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拖延
其實兩人心知肚明。風凌和普瑞斯芬格做過生死戰，記錯的概率基本為零，加上圖畫上的感覺，已經可以確定普瑞斯芬格的軀體的確是軟的。但要說三大高手都看走眼，那也沒什麼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這段不知道多長的時間里，普瑞斯芬格自身起了變化。
「嘖，真是廢話，姓辛的，你也要跟她一起瘋？」
「你的畫得真爛！我當時還以為羊皮紙上是原始人的壁畫呢！盜版也有點專業精神好不好？看看這原作，哪是你比得了的？」
「魔法的威力不在於破壞力，而在於靈活與合理的運用。」這是維雪自己的體會。面對強敵，魔法實力絕對是明嵐大陸第一人的維雪幾乎從未用過什麼大威力的魔法，一直都是以中、低級的魔法應敵。現在也不打算例外。
辛天翔來到大坑前，雖然他沒法看到300米深的坑底，但異能「學習」發動后可以輕易監視普瑞斯芬格的異能「七巧板」的動向。
「不瘋一回我良心會過意不去。」辛天翔擎起維雪槍，普瑞斯芬格已經快要打開空間了。
如果不能阻止普瑞斯芬格走出位於安內特內堡的神殿，那麼它一定不會就在這最多有點雜草的上坡上走走就算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它會向著「食物」最多的地方行進。而就地形而言，最近又食物最多的地方就只有兩個——星國和日國。
「地下？」
「咦？」辛天翔驚訝地看著維雪，維雪看著扭曲的空間，臉色卻很平靜。
小安迪靈點頭，爪子還是一個勁地往下甩。
「這傢伙吃了別人的肉就會學到別人的異能，那普瑞斯芬格吃了別的生物的身體就獲得食物遺傳性狀不是也很正常嗎？」
「這個啊，只是經過的時候偶然發現的而已。」
「見鬼！」辛天翔馬上蹲下來，把手貼到地面，異能「海瀾」發動，向著地底送出。
「這個不敢保證。」
小安迪靈一把抱住辛天翔的手指，拚命搖頭。
維雪明白辛天翔的意思，她也無意讓辛天翔為難。但要她就這樣放棄努力，什麼都沒做就讓普瑞斯芬格到自己的國度上肆虐，無論是公主還是聖女的身份都不容許她這樣做。
如果在選擇的時候連「在場」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資格質疑別人的決定？
「……生一堆小毛毛蟲。」辛天翔無辜地做出推理。
「然後呢？」有道理，但有那麼好的事嗎？蝴蝶不用吃樹葉，但好像也要喝花蜜吧？根本就沒什麼本質上的不同嘛。又不是飛蛾，誰知道呢？
「可以。」維雪在辛天翔身上附了一道追蹤魔法，「只要你不發動『平衡』，半徑100公里內都沒問題。」
而異能發動條件不滿足的情況就很難說。異能「七巧板」的發動條件是心中只能有「單一的慾望」，簡單來說就是頭腦簡單到只能想一個問題。如果普瑞斯芬格不滿足這個條件的話，是不是就是說它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智慧？
看不清楚有多大多長的黑色身體上，坑坑窪窪地不斷分泌出相同色澤的粘液，分不清眼耳口鼻。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拿火烤焦，然後再淋上一勺滾燙石油燙得皮開肉綻滿身起泡的骯髒大蠶。簡單一句話——噁心。
兩人回過頭繼續看浮雕……呃，不，是陰刻。不過很快就齊刷刷地回過頭來。
「如果它出了安內特內堡山脈……」
亨格懶得理兩人，隨便找了塊地方坐下。而辛天翔和維雪似乎也發現現在不是批鬥亨格繪畫造詣的時候。
「這個神殿本身就是製造出來的異次元空間吧？」
留下來強行一戰，特別是沒有對策的情況下強行一戰，維雪也知道這是
「可惜超越種族的友誼也沒辦法突破距離的障礙吧？」維雪也笑了起來。
「這的地底要是被挖個坑會通向哪裡？」
「然後呢？」
風凌呆了一會，突然高興起來。
「你要去追？」
「潛地術」的用途是用於魔法師和身邊的人藏匿，所以下潛的速度並不快。雖然初級魔法非常容易進行改動，但要摔死普瑞斯芬格這樣的大傢伙還是不可能的。
辛天翔苦笑著，實在沒辦法把自己的話向著維雪吐出來。而亨格在兩人腳底下幸災樂禍地笑著。
「亨格先生，所謂的『浮刻』多指陽刻，而這種雕刻方法如果是按照大陸通用標準的話一般是稱作『凹刻』或是『陰刻』。」
「你們兩個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亨格皺眉道，「普瑞斯芬格雖然感覺上本體不太強，但你們要如何突破它的異能防禦？」
本來維雪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神殿是創世神離去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后才建成的，不然羊皮紙的文字解說風凌不會看不懂。但現在這個想法完全被推翻了。
「這個空間的契合度和明嵐的契合度很高，不是個全封閉的異次元空間。六個方位中只有左右前和上方四個方向是異次元空間，地底可以看作是安內特內堡山脈本身。你把它看成是經過魔法處理的山洞就可以了。」
辛天翔和維雪馬上回過頭狠狠地盯著他，動作是驚人的一致。亨格縮縮脖子。
「甩手……把你扔下去？」
「吾之造物，遵循吾之法則……」風凌流利地念出圖畫上的文字，讓辛天翔和維雪不禁哀嘆——亨格的繪畫天才就差到這份上？圖畫也就算了，抄幾個字也會讓人認不出來？
「真是戰鬥生物。跑得真快。這就是所謂的『機動力第一生存法則』？」辛天翔看著前邊的光點感慨。
不過辛天翔和維雪倒也明白了為何風凌能認出亨格畫出的普瑞斯芬格，那一團亂七八糟的塗鴉倒是同一風格的。不過兩人也同樣注意到了畫中的普瑞斯芬格有一種風凌口中「柔軟」的感覺，而從剛才的相遇來看，普瑞斯芬格軀體明顯很堅硬。是繪畫和風凌地記性出錯，還是剛才看錯？
「早就知道會這樣！你這傢伙，要不是有前科我還接不住你呢！長點腦子啊智慧生物！……你的意思是……說普瑞斯芬格正在地底移動？」辛天翔一怔。
亨格是三人中跑得最前面的一個，但最鬱悶的是他並不是第一，第一的是——噹噹噹噹——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安迪靈！
「是異能消失了嗎？」辛天翔竭力忍住直接跳進去擊殺普瑞斯芬格的衝動。異能「七巧板」是被動異能，應該是沒辦法隱藏起來的。那麼，就只有異能者死亡或是異能發動條件不滿足兩種可能。
「習慣了依靠……嗎？」
「這個……是重點嗎？」亨格感覺有些無力。
辛天翔和維雪一愣，當時他們兩個幾乎把整個神殿的地面都拆了，但唯獨沒有到神殿的頂上去看一看。雖說創始神教的教義寬鬆，但隨便上神殿的頂也不是一個虔誠教徒做得出來的。
「剛才……它出來的時候……好像……」辛天翔看向亨格，後者點了點頭。
「可能嗎？消化系統分解的食物和自身遺傳應該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情。」維雪皺眉道。
「亨格先生，我不得不說您的繪畫技巧極度有待提高。就算您臨摹不了畫中的神韻，
維雪造出的大坑直徑30米，深度更是在不斷加深。憑著魔力源的供應，維雪並沒有不支的現象。不過在挖出30米深的時候，普瑞斯芬格終於露出了尾巴。
辛天翔從後面摟住了維雪，維雪也有點軟弱地靠在辛天翔的胸口。維雪在給亨格胸針的時候已經算是表明了態度：如果擋不住，那就把它引到日國去吧。維雪對他的感謝是因為他留下來和她並肩作戰，所以辛天翔說維雪的感謝是見外了，而他對於維雪的是整個星國對日國的感謝。維雪看起來是明快地作出了最有利整個大陸的正確決定，但其實辛天翔很明白，維雪拋出那枚胸針的時候心在滴血。置自己的國度于險境，比起那些空喊著「愛國」的人要更大的勇氣。
「好大，有50米長呢。老實說，就算兩端並在一起都分不出哪是頭哪是尾。」辛天翔感慨道。
「引到日國去對作戰比較有利，而且人口密度低，吃也吃不了多少人。所以就把它引到日國搞破壞去，我們慢慢想辦法。」
「是，你留在地面跟在我上面走……我會先引他兜圈子……不過必要的時候……你真的決定了？」辛天翔說的是把普瑞斯芬格引到日國的事。
辛天翔不禁想起亨格的話，自己有什麼權利決定誰生？誰死？
問題是你要辛天翔怎麼跟維雪開口？
最優雅的就是辛天翔和維雪，維雪雙手輕揚，一個六芒星劃過，空間已經像歡送兩人一樣打開了一個大大的出口，辛天翔摟著維雪從容穿出。
小安迪靈用力搖頭，爪子一個勁地往下甩，緋紅的眼睛透露出焦急的信息。安迪靈聽得懂人話，可惜不會說。
「那麼……」
「水？……蛇？……普瑞斯芬格？」
「神也不知道。」辛天翔看著面前直徑十多米的大「蠶」已經探出了足有20米的身子但還沒有結束的跡象，聲音也有點發苦。黏糊糊的黑色粘液四濺，真是會讓人作惡夢。
「是嗎，那我收回好了。」維雪同樣笑道。
情報不全的情況下，合理的推論往往會得出錯誤的結果，也許就是指這種情況吧？辛天翔和維雪為這「600年前的記載」翻遍了圖書館，也算是報應了。
「那是對我們來說吧？」辛天翔嘆道，接著指了指亨格。
「風凌！那傢伙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嗎？」
「那就太好了，你們想想，毛毛蟲要吃樹葉，但變成蝴蝶就不用再吃了嘛！」
「……我不管了，我會通知日出城護城官，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理了。」亨格攤開手，把胸針拋了拋，轉頭就走。很快就消失在神殿的入口。
「有……啊？」辛天翔剛想附和，突然面色大變，猛搖手裡的維雪槍。
辛天翔看著維雪姣好的側臉，深深地吐了口氣。然後隨著吸氣的動作把精神又吸回了身上。
「還是沒說怎麼找嗎？不會真的用鼻子聞吧？」想象著辛天翔用鼻子聞來聞去的樣子，維雪露出微笑。
「一般來說，這種向蠶一樣的長形昆蟲，都不是完全體。說不定……還要進化？你是這個意思嗎？」維雪苦澀道。
普通人的思維的確是這樣。但如果是普瑞斯芬格的話，應該是把泥土裡的生物粘貼到嘴巴里，順便把旁邊有泥土的空間切割，然後粘貼到身後吧？不過次序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那你要怎樣？」
「出來了！行動速度比預計的要快。」風凌提醒道。
「因為只有我在場。」
潛地術造成的深坑繼續下陷，很快就到了300米這個能讓奧克自卑得跳樓的深度。雖然可以借用魔力源的力
但就算是現在兩人已經把前面的手續辦完了，正式的事情才算是剛剛開始。看著普瑞斯芬格那龐大的身軀不停地破開空間，兩人終於色變。
普瑞斯芬格似乎沒有什麼發聲器官，不停下陷的過程中連一點聲音都沒出。播放著一條巨大的「蟲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往洞里拖的無聲電影，看起來真是詭異得很。
「哎哎，你認真的？」維雪愕然道。才見過普瑞斯芬格一面就這樣嚇自己，也有點太滅自己的威風了吧？
在一般人的認識里，如果遠程攻擊無效的話，似乎魔法也就失去了效果。
選擇只有兩個，南轅北轍。所以人為的引導就很重要了，是把它引到星國還是日國？由於身份的尷尬，身為夫妻的兩人立場上就產生了最大的分歧。
「決定了。」維雪容色平靜，但聲音多少有點顫抖。
「如果說是能夠通過吞噬其他生物來完善自己的話，一切都好解釋了吧？」辛天翔問道。
小安迪靈咬住辛天翔的手指，全身懸空，四肢併攏，做出波浪形擺動的樣子。
「神啊，它到底有多大？」維雪喃喃道。
「神殿頂上有羊皮紙卷，你騙誰啊？」辛天翔沒好氣道。
如果說是昆蟲的話，每一次「變態」之後形象和生理都會有很大的不同。例如蚊子的幼蟲孑孓是生長在水中，但成蟲后你什麼時候看過蚊子在水裡潛水的？
很正確的話，但辛天翔打死也說不出來。
雖然說普瑞斯芬格有九成的機會不能歸到昆蟲類去，但像養「蠱」一樣養出來的生物又怎麼能夠用常理度之？何況很明顯的事實擺在面前：它是和風凌印象中的有了點不同。
「亨格先生，麻煩你去日出城，拿這個去見護城官，讓他疏散民眾。」維雪把一枚有日國皇室徽章的胸針扔給亨格。
從食物的數目上來說，日國比較少，而且白天天氣炎熱，夜晚寒冷，溫差極大。沙漠又是極度缺水，很可能在戰鬥中會對身上有粘液的普瑞斯芬格造成不利的影響。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一種很不好的直覺。」辛天翔苦笑道。
「然後？」
維雪不敢進行遠程的攻擊，如果被普瑞斯芬格的異能「七巧板」剪切再粘貼一次，魔法的攻擊對象九成九會變成辛天翔和自己本身。這一點已經在里神殿里證實過了。
創世神的留言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對離去的理由也是隻字未提。但對普瑞斯芬格倒是特別叮嚀不準放出，但也沒什麼制服它的方法留下來。總而言之一句話，沒用。
辛天翔、維雪和亨格都死盯著普瑞斯芬格，一副被嚇倒的樣子。但身體下的腳卻還是按照既定路線後退，轉彎。那情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不知為什麼話題就扯到這裏來的三個人都打了個寒顫，不再保持倒退的狀態，而是向安迪靈招呼一聲，調頭就跑。
辛天翔把安迪靈托在手掌上，認出就是喜歡爬在自己頭上的那一隻小安迪靈。
「謝謝。」剩下的兩人同時開口。接著一起笑了起來。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
「進化？生物學上不是一般把這種情況稱之為『變態』嗎？」辛天翔苦笑道。
維雪瞪著辛天翔，一聲不響。
長於帝皇之家的兩人顯然對用詞的沒常識和不恰當缺乏包容力，所以第一反應自然就變成了對亨格沒有美術教養的聲討，可謂是本末倒置之極。
「那東西真的會吃掉所有的生物？」
「不是羊皮紙卷，是浮刻。」亨格說道，「羊皮紙是我旅行時在另一個遺迹里撿的，看它堅韌就拿來墊包袱。後來看到浮雕
「你能感覺到我的位置嗎？」辛天翔問道。
轉過彎后三人又木然地後退了足有一分鐘，才由亨格打破了沉默。
「怎麼了？想報復？給你多打幾下吧？」
當辛天翔看到普瑞斯芬格的時候，他終於明白在風凌嘴裏那「泥石流一樣」的形容詞有多貼切了。
沒可能的事。但事已至此，對於沒有合作誠意的人也沒有問下去的必要。辛天翔和維雪也不打算墨守成規。兩人下一時刻已經上了神殿的房頂，清楚地看到了亨格口中的「浮刻」。
維雪給辛天翔打了個眼色，然後就解除了加持魔法開始凝聚魔力。辛天翔摟住維雪的纖腰，帶著維雪向水晶森林的方向奔去。
這種情形的確也非常微妙。如果是兩國首腦在談判的話，也許幾年都談不出個所以然吧？而若是在場的兩人中的一人沒那麼理智，結果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
在明嵐大陸中，凡是圖形主體凸現於材質表面，如印章這類的，被稱作「浮雕」、「浮刻」或是「陽刻」，而凹現於材質表面的，如划痕這類的圖案，則被稱為「凹刻」或是「陰刻」。不過很顯然，亨格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嘖，安迪靈膽小就算了，你跑那麼快乾什麼？嫌血多就去捐啊，別浪費嘛！」辛天翔看著正在自療的亨格，大肆取笑。
小安迪靈一邊叫一邊點頭，於是辛天翔連忙把一把撈起來免得它掉到大坑裡去。
「按照你的願望，我的公主。」辛天翔微笑道。
「謝謝。」
「我的就算了，你那聲謝謝真是見外。」辛天翔笑道。
「如果出了這裏，我們就會有分歧對不對？那麼，就在這裏了結一切吧。」
同樣的魔法，但威力可以讓奧克羞憤得自殺。維雪本身的魔法力比起奧克來已經是只高不低，何況還有異能「魔舞」的加成。從空間出口附近的軀體開始，普瑞斯芬格逐漸下陷，就像是一隻被狼蛛抓到身體中段往自己巢穴里拖的蚯蚓。
「你們兩個沒開玩笑吧？」亨格愕然道。
「唔……開始移動了，你的鼻子真靈啊。」維雪呼出一口氣，也開始移動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安迪靈跳到辛天翔的肩膀上，鈍鈍的爪子用力（相對來說）拍打辛天翔的耳朵。辛天翔頗覺詫異，這種力道對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在安迪靈中已經可以算是攻擊了。安迪靈這種生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主動攻擊其它生物的，那為何又有這種舉動？
辛天翔和維雪並排跑著，雖說維雪給自己加持了提升速度的「風翼」魔法，但還是比不上「神速」的速度。辛天翔守在維雪身邊，以防萬一。
「這個嘛……蠶？」維雪無力道。
辛天翔和維雪面面相覷，當時只注意了羊皮紙的年代，沒有注意到泥炭的年代。不過話說回來，泥炭的年代也不是那麼好確定的。
「真是一針見血呢。真可惜，看來要用自己的鼻子了。」辛天翔放開維雪，吻了維雪的額頭。
維雪一邊跑一邊在身後用土系魔法挖出一條條深深的壕溝，看普瑞斯芬格的行動「好像」挺笨的，應該能阻礙一下它的行動吧？
「不，不是的……以前……顏色是一樣啦，但它應該比較象果凍那樣柔軟的。而且它的行動模式是比較傾向於類似向前流動的形式。」風凌急促道。
「一般來說，這種類型的生物產卵量都十分驚人。」維雪語不驚人死不休。
維雪吸了口氣，正要回答辛天翔，突然水晶群落里的空間搖動起來，安迪靈慌慌張張地向著三人奔去。
「什麼預感？」風凌問道。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創
「白痴！傻子也知道這叫凹刻！」
「這個嘛……我記得在星國養過一條小狗……你知道，狗的鼻子是很靈的。」辛天翔開玩笑道。
「我知道……你到了下面怎麼追蹤它？」維雪扯開話題。
「這個……維妮……」辛天翔欲語無言。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維雪咬著下唇。
「潛地術！」
辛天翔和維雪齊刷刷地點點頭。
「沒用的，地底的生物太多，你想探測……天啊，普瑞斯芬格從地底跑了？」維雪張大嘴。
同樣送上祝福的吻后，看著辛天翔消失在大坑的深處。維雪突然發現這是和辛天翔相識以來第一次分開行動，有種奇妙的空虛感。
大光團分解成了無數小型的光團，安迪靈們有力的後腿一蹬，小巧的身子就像是箭一樣急射而出，速度之快絲毫不遜於辛天翔的異能「神速」全開。
如果有人這樣問的話，那辛天翔已經想好了回答。
「戰吧。」
「是啊。」維雪說。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什麼創世神的遺產的。」
「能把它關多久？」維雪調整著呼吸。
「撞碎了好幾塊不小的石頭，而且雖然外層是粘液，但裏面明顯是極為堅硬的甲殼。」
刻出來的圖畫大致就是亨格給他們的羊皮紙上的內容，只是要清晰明了的多了。另外還標出了進入里神殿的入口的特殊方法——用自己三分之一的血獻祭，這種方法也就是回復力超強的亨格敢用。至於他怎麼會認識這些文字，估計是旁邊的繪圖提示吧？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辛天翔暗喜，現在的情況是「不怕有頭腦的，就怕亂打的」，有一定程度的敵人還是比較好掌握。
「一般來說……不，應該是肯定，普瑞斯芬格在餓了這麼多年後肯定食慾很好，那麼雖然他只有單一的食慾，但聞到食物的味道就向著那個方向走是不需要什麼慾望的吧？本能反應而已。」
水晶森林的空間交錯不穩定，安迪靈憑著在神殿生活了不知多少代的天賦本能穿越空間，亨格也已經靠著自己的力量擊碎了空間的夾壁，只是空間不規則破碎的結果就是令他穿越時身上多了不少的傷口。
「消失了？」辛天翔一怔，沒有發現大坑裡有異能的存在。
在地底的戰鬥必然伴隨著突然性和瞬間的爆發，並不是個合適維雪的戰場。雖然很擔心辛天翔的安全，但維雪也不會做出硬要和辛天翔一起行動這種礙手礙腳的事情。
「那你想說什麼？」
「吶，就在神殿的頂上啊。」亨格指向創始神殿表神殿的屋頂。
「應該是這樣。只要把旁邊有泥土的空間切割，然後粘貼到身後就行了。……順便把泥土裡的生物粘貼到嘴巴里……還單細胞生物呢，算盤真他媽的精！」
而辛天翔留下的理由更簡單——因為維雪有危險。雖然他剛才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維雪反對也要把普瑞斯芬格引到日國去，但維雪要是身在險境，他也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何況就和維雪一樣，他也要給自己心中的內疚有個交代。而且他的內疚是雙份的，一份是對日國，一份是對維雪。
辛天翔擁抱住維雪。
小安迪靈大點其頭。辛天翔馬上沖回維雪旁邊。
「說起來，亨格先生上次拿給我們的羊皮紙是哪裡來的？」維雪問道，她覺得是時候理清楚來龍去脈了。
「我有個不好的預感。」得到亨格的證實，發現自己並非眼花的辛天翔苦笑道。
「這個嘛……那東西也太噁心了一點……它長得象什麼？」
不過這樣一來，眾人已經確定了一件事——空間如此脆弱，普瑞斯芬格一定不會被困在里神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