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百目面具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逝去容顏
聶末已經站在了庭院的中間，然後看著四周。正打算上樓的時候，已經聽見了腳步聲，當他望去的時候，以為是冷憐紫，但出現的人卻不是。
「哦，他反悔了不成。」白豈兒不客氣的說道。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一些秘密？」聶末說道。見冷憐紫點點頭。他又道：「紫凝就是因為秘密死的，我不會讓你也這樣的死在這裏。」
聶末看了一眼後面的人，說道：「這些人是不是只聽你的，也不喜歡你的父親？」
「對，你可以進去了。晚些時候我會在來。」白奴說著已經往回走。
「我想看看現在的你。」聶末斷然道。
冷憐紫緊張的看著他說道：「你想做什麼？」
「是啊，非常的不喜歡。」白豈兒嘆道。
聶末的心裏猜想著許多她現在可能變成的樣子，但當冷憐紫不斷擦拭著臉之後，那原本美麗的樣貌已經開始一點點的變了，甚至讓他想不到就是她。
「你真的要那麼逼我嗎，你永遠記得我現在的樣子豈不是更好。」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還想看嗎？」冷憐紫那現在還美麗的眼睛，已經閃現淚花。
「你想讓我離開，就讓我看看，也許我真的受不了，轉身就走了呢？」聶末微微笑了起來。
當聶末正準備進去的時候，白豈兒突然說道：「你現在馬上可以見到她。你是不是就打算走了。」
只是現在這裏明顯要大些，而且絕不破舊，這小樓的前方完全被草覆蓋，而那草叢中的一條路，現
「不會的，她絕對願意。」聶末道。
「行，不管去哪裡，我希望我也能跟著一起去。」
「你不會再想看到現在的我。」冷憐紫痛苦的說道。
女子說完就不在言語。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對。跟我走吧。」白奴說道。
「你要遵守契約是不是？」聶末問道。
這城樓裏面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表情怪異。這些人的眼神顯得還有些獃滯，也許這疾病確實非常的厲害。
聶末看著面前的人，心裏突然一緊，說道：「你已經不打算離開。」
在聶末看來，這父女倆的關係才是最讓他難測的，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協議，那不只是白豈兒告訴他的那樣。裏面還有一些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事情。
一行人繼續往前方走去，當那前方的樓宇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那些本一直跟著的老弱婦孺也都停了下來，然後逐漸散了。
眾人走進去后不久。那白奴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說道：「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是，因為我會帶你離開。而且一直照顧你。」聶末誠懇的說道。
這類似的情景一下又在他的腦海里浮現，那時還是他第一次在冷家見她的時候。
「我知道你已經染病了。」聶末說道。「我也知道現在你的臉開始變了，你沒有必要塗這麼多的粉，你身上的味道與樓下的那女人一樣。這些已經讓我猜到了
「你沒必要這樣做，我不是紫凝姐。而且我現在真正的樣子你不會真的願意看到，更不願永遠都看到。」冷憐紫說著，那滾燙的熱淚已然滑落。
「擔心有什麼用？」聶末說道。其實按之前對方說的，那麼他已經染病一段時間，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感到有什麼異樣。
他現在心裏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冷憐紫可能已經染病。門就在他的面前，他本是非常想見她的，可現在卻有種說不出的擔憂。
「我父親現在主動這樣做，你不擔心？」
現在的冷憐紫，完全沒有了年輕摸樣，一下像是老了幾十歲。頭髮開始發白，皮膚起了褶皺。那原本美麗的雙眼也突然變了。他知道在過一段時間，她的摸樣就與那叫馮手手的女人差不多了。
一個陌生的女人已經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這女人非常的狐媚妖艷。不過即使在火光下，聶末還是能看出她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她的一些瑕疵。
聶末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實在看不出這裏到底有什麼能阻止我的。」
「是，我已經走不了了。」
也許馮手手也是因為這病才變成這樣的，只是如白豈兒說的那樣，這地下的人抗體強了許多，所以才會那麼多年後才發生明顯的變化，而冷憐紫不同，所以這發生的變化會更迅速。
聶末看著面前的人，突然扯了一些紗布。走上前去，然後大手一下放在了冷憐紫的肩膀上。
聶末轉身看著不遠處
當聶末慢慢走進去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張床，很大的床。而現在的冷憐紫就坐在那裡，她現在的穿著還是與之前沒有一點變化。樣貌也沒有變化，還是那般的美。沒有一點染病的跡象。
冷憐紫不在說話。突然站起身，那擎著淚的臉上，多了些毅然的神色。「好！」
「我只是遵從吩咐而已。」白奴恭敬的說道。
而白豈兒卻沒有動一下。
「當然不是，要是你不死，我們豈不是就有希望了。」
冷憐紫避開聶末那灼熱的目光，只是說道：「我最後還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白豈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的時候，突然前方來了一些人，那帶頭人就是白奴，他看了聶末一眼對白豈兒說道：「小姐，城主叫我來帶此人。」
「到了這裏，也許有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改變的。」
「她要是不願意跟你走呢？」
「找憐紫？」聶末有些錯愕。白豈兒倒是答應帶他去的，可沒想到這裏的城主竟然主動這樣做了。
聶末不在說話，一下推開了門。然後走進去，將門又關了起來，他的前方是個不大的庭院，庭院的四周都有篝火，這裏除了那有時發出響聲的篝火，顯得異常的安靜。
「你不了解我父親。他既然叫人帶你來。那必定是把握的。」
「什麼意思？」聶末眯起了雙眼。「聽你的話語你父親應該也很疼愛你，但現在你這樣的說法，好像有些矛盾，看來你不
「那冷憐紫呢，我可聽說她才是你們希望。」
「有我在，難道都不行。」
「是，我很想看看結果是什麼？」
冷憐紫笑了，那是一種在聶末看來最美麗的微笑，動人而不妖媚，清新而且自然。
「還不進去？」白豈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知道。」聶末說著，已經朝門走去。
聶末搖搖頭。道：「那我們說好的，那也是一種約定，你不打算遵守？」
「不論你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聶末道。
女子身上那怪異的香味已經傳到了聶末的鼻子裏面，她微微笑了一下。「冷小姐就在上面的第二個房間裏面。」
聶末直接走了上去。才到門邊，就聽見了冷憐紫的聲音，「是你嗎，聶大哥。」
這時他們已經轉了彎，往東面走去，而那裡多了一處小樓。這樓的樣式和樓所處的位置，讓聶末一下想起第一次在冷家見到冷憐紫的地方來，現在這裏的樓房給他的感覺就與那時有些相似。
聶末已經推開了門。這房間顯得很復古，然後在這大大的房間裏面他只是看見了許多的薄紗。在這些紗布的盡頭有一個曼妙的身影。
「是，而且病得很重。」白豈兒說完，看著聶末說道：「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
「那好，我們其實就是帶他去找冷小姐。」白奴道。
「不。」冷憐紫一下嘶喊了一聲，恐懼的向後退去。
「對，聽我父親話的人還在裏面？」
「對。我只是想在最後看看你。」
「你覺得很
「她就在裏面？」聶末問道。
「不管你怎麼想，記得我說的話就行。」冷憐紫道。
「恩。」冷憐紫應了一聲，然後說道：「你還是離開吧。」
「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聶末淡然道。
「她是我父親的希望，不是我們，這一點你要搞清楚。」白豈兒突然怒吼出聲。
「你覺得我會離開嗎？」聶末道。
「是嗎，就算我現在已經不年輕，不在美麗，也是如此嗎。」冷憐紫說道。
現在冷憐紫的摸樣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即使聶末是這樣看著那變化一點點發生的，都還是難以置信。
聶末站起身，看著冷憐紫道：「既然如此，讓我看看，最後在做決定。」
這裡是城池裡面的一座城樓，裏面很大，不論怎麼看，這裏的一切都比外面好了很多，包括在裏面生活的人，他們的穿著也好了很多，與外面的人大相徑庭。但目前為止聶末確實沒有看見一個年輕人。
冷憐紫的那秀麗的眼眸中射出異樣的光來，還沒開口，聶末又道：「是什麼讓你的想法變了。」
「你的口氣很明顯的是在吩咐後事。」聶末皺眉道。
聶末看了對方一眼，目光又落在白豈兒的身上，這時的她顯得好像有些落寞。
「你父親也得了這樣的病？」聶末又問。
白豈兒現在的臉色有些複雜，也許她的心裏也不知道她的父親是怎麼想的，突然主動這樣做。
聶末看向前方，那裡的遠處隱約已經能看見一座樓，只是這樓就富麗堂皇了許多，而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