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龍升淵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亂世妖孽
「王爺無需狡辯了！擊殺黑衛，罪若叛國，任何理由都沒用！」
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起，宛若地龍躁動，似乎能感覺到地面的顫抖。
一時間，氣氛凝重一片，頗為壓抑。
「哎……王爺！天威不可犯，事已至此，得罪了！」
「現在……讓開吧！」
武桓諸將及大軍迅速跟上，沉默前行……
「呵呵……你想太多了！第一，本王確實不知道那人到底什麼身份，貌似他沒標明身份，也沒人介紹過，你並不難向朝廷交代，一切推在本王身上便可；第二，就算本王明知故犯，頂多也就是個死罪，不足為懼；第三，如今胡亥皇子尚在，帝都暗流洶湧，本王敢保證，你們與本王一開戰，那些有心人會立刻跟隨動手，不知你信不信？別人或許不清楚，你們蒙氏一族應該清楚出動兵馬俑代表著什麼……到時你，甚至蒙氏一族，就是大秦帝國罪人了！」
劍殤心中一跳，感激朝蒙毅點了點頭，高聲喊道：
蒙毅並不傻，反而很精明，只是性格比較沉默而已，否則也當不上衛尉了。之前被劍殤說的啞口無言，是本來就不想跟武桓王動手，也不贊成太子扶蘇的舉動而已，劍殤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蒙毅很清楚全是借口，如果不是感覺事態不妙，武桓王也不會剛回到帝都，就率眾想連夜離開了。
大秦諸將齊齊臉色大變怒喝。
「別中途逗留，儘快離開關中！
……
「保重！」
什麼叫頂多也就是死罪，不足為懼？！
劍殤毫不在意笑了笑，語氣平靜緩緩說道，而且是以蒙氏一族朋友的身份所說，所以沒稱呼蒙毅的官職。
「吟……」
看著逐漸遠去的武桓軍，回想著武桓王進京以來的一切和南巡諸事，蒙毅心中嘆息，忽然高聲喊道。
蒙毅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由疑惑問道。
之前還倨傲尊貴的黑衣秘衛，化為三段血腥殘肢掉落……
「沒必要吧？馬上就要離開帝都了。返回隕落至少得近月，沒有堅實後勤物資支撐，形勢堪憂啊！」
「保重！」
看這「飛廉黃金令」效果不錯，劍殤同樣暗鬆了口氣，迅速鄭重說道。
「大羅撕天斬！」
「王爺……此事真的不能挽回嗎？要知道，如今先帝還未入陵，新帝尚未登基，王爺不告而別的話，等若……」
經過南巡之舉，武桓王名滿天下，威震八方。如今卻連夜離開帝都，這代表著什麼，大秦諸將心中有數，跟蒙毅一般，都心中沉甸甸的……
「戰龍裂天！」
劍殤朝蒙毅點了點頭，雙腿一夾，率先駕馭暗金狼王前行。
「下官不知王爺的意思……難道王爺打算束手就擒？！」
普通之下，敢得罪黑衣秘衛的本就沒幾個，敢攻擊者更少，光明正大擊殺者更是沒有。
「本王接到東南戰報，有賊寇叛黨橫行，所以急需
見武桓王故作不知訓斥，想矇混過關。黑衣秘衛大怒喝道。
姜曜臉色一正，看向季布鄭重解釋道。
「不用猜了……你們注意聽……」
劍殤疑惑回頭，蒙毅喊的可是名字！
「大胆！本座乃朝廷……」
「……」
以扶蘇太子的仁德和善，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蒙毅沉默片刻，暗嘆了聲，大手一揮，同時走到一旁。
黑衣秘衛就是朝廷的代表，活著的「大秦諭令」，這是赤裸裸地打大秦帝國的臉啊！
一陣爆響，撕天劍氣和裂天刀芒左右兇猛斬入黑鷹體內……
李同的大羅劍威可撕天，龍且的七星殘月刀勢欲神龍咆哮，左右齊齊轟向黑衣秘衛。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住手！」
何況，在絕大多數大秦將領心中，身為千古一帝的先帝，威望肯定比扶蘇太子高得多，而且扶蘇太子還沒正式登基稱帝呢，還算不上大秦帝皇。
蒙毅動作一僵，隨即苦笑說道。
再見，或許就是在沙場上，成為生死對手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知在各位心中，是否只認如今的朝廷，先帝的部署還有沒有效呢？」
天際泛白，旭日卻一點也不溫和，更沒帶來黑夜過去的溫暖，氣候昏暗而陰涼。
所謂天子無道，軍民無心。不外如是，太
「劍殤！」
蒙毅臉色極為難看，無奈嘆息了聲，拱手朝劍殤致歉道，而後臉色一沉，手按腰際寶劍就要下令。
「你忘了？！先帝曾經賜給本王一面『飛廉黃金令』？當時本王還毫不在意，如今看來，先帝確實算無遺策，早就料到今日之局了！」
「轟……」
劍殤沉思了下，神情無奈，語氣平靜說道。頓了下，鄭重接道：
蒙毅心中一跳，暗自大鬆了口氣，又是欣喜又是崇拜（秦始皇），立刻單膝跪倒高喝。
季布沉思了下，連聲反駁道。
亂世一起，必有妖孽作祟啊！
「踏、踏、踏……」
蒙毅心中一凜，駭異脫口暴喝。
劍殤大手一翻，一面金色令牌入手，高舉環視在場大秦諸將緩緩說道。頓了下，嘲諷般接道：
密集遍布帝都寬闊街道的上萬大秦禁衛軍和戍城軍，宛若風吹草低般，紛紛跪倒，隆重拜見，聲震帝都。
「現在，你們要麼讓開，要麼與本王一戰，後果自負！事已至此，本王更要離開，誰也無法阻攔……」
季布還想再說，他最注重信譽，真無法想象……朝廷言而無信的話，如何管治天下？！
大秦諸將心中凜然，齊齊看向蒙毅。
龍且擺手阻止季布的反駁，認真說道。
緊緊跟隨劍殤身邊的信虎季布，訝異看向姜曜
「大胆！」
「會的……飛廉黃金令的象徵意義更大，第一次使用效果還行，第二次就不靈了！朝廷真要動手，自然不會理會……」
其實，除卻戍城軍，大秦禁衛軍基本是參与南巡之舉歸來的大秦將士，也不想跟武桓王軍生死相搏，因為他們很清楚武桓軍的戰鬥力，雖然比他們低了一階，但真的打起來，他們還真不一定能贏，何況武桓軍的數量是他們的一倍，更沒勝算了！
大秦諸將齊齊看向身份地位最高的衛尉蒙毅……
「不至於吧？主公手中不是有『飛廉黃金令』嗎？別說我方並未犯法，即便犯法，也足夠彌補了吧？何況我方並非泥捏的主，朝廷該清楚主公不會輕易就範，真想逼反我方不成？」
黑衣秘衛如何是李同和龍且聯手的對手，加上李同和龍且又是暴起發難，毫無懸念地當場秒殺！
這不是數量驚人的軍隊急行軍的聲響，也不是鐵蹄翻飛聲，而是本身就極為沉重的存在在走動，速度很慢，但數量很多！
蒙毅臉色數變，起身，語氣頗為噓唏且懇求般盯著劍殤說道。
黑衣秘衛話音未落，李同和龍且同時閃電出手。
看龐大的後勤軍拖慢了行軍速度，姜曜不由建議道。
沉重密集的急促腳步聲回蕩大秦帝都，兩萬左右精銳大軍井然
大秦諸將及武桓諸將齊齊心中一凜，頗為緊張盯著對方，全神戒備……
這隻是個預兆，不只是表示太子殿下開始失德亂心，也表示著大秦帝國氣運急轉而下。否則各方大將重臣，不會走的走，反的反了！
「主公！既然要離開，不如拋棄非必要的後勤物資，全速行軍？」
蒙毅等禁衛軍及戍城軍齊齊臉色煞白，要知道，黑衣秘衛在他們面前被殺，他們同樣有責任，罪名可大可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是……」
「慢著……」
鮮血瓢潑，血肉紛飛……
氣氛緊繃，劍拔弩張的氣息縈繞而開……
蒙毅臉色一正，運氣傳音道。
一陣尖銳的鷹嘯聲起，黑衣秘衛真氣狂暴，黑色雄鷹之形隱露，凶戾衝天而起。
「走！」
劍殤大手一擺喊道。
「很有必要！主公如今只是以本身威望及先帝餘威，暫時鎮住朝廷大軍。等朝廷反應過來，肯定會派軍追擊。因為事情已經發生，朝廷更不可能放我們離開了。所以我們要儘快離開朝廷控制範圍！」
數刻鐘后，大秦帝都北部街道。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蒙毅語氣複雜喊道。
龍且虎眉一緊，臉色頗為難看沉聲說道。
堵死去路的禁衛軍、戍城軍等，紛紛左右讓開，讓出一條十數米寬的街道，氣氛壓抑而沉默……
「得、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