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龍升淵
第三百八十七章 窮圖匕現
看武桓王伶牙俐齒，衛尉蒙毅和其餘將領招架不住了。黑衣秘衛眉頭大皺，踏前一步，眼神銳利如鷹直視劍殤，語氣冷厲連聲說道。
沒辦法，蒙毅只能硬著頭皮看向劍殤請求道。
「……」
一時間，氣氛寂靜一片，蒙毅大鬆了口氣，黑衣秘衛頗為發愣，其餘將領卻是面面相覷。
看蒙毅如此，黑衣秘衛臉色一沉，語氣警告般沉聲說道。
「這話你信嗎？如果是這樣，眼看雞鳴破曉，為何要立刻解散我軍？反正我軍已經要離開，有必要多此一舉嗎？不知道衛尉大人是接到什麼樣的命令，如此巧合且鄭重其事率軍而來？」
「呃……」
依照黑衣秘衛所說，朝廷這明顯是打算軟禁武桓王了啊！
誰知，那黑服壯漢並不懼怕，反而認真說道：「大是大非，還請大人慎重！政治之殘酷，相信大人並不陌生！」
「依照大秦軍事律法，除戍城軍外的其他軍隊，確實不能長留帝都，王爺不如先把軍隊派往帝都外軍營，而後返回府邸等待下文如何？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省得落人口實！」
軟禁還是最基本的情況，輕則軟禁，重則斬首，說不定還被套上個黑鍋再斬首，因為武桓王剛南巡歸來，朝廷殺之，難以服眾！
很明顯，貪狼騎和魏武衛是本王近衛，並非普通軍隊。那些江湖人士是本王門客且內人的護衛，火牛狂騎是狂君田單的部曲、江東義士龍且將軍的部曲等等，數量上應該都沒超過律法限制吧？不知
「函谷關那位？遲尉騰？他竟然出自黑衣秘衛系統？怪不得如此受大秦朝廷信任，連行事那麼乖張怪異，頗為我行我素，依舊地位穩固了！」
「所謂師出有名，莫名其妙的君命。恕本王不會接受，不知道這位……」
氣氛猛然一凝，劍殤、蒙毅、武桓諸將、戍城軍諸將等齊齊心中一凜，呼吸加重。
蒙毅心中苦澀，硬著頭皮眼神複雜看向劍殤說道。
沉默片刻，蒙毅臉色鄭重連聲說道，越說越覺得有可能，應該就是這樣。
之前他們遵守君命和軍令，匆匆忙忙趕來，卻沒注意到軍令中的漏洞。
仔細揣摩，朝廷的指令似乎還真是這意思。但是，朝廷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不可能啊！
「衛尉大人？！」
「權宜之計罷了！王爺還記得函谷關吧？那位身份特殊，與這位兄台同出一脈，他的話朝廷肯定重視，王爺實在沒必要把事情鬧大，搞得雙方不可收拾！」
蒙毅的意思是讓劍殤先遵守君命，而後立刻向遲尉騰求援，暗示以遲尉騰的身份，肯定能保住劍殤。
黑衣秘衛身形一挺，氣勢如劍凝聚，聲音冰冷肅殺問道，連「王爺」也不稱呼了！
那詭異的軍令，蒙毅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呃……」
要蒙毅對武桓王動手，蒙毅還真有點動不了手。可軍令在身，而且是黑衣秘衛親自前來宣令，蒙毅不想也不敢違抗軍令。
「大
如果說擊殺，可能性真不大，也沒任何意義。因為自己是異人，朝廷在大秦帝都殺了自己，就是逼自己在蘊龍郡起兵造反啊！
「怎麼辦？怎麼辦？」
失策了！
但是，就如武桓王所說，如今已經天際泛白，即便真宵禁，照理說也快解除了，估計武桓軍還沒走出帝都範圍就雞鳴破曉了。
但是，便是殺神白起、戰神王翦等神侯，近衛也就一萬頂天了，誰知道武桓王的近衛軍竟然這麼多？
劍殤嘴角一撅，嘲諷般看向蒙毅身邊的黑衣秘衛問道，聽似是對蒙毅說，其實是在問那黑衣秘衛。
誰知，黑衣秘衛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不理會蒙毅。
此次軍令，便是身邊黑服壯漢帶來，而且黑服壯漢身份特殊，可謂大秦帝國最秘密、最強大、最嫡系的存在，可謂活著的是「大秦諭令」。聽黑服壯漢這麼說，蒙毅心中一凜，不由駭異想道。
「殺！」
看劍殤如此，蒙毅連忙暗示道。
「武桓王何必強詞奪理！所謂君命大於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借口再多又有何用？依照君命，就地解散非軍職在身者（義墨弟子、江東義士等），至於貪狼騎、魏武衛、火牛狂騎等部隊，暫時調往南方大營駐紮。最後，武桓王則立刻折返王府，沒有君命，不得離都！」
蒙毅本就情緒抑鬱，聽那黑服壯漢這麼說，頓時惱怒一瞪。
蒙毅張口欲言
「貌似本王什麼也沒做吧？又或者，衛尉大人想要本王怎麼做呢？」
看劍殤陰雲轉晴，蒙毅呼吸加緊看著劍殤，小心翼翼奉勸道。
本來心中還頗為希翼的蒙毅，聽劍殤這麼說，不由得張口無言，內心直往下沉。
或許，其中另有自己不清楚的內情？！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這轉變真夠快！
誰知，笑容滿面的武桓王，忽然臉色一沉，眼神如劍直視黑衣秘衛問道：「如果本王不接受呢？」
劍殤微微搖了搖頭，朝蒙毅點了點頭，看向黑衣秘衛語氣心血說道。
蒙毅言中之意，劍殤自然清楚，不由訝異想道。頓了下，依舊疑惑看著那黑衣秘衛問道：
軍令讓他立刻率軍攔截違反宵禁之令的武桓軍，並依照大秦軍律，儘快把武桓軍帶到帝都外軍營，讓武桓王返回武桓王府。
「嗯？！」
劍殤此話一出，不但蒙毅，便是黑衣秘衛、戍城軍將領及部分大內高手等，齊齊神情一僵，張嘴無言。
「……」
「看來衛尉大人或某些人，可能搞錯些事了！依照大秦律法，除戍城軍我的其餘軍隊，確實不能長留帝都。但是，第一，本王正要離開，根本沒打算長留，何況讓大軍留在王府可是太子殿下親口所說；第二，依照大秦律法，各級軍事將領或將相王侯等，可以帶著近衛軍隨行，保護自身安全。
「你敢違抗君命？！」
雖然蒙毅的親哥哥蒙恬與扶蘇
誰知，那黑衣秘衛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根本不理會武桓王。
「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只是軟……只是暫時不得離都，不如王爺先行……」
「不知你們到底想要本王怎麼做？本王實在不明白，能否直接點說？！」
一時間，蒙毅臉色陰晴不定連續數變，糾結萬分。
劍殤可不比原住民，既然知道了朝廷的意思，哪會遵守什麼「君命大於天」。頓時大笑連聲說道，神情看似愉悅。
劍殤濃眉大皺，語氣頗為不悅沉聲問道。
不過，依照大秦律法，以武桓王的身份，別說貪狼騎和魏武衛加起來還不到兩萬，就是超過兩萬也可以。因為近衛屬於私兵性質，得自己養，便是以殺神白起、戰神王翦等神侯的身份，也養不起那麼多近衛啊！
蒙毅神情一僵，一時反應不過來。
「王爺恕罪！軍令不可違，君命不可逆。請王爺別讓下官難做！」
此刻，眾人似乎有點明白朝廷為何要軟禁武桓王了，竟敢當眾抗命？！
「……」
「王爺言重了！朝廷如何會奪王爺兵權？雖然王爺本身不能執掌兵權，但王爺是特殊例子，已經得到先帝默許，如今的朝廷自然不會收回。只是如今形勢嚴峻且特殊，非專職大軍，確實不宜四處走動，以免驚擾民心，還請王爺體諒！」
劍殤嘴角一撅，似笑
「哈哈……說了半天，原來是想軟禁本王啊？早說不就得了，還如此冠冕堂皇，婆婆媽媽！」
「朝廷真想對武桓王動手？！殿下瘋了吧？白天不是還隆重相迎數里嗎？」
事實如此啊！天下皆知，貪狼騎一直都是以武桓王的近衛軍的身份存在，而魏武衛也是武桓王親定的近衛軍。至於義墨弟子、火牛狂騎、江東義士等，數量並不多，以武桓王夫人、狂君田單和戰龍龍且的身份，有這些護衛或部曲，一點也不為過啊！
只是，劍殤如今還沒猜到朝廷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想拿自己如何？
因為近衛軍，也就是特殊兵種的組建費用太高了，他們可不比武桓王，近衛軍的武器裝備是直接晉級而來，這是異人的巨大優勢之一，羡慕不來，而且特殊兵種晉級的難度，極為困難，比個人境界突破困難無數倍！
不過，不管任何理由，光是為戚姬、虞姬、高虹及武桓諸將的安全，劍殤也不可能讓他們陷入未知的險地。
但是，劍殤很清楚一步錯，步步輸的道理。等武桓軍散去，自己就成了沒牙的紙老虎了，還不是任由朝廷拿捏？！
被慣性思維影響了！
眾人，包括蒙毅、黑衣秘衛等齊齊神情一僵，訝異看向武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