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四百三十五章 情感大門
「誰對你好了，只是我不能因為你也是每天只吃那麼點，我可受不了。」莫語嵐急忙道。
「吃飯了，我今天做了六個菜，還有許多的飯，你可以好好的吃個夠。」
「你現在看不見，這些還能繼續做下去嗎。」莫語嵐有些激動道。
「恩，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原來是打算看看塔月青怎麼做那個儀式吧。」
「你醒了。」
「怕你和我搶行了吧，有吃就好了，還這麼多話。」莫語嵐撇嘴道。然後把飯菜筷子都放好在聶末的面前。
莫語嵐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告訴我，你的眼睛還能不能複原。」
「那你呢？」莫語嵐哽咽道。「你明明不像表面那樣，你看為了我，變成這樣，你為什麼不去見見你的朋友們。為什麼要裝成無情無義的樣子。」
「喂，你幹什麼，我可沒瞎。」聶末道。
莫語嵐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又問道：「你真沒事。」
接下來的時間里莫語語嵐按照聶末說的，讓關橫他們去葬了自己的養父，而且重新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坑。
「是暫時還是永遠。」莫語嵐輕咬嘴唇，忍住淚泉。
「先吃飯吧，慢慢在想。」莫語嵐道。
「沒事，暫時失明，不久會好的。」聶末道。
莫語嵐醒的時候，已經看見聶末坐在門口，她能看見外面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現在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也許他在沉思，也許他在追憶。
「我是紫凝的妹妹，而且我們還長得如此像是嗎，這就是你救我
莫語嵐收拾完走到他的身旁，現在從她的角度看見聶末的眼睛時，感到莫名的心慌。
莫語嵐猶豫沒有在懷疑，所以沒有在意聶末的某些動作，不然她必定會發現她的擔心是對的。
「對，我必須壓制。」聶末沉聲道。突然感到很累一般，坐了下來，良久后才道：「今天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如果對她的情感在出現，她就會死，我也會死。」
「愛，何來愛。」
「看不見，我還能聽見。」聶末一下起身冷聲道，隨即又道：「過了明天，你還是別在回來，這裏很不安全。」
「恩，看樣子那照片必定有什麼重要性。而且對方也猜到會被我發現。」聶末道。
「所以你是在不斷的壓制。」
「沒，我只是覺得好玩。」莫語嵐暗自鬆了口氣。然後笑了起來，出去抬菜去了。
「那明天呢，明天怎麼辦，吳中醫拖你做的事情。」莫語嵐問道。
「看情況。」聶末只是說了怎麼一句，然後道：「休息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兩人就睡在客廳里，莫語嵐拿出了兩個摺疊的床，這就是他們姐弟倆睡的地方。
「飯菜做好了。」聶末突然問道。
莫語嵐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真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她還是抬起了手在聶末的面前晃了晃。
「為什麼是她。」莫語嵐奇怪道。
「你真哆嗦。」聶末故意皺眉道。
「你的眼睛！」莫語嵐還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按計劃做。」聶末道，「對了，讓關橫他們在挖一個坑。」
「好了，現在你既然知道了這些，請你配合我。」聶末道。
莫語嵐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將碗筷這些收拾妥當后，才說道：「現在我們先去夏小姐家，也許大家能想到什麼方法呢。他們比我更了解你的身體。」
「你懂什麼！」聶末怒道。「我確實有些後悔，如果不是你，我離我要完成的事情可能更近了。」
莫語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她並沒有因為知道了這些而開心，而是更加的絕望，她的心裏本一直存在那麼一絲自以為是的想象，也許哪一天她能像自己的姐姐那樣進入這個男人的心裏，但是現在她知道可能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那你還愛冷憐紫嗎。」莫語嵐繼續問道。
「我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莫語嵐一想起之前的事情，感激的看著聶末，臉上也多了兩朵紅雲。害怕聶末看見，急忙轉身打算出去，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打算問聶末的時候，一轉身就看見聶末的那雙眼睛更加的異樣，完全無神，而且他的頭總是習慣性偏向一旁，好像是打算用耳朵聽什麼。
「不用，不過現在你讓關橫他們先去將你養父葬了，不能讓人知道我現在看不見。」聶末鄭重道。
「這種事情，我不是說過了
「我在厲害也需要點時間，我剛才可是中了毒。」聶末笑道。
「天快亮的時候吧，今天的天氣不錯。」聶末道。
「沒有，除了照片就是些小的玩具。」莫語嵐道，「那照片不見了嗎。」
聶末已經睜開了眼睛，道：「你在這樣用力，我可能就真有事了。」
「哦。」莫語嵐看著聶末那雙眼睛，那眼睛好像一下變得有些空洞，而飯菜其實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說吧。」
聶末點點頭，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因為他已經憑氣味判斷出桌子上有哪些菜，怎麼擺放。
莫語嵐沒有睡著，一直想著晚上聶末對她說的話，而且十分擔心聶末的眼睛，他看不見，以後又怎麼辦。
「對，只是現在看不見了，不過沒有關係，她會告訴我的。」聶末自通道。
聶末雖然看不見，而且現在的屋裡本就是黑的，但他還是轉頭看向莫語嵐的方向，突然問道：「你弟弟的事情，我明天給你個答覆。」
莫語嵐見聶末開口說話，鬆了口氣，道：「要是搖你幾下就有事的話，你還不如我呢。」
「你是不是永遠都要這樣，以後不會在喜歡任何人。」莫語嵐道。
吃完后，莫語嵐看著剩了許多的菜，道：「你今天的胃口真不好。」
莫語嵐不在說話，她已經無話可說，她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既偉大又可憐，這樣的他又何嘗不是一次次的撞擊她的情感大門呢，而且早已將它撞得支離破碎，完全佔據了她整
「恩，你什麼時候起的。」莫語嵐起床，開始收拾床鋪。
莫語嵐剛轉身，打算將剩下的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又道：「不如你來幫我吧，我今天做了好多菜呢。」
「塔月青。」聶末道。
聶末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尊佛一樣一動不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事情，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發生了。
「而我每次救你，都會讓那大門越來越薄弱，所以我更不能見憐紫。」聶末最後道。
聶末沒有回答莫語嵐，許久之後對方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開口道：「能。」
「今天對我這麼好。」聶末笑道。
「算是吧，其實那只是引子。這就是來的時候在車上我打算告訴你的秘密，我的秘密，這也是我的弱點。」聶末道。
「你不用多想，明天會是忙碌的一天。」
「我不想她死，我也不能死，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我本以為我做得很好，但是時間越長，我的記憶就像是一個千斤大鎚，不斷的擊打我的情感大門，一但被打破，一切都會真正的結束，我們都會死。」
「為什麼！」莫語嵐驚道。
「你也知道我是如何讓她康復的，我用我的情感換取她的生命，如果一切複原，這訂立的契約就會成為死亡的魔咒。」
莫語嵐的心裏一下害怕起來，放下碗筷用力的搖了聶末幾下。「喂，你真沒事嗎，你可別嚇我。」
這不單單是他用那蜘蛛解毒，其實從帶著它開始，它就在慢慢的啃噬著他的身體，即
「你沒看見嗎。」
「哦，那也不用做這麼多嗎。」
「你撒謊。」莫語嵐劇顫道。
「對，只要沒有感情的羈絆，就不會有弱點，就不會受制於人，但你為什麼會是莫紫凝的妹妹，我雖然封印了那段情感，但是那早已深埋在我心底的記憶我卻無法抹滅。很多時候其實我不想做，但卻做了，所以救了你幾次。」
「真的嗎。」莫語嵐喜道。又問：「那要什麼時候，是你說的三五天時間嗎。」
「我沒有，但是我有記憶，記憶卻是一切情感的苗頭。」
「就是因為剛才的毒嗎？」
「吳中醫明天就死了，你還能找誰。」
莫語嵐本是打算繼續問的，但聶末如此說了，他是不打算在說下去，也就沒有在問，只是這晚實在是難以入眠。
「也就三五天。」聶末道。
「好了。」莫語嵐坐下準備動筷，但是聶末卻沒有動。她道：「你不是餓了嗎，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
「哦，那吃飯吧。」聶末道。
「這就是你打算不要朋友的原因。」莫語嵐這話簡直是一針見血。
「也許吧。」聶末嘆道。
「哦，沒有，我只是在想那房間里的事情，你那抽屜就只有那幾張照片嗎，沒有別的東西。」
莫語嵐的這一發現，簡直讓她的心一下跌進了谷底，手上拿著的碗筷一下落地，那清脆的響聲彷彿也打破兩人之間的追躲。
聶末微微嘆了口氣，道：「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