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四百二十八章 恨中之苦
「你！是誰。」
聶末看著她如此摸樣，那心裏跳動的情感線，彷彿又有些不受他的控制。他急忙別過臉去，一看見躺在地上的人，無名火又起。
「對，就是你們。」
莫父的臉上已經顯出警惕之色，那雙不大的眼睛閃爍了幾下，道：「我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是她將語嵐交給我的。之後沒有什麼聯繫。」
聶末往裡面一看，有張床，床上面躺著一個人，那樣子看上去很老，頭髮鬍子也很長，幾乎看不清此人的長相。但是他還是往裡面走去。
「父親，你是說養父。」聶末道。
莫語嵐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現在我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莫語嵐道。
「不懂！」聶末走上去，毫不客氣的一把將他從床上拽了下來。
莫父的身體重重著地，疼得已經有些齜牙咧嘴。
「都不是。」
「喜歡，你為什麼這樣說。」聶末奇怪道。
聶末蹲下身看著他道：「現在是不是該說了。」
聶末點點頭，然後笑道：「你可真有本事，你收養的兩個人都有不簡單的來歷。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理解你必定也有過人之處。」
「不是，那你和你弟弟睡哪裡。」聶末奇怪道。
聶末聽著對方奇怪的話語好奇心大起，道：「她照顧你，你是她什麼人。」
「因為以前的你嫉惡如仇，重情重義，知道這些，很可能真的會殺了他。但是後來我知道我的身世之後我猜想我的養父可能知道我生母的事情，而現在的你
「你不簡單，從你一進來，我就知道，而且像語嵐這樣的人怎麼會愛上普通的人呢。」
「告訴我？」聶末笑了起來，道：「她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隱隱感到你必定從小到大沒有好好的待過他們姐弟倆。以前她說自己的養父母對她很好，但是我現在覺得應該不是這樣。」
「她喜歡你，是不是。」
「沒什麼，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很多。」聶末道。
「是嗎。」聶末明顯不信，道：「你之前那口氣好像很了解她母親，還說什麼兩人很像。你可別說只是長相而已。」
聶末跟著到了二樓，上面的走廊很乾凈，他能看見兩個房間，莫語嵐直接帶著他往最裡面的走去。
就在聶末奇怪的時候，突然裏面傳來了聲音，「進！」
「說說莫語嵐的親生母親。」
莫語嵐說著突然敲了三下房門，而且很用力。
「我對與她只是累贅，她難道沒有完全告訴你。」莫父聽聶末這樣一說，試探性的問道。
聶末一下笑了，他當然知道，因為莫語成應該算是他師父的直系嫡孫。
「你是誰！」那人有些西斯底里的喊了起來
「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聶末道。
聶末笑了，然後走了回去看著床上已經面露恐懼的人，道：「別把我當三歲小孩，你可不是個好父親。」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聶末覺得很有意思，問道。
「這最裡面的是你的房間，還是外面的那個。」聶末問道。
莫語嵐突然轉過身來，那眼睛已經有些泛紅，聲音也沙啞了些，「你不上去嗎，我不會阻止你。」
「我不懂你說什麼。」莫父驚恐道。
「你笑什麼！」
聶末搖搖頭，看見對方那眼神里的異樣，心裏知道必定有什麼問題，但是他不打算直接問。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還真想對我做什麼。」莫父不悅道。
聶末一下眯起了眼睛，他突然覺得這個人可能知道很多的事情，特別是莫紫凝和莫語嵐的親生母親的事。
聶末伸手摸了一下門旁邊的牆，找到了電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房間亮了。
「你為什麼這樣說。」
「當然，我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聶末笑道。
「是她讓你進來的，你們是什麼關係。」那人又怒吼道。
聶末推進去就聞到了難聞的氣味，裏面也是漆黑一片。
「你是誰！」聶末反問道，然後看看四周，這裏面除了那張床幾乎沒有別的東西，而那人只是躺在床上，還蓋著薄薄的被子。
莫語嵐突然自語起來，「你自己上去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
「我不懂。」聶末詫異道。
聶末一皺眉，已經有些不高興，道：「我可沒有什麼耐性，別以為你是莫語嵐的養父，我就會客氣。」
莫語嵐沒有回答他，只是道：「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
「你打算怎麼做？」莫父突然說道。
「語嵐，別這樣，我以前是對你們不好，但是這麼多年，我變成這樣，也是有所報應。」莫父急忙道。
對方一聽完聶末的話，那雙眼一下睜大了，像是十分的驚訝，又或者說帶著某種恐懼。
聶末早已察覺到對方神色有異，也不做聲，只是等他如果回答。
「你怕我殺了他。如果我剛才說的是真的，他死了豈不是更好。」聶末道。
那人突然不在說話，只是獃獃的看著天花板，良久才道：「是，絕對是的，她照顧了我了這麼多年，一直聽我的話不讓讓外人知道我還活著，可現在你這個外人卻來了。」
聶末站了起來看著身後的莫語嵐，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
「你想知道？」
莫父這奇怪的疑問，讓聶末倒是沒有想通，只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聶末這一喊，聲音可不小，但是莫語嵐卻沒有上來。
「朋友分很多種，可惜不是你想象的那種。」聶末冷聲道。然後他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走出門外然後喊道：「莫語嵐，我殺了你父親你看怎麼樣。」
「告訴我上面是什麼。」聶末認真的說道。
莫語嵐已經繞過
聶末只是道：「你們感情那麼好，你變成這樣，她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若不是你，她能長這麼大。」
「現在不行？」聶末詫異道。
聶末冷笑道：「報應，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死了，還連累她這麼多年，既恨你又不得不照顧你。」
「什麼？」
「憑我對莫語嵐的了解，憑你之前前後說的話不對。」聶末一字一句的說道。
聶末驚訝的看著莫語嵐，但是對方已經掉頭往樓下走去。
聶末看了眼莫語嵐那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突然有種無法言傳的感覺，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聶末一句話也沒有，突然上前，一把拉開了蓋在對方身上的被子，躺在床上的人四肢完好，不過都是完全垂直且僵硬的放著，估計是廢的。
「哦，原來如此。」聶末故意拖長了語氣。又道：「鎮上的人知道你還活著嗎，為什麼要隱瞞。」
「聶末！」這時莫語嵐突然喊了聶末一聲，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房間門口。
「她有一個不簡單的母親，我是說她的親生母親。她很像她的母親。」
那人看著聶末許久，才道：「對，語成也是我的養子。」
「你幹什麼！」莫父又驚又怒道。
聶末這句話一下擊中了莫語嵐那心底深處的苦楚，她和她弟弟就是這樣，明明很恨這個人，但他畢竟是他們的養父，又不得不照顧他。每一次她上來給他送飯還有她的弟弟每次為他洗身體，
「對，是這樣，哎，這孩子真是可憐。她既然喜歡你，可能是不想讓你知道有這樣的父親，免得你有想法。」莫父暗中鬆了口氣，佯裝一嘆。
「行。」聶末點點頭，然後來回走了兩步，道：「那就說說實在的。」
莫語嵐看著他，道：「一開始你來我家，我不讓你上樓來，就是擔心這個。而後來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讓你上樓卻相反。」
「她父親。」
莫語嵐走到聶末的面前，然後道：「如果是以前，我想我會直接告訴你。」
對方突然大笑起來，冷哼一聲，緩緩道：「別在這裏故弄玄虛。」
「你是問我和莫語嵐的關係。」聶末笑了。
聶末卻不說話了，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聶末故意嘆道：「我只是好奇，我和她也算是好朋友，但是她卻一直不讓我上這樓上來，若不是我堅持，恐怕也沒有機會見到你老人家。」
「就只是長相，沒有別的。」莫父急忙道。
「你，你！」莫父的臉上那驚恐之色漸退，變得更加的憤怒。「既然她什麼都告訴了你，你還裝什麼。」
「不說話，那你是同意了，是你告訴我，還是我上去自己看。」聶末直接道。
「看來你確實是個廢人。」聶末摸著下巴看著床上的人道。
「你，你不是語嵐的朋友，不然豈會這樣對她的養父。」莫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