓它向善。就算我有一天神力消逝了，也會為它留下新的神明，我的孩子，會代替我保護它。」
「我不想動手殺你。」亞當說。
「我成神了？」
「好吧，我已經沒有維護協議的能力。」撒旦無奈地嘆了口氣。
亞當緩緩抬起腿，一步，兩步，三步。他一步步的邁向莉莉絲。
「少跟我提那破協議，那是你和耶和華的事情，關我屁事！」
「呃？」
惡趣味的惡魔和天使在另一個世界廝殺得不亦樂乎。
「覺醒了？」亞當茫然地望著天地。
耶和華創造了伊甸園，預先培育亞當和莉莉絲，準備讓他們作為接班人。
「我會怎麼樣？」她問。
亞當的動作停止了，他死死地盯著莉莉絲，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大地在他的身下流轉，山川、河流、海洋、湖泊，它們用億萬年的光陰變成如今的模樣，沒人告訴它們應該變成什麼樣，所以他們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在他的對面，無盡的黑暗中那顆藍色的星球無比寂靜。
如果莉莉絲轉頭就跑，也許亞當永遠都追不上她。可是她應該跑嗎？
「讓他來決定？」
沒有那些精血，無法感知血脈，他想顯現出戰鬥形態，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不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