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辰劍道
第二十八節 實戰魔法競技賽
米拉和他們倆閑聊了一陣，提起了最近有些不適。她說：「有時候白天學習的時候會犯暈，晚上又睡不著覺。魔力有時候會失去控制而造成一些意外的破壞，老師都因為這事情批評過我好幾次了。」
普雷斯科特這種溫和的老師一般是因為溫和而失去威嚴，所以學生們還是對他的問題愛理不理。
不一會兒，蘇茜先跑出來了，她跟萊伊文說了聲再見，就匆匆離開了——這個女孩整天都顯得很繁忙，因為屬於她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萊伊文開始翻閱這本書，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這半年來他基本是有時間就跑到圖書館來，然後去那幾個指定的區域尋找書籍，主要是草藥學、鑄造學和劍道學。那次西普莉扔下一句話走了，第二天晚上，她帶來了一本很古老的暗紅色大書，書被黑色的鎖鏈和一把大鎖給牢牢鎖住了。她告訴萊伊文，用惡魔力量衝擊大鎖，就可以將鎖解開。這是一本惡魔秘典，不能給別人看到。
「所以……就是偶爾說說話，比如在圖書館碰到了……」
「四大學院都會選出自己的代表隊，然後嘛——實戰，就是相互打架咯。」少女說著，忽然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臉蛋變得紅撲撲的，「要知道魔道學院是最注重實戰的學院，所以我們這一次一定會勝利的。我們已經連續七年是冠軍了，而你們鍊金學院總是在第三名和第四名徘徊。」
「啊……」蘇茜臉紅地撓了撓頭，「還、還好。最近很冷，白色捲軸的外地客不是很多了。不過我現在有足夠的書去看，暫時不用花太多的錢。」
「喵嗚~」
「你好。這裏的木偶似乎都被佔領了……」
「放心，你這麼小的年紀，那個病是不會影響你的。」萊伊文打斷了她，不想讓她回憶起那段記憶。他說：「我專門去了解過魔力衰竭，至少三十歲以後癥狀才會比較明顯。」
「你在各個基礎學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包括我的提煉學。我覺得你的天賦很不錯，但是你對魔法生物的了解卻不像你的其他知識那麼讓人欣慰。」
「是啊。在這個年紀和一個女孩糾纏會被長輩和老師們認為是荒廢未來的，我可不想頂著全學院的罵名，這樣也會讓蘇茜陷入麻煩，所以……別告訴其他人好嗎，萊伊文？」
「……誰知道是不是好事呢。那個，我先回去了。你還要去接伊拉吧。」
兩個人吃完午飯，將那些書籍分搬回了自己的住處。稍事歇息了一會兒之後，萊伊文出門和伊拉再次碰面，然後前往學院靠裡邊的戰爭幼兒園。
學生們似乎開始為下課而蠢蠢欲動了。普雷斯科特補充了一句：「不過現在還沒到下課時間，你們不能離開。有什麼問題么？」
萊伊文知道眼前這個直性子女孩不是有意貶低鍊金學院，但是他在這裏待了半年，對鍊金學院還是有一點感情了，無論是他的兩個奇妙室友埃利斯和麥倫，還是他的伴侶伊拉，亦或是那些古怪的鍊金老師或者脾氣古怪的學院長，都在他心中有了固定的位置。於是，他頭腦一熱，說：「鍊金學院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弱，魔道學者。咱們來比試比試如何？」
這件事在之前的信里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驚訝我也會解釋。
「然後呢？」
「或許我骨子裡就不是一個法師吧！」伊拉索性出氣般地說了一句。
說著，萊伊文轉身離開這裏，到圖書館的大門口候著。
少女見他一副不解的模樣，立刻板起臉，一副導師的神情：「通靈就是通用靈咒的意思，它是傳說中能夠將任何物質的潛力完全激發，爆發出百分百毀滅力量的古老咒術。而通靈實戰魔法競技賽，就是要求學生將課堂上學習的理論用於實踐而開設的比賽，已經有五十多年的歷史了。」
「而這種血銅礦石的分佈並不是根據地理位置和地質情況。傳說血銅生長於鮮血澆灌之下，戰場與屠殺之地，
「噢。是不是生病了？」萊伊文問。
「雪影茲婭，到我這邊來。」一個年輕的女法師揮舞著法杖，對自己的魔法生物下了命令。一個渾身被冰雪包裹著的魔法少女飄然移動到她的身邊，雪色的長頭髮揮灑出細細的冰屑，飛到萊伊文的臉上。
「拜託，萊伊文，別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埃利斯忽然哀求道。
西普莉在那十天里每天都來圖書館修復魔靈封印，同時也給萊伊文星星零零的指點，當然，是以取他的血為交換。最後一天她告訴萊伊文她不會來的，並且留下一句話：「給你留了一件禮物。」
「什麼比賽？」
當他來到鍊金器材區的時候，發現埃利斯正和另外一個橙袍法師交談。埃利斯說話吞吞吐吐，而且臉上紅紅的。
「那些知識挺有用，你可以讀一下。」普雷斯科特慈祥地笑了笑。
晃眼間他就在圖書館耗了一上午，這個時候，按照約定他會去鍊金器材的藏書區叫上埃利斯，然後去白色大殿與白貓列蒂西婭會合。
「嗯。」萊伊文點點頭。
「那是什麼呢？」米拉捂著耳朵，想不出來了。
「百鳥糖哦。」伊拉說著，從袋子里取出一個小瓶子，裏面裝滿了用糖紙包裹的糖果。
他搖了搖頭，索性指名點姓要求萊伊文來回答：「萊伊文先生，你來闡述一下吧。」
亞德里恩平時說話就是這麼罵罵咧咧的，萊伊文也習慣了，只是和溫和的普雷斯科特對比起來，亞德里恩的確讓人討厭，尤其討厭的就是他那習慣性的說法——人類。
不過，他的話被一個忽然闖進教室的人打斷了。那是一個表情兇狠的光頭，草藥學老師亞德里恩。
他講課慢條斯理，啰啰嗦嗦，萊伊文就索性自己看書了，否則他覺得自己會打瞌睡。這半年來他已經逐漸習慣了學院學生的生活，雖然在一開始他幾乎是堂堂課打瞌睡。
幸運的是，被歸還的書已經通過那個不為人知的遠古魔靈的力量回歸到了原位，材料學區域的法師不少，但是萊伊文還是搶到了他想要的那本書。
「米拉~」伊拉靠到萊伊文身邊，也很親切地和米拉打了個招呼。
「嗯。」萊伊文點點頭，「最近在研究關於錳鐵的知識，有一本被借出去的書預期是今天歸還，早點去搶，否則被別人借走就麻煩了。」
萊伊文喜出望外，接過蛋糕，笑道：「謝謝你啊，早餐都是麻煩你。」
少女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而後忽然嘻嘻嘻地笑了幾聲：「你要和我打架啊？」
提煉學的老師叫做普雷斯科特（Prescott），是個和藹而有些發胖的老頭，自然卷的灰色頭髮和鬍鬚讓人覺得他像個不倒翁。
「沒有啊……我剛才在廚房呢。那個，去圖書館？」埃利斯問。
「你幾乎每周都闖到魔道訓練場里來，其他人都在討論你這個奇怪的鍊金術師。不過我只是第二次見到你。」少女爽快地說，「你好。」
埃利斯就像嚇了一大跳一樣，渾身一抖，差點摔倒下去。萊伊文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將他穩住。
「你猜是什麼？」伊拉問。
法師注意到了他。她轉過頭來，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哎？又是這個鍊金術師。波比不太聽話，茲婭你道個歉。」
「你可沒告訴我……你在這裏見蘇茜。」萊伊文笑道。
法師的種族歧視，在亞德里恩身上應該算表現得很到位的了。
「喔，你對這個概念都不是很清楚啊。」普雷斯科特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坐下。
要是我告訴你琪拉改變了很多，你當然不會相信。對，她的確沒改多少，這半年她隨我一同去外地寫生，她有很多認識和手法的錯誤，但是總是固執己見。繪畫在畫家自己看來總是存在一些偏見，何況像她這樣的新手。
於是兩個鍊金學生就冒著大雪沖向圖書館了。
孩子們整齊地潑出水，然後揮舞魔杖施法。冰晶掉到了地上，他們撿起來拿給老師審查。
「哈，蘇茜好像的確挺忙的。」
白色捲軸圖書館每天早上開門的時候，門口總是擠了一大堆人。
「萊伊文先生。」普雷斯科特忽然叫住了他。
那是一個圓形角斗場，是專門為實戰訓練建立的訓練場。萊伊文進去的時候，看到好多個魔道學院的學生正在練習魔道人偶。
「啊……哎，萊伊文。」
「我可不像萊伊文，就知道說廢話，你看我給你帶什麼禮物了？」伊拉故作神秘地捏著一個小袋子在米拉面前晃來晃去。
米拉愣了愣，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米拉一臉憧憬，小心翼翼地將糖瓶取過來，取了一顆糖出來。她打量了好一陣，才剝開糖紙，將粉紅色的糖豆塞進嘴裏。
萊伊文來到白色大殿前面時，已經被雪包成一個雪人了。他來到側門前的房檐下，抖了半天，才把身上的雪抖下來。
他用羽毛筆在書頁上圈圈點點，畫著符號做著筆記，宛然一個從小到大都在學員中長大的法師。誰都無法將現在的他和一個殺人狂聯繫在一起。甚至，伊拉幫他在魔道學者那裡配了一副眼鏡，只是他從來沒戴過——他平常視力就不算差，更何況獲得惡魔視界的時候。不過那副平光眼鏡成了萊伊文身份的象徵，他喜歡把它掛在脖子上，來告訴別人：嘿，我是學者。
「那就給我快點消失。」亞德里恩喝道。
「你骨子裡還真不像個法師。」萊伊文笑道。
「我們今天的內容就到此為止了。」老頭普雷斯科特緩慢地念了一句。
「鸚鵡。」米拉答道。
萊伊文眉頭一揚，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嚷道：「咦！」
伊拉再次搖頭。
米拉抿著嘴唇，略微思索了一下：「巧克力？」
「嘿！」
「老師說是A級的。」米拉笑著說。
「她說……唉，我不大清楚她的意思，她說……她也挺喜歡我，就是……我們兩個最近都很忙，所以幾乎沒時間碰面……」
有一次，她用紫色顏料畫尼塔拉的葡萄園，那是一個黃昏，光線暗淡。我告訴她需要採用暗紫色，而她想表達的葡萄圓潤度高光也只能用更暗的中性色來表達。但是她堅持說葡萄是光之森林的產物，擁有著光的精華，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也會綻放出靈動的光澤。她只是抱著葡萄一定要呈現鮮艷的紫色，不知道夜幕、灰塵和枯萎能將所有的美麗變得灰暗。她固執地要堅持這樣畫，甚至惱怒地將灰色顏料扔到我的臉上，說這種顏料就適合你。
貓咪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喜歡就好。走吧。」
五顏六色的魔法植物在庭院中盛開，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神秘的幽香。這裏的孩子不像孤兒院里的孩子那樣打鬧玩耍，在這種休息時間他們要麼打盹兒，要麼看書，要麼自個兒練習畫魔法陣，要麼背草藥知識，要麼討論方劑問題。
「……啊嗯。」
「列蒂西婭。」萊伊文蹲下去，撫了撫它的腦袋，白貓也就順勢跳入了他的懷中，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自己的嘴。
「啊……不，對不起，我把你當成普通的法師了……其實，我早就……早就喜歡蘇茜了……」
她身邊那個冰雪少女聽話地對萊伊文行了個禮，但是沒有說話。
「雖然說這叫百鳥糖，但是糖紙可能成為任何能夠飛的東西哦，我甚至遇到過變成蝙蝠的糖紙。」伊拉微笑著說。
萊伊文低頭一看，那隻優雅但懶惰的小白貓邁著貓步向他走來，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有啊！……」
萊伊文知道伊拉晚上有事，不會來會他，所以他也就一點不著急地慢慢吞吞地離開，等到所有人都衝出去了，他才走到門口。
等到所有的審查完成了，孩子們一鬨而散享受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的時候，伊拉和萊伊文才進入這個裝飾精美的院子
「那些傢伙……」萊伊文側目看了看周圍眼光奇怪的學生。
學生們懶懶地點點頭。這個時候魔法燈開始閃爍一陣，而後逐漸熄滅。學生們知道下課了，於是蜂擁地衝出了教室。
很榮幸我們能經常保持聯繫，以陌生朋友的身份，也很幸運能有你這樣一個筆友來互訴心底的憂慮。願你在白色捲軸的學術生涯取得優秀的成果。
蝴蝶環繞著她飛了兩圈，然後就像氣球漏氣一樣沒了力量，飄落下來，米拉用小手抓住了它。
萊伊文不想多管閑事，於是繼續腳步，離開了白色大殿。
「不理他們。」伊拉抿著嘴說，「要不是我搬了這麼多書，我就要你抱我一下。」
「可是有S級的呢。」米拉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厲害。
萊伊文眉頭一揚：「下午和我一起去看米拉吧。」
「就是……啊，居然有人不知道比賽！」她實在是無法克制住驚訝，「就是通靈實戰魔法競技賽啊。」
關於魔法生物，萊伊文只有很基礎的了解，於是他站起來，答道：「我知道的，就只有神秘友人，水晶護衛，魔道人偶，元素波比……」
「是的。再見。」
「或者我耗盡魔力！」女孩截口道，「好，那你要是被打倒，或者累得站不起來，就算輸。」
「對了，你叫啥？」女孩問。
「萊伊文！」她高興地喚著他的名字。
萊伊文對著埃利斯嘿嘿一笑，然後轉過頭去，對那個橙袍法師說：「最近打零工的收益怎樣啊，蘇茜？」
泰倫斯·瓦爾雷特
米拉也看到了萊伊文。她笑著跑了過來，在萊伊文蹲下的時候，撲到他的懷裡。
大概下午兩點半的時候，米拉要重新開始練習了。萊伊文和伊拉向她告別，然後一同前往白色大殿。
「伊拉姐姐，你也來看我啦？」米拉顯得更加高興了。
「我也要去圖書館。你還沒吃早飯吧？」埃利斯問。
蘇茜苦笑著點點頭。
「你有跟她說你的想法么？」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糖紙忽然飛了起來。粉色的糖紙開始變形，剎那間變成一隻紙蝴蝶，扇動著翅膀環繞著她飛了起來。
「不知道。可是，萊伊文，你知道我本來就有疾病，從我父親那裡繼承來的。」米拉說，「母親也是為了治愈我這個疾病，才……」
「魔法生物，在你們的印象里就是波比這類通過召喚而現身的魔法力量。其實魔法生物還有另一個大類，就是實體魔法生物。它們擁有和我們一樣的實體血肉——啊，雖然可能構成材質很不一樣——同時以魔法力量為靈魂，驅動它們的身體。對，魔道人偶，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什麼玩意兒？」萊伊文還是不解。而且他很好奇這個名字中包含了「通靈」這個詞。
十分傷人的舉動，嗯？我不會在意的。相反，我總覺得這個任性而幼稚的精靈需要我去引導。無論她今後是要成為森林的守護者還是一個浪跡的遊俠，她的性情還需要很大程度的雕琢，我覺得其他人無法忍受她的任性，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包容她，並且引導她，幫助她改變。
「普雷斯科特，我需要告訴……嗯，這個人類還沒走？」
「也就是說當做一次練習咯？」女孩眉頭一揚。
「嗯。」萊伊文點點頭，「我不攻擊你本人，你可以不斷召喚魔法生物，直到你認輸。」
「啊……我光顧著說話，忘記時間了！」埃利斯恍然大悟，「中午了吧。」
「……那個，我覺得不值得告訴你……」埃利斯喃喃道。
雖然說是「幼兒園」，但是戰爭幼兒園基本就是一個小型獨立學院，而其中的學生也都是六到十四歲的小孩子。萊伊文和伊拉到這裏的時候，米拉正在練習凍結術。
「為什麼忽然多出這麼多人？我從來沒遇到過所有練習木偶都被佔用的情況。」萊伊文有些不爽地抱怨道。
「那就算了吧。」萊伊文說。
不過，他們倆在樓梯口也分道揚鑣了，萊伊文將要去參加提煉
「米拉。」萊伊文湊過臉去，用自己的額頭抵著米拉的小額頭，「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去想這些，好么？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任何災難都不會出現在你身上，相信我。」
「哦天哪。」萊伊文抹了抹臉上的冰屑，不高興地說。
由於萊伊文沒其他安全的地方藏這本書，所以他索性將這本惡魔秘典放在惡魔學的區域的最角落裡，成為了圖書館館藏的一部分。研究惡魔的法師非常少，所以這本書幾乎沒被人發現過，但是書面總是乾淨無塵——萊伊文每次有空，都會到這裏來翻閱這本巨大的惡魔秘典，來學習如何掌控惡魔力量。
「水晶球？」
「啊，你好，萊伊文。」
「乖，」萊伊文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然後將她抱起來，「剛才的那個小冰雕，老師說怎麼樣？」
萊伊文和伊拉一人抱著一摞書並肩走著，列蒂西婭召喚出魔法陣為他們遮蔽風雪。一路過去，沿途的法師們都停下腳步，像打量怪獸一樣打量著這兩個並肩而行的情侶。
「……而我要再次警告你，普雷斯科特，如果你有一絲一毫想要……」
「正準備離開，先生。」萊伊文沒好氣地哼了一句，然後向著門外走去。
「那就是……我可以活到三十歲了么。」米拉垂著眉，輕聲說。
「那。」埃利斯從包袱里取出兩個香草葉裹著的蛋糕，「邊走邊吃吧，我剛才烤出來的。」
萊伊文拔出背後的烏木劍，而少女雙手握住法杖，兩人對視一眼，一齊後退兩步。
我沒有見過你所說的那個伊拉，不過看得出來她在你的眼中很完美，如果完美就去珍惜，一生之中，無論多少流浪也沒辦法換來這種來之不易的感情。命運太多變數，所以不要將未來的不平坦歸因於燦爛的愛情。借我之口，給予你們靈感之神帕特洛克里歐斯的祝福。
「蘇茜確實很漂亮，漂亮得過了頭了，你的顧慮，只是因為學業吧。」
「……」萊伊文神情變得些許認真了，「啊，我在外面等你，快點，不然我就要錯過時間了。」
「好呀。」伊拉笑嘻嘻地答道。
「嘿，米拉。」萊伊文笑著揮了揮手。
「他腦子有包？這種事不會自己做？」萊伊文一邊罵著，一邊幫伊拉接過一部分書籍。因為書籍要佔據萊伊文懷中的位置，貓咪只好輕輕一躍，跳到伊拉的肩上，撒嬌地叫了兩聲。
伊拉搖搖頭。
「再見。」
訓練場的周圍布置著一些能夠自行戰鬥的練慣用木偶，但是那些紅袍的魔道學生佔用了所有的練習木偶。萊伊文本來打算利用那些木偶來練一練劍術，但是目前看來得等一陣了。
除了當堂課的書籍，萊伊文也會偷看一些與課程無關的書籍。他在上課的時候偷看的書主要是劍道學相關的典籍，畢竟沒有學院會開劍術課，而其他他感興趣的草藥學和鑄造學的知識，都有相應的課程對應。只有惡魔學的知識，他只能抽空去圖書館翻閱那本范·西普莉留下的惡魔秘典。
「我叫絲特拉（Setlla）。」
然後埃利斯出來了。他們兩個縮在袍子里，頂著大學向白色大殿走去。
「你見過我？」萊伊文有些好奇地問。
他回頭一看，埃利斯也扣著一頂大帽子追了上來。
親愛的萊伊文：
不過，萊伊文在離開教室不遠的時候，隱隱聽到教室里傳來叫罵聲，亞德里恩的口氣異常兇狠，和剛才完全沒法比。
埃利斯扶著書架站穩，嘟囔道：「幹嘛這麼突然地跳出來啊，萊伊文。」
「萊伊文。」
近來可好？聽說最近索拉雅山脈頻繁發生雪崩，如果不是必要的話，盡量少去這個冰雪山區吧。
萊伊文和埃利斯擠了進去，而後他們倆分頭行動。埃利斯是去翻鍊金器材學，萊伊文則直奔材料學的區域。
「我還以為你沒醒呢，埃利斯。
「亞德里恩老師說……他要我幫他把這些書裏面提到『白晶石』的地方全部都給他勾出來……」
自那以後西普莉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至今為止萊伊文都不知道那所謂的禮物是什麼。現在他倒是有點想念那個奇怪的小女孩西普莉，總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
※※※
「怎麼會是蝴蝶呢？」米拉有些意外地說，「蝴蝶也是鳥嗎？」
「乖。」伊拉撫了撫她的腦袋。
萊伊文推開大門，飄飛的大雪立刻衝進了走廊。他連忙關上大門，裹緊自己的大衣，向著圖書館狂奔而去。
「你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么？」萊伊文用很挑釁的語氣問。
萊伊文很清楚他不過是想找個銜接，因為他又為這最後幾分鐘重新找到話題了。
「我會把這些糖紙收集起來的。」米拉甜甜地笑著，「謝謝你，伊拉姐姐。」
「……法師都是如此吧。不懂你們，不過我挺為你高興。」
伊拉抱著一大摞書搖搖晃晃地裡邊走出來。萊伊文嚇了一跳，嚷道：「哪來這麼多書？」
學生們都開始收拾書本器具，根本不理會他。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尷尬，於是他反問：「那我考你們一些基本常識。你們知道，常見的魔法生物有哪些么？」
「咦，亞德里恩……」普雷斯科特有些驚訝地退了兩步。
萊伊文小聲讀著一段關於某種特殊鑄造材料的文字。
半年來從你的信讀著你的經歷，我覺得非常有趣。不過，要相信你愛上了一個法師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我們人類總是很神經質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我愛上了琪拉。
萊伊文轉過身，答道：「普雷斯科特教授。」
「那些對我們議論紛紛的傢伙其實是在給自己施壓，真不明白，你們法師，尤其是學院里的法師，都這麼忌諱提及『喜歡誰』這種在尼塔拉人眼中看來很神聖的事情。」
「或許有一天我應該試著用這種金屬鑄造點什麼。」萊伊文自言自語道。
「我只是想跟他們證明這不會影響學業！我的成績又沒有下降！」伊拉憤憤不平地說，白皙的臉頰透著兩點可愛的粉紅。
晚飯之後，萊伊文走出了鍊金學院的大門，進入了德錫凱奧魔道學院。雖然學院之間在宵禁之前沒有禁止串門的規定，但是魔道學院的學生們還是很好奇地打量著這個藍袍鍊金生。萊伊文可不是去魔道學院做實驗，他直奔魔道學院的幻影修鍊場。
「是你主動約的她吧……」
這個魔道女孩扎著一個長長的馬尾，發梢都達到腰間了。她笑起來絲毫沒有女孩的柔媚感，而是一副陽光四射的爽朗。
「我還可以為你推薦幾本書……」普雷斯科特補充道。
「喔，我可是一次都沒參加過。」萊伊文饒有興趣地說，「比賽什麼呢？」
一排小孩子將杯子里的水潑出去，然後在水停留在空中的時候立刻施咒將其凍結。這很考驗孩子的反應力和魔力掌控技巧，一般的孩子要練習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掌握。
「沒時間吃了。」萊伊文說。
那魔道女孩眉頭一皺：「你不知道比賽的事？」
「很厲害嘛。」萊伊文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萊伊文搖搖頭：「我不欺負你們這些身體柔弱的法師。我和你的召喚生物作戰就好，反正現在沒有練習木偶，我閑得慌。」
你說琪拉存在著些許不可取的傲慢和偏見，這是對的。不僅如此，她是光之精靈的貴族，擁有很遠大的志向，但是總是高估自己的能力。我見過不少精靈，也見過不少和琪拉一樣多才多藝的精靈，所以我從來不覺得琪拉在精靈中十分出眾，她的優越感，似乎是來自於她那彩虹繼承者的身份。但是，我們都知道所謂身份的虛無，尤其是要擔起重任，浮躁和自傲只會帶來失敗。這一點你並沒有看錯，萊伊文，而你對琪拉的負面評價也是客觀的。
「對不起，我沒專門研究過魔法生物。」萊伊文苦笑了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