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煉獄之劍
第六十三節 奇怪的霧
這個銀髮精靈容貌清麗，氣質高雅，發色和膚色都和維拉之類的光之精靈有些詫異，看上去並非奧瑞麗歐北部三區域出生的光之精靈，而是南部三區域出生的夜之精靈。
「好的好的，公主殿下跟我來！」
「不是魔力流動異常，是……小精靈。」科里答道。
「萊伊文前輩，前面。」艾莉忽然低聲說道。
「哦，對，維拉小公主。好久不見呢，上一次見你，你還是個走路都會摔倒的小不點兒。」銀髮女子微微一笑，「怎麼了，也在調查碧虹區域奧瑞麗歐根系的病症？」
「不，別跟她，跟我來，她會撞樹上！」
「……真是出人意料啊。」維拉有些驚喜地說，「能在這裏遇見你。那個，我介紹一下吧，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來自尼塔拉的艾莉·艾洛斯和來自……呃……」
「從我身上走開，你們竟然攻擊德魯伊……」
「哦，對了，要不要借你們兩匹馬呢，萊伊文，艾莉？」維拉問道。
「殿下可以不帶衛兵。」科里說，「但是，請允許我與殿下同行，否則若是殿下出什麼差錯，誰都負不起責。」
維拉微微蹙眉，看了看那個德魯伊。
「……不帶衛兵不就是殿下的條件么？」科里皺著眉頭說。
摩菲向著之前的方向衝過去，而維拉忽然聽到萊伊文從後面大叫道：「快停下！」
「來自黃虹區域……」科里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描述？」
「不過維拉公主玩的時候倒不像那些孩子一樣把自己弄得一身泥，」萊伊文說，「公主殿下很矜持。」
科里說完一段之後，那倒立的小精靈似乎也窸窸窣窣地回答了一些字句，然後如同之前那個小精靈一樣消失了。
「你和我同行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的。」維拉認真地說。
「圓環德魯伊也在這裏！」
「誰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哦？人類？怎麼還和獨角獸在一起？」那個銀髮女子環視了他們一眼，「我想想……唔，記憶不好了……這小女孩叫做、叫做……」
「不會的不會的，科里叔叔——畢竟，那些臨時衛兵力量還是不足，我的侍女也受傷了，我所調查的那些徘徊靈體並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這個時候，一頭麋鹿從小道沖了過來，一個帶著花草環、頭髮紮成長辮子、手持一柄洋槐長杖的德魯伊騎在麋鹿之上，以閃電的速度沖了過來。
歌聲和馬蹄聲漸進，萊伊文和艾莉都站起身來。獨角獸在木屋前停下腳步，維拉公主從馬背上輕盈地跳下來。
「嗯，我忘記了，你們昨天見過一面，但是還沒正式互相介紹呢。」維拉忽然想起來，「萊伊文，艾莉，這是圓環德魯伊，科里。科里，這是來自尼塔拉的劍士艾莉·艾洛斯和來自黃虹區域的萊伊文。」
不過，他立刻從思考中清醒過來，拔出曦影，喝道：「誰在那兒！」
「啊……早上好，艾莉。你起得真早。」
「我們和你一起去。」萊伊文說。
「公主殿下，你昨天已經說過了。」科里嘆了口氣，「而且，我也不是參与那次惡作劇的德魯伊。」
「……」
「沒關係的。」萊伊文答道。
「不！要告訴公主先！」
「這樣啊。」維拉有些失望地說。
「對對，他們都會撞樹上，只有我不會！」
「就是這，就是這。」小精靈嚷道。
「唉，真可悲，圓環在維拉殿下心裏竟然是這麼一個印象……」科里嘆了口氣，「一切都是出於對公主殿下的安全考慮。那麼，公主殿下今天的計劃，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經過一番爭吵之後，小精靈們一窩蜂地向前衝去。四個人也緊緊跟了上去。
「……啊，算是吧，這麼說，你也在調查這個么，蕾夏（Resa）姐姐。」
艾莉看著這群穿著一身碧綠色衣裳的玲瓏可愛的小人兒，小聲問萊伊文：「這是什麼啊？」
「也不完全…
東邊曙光微現，碧綠的森林被鍍上一層金色。昨晚下了一場小雨，空氣濕濕涼涼的。
科里駕著麋鹿向前奔去，因為霧氣太濃，他很快就不見了，維拉連阻止都阻止不及。她撫了撫獨角獸摩菲的脖子，說：「我們也跟上去吧。」
「早上好！」
「他們所說的透明的小精靈，或許是什麼重要的線索。」艾莉說。
「萊伊文曾經是黃虹區域的打鐵匠呢。」維拉微笑著說，「只是被你們圓環德魯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驅逐令給驅逐了。」
維拉一臉驚訝，好像把這個銀髮女子認出來了：「……我是維拉·雷克斯貝利。」
「以這種迷霧程度，就算是獨角獸，也很難完全看清前面的地形吧。」萊伊文說。
維拉莞爾，搖搖頭說：「其實我也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玩耍，但是，女王媽媽和圓環德魯伊總是給我強調我的身份，所以已經成習慣了——咦？」
萊伊文推開房門，正好遇到經過門前的艾莉。艾莉已經梳洗完畢，整個人看上去和平常一樣清新潔凈、活力四射。
「帶這些外人……去巡查？」
「我是圓環德魯伊，森林的守護者！……給我住手！……喝啊……」
「啊……」維拉捂住胸口，眼中充滿了擔心的神色。
「……誰這麼無禮，吼這麼大聲！」
萊伊文、艾莉旁觀著，感覺那種輕語似乎是某種神秘的交流方式，並不僅僅是一種語言這麼簡單。
「謝謝。」維拉點點頭，淺淺地笑了笑，撫著獨角獸的鬃毛，說，「我還以為你們沒有起來呢。看到碧虹了嗎？」
馬蹄聲由遠及近，萊伊文抬眼望去，山丘拐角的小道盡頭，出現了一個銀白色的身影。那是一匹銀色獨角獸，奧瑞麗歐的守護聖獸。
「是呢，一個長得和我們差不多，但比我們大一點的透明的小精靈！」
科里皺緊眉頭，直起身子，看了看前方。
「我們在前面發現一個怪物！」一個小精靈嚷道。
維拉點點頭，說：「好的，我馬上去查看。麻煩你們帶一下路，好嗎？」
「萊伊文前輩，那個小精靈，看上去很詭異，請務必小心。」艾莉說著，警戒地取下雙劍，跟在他後面。萊伊文走上前去，看到那個透明的小精靈輕輕扇動著翅膀，漂浮在半空中，但是，它的身體是倒立的，頭朝下，腳朝上。
進入利蘭達村之後，我又回憶起了某種久違的感覺，森林方向的花草氣息、流水聲、百鳥和精靈的歌聲。那些和維拉隨行的衛兵傷得並不太重，德魯伊們用治愈魔法很快消除了他們的痛楚，只要再休息一些時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倒是維拉一直把這事放在心上，她和我說，下次不想再帶這些衛兵，她自己能夠照顧自己，只是圓環德魯伊不會同意。
「也不應該是野獸。科里叔叔無論如何都是圓環德魯伊，懂得如何駕馭獸靈，野獸只有聽他指揮的份兒，而且就算是發狂的野獸，他也能夠輕易戰勝的。」維拉補充道。
萊伊文也很是不解。但是，他只做到了觀察，卻沒能想到艾莉這麼多，艾莉果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審判侍衛，頭腦非常地敏銳靈活。
「為什麼要謝謝我們？」維拉好奇地問，「萊伊文陪我們玩，是我們應該道謝才對。」
「沖得太快的德魯伊！」獨角獸摩菲沒好氣地說道。
「你知道，我們不是透明的！所以真正的小精靈絕對不是透明的！」
「早上好，維拉公主。」萊伊文低頭行了個禮。
「彩虹對於我們來說，類似於人類的神諭。奧瑞麗歐母親將她所要昭示的意願灌注彩
「……十分抱歉，公主殿下，我真是太莽撞了……」獨角獸驚魂未定地說，「差一點就……」
萊伊文抬眼看去，岔路口左側的道路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比小精靈大一點，但是它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而且散發著幽幽的白光。
「嗯，我們正在看呢。」萊伊文點點頭，「在黃虹區域待了一年，我也只見過一次黃虹，如今一到碧虹區域就見到了碧虹，真是幸運。」
「……你能通過味道辨識血液？」萊伊文有些驚愕地問道。
只見白色霧靄之中，出現了一個苗條的身影。一個一頭銀色長發、皮膚黝黑的女性精靈走了出來，她右手握著一根石楠長棍，左臂抱著一個精緻的小陶罐，一雙淡青色的眼睛直視著他們四人。
「……謝謝你，萊伊文。」維拉也有些驚魂未定地說，「差一點就掉下去了。可是，就連摩菲都看不清的地方，萊伊文竟然在後面都能看清，真是非同一般的眼力呢。」
「而且，血跡延伸到了……這裏。」艾莉指了指懸崖的邊緣，「如果沒錯的話，麋鹿被拖到了懸崖之下——而德魯伊忽然一下子沒了聲音，或許也是掉下了懸崖。」
科里走上前去，沉聲說：「讓開，兩個人類。」
維拉也從獨角獸上跳了下來，湊過來看了看那灘血跡。
「對，把它趕出去！」
「咳咳……」科里很艱難地說道，「如果是這樣，請殿下務必留在我視線之內，不可以騎著摩菲亂跑，要知道我的麋鹿是完全趕不上摩菲的速度的。」
對面的來者絲毫不客氣，反罵過來，倒是把萊伊文給罵懵了。
「啊，對啊！」
「我倒想安逸地待在赤虹區域呢。」蕾夏皺著眉頭說，「發生了一些事。我也是才追蹤到這裏……怎麼樣，霧靈做了些什麼？」
說著，他拄著蝴蝶環繞的長杖，走上前去，來到那透明的倒立小精靈面前，俯下身子，用唇語的方式說出了一些萊伊文和艾莉都聽不懂的語言。
「摩菲……你和它在一起才讓人不放心，指不准你們又一下子跑到赤虹區域去了。」德魯伊哼了一聲。
萊伊文警覺地站起身來，四下查看了一下。這懸崖附近倒是有不少高大的樹木和茂密的草叢，但是，沒有其他的動靜。
「是呢。」銀髮女子點點頭。
克拉維赫爾夏初日的那一天，一個拄著櫻桃木法杖的女孩，和他一起喝茶……
萊伊文伸手觸摸了一下那個透明的小精靈，小精靈忽然發出一連串詭異的尖笑，然後化成一團光塵消失。
維拉點點頭：「如同昨天的約定，我會順道帶你們參觀一些適合作為修鍊場所的地方，不過你們不一定會滿意。」
「不，這是動物的血。」艾莉說。
※※※
聲音逐漸逼近，維拉沖在最前面，剛看到迷霧之中有著德魯伊的身影，但是某種東西立刻將他拖走，而科里似乎也沒有再發出聲音。
「怎麼了？」萊伊文問。
萊伊文和艾莉對視一眼，都是一副想笑的模樣。
「嗯……萊伊文，艾莉，這位是赤虹的守護者，赤之心·蕾夏（Resa-theRedHeart）。七個區域都有一位虹之守護者，她是負責奧瑞麗歐核心區域——赤虹區域的守護者。嗯，同時，蕾夏姐姐和我不同，她是生於瑞秋爾的夜之精靈。」
「這是……科里的血？」維拉有些驚慌地說著。
小生靈們七嘴八舌地吵了起來。維拉輕輕嘆了口氣，說：「你們好好說發生了什麼事就行了，你們說大聲一點，我和德魯伊不都聽到了么？」
維拉瞪大眼睛。
按照蘇茜所說，這個被奧瑞麗歐庇護的地域不會有天使，我也算安全抵達了奧瑞
「我是德雷伊爾人。」萊伊文說，「名叫萊伊文。」
維拉為我和艾莉安排了住處。自然，圓環德魯伊知道了我是之前被他們驅逐出去那個打鐵匠之後，臉色很不好看，但是現在的維拉也絲毫不跟德魯伊客氣，所以圓環德魯伊被迫同意了我們的留宿。這樣稱呼似乎範圍太廣，其實在利蘭達村中，負責照看維拉公主的圓環德魯伊只有一個，是一個叫做科里（Cory）的男性光之精靈。
「我先去前面查看一下，這些霧氣的確很奇怪。」科里說。
白霧將整個天空和大地全部籠罩起來，他們在迷霧中摸索著前進的道路。不一會兒，他們忽然聽到前方傳來的科里的大叫聲。
「這是小精靈，誕生於自然之中的仙子。大陸的各個角落都存在小精靈，河流之中有河流精靈，沙漠之中有沙漠精靈。」
「碧虹的顏色並不純凈，它夾雜了一點點的黃色和紅色，這意味著奧瑞麗歐母親位於碧虹區域的根系出現了某些異樣。我想，克蘭托絲的德魯伊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會採取行動的。」
「那為什麼我從來沒看見過呢？」
「那是怎麼回事？聽德魯伊的聲音，似乎是被什麼攻擊了，應該不是自己衝下懸崖的，但是，如果攻擊者是人或獸類，怎麼會絲毫不暴露身影和聲音呢……」
「快快快，快告訴公主殿下！」
「抱歉，萊伊文，艾莉，這些小精靈有時候比較啰嗦……」維拉一邊行進，一邊向苦笑著萊伊文和艾莉道歉。
「不必了，我們步行就是。」萊伊文說。
「它說了什麼？」維拉問道。
「不，什麼也沒有發現。從德魯伊先生開始大叫，我就很警覺地注意著周圍，除了一些窸窸窣窣的植物晃動的聲音之外，沒有其他可疑的響動，也更沒有出現什麼人影或是獸影。」萊伊文說。
「那為什麼你的長杖開始閃光了呢？魔力流動有異常么？」
聽他這麼一吼，維拉和艾莉都警戒起來。獨角獸也挪步到三人跟前，瞪著萊伊文所看的那個方向。
「我看看那是什麼東西。」萊伊文說著，向前走了過去。
「我哪有一個人，我不是和摩菲在一起的么。」維拉慢條斯理地說。
「還沒有。」科里回答道。
「你才會撞樹上！」
科里轉過頭來，說：「霧靈徘徊在碧虹的某個角落，它尋找著它失去的東西。」
萊伊文嘆了口氣，笑了笑。
「但是，還是謝謝你，維拉公主。」萊伊文補充了一句，「還有其他的孩子。」
※※※
「霧靈？」
「小精靈是不會主動見陌生人的。只要他們想隱藏起來，你是絕對沒辦法主動找到他們的。但是，他們對奧瑞麗歐的光之精靈和夜之精靈很親近，和精靈們待在一起，就有機會見到小精靈。」
「不，不，先告訴圓環德魯伊大人！」
「赤虹的守護者……不是應該在赤虹區域么？」萊伊文問。
於是，四人準備完畢，就在維拉的帶領下，向著西邊的遺迹前進。
萊伊文皺眉瞪了一眼那團光塵。
維拉在「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字眼上加強了語氣。
艾莉湊到萊伊文耳邊，小聲說：「萊伊文前輩，這小公主嘴巴真厲害啊。」
「很久沒見過面了。」萊伊文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維拉立刻抱住摩菲的脖子，摩菲連忙剎車。此時維拉和獨角獸才看清楚，迷霧的前方，竟然是高高的懸崖。要是再跑兩步，指不準就失足落崖了。
「腳力也是劍士修鍊的項目之一呢。」艾莉笑著說。
科里話音未落，叢林之中忽然湧出來一些長著透明翅膀的小人兒，他們的身體還不足人的手掌大。
萊伊文笑了笑，沒有答話。他不想讓維拉知道，惡魔之血已經改變了他的身體，他擁有和惡魔一樣銳利的視覺，這種迷霧在惡魔視界之下，根本不算什麼。
森林的小道上，維拉坐在獨角獸上，萊伊文和艾莉則步行在她旁邊，像兩個護衛劍士一樣。圓環德魯伊科里在最前面領路，雖然他不想離維拉太遠，但是他更不想離那兩個人類太近。而萊伊文與艾莉似乎把他無視了，兩人都愉快地和維拉聊著天。
「嗯。」維拉點點頭，「而且，昨天我也領教了那些徘徊靈體的危險性，出於機動考慮，我也不能坐麋鹿車了，所以我必須帶上摩菲。這也是出於安全考慮，科里叔叔你不會反對的吧。」
萊伊文抬眼，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倒立小精靈。
「公主殿下，你竟然一個人都不帶，只身前來見這些外來的人類……」德魯伊有些氣呼呼地從麋鹿上跳下來，拄著長杖走了過來。艾莉注意到，德魯伊的長杖頂端環繞著一群碧綠的蝴蝶，十分美麗。
聽維拉這麼一說，萊伊文才注意到科里的手杖頂端閃閃發光，那些圍繞著手杖頂端飛舞的碧綠蝴蝶也開始發出閃爍的熒光。
「德雷伊爾人，倒是真挺少見的。」銀髮女子愛理不理地說。
「是啊是啊，萊伊文可能是不好意思吧，」維拉微笑著說，「那個時候，克拉維赫爾的小孩子都喜歡萊伊文呢，因為萊伊文雖然很兇，但是也很關心孩子們，經常和他們一塊兒玩。」
艾莉和萊伊文聽著維拉說話，哭笑不得。再怎麼說，圓環也是安蕾西亞的最高德魯伊團體，知書達理的維拉竟然把他們說得像個累贅似的，可見維拉是有多討厭他們。
「說起來，離開黃虹區域的時候，萊伊文是和一個法師女孩一起的，現在你還和她有聯繫嗎？」維拉忽然想起一個久遠的話題，便問了出來。她自然不知道伊拉和萊伊文的事情，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萊伊文一下子想起了和伊拉初次相逢的場景。
萊伊文的神色有著些許的黯淡，維拉和艾莉都看在眼裡。維拉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問到了不該問的地方，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艾莉見狀，連忙說：「萊伊文前輩以前在黃虹區域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是從來沒講過他那段經歷，是不是很有趣哦~」
不一會兒，他們跟著小精靈來到一個岔路口。此時，本來空氣清新的森林忽然襲來一陣白色的霧氣，空氣也變冷了不少。
「你的歌聲好美啊，公主殿下。」艾莉也行了個禮。
他們倆被安排在兩間相鄰的小屋裡暫住，聽說這屋子是屬於一對精靈兄妹的，兩兄妹都是出色的獵人，此時他們恰好到王都克蘭托絲「出差」去了。
科里的臉都要青了，維拉卻一臉微笑地注視著他。可是，科里也無法為了不讓維拉公主得逞而放棄同行，讓她一個人出去實在是不放心。
「可是那個小精靈是透明的！」
於是，獨角獸揚起前蹄，向前猛奔而出。萊伊文和艾莉交換了一下眼神，也立刻追了上去。
萊伊文發現艾莉蹲在懸崖邊上，似乎在查看著草叢中的某樣東西。萊伊文走上前去，低頭一看，那是一灘血跡。
「科里叔叔，你有頭緒么？」維拉也發現了那奇異的小精靈，向著科里問道。
「我們快點過去吧！」維拉急忙說道。
「我還要更多的條件，這關乎我的信譽，因為我昨天答應帶萊伊文和艾莉一起。他們都是出色的劍士，實力比那些普通的衛兵強多了。」
「這裏的霧氣怎麼這麼大。」科里有些警惕地四下觀察了一番，除了那個白色的小精靈，看不到什麼其他可疑的東西。
「你們給了我很多勇氣呢。」萊伊文說，「雖然玩的那些項目
萊伊文和艾莉坐在走廊邊沿上，愜意地看著那條綠色的彩虹。此時，不遠處傳來清脆的歌聲。那是用精靈語唱出的歌，艾莉雖然聽不懂歌詞，但也陶醉在那優雅的旋律和甜美的嗓音之中。
「呵呵……那時候還小嘛。」維拉尷尬地笑了笑。
「是的，畢竟奧瑞麗歐母親的根系十分龐大，主根延伸成了隔開七個區域的山脈，有些部分有時候會『生病』。不過，這些小病症絲毫無法影響奧瑞麗歐母親的生命力，畢竟，她是整個森林的母親。所以，我今天打算繼續調查徘徊之靈的情況。」
「萊伊文前輩，快看這裏。」艾莉忽然叫了一聲。
四周的草叢之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什麼東西在挪動，但是他們顧及不到那麼多了。他們所處的道路是狹窄的山路，而且起伏不平，正常人很難這麼快速地行走，普通的馬匹速度一快就很容易摔倒，但是獨角獸的動作非常敏捷，絲毫不被地形所羈，而萊伊文和艾莉也擁有熟練的步法和敏銳的目光，在迷霧和崎嶇山路之中依舊能快速疾走。看來他們選擇步行取代乘騎普通的馬匹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你胡說，只有你會撞樹上！」
「萊伊文前輩，從剛才開始，你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么？憑藉你的……眼力，應該會注意到吧。」艾莉認真地問道。
「我打算去西邊的遺迹調查，指不準會遇到昨天那樣的徘徊靈體。所以，我不想帶普通的衛兵了。」維拉說。
「所以那一定是假的小精靈！維拉公主，請你幫我們把它趕出去！」
「不過那幾個圓環德魯伊真的是給圓環丟臉，我是看在一些長者的面子上，沒有告訴女王媽媽。」維拉一本正經地說，「但是我還是怕你們為了把我管得死死的，而製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萊伊文和艾莉倒是聽不懂，但是維拉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
「我是來看彩虹的，萊伊文前輩要不要一起來看？」
「這是德魯伊和自然交流的方式，」維拉在一旁解釋著他們的疑惑，「也是德魯伊的獨有天賦，普通的精靈是辦不到的。」
「啊，」萊伊文悄悄回答道，「他們雷克斯貝利家族的公主都不簡單，別看維拉還小，心底里依舊是個女王。」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萊伊文剛剛脫離復讎者公會，歸還的完整靈魂和那些血腥恐怖的經歷結合在一起，讓他的心靈幾乎破碎。可是，那些天真可愛的精靈小孩的笑聲，讓他逐漸從那黑暗的過去中脫離出來，非要說的話，是包括維拉在內的那些孩子救活了他。
但是，現在修鍊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艾莉也背負著沉重的理想，既然答應了她要幫助她修鍊，我就不可以耽誤她的時間，何況……艾莉是女孩，他愛上的也是凡人，她必須儘快實現她的夢——在尼塔拉二皇子薩繆爾·克洛斯忘卻她而另尋伴侶之前。畢竟，一個繼任王位的人，不可能永遠等著一個無法陪在他身邊的女孩。我在時間的方面，倒是比她寬裕很多呢。
「有道理，公主殿下真聰明！」
「好的。」維拉微笑著點點頭。
「啊——別提了。」萊伊文吐了口氣，說，「也不知道克拉維赫爾的成年精靈整天忙些什麼，小孩子都來纏著我玩。」
維拉探頭看了看前方，然後高聲問：「科里叔叔，我們到了嗎？」
「啊，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出現異樣？奧瑞麗歐聖樹也會出現異樣么？」萊伊文有些好奇地問。
不過，小精靈們似乎有什麼急事，所以維拉和科里都仔細地聽著小精靈的陳述。
艾莉用手指沾了一點血跡，放在舌頭上舔了舔。
——萊伊文的日記
「是這樣啊——小精靈好可愛啊~」
從西南邊的奧瑞麗歐聖樹的方向，延伸出一條碧綠的彩虹，顏色淺淡，似乎與森林融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