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維雪的抉擇
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共識。如果救不了這個世界，那就讓所有人在絲毫沒有精神壓迫的情況下突然死去吧。死很可怕，但在什麼事都不能做的情況下等死更可怕，這也算是最後的仁慈。
辛天翔全身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
「哼，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死了嗎』之類的話呢。」維雪小心地扶起辛天翔，然後凝聚水元素，用冰做碗，盛了半碗水，喂到辛天翔唇邊。
離得太近，辛天翔看不見是什麼，不過那種毛茸茸的感覺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好看。」風凌心裏難過，那墜子被放在衣服里根本就看不到了啊，你沒發覺嗎？
「因為你的父母給我的祝福太多，已經裝不下了呢。」
異能壓縮得越小，就越難以繼續壓縮。而且一旦開始壓縮到某一程度，中途停止就會對異能者造成嚴重的創傷。唯一的途徑就是在最後達到臨界的時候把異能一次爆發出去。
「在儲存能量。」
普瑞斯芬格的異能範圍已經縮小到原來的1/3，但異能的力量已經濃縮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卡尼來到之後，辛天翔並沒有交棒就了事。他還在和亨格一起想盡辦法突破異能「七巧板」，但始終是敗在這個最堅固的烏龜殼面前。普瑞斯芬格已經謹慎和收斂到連弱小的衛兵都是扔出來而不是吞下去的程度。
維雪一件一件地仔細穿好衣服，對著鏡子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確認已經找不出任何瑕疵之後，坐到了還在沉睡中的辛天翔身邊。
彷彿為了證明維雪的這一論點，小安迪靈跳到辛天翔的肚皮上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不，我很喜歡。」維雪打斷了風凌的話，從衣角的邊緣抽出幾條堅韌的線，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在接著的五天時間里，辛天翔不斷地使用「學習」，不顧一切地使用「歸零」。冒著生命危險的他已經把「歸零」的威力提升到了9%，但並沒有和付出相等程度的回報。所有的行動就好象是給異能「七巧板」加上無敵的註腳一樣，沒有任何收穫。
亨格倒不是怕通緝，只是要是被通緝的話就會失去很多樂趣。最後權衡再三，抱著「打不贏也逃得了」的心態，終於和卡尼一起到這裏來了。
「吶，事實證明，安迪靈是戰鬥生物哦。」
「嗯。」
「最後一晚……要有個好回憶哦。」
想要脫離辛天翔的懷抱是一件非常不情願的事，但維雪還是做到了。
「這個嘛……我記得你們星國有一首詞？」
「那我休息一下吧。」
「那普瑞斯芬格呢？」
「我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要你去犧牲。你有權選擇讓千千萬萬的人陪你去死，這樣，你和阿翔還有十來個小時可以纏綿。如果你要這樣做，沒人會阻止你的。我沒有守護生靈的任務……」
「……沒到最後關頭，我不會放棄的。」
「真是抱歉，給你的酒里下了葯，騙了你呢。你會乖乖睡到三天後，然後快樂的生活下去。」維雪輕輕地撫摸著辛天翔的臉頰。
「好。5天。」維雪頭也不抬，轉身就走。但辛天翔還是看到那灑出來的一點晶瑩。
維雪雖然還在笑，但止不住的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打濕了辛天翔胸前的肌膚。
「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
「好點了……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得救的？」
「你真的決定了？」一直沉默的風凌問道。
「我真的一點、一點都不想死啊！」
豁達的兩人就這樣定下了日後的行程，並對辛天翔和維雪致以了最好的祝福。
「好不好看？」維雪隨意地問道。
……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辛天翔已經冷靜下來了。但這對於他的目的沒有任何幫助。他用過了
「沒有啦。」維雪沒好氣地敲了敲辛天翔的腦袋。
維雪沒有回頭，但從她微微抽搐的肩膀，誰都知道她在哭泣。
「後悔嗎？」辛天翔來到她的身邊。
維雪來到辛天翔身後，默不作聲地看著辛天翔不斷地發動徒勞的攻擊。無論辛天翔把自身的實力壓抑得多厲害，還是會被普瑞斯芬格扔出來。現在的普瑞斯芬格，就算是隨手扔的一塊小石子也會被異能「七巧板」攔下來。
赤裸著身體爬起來，露出那讓人屏息的絕美曲線。這是最後一次和辛天翔肌膚相親了吧？
「我們還剩下短短的25天的時間，但我還有沒完成的願望呢。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別人，求求你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維雪垂下頭，不想讓辛天翔看見自己的眼淚。
從這一點看來，辛天翔計算得出的爆發臨界時間是30天後，最終的範圍是明嵐大陸面積的兩倍。辛天翔不難理解為何面積定的那麼大——水裡的生物比陸地更多。
藍芒只維持了幾秒鐘就消失了，維雪槍的旁邊出現了一個藍色的鏈墜。
這一夜，兩人回到了長公主閣，但沒有人打地鋪——除了被扔出窗戶外面的風凌之外。這一次，維雪可是用魔法加固了門窗，就算是最頑皮的月光，也看不到裏面的旖旎景色。
死這東西倒是十分公平的。辛天翔這樣想，無論你生前多富有，多崇高，死後和貧窮渺小的人都是一樣的。就因為是這樣，所以人才會拚命地活下來吧？也許人之所以想要活著，就是為了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
第二天，維雪按照星國的風俗向辛天翔的父母敬茶，然後就看著兩位洒脫的長輩消失在皇宮外。
「那個騙人的傢伙跟我說笑就可以止住眼淚的！……總之，就這樣啦……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再見了……愛人……可以的話……我是不想勉強你……而且奇迹這東西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啦……但是……」
「我們的婚禮還只舉行了一半呢。在星國的另一半，就由你的父母來主持吧。」
「我真的很不甘心啊！神說不要恨別人，但我這個神的聖女是恨死普瑞斯芬格了。它不是人，應該不算犯規吧？……該死的聖女……什麼聖女，我寧願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可以和愛人纏綿到最後一刻……可是……聖女真的有那麼偉大嗎？」
「……」
等到辛天翔終於確定自己的身份之後，維雪已經出來了，在眼角還沾有淚珠，但維雪無意掩飾。
「可是我有。別引誘我了，我的意志力很差。就是因為害怕捨不得，所以才給阿翔下藥的。」
當維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自己計算的時間分毫不差。
「這樣……不是很好嗎？」辛天翔摟緊了維雪。
風凌曾經說過無數次「普瑞斯芬格很可怕」，但辛天翔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它有多可怕！
「因為不耐煩一點一點的吃，所以想要一次吞噬整個明嵐大陸嗎？」
辛天翔放下了維雪槍，其實他也已經到極限了。
身形逐漸消失在魔法陣里的維雪轉過頭來，那淚水和微笑並存的臉上，竟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凄美。
「哪怕一次也好，請你把奇迹帶到我身邊來好嗎？」
辛清流身材高大，幾乎和辛天翔一樣高。但卻是帶著一種儒雅的氣質。楚韻保養得很好，麗質端莊，就算是現在也一樣可以讓年輕人瘋狂。
辛天翔獃獃地站在長大了不少，通體金黃的普瑞斯芬格的面前，異能「學習」的銀光已經褪去，但他看著那分析得出的結果，說不出一句話。
「我
「你怎麼跟他說？」
「普瑞斯芬格是打不贏，但它們挖了一條隧道來救我們。」
「所有土系魔法的作用下陷的極限最多是海拔以下1000米，以安內特內堡的情況來說，就算是海拔以下10000米也沒有熔岩。」
「其實，普瑞斯芬格雖然不可戰勝，但還是可以封印的。還記得風凌姐說到受過創世神祝福的血脈可以封印住普瑞斯芬格時欲言又止的樣子嗎？其實這才是受過創世神祝福的血脈存在的意義所在，逃避不了的。只不過要強行封印普瑞斯芬格要用我全部的血，我可沒什麼本事變成殭屍活著再來找你哦。就這樣死掉，還真是讓人感覺好俗氣啊，一點都沒有我的特色嘛。」維雪臉上掛著「明天天氣不好，不能去郊遊」的抱怨表情，湊近辛天翔沉睡的臉。
「人總要死的。雖然還想多活兩年……好，為了紀念剩下的日子，老婆，我們明天就去度蜜月！」
原來安迪靈本來是向著安內特內堡山脈外逃跑的，而且憑著不遜於「神速」速度已經跑到了普瑞斯芬格的異能「七巧板」範圍之外。就在這時候，普瑞斯芬格的異能大爆發了。
「好冷……」辛天翔的意識還在混沌中迷茫。但已經開始逐步恢復。
「……」
所有人的臉色黯然。凝晶擁抱了姐姐和姐夫，用開朗的笑容送走兩人，算是眾人中的異數。
維雪就艱難地張了張嘴，終於用力地許下了她的願望。
「這是……什麼啊？」辛天翔看到許多小光團在身上不停地跳躍著。缺氧造成的結果就是他還有點頭痛。
安迪靈非常擔心辛天翔和維雪這兩個人類朋友的安危，但膽小的天性又讓它們猶豫不決。就在辛天翔用異能「海瀾」拚命打洞的時候，風凌用神力發出了求救信號。
他們也試過手拉手的方法，但普瑞斯芬格的異能壓縮后竟然可以從緊握的手和手之間那連水銀都滲不透的縫隙分開兩人，然後扔出去。
「記得同燒此夜香，人在迴廊，月在迴廊。而今獨自睚昏黃，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我馬上就會通過地脈到日出城去，然後快馬在下午前到普瑞斯芬格那裡去封印它。地脈用過一次就會枯竭，現在的季節最快也要十幾天才能補滿，你是追不上我的。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會破壞魔法陣。兩邊的魔法陣壞了一頭，整條地脈就都不能用了，算是雙保險吧。排除一切不穩定因素，這是抄襲你的智慧呢。」
「夠了，沒用的。你已經多少天沒有休息過了？」說著這樣的話，維雪的臉上卻是一片平靜。
在寂靜的風中，維雪飄揚的長發輕輕起舞，但唯一的聲音卻是來自眼淚掉在土地上的聲音。
「……是嗎，真是沒面子……沒辦法笑著說再見啊……今天哭得比以前所有時候都多……我自己都覺得很偉大……可是……我不願意……我好想留下來啊……」
「想不到吧？安迪靈的爪子鋒利到可以在維雪槍上劃出痕迹哦。風凌姐心疼得不得了，修了半個小時才把抓痕去掉。幾百隻安迪靈合力，挖出了一條300米長的隧道呢。」
正確答案。安迪靈見到辛天翔醒來十分高興，一個勁地蹭著辛天翔的臉。那長長的絨毛進入鼻孔和眼睛，讓辛天翔十分不舒服。
「對了，我準備了酒呢。」維雪回到房間，拿出一瓶只看瓶子就知道年代久遠的好酒。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維雪輕輕拿起它，四邊
「這個嘛……」維雪顯得有點苦惱，「一定要說嗎？看著辦吧？」然後眼睛又瞥向了辛天翔消失的地方。
「這是……」
「你告訴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阿翔這小子能得到你的垂青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珍惜剩下的時間吧。」
「真的決定了？」
「這件事不用告訴任何人。」
「現在我只能打開空間的一個小口子……在日光城的時候，用我從阿翔那裡榨出來的能量做的。本來想送給你作為婚禮上的禮物，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就一直沒想起來……我知道現在送給你似乎很諷刺……但是……」
「你用得著那種東西嗎？」
維雪打開大門，踏上魔法陣。風凌從維雪槍里現出身來，看著她的背影。
「呼……那就只好這樣了。」辛天翔召喚來維雪槍，「歸零」的力量開始往槍身上凝聚。
小安迪靈鈍鈍的爪子上冒出了尖利的指甲形光芒。辛天翔雖然不知道那帶著藍色光芒的指甲究竟有多鋒利，但感覺告訴他絕對不要去確認。
維雪退開兩步，沒有任何阻止或是幫忙的意圖。
「哪首？」
「那麼快？」辛天翔倒下的時候已經快沒氧氣了，要是像維雪說的那樣，安迪靈挖土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
「……什麼？」
然後二老越說越起勁，乾脆就把辛天翔趕出房間，好好地和維雪說話。辛天翔莫名其妙地矗立風中，一片茫然。
「你究竟是怎麼吃東西的！你吃得下嗎？」辛天翔對著普瑞斯芬格發動猛攻，但沒有一點點攻擊能落到它的身上。普瑞斯芬格的異能範圍是小了，但強度更加令人絕望。
「咦？……你不會說它們打敗了普瑞斯芬格吧？」辛天翔張大嘴。
「聽風凌姐說，剛挖通的時候只有一隻安迪靈那麼寬，不過空氣已經可以進來了。後來又挖了好久，才挖到一個可以讓人通行的程度。」
辛天翔想從維雪眼裡找出開玩笑的成分，但是他失敗了。維雪漆黑色的眼眸里是十二萬分的認真。
「我們怎麼會沒事的？」
「……偉大的不是聖女……偉大的是你啊維妮……是那個作為辛天翔妻子的女人哪……」
面對難得發脾氣的維雪，辛天翔默然。他的計算結果上明明白白地標著「0」這個可能性的數值。
時間又過了三天，一直沒有主動出手，只在默默關照辛天翔的維雪攔住了疲憊不堪的辛天翔再次攻擊的打算。
「不知道你會不會想要用『神速』來追我呢？『神速』雖然快，但不會提升耐力，就算你再拚命，恐怕你跑不到十分之一的距離就已經趴下了吧？」維雪燦爛地笑起來。
「正確來說，安迪靈自己在固體內移動的時候『不用』破壞固體，但如果它們要破壞固體的話可是非常容易的。」
還剩14天就是世界的末日，辛天翔和維雪拋棄了其他一切的事物，只是和愛人形影不離地遊玩、逛街、纏綿。比起那些不知內情的人來說，他們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那個是分子震動刀，幾乎可以切斷任何東西。而安迪靈是唯一擁有這種恐怖武器的魔獸。」風凌解釋說。
也就是說，如果沒別的辦法，30天後，明嵐大陸連同周邊的海域，將會生物絕跡。而極少數的幾個有傷害普瑞斯芬格能力所以不會被吞噬的生物就會被拋到遙遠的大氣外層或是不知多深的地底。要麼在高空窒息，要麼死在地幔的熔岩里。普瑞斯芬格不會再給強者任何機會。
一隻纖纖素手把興高采烈的小安迪靈
「對了！無論怎樣，異能要這樣集中的話就不能放開了！維雪，用30天的時間，用潛地術把它沉到地幔里去！」辛天翔靈光一閃。
「翔，你昏了三天呢。」
一種感覺的恢復會大大加快其它感覺的恢復速度。辛天翔感到有很多什麼東西在身上不規則地敲動。再過了一會，辛天翔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裏沒有什麼『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的可能性！什麼方法都已經用過了不是嗎？」維雪的聲音大了起來。
「就這件事而言，想要你賜我勇氣是不可能的了。最後，我給你個承諾。雖然是沒什麼實現的機會啦……本來想要勇敢一點，不要這樣哭哭啼啼惹人討厭的……就這麼一次，不許嫌我羅嗦！……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在我放完血……什麼啊，真難聽……嗯……如果你做出在我沒死之前就來到我面前的奇迹，我就放棄聖女的身份，把生死交給你來決定……好像對你來說還是沒什麼好處啊……不過我也就不用動腦子了不是嗎？」
四個人坐下來聊得很愉快。辛清流和楚韻已經知道了普瑞斯芬格的事，顯得十分豁達。
「已經沒辦法了不是嗎？」
「對了，說起來風凌還欠我一大筆錢呢。便宜她了。」
「……什麼？」辛天翔一愣，飛快地沖了出去。
「……我不甘心。」
維雪紅著臉和辛天翔碰杯，然後把為數不多的酒一飲而盡。辛天翔也作出同樣的動作。
「還有一天……明天的晚上或是深夜，普瑞斯芬格就會發動那滅世的異能吧？讓所有人在沉睡中死去，也是一種仁慈吧？」從長公主閣的陽台上，維雪看著那如水的月光發獃。
「維妮，你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女孩子。比我還要好哦——要不是您是我的兒媳婦我才不會承認呢，這是女人的面子問題——那麼，我家的這個調皮鬼就交給你了，能虐待多久是多久吧，不要客氣。」
維雪沒好氣地白了辛天翔一眼。
「是嗎……」辛天翔看著維雪刻意裝出傲慢表情的俏臉，又是好笑，又是疼惜。
「……那普瑞斯芬格呢？」
「好像是和現在的情況沒什麼關係啦，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這首詞，我就發現自己非常滿意當時的選擇。」維雪微笑說。
五天很快地過去了。已經知道這個承諾的眾人沒有留難打算離去的二人。很稀奇的是，就是亨格也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兩人，沒有任何不文明的言辭說出口。
漸漸的，辛天翔開始恢復了聽覺。就像是在遙遠的天邊，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很出奇地，維雪並沒有跟辛天翔一起衝出去。她手中碗里的水連同那晶瑩剔透的冰碗一起，消失於無形。
「那我連那5天都不會給你。」維雪傲然道。
「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完成了和平的夢想，好不容易嫁給了自己深愛的人，好不容易倖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本來以為是可以就這樣到永遠的，為什麼要這樣毫無再見希望的生離死別呢？我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聖女，什麼為世間犧牲自己還要無怨無悔……我根本就做不到啊！」
「我不喜歡喝酒。」
「那也要努力到最後一刻！」
「如果讓你再選一次呢？」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結婚的不是我？」
「那有什麼意義！表現體育精神嗎？你的異能『學習』不是有分析的能力嗎？如果你對我發誓你還計算得出那麼一點點的成功的可能性的話我就支持你留在這裏！」
辛天翔和維雪馬不停蹄，在5天後就回到了日光城。和辛天翔的父母辛清流、楚韻見了一面。
「再給我10天……不，再給我5天
維雪臉上掠過一絲奇妙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維雪附下身，深深地吻在辛天翔的唇上，良久良久……
「怎……怎麼哭了？」
「翔，和我回日光城吧。」
「可是……安迪靈在固體內移動的時候不是不能破壞固體的嗎？那你們又是怎麼出來的？」
一個小光團重重地落在了他的鼻子上，辛天翔悶哼一聲，不過其實也沒多痛。
「我知道，只要一點點意思一下就行了。這種酒可是整個明嵐大陸最貴的酒之一呢，我們不喝就沒人喝了。」維雪把酒小心地倒在杯子里，然後把酒交在辛天翔手裡。
「在叫父皇來的時候對你父母的邀請信已經同時發出去了。現在回日出城，正好可以見到他們。」
「不可能的。」維雪迎頭潑了他一頭冷水。
辛天翔沒好氣地白了維雪一眼，把水一口飲盡。冰涼的水彷彿一根細線一樣從口中流入腹部，刺激之下辛天翔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他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感覺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他打量一下周圍，現在是在一個很普通的山洞里，陽光照亮了大半個山洞。
「我去看看阿翔。」並沒有發現風凌的言不由衷，維雪站起身來，向洞外走去。風凌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維雪槍的色澤更加黯淡了。
在安迪靈剛開了小洞的時候，風凌已經飛去日光城請求援助。時間過去了五天，也就是辛天翔清醒后的兩天，卡尼帶著娜塔莎、凝晶和吳璇風塵僕僕地趕到了。他們雖然帶著幾百名皇宮的侍衛，但不見得有任何用處。不過似乎還是有比較強一點的幫忙者，就是亨格。
「安迪靈？」
風凌沉默了一陣，沒有回答。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時的維雪槍感覺上似乎有點黯淡。
如此鋒銳的爪子配上可以媲美「神速」的速度，加上團結一心的集體行動，真要打起來連辛天翔不要說戰勝，就連全身而退都沒把握，所謂的「戰鬥生物」果然不同凡響。要不是天性膽小善良，絕對沒任何生物敢惹它們——普瑞斯芬格例外。
維雪帶著甜蜜的微笑縱身撲到辛天翔的懷裡，懷裡漫漲的幸福打消了辛天翔對於自己選擇的最後一絲疑慮。
「其實早在你昏迷的時候，風凌姐已經告訴了我所有的事。就在那時我已經把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知道嗎，除了凝晶那個藏不住話的小丫頭，就只有你這大笨蛋不知道了呢。連你們皇帝吳烈和亨格都知道了。是不是有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可是這樣的話……你不會……」
「好的，老公。真是期待啊。」
「十全大補酒？」辛天翔笑道。
辛天翔把「歸零」推到自己的極限，但無論如何也超不過9%。比起風凌口中80%的最低標準還差了一個數量級。辛天翔心知肚明，這個差距不是賭上一條命就能彌補得了的。
「不……不可能的。」辛天翔只覺得喉嚨發澀。
風凌又沉默了一會，維雪槍突然藍芒爆起，強大的能量反應傳了出來。
「這個……」維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行啦行啦，看上幾次都是那麼鈍鈍的……」話還沒說完，辛天翔睜大了眼睛。
「好像……有人？」思考能力的恢復告訴辛天翔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辛天翔還不能對外界環境做出判斷。
「那……我睡了多久？」
收到了求救的安迪靈們打消了所有的顧慮，調回頭就向著風凌的神力源頭衝去，憑著自由穿梭于固體的能力，很快就找到了辛天翔和維雪的所在。
卡尼撤回了亨格在日出城的疏散令，順便威脅亨格「你要是不跟我走，哼哼，世界毀滅就算了，要是不毀滅，我就讓三國首腦一起通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