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鵰
第159章 鎮神
好在結果並未令他失望，這三位長老與一位八袋弟子皆是清白之軀，看來確實是外人動的手。
「觀瀾，如何？還有救嗎？」黃蓉有些沉不住氣，輕聲問道。
看到雖是神情凄楚，卻掩不住艷光四射的郭芙，燕塵風心中百感交集，看來她過得很好，唉——！
雪白貂裘裹身、氣度瀟洒的蕭月生抱了抱拳，面容沉靜，只是沖眾人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唉——，……這個觀瀾！」郭靖長嘆一聲，露出苦笑，對這個姑爺實在是無可奈何，對其胸無大志，怒其不爭得很。
陸雲說話一本正經，恭謹得令蕭月生不停的暗暗發笑，頗覺可愛，這般青澀的小夥子的情懷，自己卻難體會得到了。
蕭月生站起身來，在郭芙面前踱了幾個來回，輕撫著黑亮的八字鬍須，沉吟不已。
蕭月生點頭致意，微笑不語，郭芙輕捋了下耳邊垂下的青絲，柔聲道：「是你輪值？」
蕭月生緩緩來到眾人圍著的榻邊，低頭觀察面色紅潤，彷彿正在熟睡的魯有腳。
聲望最重的掌棒長老的遇害，對丐幫來說，已是超乎尋常的打擊，看似鬆散的丐幫，彷彿沉睡的獅子被驚醒，襄陽城及襄陽城附近的每一個幫眾，皆振奮精神，追查敵蹤。
夜空漆黑如墨，點星不存，寒風勁吹，凜冽如刀，且帶著嗚嗚的怒吼聲，時響時停。
他手按長劍，暗淡的夜色下，目似朗星，閃爍著精芒，說不出的俊朗，宛如玉樹臨風而立。
「事到如今，靖哥哥你也不必多想，就盼著觀瀾快些過來，看看魯長老還有沒有救，那顆返魂丹雖沒救活他，但身體變得溫軟，沒有僵冷，說不定，……還有救呢！」
大門洞開，高大的桃木門檻卻被磨得油光發亮，幾乎能照亮周圍的青石。
郭芙出嫁到了觀瀾山莊，郭襄與郭破虜也隨著一燈大師離開，要去觀瀾山莊找他們的大姐，郭府內只剩下了郭靖與黃蓉夫婦二人。
「今日黃幫主不停的念叨姑爺，小人職責所在，不能前去通報，還是大小姐親自過去吧。」
小練功場旁，驀然之間，忽然出現兩道人影，蕭月生正右臂摟著郭芙的纖纖柳腰，蕭月生一襲雪白的貂皮裘衣，還戴著貂帽，顯得雍容而瀟洒，郭芙則是素雅的雪白羅衫，在夜色下泛著淡淡的白光。
自己所能做的，不過是替其報仇罷了，唉——！人命之脆弱，實是不堪一擊，世事無常，生命寶貴啊！
不過從外表看上去，實難相信這是一個天下第一大幫的總舵，除了兩蹲石獅氣勢洶洶，其餘各處，皆帶著一股子寒酸，燈籠只有兩盞，令門口的光線暗淡，在忽忽的寒風裡，這兩盞白紙燈籠似乎隨時有被吹走的危險。
襄陽城 郭府
論理來說，魯有腳逝世，與蕭月生無關，他們也僅是一面之緣，即使是泛泛之交也算不上，最多去棺前拜上一拜，祭奠一番，便算得上是
「不了，……岳父，魯長老現在何處？」蕭月生甫至襄陽城，莫名的一陣心跳，冥冥中，彷彿看到了一絲生機，這是一種極為玄妙之感。
他所身處的，是一座寬敞溫暖的大廳，牛燭十幾支，將廳內照得亮如白晝，臉上的表情亦清晰可見。
「是，上半夜是我，下半夜小傑來換我！」陸雲迎著嗚嗚響的寒風，恭聲答道，言論中的恭敬遠甚對蕭月生。
「大哥……，怎麼會？」郭芙緊攥著自己的玉手，已不知不覺的站起身來，明眸之中，滿是惶急哀色。
便也只是感嘆一下而已，蕭月生本就不是什麼無私之人，對待親朋好友，與對待旁人，迥然不同。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登時燈光一陣搖晃，一道人影挾著香風沖了進來，鑽到了黃蓉的懷裡，郭芙用力摟著母親，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屋外寒風呼嘯，郭靖與黃蓉夫婦正在屋內對坐吃飯。
陰差陽錯之下，卻使魯有腳的魂魄得保不散，對蕭月生來說，便是生機未絕。
「辛苦你了！」郭芙螓首微點，勉強一笑，轉身望向丈夫，輕聲道：「大哥，我們快去吧？……看來娘早料到你會過來。」
「是芙兒！」黃蓉陡然離座，姣美的面龐布滿驚喜。
蕭月生面色沉冷，雙目之中金芒一閃，旋即隱去，長長嘆息一聲，心中頗有幾分憐憫。
他的岳母黃蓉雖然機智無雙，冰雪聰明，但其性格略顯偏僻，智計足夠，心胸不足，格局不夠開闊，用蕭月生後世之人的話來說，黃蓉是一個精通計謀之人，但戰略眼光卻差了很多。
再者女子之軀，畢竟有諸多不便，丐幫在其掌管下，已有衰落之勢，如今這個內定的魯有腳一去，對丐幫來說，實是一次大劫。
自進了廳內，他的讀心術便已開始運轉，這四人的內心皆被洞悉無遺，所謂家賊難防，人心難測，說不定兇手便是其中之一呢。深知人性陰暗與人心鬼域的蕭月生自是要防上一防。
「靖哥哥，不要再想了，人死不能復生，要怨，也只能怨魯長老的命不好罷。」黃蓉見丈夫剛放下酒杯便嘆氣，兩道眉毛間快要皺成「川」字，便柔聲安慰道。
「嗯，我們過去吧。」
蕭月生對自己的岳母自是不會小氣，曾送了兩支鎮神簪給她，被郭襄拿去送給魯有腳，黃蓉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畢竟自己用不大上。
此人名叫燕塵風，乃是宋長老的關門弟子，天賦超卓，又有奇遇加身，一身武功遠超其師，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近年來，他為丐幫立下了汗馬功勞，論功行賞，被超擢至八袋弟子，已是丐幫年輕弟子中的第一人。
「是陸雲么？」郭芙略有些低沉的問道，柔和而親近，令人禁不住的
當年的四大長老，現在唯有碩果僅存的梁長老安在，其餘死的死，叛得叛。
蕭月生緩緩睜開雙眼，緩緩掃過眾人，目光所及，所有人皆覺渾身一僵，無法動彈，周身的血液亦停止了流動。
「郭大俠，幫主！」便是梁長老也自悲痛中驚醒，攜眾人轉身向郭靖夫婦行禮。
只有寥寥幾隻燈籠高懸的後花園內，光線略有些暗淡，卻也能夠看得清花葉，地上的清疏碎影不停變幻，使此處帶上一層迷幻的色彩。
「啊，姑爺也來了！快請！」梁長老心中悲痛，神情有些恍惚，這才發覺大小姐身後站著蕭月生。
珠簾晃動間，郭芙與小玉兩人很快又進了屋子，帶進來一陣清雅的香氣，站在蕭月生面前的兩姝，俱著素白的羅衫，腰間紈素的絲絛，如兩株冰雕的蓮花，透著冰清玉潔般的神韻。
「我們這便去吧。」郭靖當先走了出去，腳步沉凝，卻迅速異常，顯然心中急切。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蕭月生卻自其中一個小小的布袋中取出了一支玉簪。
郭芙本就姿色嬌美，又因苦戀蕭月生之故，變得沉靜寡言，神色淡漠，在外人眼中，自是溫柔而又神秘，高不可攀，這般氣質，最易惹動年輕男子之心。
「先不告訴她，過一段兒時間再說，免得她傷心。」蕭月生想了想，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他們必定不肯的！」黃蓉的容顏比起以前，年輕許多，像極了一位妙齡少婦，她雙手白嫩，執起手邊的銀壺，一邊替郭靖斟酒，一邊說道：「這哥倆兒受了觀瀾的指派，是來專門保護咱們倆的，你是指使不動他倆的！」
蕭月生轉過頭來，面龐泛出一抹笑意，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判斷正確。
原本她是想將幫主之位傳於魯長老，雖說魯有腳的資質，並不比自己的丈夫高明，又沒有丈夫的堅毅，武功只能算是二流高手，但遍觀整個丐幫，堪當幫主大任者，實在再找不出第二人，天意如此，只能湊合吧。
「怎麼會？」郭芙玉手探出羅袖，摸了摸自己頭頂，發覺玉簪仍在，又微一凝思，低聲對丈夫道：「我記得，襄兒頭上也戴著呀，怎麼這裡會有一支鎮神簪？」
只是踏出兩步，離開掩藏其身形的花叢，陸雲便停住不動，雙手抱拳，躬身對蕭月生行禮：「見過姑爺！」
「你終於來了！」郭靖忙放下酒杯離座，走到正躬身行禮的蕭月生跟前，將其扶起，溫聲道：「不用多禮，快些坐下，陪我喝點兒酒，暖暖身子！」
蕭月生剛才的略一沉吟，便是考慮是否讓丐幫的長老知曉鎮神簪的奧妙。
這個魯有腳蕭月生曾經見過，武功雖不高，人品卻不錯，在他看來，是一個難得的管理型人才，可惜資質不夠，難成大器，但用
關於行兇之人，雖說他腦海中立刻升起了薩頂教三個字，卻又將其排出腦海之外，沒有親自觀察，不能妄下結論，免得影響了自己的清明，遮蔽了自己的眼睛。
「見過梁伯伯、陳伯伯、宋伯伯！」一襲素白羅衫的郭芙斂衽為禮，柔聲問好。
「原來是大小姐！……正是陸雲在此。」自牆東南角的花叢中，走出一位面如冠玉，氣宇軒昂的少年，一身玄色長衫迎風飄動。
看著兩人輕盈曼妙的嬌軀挑開珠簾走出去，蕭月生思維如電光火石般轉動。
燕塵風少年得志，自傲得很，對溫柔嫻靜的郭芙傾慕已久，只盼將來能夠娶其為妻，故他一直奮發向上，以便能夠配得上她，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個橫刀奪愛，將心中的女神搶走。
「爹爹，媽媽，我們回來了！」兩人正在說著話，忽然聽到熟悉而又有幾分陌生的嬌喚聲。
「長老，幫主與郭大俠來了！」那身系八袋的年輕人向前探身，在兩位長老耳邊輕輕說道。
見蕭月生手掌搭在魯有腳的額頭，微垂眼帘，眾人皆摒息凝氣，一言不發的望著他的臉，生怕錯過一個細微的表情。
她頭上插著碧光微閃的鎮神簪，腕上戴著護心鐲，寒氣根本無法侵入她的身體，可謂寒暑不侵。
「咦？……鎮神簪？！」他身旁的郭芙禁不住輕呼，望向自己的丈夫。
可惜得到消息已經太晚了，經過一個晝夜，魯有腳的五魂六魄怕是已經消散，縱然自己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是無能為力了。
……
「嗯，好的。」小玉點頭，她也正有此意。
一身灰袍，兩肘處打著補丁，身形消瘦的梁長老盤腿坐于蒲團上，望著身前面色紅潤，宛如睡去的魯有腳，心中說不出的凄涼。
「誰？！」一聲沉喝聲響起，來自牆角處，聲音不大，卻隱隱有震動耳膜的力量，內力深厚。
郭芙亦是鼻際一酸，便欲落淚，卻又強忍住，只是明亮的雙眸便已濕潤，顯得盈盈如一泓秋水蘊于其中。
呼嘯的寒風中，身後的陸雲冠玉般的面龐露出苦澀，自失的笑了笑，深深吐出一口氣，將沮喪的思緒拋開，轉身回到了花叢之後，這裡有高牆與花枝阻擋，寒風無法進入，他可以凝神調息，既是守護郭府，又能增強自己的內力。
郭府門前，掛起了兩隻雪白的燈籠，將原來的紅燈籠替換了下來，寒風中，燈籠不住搖曳，晃動的白光照在門前，總有股冷森之意。
「觀瀾，你不過來嗎？」郭靖的聲音響起，他見自己的女婿站在眾人身後，遲遲不過來，便催促道。
沉默少言的大女兒出嫁了，家裡頓時彷彿榻了一根柱子一般，空落落的，夫妻二人也不去寬闊的大廳吃飯，免得太過凄涼。
站在她身旁的黃蓉俏臉露出幾分古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眾人，悄聲說道：「是觀瀾送給我的！……唉，襄兒這小丫頭，偷偷拿出去送人情！」
蕭月生在一旁冷眼觀瞧，心中苦笑：自己的這位妻子，著實魅力非凡，身邊的年輕男子，皆對其心懷愛慕，倒是未曾料到。
「小玉，你先別過去，就呆在莊裡，那邊若有什麼消息，也好及時通知我。」
「三位長老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郭靖上前托起三人，臉色沉凝，無心多說，直接來至平躺于矮榻上的魯有腳身邊。
黃蓉對這個姑爺卻極滿意，女兒算是嫁對人了！
「拜見岳父岳母！」蕭月生也跟著進了屋，順手將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寒氣，溫暖的燈光下，他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令人觀之心中不由一暖。
「大哥，要不要帶襄兒一塊兒過去？……她與魯長老感情極好。」郭芙有些濕潤的雙眸望向自己的丈夫，低低問道。
郭靖大手抹了一把臉，大眼之中隱隱泛著血絲，嘴唇右邊起了個水泡，他搖了搖頭，又深深嘆息一聲：「唉——！……當初有人刺殺我，沒有得逞，咱們便應該想到，便應該防著他們對付其他人，就應該讓秋風隨在他身邊的！」
微一思忖之後，蕭月生的手離開魯有腳的額頭，探向其腰間，那是九隻小布袋，以百衲織成，正是丐幫身份等級的標識。
但看似冷清的府宅，內里卻是戒備森嚴，洞口的大門，彷彿欲擇人而噬的巨獸。
蕭月生「嗯」了一聲，抱拳對氣宇軒昂的陸雲微微一笑，摟著她柔軟纖細的柳腰轉身而去，似慢實快，眨眼間便已消失在黑暗中。
小玉如水般的目光一直緊隨著蕭月生的身體，聞言答應了一聲，輕聲道：「我已經讓距襄陽城最近的弟子們趕了過去。」
今天的日子不比尋常，黃蓉見丈夫心氣兒不順，憂愁滿面，便親自下廚抄了兩碟小菜兒，給郭靖下酒。
魯有腳嫌其太過珍貴，並未滴血認主，想找個機會還給幫主。
廳外嗚嗚的寒風吹個不停，廳內寂靜無聲，魯有腳平日里公正忠厚，深得幫眾的愛戴，幾乎便是一位副幫主，如今卻天人永隔，其音容笑貌，彷彿在他們眼前閃現。
「大小姐回來了，唉……，來看一眼魯長老罷！」鬚眉花白的梁長老勉強一笑，乾瘦的手抹了一下眼角，轉過了頭去，隨著年歲漸大，年輕時的豪氣不再，對於生老病死，也份外的敏感。
自己的兒女們在家時，他們二人會時不時的心煩，大女兒已至花信，仍舊不肯嫁人，就像一朵鮮花，還沒有開放，便要凋謝，令人憐惜，他們想起來便發愁。
「岳父岳母他們正在寢室。」
郭靖用力點了點頭，面帶嘉許，黃蓉一邊摟著寶貝大女兒，姣美的面龐露出沉重的神色，點了下頭，柔聲道：「魯長老被安置在總舵，確實應該先讓觀瀾去看看。」
小玉見郭
丐幫總舵位於臨安城西南，郭府這條街的最西處便是，原本是一個富商的宅子，因為黃蓉的關係，丐幫將其買下，充做了總舵，離郭府不遠，方便黃蓉處理幫務。
但女兒出閣之後，她卻改變了主意，一股靈光閃進了她聰明無雙的腦袋裡。黃蓉準備召開武林大會，自群雄中選出一位幫主，振興丐幫，這幅重擔也應該卸下來了！這也是得到了她師父洪七公的贊同。
陳宋兩位長老亦忙抱拳回禮，神態恭敬，令跟在他們後面的燕塵風有些不舒服。
郭芙薄薄的眼皮有些白裡透紅，定是暗暗哭過，黛眉間籠罩著濃濃的哀傷，玉面朱唇，極為楚楚動人。
魯有腳身為丐幫長老，處事公正，行事幹練，深得丐幫幫眾的愛戴，也是幫主黃蓉的得力助手，平常協助其處理幫務，故經常往來郭府，對郭芙三姐弟極好。
蕭月生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玉容慘淡，垂泫欲泣的郭芙，搖了搖頭，停下腳步，坐回了椅中，緩緩說道：「芙兒先去換身衣衫，我們過去看看。」
在他身旁，則坐著丐幫的陳宋兩位長老，他們是接替原來的彭簡二位，分別任執法長老與掌缽長老，兩位長老之後，則是一位劍眉星目、英氣勃勃的年輕男子，手執青竹棒，腰間縛著八隻布袋，僅比三位長老少一袋。
那道目光彷彿能夠直達九幽，自己的一切皆無所遁形，顯于其眼光之下。
若是比自己強的人，他雖然心中痛苦，卻也甘心，唯祝大小姐幸福美滿。但她所嫁之人，卻是一個有夫之婦！
陳宋兩位長老頓然自怔怔中醒來，忙自蒲團上站起，便要出外迎接，卻見氈簾已經掀起，燈光微晃，郭靖、黃蓉夫婦與蕭月生、郭芙夫婦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蕭月生心中不由暗笑，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自己的妻子有不少的仰慕者呀，他忽然大感自豪。
大廳的氈簾被挑起，門口處的牛燭搖曳了幾下，鑽進來一位身穿百衲衣的中年人，容貌平庸，步履輕盈若狸貓，無聲無息的來至那位年輕的八袋弟子身邊，屈身在他耳邊輕語幾句，隨即悄然退出。
原來卻是郭襄見識了鎮神簪的厲害，思及忘年之交魯有腳的武功低微，而自己的媽媽又有神木劍護著，用不大著，於是，便將鎮神簪偷出，送給了魯有腳，給他防身。
郭靖又是苦笑，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如果還有救，那才見鬼了呢！……不過還魂丹的藥力之強，確實令人驚駭，竟能把冰冷的身體變成彷彿活人一般溫軟，如非親眼所見，委實難以相信。
「是她。」郭靖沉穩的點點頭，他不善於表達心中感情，雖驚喜不下於妻子，臉上卻仍保持平靜，對外面揚聲道：「芙兒么，進來吧！」
「再派幾個人去別院，注意丐幫的其它幾位長老，唉……，亡羊補牢吧！」蕭月生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向小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