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神殿探秘（下）
「我答應了。」
「……算了，我忍你。我是說，你不用第二異能嗎？」
「不知道。以前就這樣。如果只是對付純魔法，只有『平衡』部分作用還好，每次一有物質侵入，『歸零』發動就會爆炸。所以這第二異能我幾乎沒用過，也控制不了。」
※※※
辛天翔的第二異能「平衡歸零」被維雪稱作「足可與神媲美」，自然有其強大所在。「平衡歸零」可以分成同時作用的兩部分：將一定範圍內的一切能量調整到中和及靜止的狀態，無論是真力，魔力還是神力或異能的一切效果都將在此異能面前被取消，謂之「平衡」，其威力已經在破解創世神的禁制時見過；另一部分是將一定範圍內的一切物質分解為最本源的微觀粒子狀態並加以控制，如停止、加速甚至組合，謂之「歸零」。異能是非常強大沒錯，但只是理論上的說法，控制不控制得了就是另一個問題了。就像現在這樣。
「……那要挖到什麼時候？你可以派教宗的挖掘隊來嗎？」
「挺難。」
「你的敲打能發現多深的物理異常情況？」
「首先確定幾件事：第一，有沒有必要找到創世神的實驗室？」辛天翔問道。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第三是控制分解物質的精度，不必把物質完全分解成最小的微粒，粗略分解就可以。」
「真的有創世神的實驗室嗎？」
「那時不忍不行啊，現在又沒什麼必要一定要忍……啊呀！」
「真心的嗎？」
如此的修行進行了7天，再回首，創世神的神殿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了。不過辛天翔也大有進步，分解物質時的範圍，速度和精度已經能很好的控制了，可惜最重要的一步「控制分解物質后釋放出來的能量」依然毫無頭緒，於是每天挨炸，只不過有了選擇被炸威力的優惠。
「創世神的實驗室嗎？真有這東西？」
「一定有！」維雪肯定地說，「所有的東西和典籍記載的一模一樣，不可能只有創世神的實驗室不存在。」
「住口！住口！住口——！你這個下賤的東西！不只是妖言迷惑我的義子，連我也想迷惑嗎？」
「第二，創世神的實驗室被發掘了之後，對世界有什麼樣的影響？」
維雪捶捶酸痛的肩膀，絕美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兩天以來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用手勢施法，雖然魔法力的消耗對維雪這樣的一流魔法師不值一提，但體力上的消耗對一個嬌弱的女子而言就有點不支了。
「……好吧，我試試。」辛天翔把長槍拋給維雪，示意她走遠一點。
「如果不是日國不會對外侵略的話，恐怕不想要變數的就是日星兩國的聯軍了吧？愚蠢的人哪……」
「我只有一個人，怎麼挖？」辛天翔決定推卸責任，「要不你用魔法炸？」
「1000萬金幣，真是值回票價呢。」維雪不知不覺脫口而出，隨手拔起一片碎石。
「嗯？」
「……」
維雪帶著足以魅惑眾生的微笑靠到辛天翔身邊，用溫柔嬌美的聲線說道：「這還要我說出來嗎？你知道下
「你的神聖防禦魔法好像沒多大用嗎，還是都是傷。」辛天翔裝模作樣地揉揉胸口，坐了下來，身上大大小小足有20個傷口在流血，大多集中在背後。不過「神速」異能確是不凡，沒有一個傷口傷及筋骨。
「……非常難。」
「請問一下，你打算抱我抱到什麼時候？」
「肩胛刺了一片碎石，手的活動受影響了，怪不得抱住我放不下來呢。」維雪的臉上飛起一抹殷紅。
「……」斯普特四世皺皺眉頭，「日國的教皇是貝提那老頭，如果聯姻的話，為了女兒偏向星國也很正常。這種純宗教國家行動不會只考慮利益的。你說你和辛天翔和貝提公主交過手？結果如何？」
「有了那種技術，就可以擁有無窮力量？還真是老套。還是說那裡有些創世神不願意放出來的東西？」
「……輸了。」海森不是會掩飾失敗的人，他大大方方的承認。
看著維雪惡狠狠的眼神，辛天翔馬上決定放棄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50名親衛全滅，我和奧克被擒。」
「說來聽聽？」
「辛天翔……星國剛封的萬騎長，在剛剛的曼吉爾平原一戰中表現突出，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好像是和吳烈那老頭子有點關係才步步高升的。」
「要不是帶著我，他可以毫髮無傷的……」
「那要怎麼樣？」
維雪如此想著，準確地把握了事態。辛天翔的「神速」的確可以在受傷之前全身而退，但要救維雪就要另外打算了。首先接觸維雪時不能快，快了就等於是辛天翔主動撞擊維雪，恐怕不等碎石飛到維雪就四分五裂了；抱住維雪時啟動不能快，快了維雪受不了加速度，多數會內出血；衝出門外時又要用身體保護維雪，結果造成自己背部受傷。
「還好……辛？」
※※※
辛天翔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
辛天翔皺著眉頭，他用剛得到的長槍「維雪」叩遍了所有的牆壁、地板和柱子，沒有發現異樣；維雪跟著他不停地用高精度的搜索魔法做同步搜索，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辛天翔不禁開始懷疑維雪口中的「典籍」的正確性。
「我的魔法可以探測到10米之內的魔法異常。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的地方只有……」
「喂，我說那個聖女啊。」
「估計一下深度？」
「啊呀！別打我的頭！會傻的！我可是日國聖女！」
「等等啊，脾氣急躁的美麗聖女，我正在想呢。」
「您知道辛天翔這個人嗎？」
鬧夠了，傷好了，辛天翔也趴到地上起不來了。維雪坐在辛天翔身邊：「如何，15分鐘就治好了，我的神聖魔法很好用吧。」
「第二是控制分解物質的速度，越慢越好。」
「那是全日國人民的悲哀！你這也叫計劃嗎！」
「是的，美麗高雅的聖女閣下。由於您高明的治療，我的傷實在沒什麼發炎的機會。所以下次可不可以免去『烤』的程序？」
「誰用手了？我不是在用『維雪』挖嗎？」辛天翔晃晃手裡的藍色長槍。
斯普特
「還不是你！抱……帶我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殘有一絲異能，把我的『聖光普照』防禦削弱了。」
面對斯普特四世的無知狂笑，海森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心裏暗暗在斯普特四世的頭銜前加了一個「前」字。
「……好深奧。簡單的說，那我應該怎麼做？」
「閉嘴！傷口烤一烤才不會發炎！」
聽起來好像是廢話，不過了解了辛天翔意思的維雪仔細地分析起來。
「我才不會褻瀆神明呢！」維雪斷然否決自己曾做過的事，「何況魔法不好控制，萬一下面有什麼東西，不是全炸爛了？」
「可是陛下，我和海森伯爵……」
「咳咳！」
「轟！轟！轟！」
「加油！我對你有信心！」
「人類的問題用人類的方式解決，不要去借用神明的力量！否則那是對犧牲者的褻瀆！」
辛天翔的異能造成了大爆炸，結果他和維雪就像手槍里的子彈一樣從只有一條路的中心神殿里被炸了出來。幸好維雪及時使出神聖系的群體防護魔法「聖光普照」，加上辛天翔用「神速」把維雪摟在懷裡急速奔跑以減輕損傷，這才不致釀成大禍。不過兩人也被碎石割得頗為狼狽。
「當然！我們兵強馬壯，有蒼藍騎士團，還有你和克拉姆這樣的優秀將領……」
「那麼，必要性和可行性確認后就是計劃性了。你有發掘的計劃嗎？」
「啊，這個嗎……」辛天翔動了動，不過手沒放下來。
「……你不是創世神的最高司祭嗎？那你怎麼會提議挖神殿？」
「那和用魔法炸有什麼區別？我可沒什麼信心控制得好。」
「3米以上。」
「神殿被你炸得翻過來都沒發現，換了奧克也沒那麼容易找到。我要回去再查查典籍。還有，我昨天出去過一次，收到通信魔法，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沒有我，你早死了！」維雪手泛治療魔法的白光，如此宣布。
「好吧，做事充滿計劃性的睿智萬騎長，下一步該怎麼做？」
「陛下，您認為我們可以戰勝日星聯軍嗎？」
「你有什麼感覺？」
「他絕對有真材實料。就在創世神的神殿中我剛剛和他交過手。和他隨行的是日國公主維雪·維納斯·貝提。我有理由相信星日聯盟了。辛天翔和星國領導層很接近，同時和貝提公主的關係也很親昵。可能兩國會聯姻。」
「不，你是例外。」
「那麼樂觀？」辛天翔苦笑，「你的魔法不是可以探測到10米嗎？」
「不要拖延時間！」維雪狠狠一肘打在辛天翔胸口，「被你『神速』一拉，腰都快斷了。」
「……我昏過去好幾次，你說的是哪一次？……算了，你接著說。」
「所以我們一定會贏的！」海森只聽到斯普特四世洋洋洒洒的話如此收尾。
「噢，是嗎？」辛天翔打個哈哈，「動手吧！」
「……你平時就這樣唆擺你老闆的信徒嗎？」
維雪捂著嘴，認識這個男人才不到一個月，自己開過的玩笑已經比過去的二十年還多。如果讓那些不知
「那就只有另一種可能了。」
「咦？訂計劃不是聖女的責任吧？萬騎長先生不訂計劃了嗎？不如就是『以發現三神器的房間為圓心，做漸開線式的挖掘』如何？」維雪得報一箭之仇，顯得十分開心。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讓他們知道神殿所在就已經不知道有什麼結果了，還當著他們的面挖創世神的神殿？你信不信信徒們馬上造反？」維雪沒好氣地說。
「有。」
「你的第二異能也不像是人能做到的吧？從現在開始別把自己當人看！有點信心！現在就開始練習！」維雪鼓勵道。
「真是一廂情願，哪有這種道理！我又不能自由地使用第二異能。」面對故意不講道理的維雪，辛天翔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何況辛天翔對自己的第二異能和維雪一樣有著十足的自信，於是向維雪再次確認。
……
「……」
「……辛天翔和我約戰神殿，條件是以後不再沙場交兵。」
「父皇，我用我自己的眼睛親眼看到了創世神的神殿。」海森平靜道。
「……發動能力後分解物質時……突然就有一股我控制不了的強大能量從分解了的物質中湧出來……以前是……現在也是。」
「好，這才是朕的義子，未來的月國皇帝！哈哈哈哈！」
「我怎麼知道？」維雪有些不高興地看著辛天翔，「典籍記載又不全。」
維雪思考了一下：「有，奧克——就是那個背叛的魔法師知道創世神的實驗室的存在，我們不找他也會找，所以不如把創世神的實驗室握在我們手裡。同時也能保證和海森伯爵一戰賭注的大小合適，不會讓他勝了一戰就得到過大的力量。」
「什麼？」斯普特四世一愣。
「……那是人能做到的事嗎？」
「已確認辛天翔和貝提公主都是異能者，貝提公主的異能似乎是快速施法，辛天翔的異能是和我一樣的『神速』。」海森不願多談失敗，只是大概一提。
「第二異能，平衡歸零，發動！」
「那你們怎麼會回來的？」
「咦？……不是！我只是……啊——————！！！」
與吳烈不同，斯普特四世是一個嚴謹的人，他信奉的法則是「正常的道理」，創世神他信，但是要靠創世神的遺產來統一整個明嵐大陸就不在他的可接受範圍了。
「我不知道，不過憑著你我的實力，我有自信控制它的影響。」維雪充滿自信。
「沒說什麼特別地點，只是說創世神的實驗室在神殿里，在那創世神創造了所有的生靈——包括我們和其它的神。」維雪神情嚴肅，「那才是創世神的真正遺產。」
「這次的傷比上次輕了，加油！」
辛天翔臉上帶著十二萬分的不情願，來到放置三神器的殿堂里，開始做鏟土的工作。
維雪猶豫了一陣，終於把罵人的話咽了下去。
「等等，昨天的傷還在痛耶。你給創世神他老人家的神殿留點餘地吧？」
不過兩人都有了一個共識，就是——再這樣下去，創世神的
「他們怎麼這麼強？」斯普特四世訝異於義子的失敗，他清楚海森有多少實力。
「那就對了。」維雪點了點頭，「我記得典籍中的《物性》卷里說，創世神是先創造了一個個的小微粒，再用一種奇特的力將之合併創造萬物。你的『歸零』異能剛好能將這個次序逆轉，分解萬物，解放那種奇特的力。」
「沒有你，我早不修練了！」辛天翔低頭哀痛，如此嘀咕。
兩人同時向地面看去。
辛天翔的思維足足空白了3秒鐘才反應過來，他回頭看了看通道，又回頭看了看維雪。
「說笑的，我沒烤你。那是拔碎石的痛。嵌在你背上的石子之多可以拿去稱象了。」
「絕對錯誤。我和他正面交過手。」海森並不認同斯普特四世對辛天翔的評價。
「你要真是有信心的話可不可以不要跑到1公裡外躲著用魔法傳音？」
「我們搜索時就算有大意，也只可能是一小短距離。考慮到實驗室可能的大小，我能排除。」維雪很有把握地回答。
「你昏過去了。」
「什麼？」
「阿嚏！」
「安靜點！」
「……算你狠，我挖。」
「你只是日國的一個叛徒！你能在我們月國容身就應該千恩萬謝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對朕說話！滾出去！」
維雪扭過頭，面容平靜，目光灼灼：「海森伯爵篡位，軟禁斯普特四世，月國軍方分裂，內亂。」
「我在槍上加了真力，3米之內就可以。」
「……父皇，日星好像聯盟了。」
說維雪脾氣急躁純屬是調侃。從搜索創世神的實驗室的行動開始，已經過了兩天了，方圓8公里的範圍已經全部搜索過了一次，不能不說行動非常之快。可惜的是，不是付出努力就一定有回報的——他們一無所獲。
「訂計劃不是聖女的責任吧！那你說怎麼辦？」維雪捂著被敲的額頭，撅著嘴看著辛天翔，一副受傷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偷魚吃被主人發現的可愛小貓。
「爭氣啊，千萬別出醜！不然會被維雪笑死的。」辛天翔自己祈禱了一下，把手放在地面上。
「你的回答？」
「那種東西不要也罷！」斯普特四世的聲音仍然帶著怒氣，但已經恢復了理智。
沉悶的驚天巨響如同鐵球一般滾過整個創世神殿，堅固的白色的殿身為之搖晃，巨大的氣流夾著碎石卷出了兩個人影。
「我們月國的支柱，最精銳的蒼藍騎士團折損過半，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怒氣沖沖的斯普特四世向著面前跪著的齊格·海森和奧克·羅斯福大吼。
「沒有，花容依舊。」辛天翔仔細端詳了一下。
「嗯？」
「不要緊，試試看，出醜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維雪事不關己，大肆鼓勵。
「我的臉有沒有受傷？」維雪畢竟是女子。
「實驗室嗎？不找了。」維雪漫不經心地回答。
「第一是控制分解物質的範圍。越小範圍越好。」
辛天翔愣了一下，看看手，又看看長槍。
「男子漢
「對了，辛，剛才是怎麼回事？」
海森處在了選擇的當口。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真實的答案，就是真心接受辛天翔的建議，把爭天下的戰爭移到神殿去，畢竟和日星聯軍交鋒是一件極為划不來的事，而且很容易玩火自焚。但是如實回答的話不知道自大的斯普特四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最壞的結果是對自己產生不信任感，剝奪繼承權。想起辛天翔的「建議」，海森決定再給斯普特四世和自己一個機會。
維雪走到辛天翔背後，開始用神聖系魔法給辛天翔治療，臉上還帶著一絲溫情的微笑。
於是辛天翔就在維雪的敦促下開始一輪艱苦而又甜蜜的修行。每天就上演這樣的戲碼：「懶鬼！起床！」
「啊！我說輕點！沒良心的黃臉婆！」
「啊呀！那你就輕點啊！」
「轟！」
「壞了，我居然想罵人，真是給他帶壞了。」瞟了辛天翔的背影一眼，露出微笑跟了上去。
「好吧，然後呢？」
「咦，用手挖嗎？」
斯普特四世的咆哮並未對奧克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他之所以退出，是因為海森的一個眼色。
「人家本來就是要這麼說的！」維雪不服氣地說。
「說話！」
「不要緊，創世神很寵我的，何況你不會叫一個女孩子來干這種粗活吧？」維雪毫不在意地說著不像是祭司該說的話。
「……我知道了，換個問題。你能排除我們搜索時可能有大意的情況出現嗎？」
「實驗室的位置在我們的探測範圍之外。」
「……還是在周圍找找。」辛天翔考慮了一下，無視維雪足以殺人的瞪視，補充道：「以發現三神器的房間為圓心，做漸開線式的尋找，我敲打，你用搜索魔法，不能漏過每一寸地方。」
「不太難。」
「啊——！」
「創世神的遺產？你沒睡昏吧！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有！要真是有的話，日國早就統一整個明嵐大陸了！」
「……」
「那你也要等蟲子也起來再說吧？」
「什麼？」
「嗯？」辛天翔就像是挨了一悶棍。
「托你的福，是你的第二異能讓我信心十足。如果說創世神的禁制是為了避免實驗室的資料外泄，那麼能夠破除禁制的你也應該有足夠的實力收拾殘局吧？」維雪微笑道。
「黃——臉——婆！？」維雪花容色變。
「周圍找找。」維雪信心十足。
「第四是，也是最重要的，控制分解物質后釋放出來的能量。那是你取之不盡的力量源泉。」
「典籍上是怎麼說的？」
「那麼，我回答您的話，當時我答應辛天翔只是為脫身一時的權宜之計。就像您所說的一樣，我軍必勝，佔有優勢的一方不會想也沒必要再添變數。」說著違心的話，聽著斯普特四世的稱讚，海森心裏不禁苦笑。
「……你還真是信心十足啊。」
「自大的人吶。我給過你機會了……」海森如此想著。
「如果下面是個沒有魔力的地方，我就不會感到異常。」
「你昨天出去過一次？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