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新中華》第五卷 新世界

第五十七章 凱旋

第五卷 新世界

第五十七章 凱旋

和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玄關外面。一個穿著整潔軍服的軍官,低頭伏在玄關的門口:「大將閣下,下官到來了,打擾了大將閣下,實在感到萬分的惶恐。」正在和室內閉目打坐的山縣有朋陸軍大將,慢慢的睜開了他的眼睛。這位日本陸軍的靈魂,也是操縱國內政壇風雲的長州派派閥的老人,已經是七十八歲的高齡了。但是長久的軍隊生活,仍然讓他的腰板筆直。他的頭腦,也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活。他沒有說話,朝玄關外面的那位軍官招了招手。
在光復碼頭等著迎接雨辰的宋教仁、內閣官員、還有那些議員們也都懷著各自的心思。但是打勝之後,鬆了一口氣還有油然而生的自豪之情,也是誰都有的。總算這次冒險算是成功啦!現在民氣很高,一些政府強制推行下去的政策和管理措施。在政府威望空前提高的前提下,措手也是越來越順利。有些急進派議員甚至打算通過議案,要求軍隊將國內全部日本租界收回。也有的議員心裏忐忑,這下雨辰的地位更加牢固,在百姓甚至一般公務人員當中有了近乎神的地位,以後還怎麼發揮內閣和議會的制衡作用?老是這樣推行軍事冒險,這次他回來之後,會不會被這樣的勝利沖昏了頭腦,真的和日本全面開戰?國家底子的薄弱,可是誰都知道的啊……這個國家,似乎越來越成了雨辰一個人的舞場。而他們這些官員議員,也似乎越來越成為陪襯的樣子。所以當宋教仁翹首北望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總有些微微的陰沉。現在的民國,希望和風險並存,國際局勢又是如此的紛繁。等雨辰回來之後,要好好的和他談一下,怎麼把這件事情平穩的按捺下去。仗,可不是能老打啊!
各個利益團體之間的幕後交易就沒有停止過,在天皇御前五相會議召開之前。大隈他們這個派系,和海軍、陸軍甚至還有國內乃至東北的財閥都進行了大量的意見往還。外相加藤也一再拜訪英美法等國的大使,徵詢他們對現在中國局勢的意見。英國和法國的意見是堅決結束現在在遠東的戰事,日本將自己的力量集中到協約國的事業上面來。歐洲已經到了一個危機時刻。對於日本進一步擴大中國的戰事,他們表示毫不含糊的反對。
揖江門內突然爆發出了最大的歡呼聲,當雨辰騎著馬的身姿最先出現在百姓們的眼帘里的時候,整個城市,在這一刻就陷入了癲狂。揖江門旁邊是原來的江南水師學堂。現在的國防軍機電學校。建築物的房頂上面都站滿了人。所有人在這個時刻就只知道狂亂的搖著手中的彩旗,朝街道上面拋灑著綵帶,扯開嗓子大聲的呼叫。雨辰騎在馬上,似乎還是那個在上海起兵時年輕英武的樣子。只是比起那時,多了一份沉穩,更有了一種顧盼自雄的氣度。總參和第九師的年輕軍官們騎著馬簇擁在他的身邊,這還是光復時期的老傳統。雨辰從來不一個人行走在最現眼的地方。在儀式進行當中,他的身邊永遠有這麼一群年輕而精力旺盛的青年軍官。雖然都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但是都是中校以上的肩章,每個人都目光灼灼,渾身那種精悍的味道,似乎就要透過整齊合體的軍衣完全爆發出來一樣。
進行談判,漸漸的形成了一種共識。五萬日軍殘兵,需要撤退下來。這就需要雙方的停火。而陸軍堅決要求大隈內閣在談判當中,要確保日本人在華的原有利益。而膠州灣的青島可以不要求,但是黃島這個小港,卻要求開闢一個租界。不然對陸軍的面子不好交代。陸軍在國民當中,會有一個失敗者的形象。如果不照顧陸軍的情緒,那麼陸相將辭職。海軍卻對黃島興趣不大,那裡不是深水良港。對於陸軍出洋相,他們倒是樂意看的。他們的要求是未來的財政分配,要向海軍傾斜。大隈他們的打算,卻是想改造日本陸軍軍部,取消陸海大臣現役制度。將軍部還有外面的派遣軍,更多的至於內閣的監督管理之下。雙方的分歧依然很大。陸軍的背後最大的元老,山縣在考慮是不是以桂太郎再次組閣,他雖然是山縣派閥的人,但是他緩和的國際態度。也可以過渡一下,至少比那個討厭的大隈重信要好!可是西園寺的態度一直很曖昧……而且大隈和海軍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共識,一些元老也有傾向他的意思。認為既然現在國力薄弱,就要採取委婉的方式,保存帝國辛苦得來的利益。通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整頓,等國力恢復了,再復讎也不遲啊。這些風聲,都讓陸軍感到分外的不爽。就因為這樣的分歧,五相會議,現在遲遲的還沒有召開。而日軍的殘兵,已經在海灘上面苦熬一個星期了。
三個團的部隊穿行在鮮花彩旗飄帶的海洋當中。這八千虎賁之師,都換上了新的軍裝,步槍的刺刀在陽光下一片耀眼的閃光。不少士兵軍官的勳章更是驕傲的別在胸口,向百姓們誇耀著自己的功績。九師十七旅四十九團,他們的團旗是「元勛」團,九師十八旅五十四團,他們的團旗是「青島」團,戰鬥工兵二團,他們的團旗更是「萬歲」團!這些才獲得的光榮稱號,這些旗幟在經過每個地方,都得到了最瘋狂的迎接。人們真的是瘋狂了,一直從報紙輿論上面得到勝利的消息,和親眼看到這些虎狼之師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個時候充斥在所有人心中的,只有狂喜,只有激動。眼淚和鮮花一起在飛舞,口號與綵帶共同的迸發。遊行隊伍經過總統府的時候,在總統府面前的廣場豎立的光復英雄紀念碑前面,年輕的尉官將一面面的日本旗幟扔到了紀念碑的腳下。南京,迎來了她歷史上面,最光輝的時刻。而這個老大的民族,似乎就在這一刻,也煥發了全部的青春。
這位軍官,就是陸軍軍務局局長,田中義一中將。他恭謹的挪著身子進了和室。又恭敬的朝山縣有朋行了一個禮。
過去一個月的焦慮激動,甚至忐忑不安。在今天似乎就有了一個結果。這場由青島攻擊作戰引發出來的兩國大規模的戰事。雖然遠遠沒有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善後事情仍然繁複無比。但是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他們只知道他們積弱已久的國家,雪了甲午年間的恥辱。擊敗了兩個強國的軍隊,贏得了偉大的勝利。似乎在這一刻,他們忘記了自己國家薄弱的家底,中央和地方仍然不能稱作完善的管理體制,忘記了這次戰事當中國家發行了高達四千萬元的戰爭債券,忘記了國防軍曾經付出的巨大犧牲,忘記了在祖國大地上面仍然有著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租界,還有著那樣多的不平等條約的束縛。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我們勝利了!我們也將成為一個強國了!在洋人面前,似乎一個個都覺得揚眉吐氣,也敢於用一種驕傲的眼神和洋鬼子對視。在這樣一位總統的領導下,總有一天,國家曾經承受的屈辱,會全部的找還回來!前面道路有多漫長,國家還有軍隊乃至百姓還要付出多麼巨大的努力和犧牲,百姓們並不完全清楚,也不怎麼關心,他們現在只覺得驕傲,只期待一場狂歡。等得實在太久了,從清末以來,一次次等待到的是喪權辱國的條約,是兵敗,是割地,是賠款。是飄揚著各國軍旗的外國軍艦在我們的領海內河耀武揚威,是一個個租界在中國土地上面趾高氣昂,是外國人看著中國人輕蔑得無從掩飾的眼神。是自己民氣漸漸的萎縮,是百姓們日漸覺得這個國家就這麼樣了。隨著一場場在宣傳中被稱為空前的勝利。這個國家有些癲狂了。漢口、蘇州、上海、天津等地的日本租界,每天都有大批的中國百姓在入口處遊行,朝裏面砸著磚頭瓦塊。看著日本海軍陸戰隊員滿頭大汗的守在沙包外面,端著步槍惶恐的對著外面激動而憤怒的人群。而百姓們在這一刻沒有了恐懼,只是大聲的嘲笑著他們那個緊張的樣子。這樣的場面,讓每個普通百姓都興奮不已。
舞鶴號抵達了碼頭,穿著禮服的這些官員議員們都涌了上去,就看見軍艦放下了跳板。人群的聲音全部都停住了,稍一等待,就看到雨辰軍服筆挺的走出了艙門。在陽光下,他今天的氣色好得出奇。看著碼頭上歡迎他的黑壓壓的人群,微微點頭示意。接著就大步走下了跳板,徑直走到了人群前列的宋教仁總理面前。碼頭等候的記者們鎂光燈狂閃。記錄著他凱旋歸來的樣子。
他轉頭看著滿臉痛苦神色的田中義一,沉著嗓子問道:「陸軍現在內部的氣氛怎麼樣?年輕人還是那樣的衝動嗎?」田中義一頓時就訥訥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陸軍現在人心浮動。中下級軍官的團體私人活動,因為這次戰敗的觸動而變得更加的激烈。本來國內現在破敗凋零的民生已經讓這些年輕軍官們不時痛哭流涕,慷慨激昂。認為國家進入大正年間,需要徹底的改造。本次對華作戰,本來是平定陸軍這些危險情緒,轉移矛盾的辦法。但是又遭到了失敗!現在內閣和海軍想抽身的表示,讓這些陸軍軍官們覺得遭到了出賣。他們改造國體的想法是更加的強烈了。有些部隊甚至在半公開的討論著兵諫。讓天皇直接治理國家,對華戰事打到底。對於這些激進派的軍官團體,田中義一甚至還暗中的照顧著。可是對於山縣大將,他卻不能這麼回答。山縣有朋,是明治時期延續到現在的政體堅定的維護者。他只有伏下身子,一句話也不多說。
山縣有朋緩慢的站了起來,田中義一的頭腦是很清楚的。但是他考慮問題卻不能象田中義一一樣那麼單純。陸軍承認失敗,就是長州派閥承認失敗。他不能做這個罪人。軍事上面暫時無能為力了,在政治和外交上面,能不能有所動作,確保長州派閥的地位?
田中義一抬起了頭,上身挺得筆直:「這次失敗,是陸軍從上到下的完全失敗。作為本次戰事的主要策劃人員之一。在下難辭其咎。最根本的原因,是陸軍上下完全低估了現在中國和華軍的現有實力……而陸軍上下,也已經固步自封。還沉醉在日俄戰爭的偉大勝利當中。這近十年來,陸軍的實力不斷削弱,二十五師團的常備軍計劃完全沒有實現的可能。彈藥物資的生產和儲備都在減少,部隊的訓練也更多流於形式……因為國家的財政困難,和一些政客的惡意阻撓。陸軍的實力一直是在緩慢下降的。而華軍本次的表現,讓陸軍上下大吃一驚……華軍的陸軍武器裝備已經超過了我們,火力上,本次戰事我們完全被壓倒。更讓人吃驚的是,往日一直被視作為一盤散沙的華軍,這次卻擁有了一個相當強大的軍官團。攻擊精神也極其的旺盛。華軍已經是一個組織良好的武裝團體。而且他們的最高領導人,那位年輕的總統,對國家的掌控能力,也是近幾十年來沒有人能做到的。中國的戰鬥意志,這次是非常高的……」他說得仔細,而山縣有朋也聽得專註。不住的點頭。
誰也沒想到,雨辰下來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啪的朝宋教仁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面上的表情嚴肅得很。宋教仁一下就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忙按住了雨辰的手:「總統,這次戰事,就如您所說,是民族存亡復興之戰的開始。宋某人敢不努力?這些只是分內應當之事,我也承擔著國家的責任啊!總統一路辛苦,首都軍民還在揖江門內等著總統親率凱旋的隊伍歸來。我們這些政府公務人員,還有人民代表議員,先向總統表示祝賀,向苦戰歸來的國防軍將士表示慰問!餘下細事,等儀式結束,再和總統慢慢的談。」
租界的中國人紛紛遷居了出來,這個時候還住在日本租界,可是被指著脊梁骨罵的!上海天津等地的日本紗廠,中國工人紛紛辭工。市面上拒用日貨的風潮一浪高過一浪。在東北,國防軍成為了最受追捧的偶像。日本南滿鐵路上面工作的華人成立了建築新路委員會。要求東北迅速建立起中國新的一條和南滿鐵路平行的幹線。將日本人的影響力完全驅逐出去。關東州和旅順周邊的中國城鎮,已經開始拒絕向日本盤踞的旅大地區提供食品,發起了東北民間拒日委員會。在間島地區,本來越界展拓的那些被日本支持的朝鮮農民,被華人百姓趕了回去。中日雙方軍隊在間島地區因為這個事件針鋒相對,還發生了小規模的交火。整個中國大地陷入了一片可以稱為狂醉的氣氛當中。有這樣的總統,有這樣的軍隊,我們還怕什麼西洋東洋鬼子?
中國的首都,在陷入了全城狂歡的時候,在海的另一邊。日本的首都東京,卻是氣氛空前的低沉。日本的新聞界,這次破天荒的報道出了前線的窘境。日本在山東的殘軍現在補給缺乏,士氣低落的狀態。讓整個國家對陸軍的信仰都似乎動搖了。皇軍不是戰無不勝的嗎?怎麼在積弱已久的中國面前,他們節衣縮食建立起來的陸軍,就遭受了如此慘痛的失敗?新聞界對軍部的反彈還遠遠不止如此。他們還報道了關東軍、朝鮮軍、還有中國駐屯軍的混亂情況。這些部隊儲備的彈藥物資都被抽調去支援山東戰線了。周圍都是華軍的優勢兵力。不要說增援山東前線了,維持現有局面都不容易。陸軍在緊急動員第二、第七師團。但是海軍卻在和陸軍鬧意見,一位海軍大將公開稱陸軍是馬糞:「海軍在現在國際局勢當中,是在不斷的為帝國贏得光榮和利益,而陸軍卻連中國的事態都搞不好!他們開戰前氣壯如牛,現在卻是手足無措!在大陸上面陸軍的假想敵一直是北方,但是現在東面又出現了強敵。現在雖然又在動員兩個師團,但是這種添油式的愚蠢將道有什麼作用?陸軍還要求海軍對揚子江發動攻擊,炮轟中國首都……陸軍怎麼蠢到了這個地步?帝國並沒有全面展開大陸戰事的準備!帝國未來的利益在海上,在太平洋,在南方。對於大陸,有了朝鮮和關東州,能維繫住現有的利益,就已經足夠了!」這位海軍大將的話被發表在報紙上。頓時就引起了海陸軍之間巨大的爭吵。為這個局勢又增添了一分混亂。
當遊行的大軍經過光復北路的時候,在山西路的英國大使館的小二樓上,窗帘輕輕的掀開了一道縫。英國大使克勞福德正靜靜的打量著歡迎的海洋,也看著行進的中國國防軍。大使館的華人廚子工友都湧上了街頭狂歡去了。在他的身後,只有大使館的一秘、二秘、參贊等人,陪著他一起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同樣在駐南京的其他國家大使館裏面。克勞福德放下了窗帘,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同僚,淡淡的道:「先生們,有什麼感想沒有?」沒有等到大家的回答,他就自己若有所思的輕輕的道:「也許我們見證的,就是一個民族的重新崛起,帝國在遠東的全部光榮,維繫下來的道路,任重道遠啊……」
「鈍初先生,雨某在前線奮戰,先生在後方維持國家,籌措軍資,應對各方。實在是辛苦了,沒有先生在後方支應一切,雨某絕不能取得這樣的戰果。在此也沒有什麼好答謝先生的。只有向您行禮了!」
山縣喃喃的道:「難道要兵變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陸軍的軍旗就要蒙受恥辱……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田中君,你退下吧。要全力維繫住陸軍的軍心,勿抗剌令,維護軍旗的容易。其他的事情,就讓老頭子們來安排吧……陸軍和帝國,從此需要卧薪嘗膽了,那將來是一個比俄國還要可怕的敵人……」
「陸軍如果得到海軍配合,在揚子江再開闢一條戰線的話,直指中國首都。那樣獲得勝利的把握將更大。但是現在揚子江,關係著英美等國的國際利益。這樣行動,各方面牽動太大。帝國現在還沒有全面開戰的把握。其實這些研究最後就是一個結果……」他無聲的吐了一口氣,臉漲得通紅:「……吞下本次失敗的苦果,尋找體面下台的方式。卧薪嘗膽,等待洗刷此次巨大的恥辱。三國干涉還遼之後,帝國積蓄了十年的力量,終於一舉擊敗俄國,奠定了帝國的強國地位。這次戰事,徹底的將軍部還有民間揚揚自得的迷夢擊碎,我們需要新的奮鬥。帝國的未來,在於陸軍,陸軍的未來,在於大陸。」
「田中君,你覺得現在的戰事,還有努力的餘地嗎?」沉默了良久之後,山縣發出了低聲的詢問。其實這些問題,他都已經很清楚了。但是還想在這個陸軍的智囊人物,同時在政界也相當長袖善舞的後輩當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覆。
初秋的清晨,江面上的能見度好得出奇。遠遠的已經看見渾身漆得雪白的舞鶴號軍艦衝風破浪的當先駛來,旁邊是護衛的兩艘海軍炮艦,後面跟著大隊的運輸船,民用的木船。江面上的中外輪船軍艦,都拉響了汽笛。都在向這位中國總統致敬。一艘英國的巡洋艦橫在江面,讓開了航路。沿著船舷全是站坡的英國海軍官兵,在舞鶴號噴著煤煙通過他們軍艦的時候。艦上的官兵得到了口令,全部立正行禮。長江,也在為英雄們的歸來,而驕傲著。
田中義一喘了一口氣,又有些艱難的道:「參謀本部已經組織了研究,認為我軍在青島要取得勝利,洗刷戰敗的恥辱的話。陸軍需要增援五個以上的師團于山東正面,而在朝鮮和關東,也需要增兵二個師團,牽制華軍一大王牌安蒙軍。彈藥物資的生產需要極大動員。海軍也要全力配合,同時要徵用三十五萬噸的民間船隻……」聽到這些數字山縣有朋微微的睜大了眼睛,但是還在靜靜的聽著田中義一說下去。
緊接著就是一排排年輕的極其尉官,走在受閱隊伍的最前面,他們是軍隊的絕對骨幹,也是國防軍中有著最強獻身精神的一個團體。大檐帽端著的戴在頭上,皮靴閃亮,馬刺錚錚。眼神冰冷的正步行進。這一排排的年輕尉官,手中都倒執著一面面日本的識別旗。雖然本次作戰沒有繳獲到日本陸軍的命根子,聯隊軍旗。但是這些帶著日章標誌的識別旗,卻被繳獲了極多。這些旗幟都滿是彈洞血污,垂在地面上有氣無力的擺動。這一切都再明白不過的告訴首都的百姓們,我們贏得了一場空前的勝利!讚美我們吧!支持我們吧!追隨我們吧!
在南京的光復北路還有光復路上面,已經滿滿的全是穿著他們最好服裝的市民們,這些在唐紹儀安排擴建的馬路,寬敞平整。在馬路兩旁,也移至了一排排的法國梧桐樹。這座城市,已經隱隱有一個大國首都的樣子了。從前天開始,南京的市民們就知道雨辰總統將凱旋迴都。他隨行的第九師兩個團的部隊,加上戰鬥工兵二團總計三個團將士,將舉行穿越整個城市的凱旋儀式。總參謀長吳采全力的在籌備著這一切,而宋教仁他們也給予全力配合。南京市的軍政警人員,全部都出動維持秩序,而各個學校、機關、團體加上自發出動的市民,整個首都已經萬人空巷。歡迎的隊伍一直排到了揖江門的門口,等待著從津浦路回到浦口,換船從光復碼頭登陸的他們的大總統。
吳采大步的走進了人群,雨辰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力的錘了一下他的胸膛:「安排隊伍迅速下船集中,我要給首都百姓,看到一支最光榮的軍隊凱旋歸來的樣子!」
雨辰淡淡的笑了笑,看著官員還有議員們已經烘烘的將兩個人圍在中間。每個人都想擠到前面來,和自己握個手說幾句話。他在人群外面,就看到吳采站在那裡。微笑的看著這一切,看到自己注視著他。這位三十三歲,正是英姿勃發的參謀長莊嚴的立正了,朝自己行了一個最端正的軍禮。雨辰高聲道:「念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