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神鵰
第160章 丐幫
蕭月生忽的坐起，剛想開口叱責，忽然省起，這裏不是觀瀾山莊，而是郭府，方才恨恨的躺回被窩。
郭芙青絲零亂的披散於綉著鴛鴦戲水圖案的雙人枕上，枕頭是粉紅色，本是喜慶之意，此時卻帶著艷靡之氣。
況且，蕭月生對情報的重視，遠非這個時代之人可及，丐幫這個最好的情報機構，他也是斷斷不會拒絕的。
「嗯，……好吧！」遲疑了一下，仍是答應下來，輕盈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嗯，四位長老都來了呢，老爺吩咐你們別磨磨蹭蹭！」
郭芙的嬌艷與香軟的身子，讓蕭月生享盡了溫柔的滋味，兩人纏綿良久，快至午夜，郭靖夫婦仍未回府。
大廳內丐幫的掌棒、傳功、掌缽、執法四大長老皆在，魯有腳神氣完足，更勝從前，實難想像他昨天還是一個半死人。
不待眾人點頭，他便轉回頭去，將黯淡無光的玉簪置於閉目平躺著的魯有腳胸前。
「什麼事？」郭芙一邊用溫軟的小手輕撫著丈夫的胸膛，一邊收攏著自己的秀髮，不悅的問道。
被黑紋纏繞的玉簪黯然無光，如同塗了一層石蠟，靜靜躺在蕭月生手中。
睡覺睡到自然醒，這是丈夫的規矩，容不得別人破壞，身為他的妻子，她自是聽之任之，順著他。
見到蕭月生郭芙夫妻二人姍姍而至，郭靖果然是沉下了臉，黃蓉不停的向蕭月生打著眼色。
蕭月生亦未客氣，客套感謝之語並說半句，直接點了點頭。
「魯兄！」梁長老目光一亮，聲音顫顫巍巍，似是不敢相信。
好在諸人皆是內功深厚，氣脈悠長，屏住氣息，並非難事。
「聽岳父的，先試試能不能救回魯長老吧。」蕭月生笑了笑，將拭手的絲帕遞迴郭芙，順手將其手中小心拿著的玉簪拈起。
「有人來了么？」郭芙想了想，問道，聲音已經溫和下來。
眾人看其神色，便知魯有腳仍舊生死不明，忙又屏住了氣。
在燈光下，一枕的青絲閃爍著烏黑的光芒，粉紅色的錦被，外露出一段雪白如玉的背部，香汗未消，亦閃著溫潤的光澤，幾縷青絲沾在背上，青絲烏黑、肌膚雪白，黑與白極是分明。
點遍任脈周圍諸穴，便收回兩手，右手握成劍訣式，緩緩向其少海穴點去，隨著距離的接近，其中指越來越粗，在眾人眼中，彷彿已變成了兩指粗。
奇遇！看來他的運氣比自己還要好啊……
黃蓉嫣然一笑，接過話來，語氣親切：「一直在鍋里溫著呢，觀瀾餓了吧？」
「觀瀾，魯長老一定還有救吧？！」黃蓉看自己女婿的神態，自是能猜到事有轉機。
日上三竿，兩人又睡了一小覺，方盡興而起，來到大廳。
「唔？」郭芙哼了一聲，身體無力動彈，只懶懶的睜了睜眼瞼，雙眸送出的眼波彷彿一潭春水在陽光下
幾息之後，蕭月生右手舉起，捏著劍訣，伸于肩平，遙遙指向置於魯有腳胸前的鎮神簪，「嗤」的一聲響起，如紙帛撕裂，蕭月生劍訣的食指處，一道耀眼的金光自指中射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金虹，擊中黯然如蒙塵的玉簪。
「隨你怎麼折騰，快些把魯長老救醒才是正經！」黃蓉妙目流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兩人躺在郭芙出嫁前的閨房裡，閨房的一切顏色皆是粉紅色，地毯、暖衾、幔幃、燈燭，甚至是梳妝台，在一片粉紅色的海洋中，兩人在泌人心脾的香榻上相擁而卧，疊在一起。
「保密！」蕭月生呵呵一笑，輕啜了一口玉杯中的紫蘅，目光自她艷若桃李的粉臉上緩緩移開，漸漸向上，望著頭頂的幔帳，心緒開始轉動。
蕭月生輕輕收掌，魯有腳的身體緩緩飄落回榻上，仍舊仰面朝上。
眾人都知道，魯長老回生的希望也越來越大了。
丐幫的幫主，在他看來，卻也是一個閑差，便如後世的總裁，只要負責掌握好大的方向，再有一身高明的武功，便是英明的幫主了。
周圍諸人目不轉睛，蕭月生的本領雖是已有耳聞，卻從未親見，如今見到，方知一個人的武功竟能高到如斯境界。
蕭月生將鎮神簪放到眼前，此時的鎮神簪與郭芙頭上的迥然有異，原本的碧綠瑩瑩變得光彩全無，有數道黑紋纏在其中，令這塊玉簪的價值大迭，變成了雞肋之物。
……
蕭月生指了指床榻兩旁的白紗幔帳，對黃蓉笑道：「岳母，這些東西有些礙事，小婿要除去，不要緊吧？」
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說話的功夫，廳內的溫暖漸漸恢復，又由冬天回到了春天。
蕭月生踏進丐幫總舵時，讀心術的神通運轉開來，周圍諸人的內心無不如白雲映湖，清澈可見，黃蓉的心思自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幫主之言，大有道理，定是薩頂教心懷怨恨，出手報復！」面目陰沉似冰，眉眼卻透著一股逸氣的執法長老沉聲說道。
蕭月生對眾人笑了笑，待他們依言退後，伸掌于胸，平平一抹，隨即一推，床榻兩頭的支架與幔帳頓時被一陣風捲走，落到了一丈遠處，只留光禿禿的床身。
……
隨即他十指大張，指法再出，改點變按，如同將橫于自己身前的魯有腳當成一具瑤琴，循其督脈，按遍周圍諸穴。
他此時雖有譖越之嫌，卻問出了其餘三位長老所想問，一邊陰沉著臉的執法長老——陳長老皺了皺眉頭，臉色略有不悅，淡淡的掃了身側的燕塵風一眼，接著望了一眼面色紅潤，宛如熟睡的魯有腳，抬頭問蕭月生：「蕭姑爺，魯長老他心不跳，也不能喘氣兒，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還好！」蕭月生對岳母點點頭，
玉簪陡然一亮，碧光閃爍，隱隱如魚在其中遊動，隨著玉簪漸漸向上飄浮，簪體越來越亮，所透光芒已由碧光轉變成金光，化為一道光芒萬丈的金簪，周圍的燭光剎那間黯然失色，無與爭鋒。
蕭月生不欲接受什麼感激感謝，趁著眾人的心神集中於自鬼門關里爬出來的魯有腳時，帶著郭芙悄然離開。
「芙兒，岳母大人好像不想讓為夫活得這麼悠閑呢！」
「下手之人掌力陰寒，尋常人難以抵禦，諸位長老遇到此人，不可力拚，更不可與其掌力相撞。」蕭月生轉身，淡淡掃了眾人一眼，目光在燕塵風身上頓了一頓，隨即離開。
素來平靜如水的蕭月生，此時面色亦透出幾分緊張，盯著幾欲熄滅的燭火，眼睛眨也不眨。
「呵呵……，這次，你爹怕是要痛罵為夫一頓了！」蕭月生忽然睜開了眼睛，沉靜深邃的雙眸露出一抹笑意。
一直緊緊注視著魯有腳如同熟睡的面龐，看到自寒氣散出之後，他的臉色反而不那般紅潤，有些不得其解，但兇手的問題，卻是縈繞在他心頭最久。
蕭月生本想直接回到觀瀾山莊，但想想來了一次，卻不與岳父岳母說說話，便匆匆而去，實在有些失禮，便改了主意，回到了郭府。
自蕭月生進了大廳，便自座中站了起來的魯有腳，此時終於找到了說話的空隙，上次便要拜倒，以叩謝救命大恩。
蕭月生擁著溫香軟玉的郭芙，一隻手端著碧玉杯，輕輕晃動，任其中的瓊漿玉液散發著醉人的香氣，另一隻大手在郭芙遮于錦被下的雪臀上撫動，他低頭看著微闔雙眸的郭芙，臉上帶著慵懶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說道。
「成了！」蕭月生也直起身來，對眾人笑了笑，回到了郭芙身側，對郭芙投過來的脈脈秋波盡數收下，受用得很。
被蕭月生所射金光擊中的鎮神簪，陡然再亮，梁長老諸人即使閉著雙眼，仍能感覺其刺眼，金光彷彿射透了眼瞼，眼前金燦燦一片。
「真的？」八袋弟子燕塵風不由出聲，朗目炯炯，略有咄咄逼人之態。
「嗤」的一聲，一股白煙自魯有腳的腳底冒出，緩緩消散於空中，本是溫暖如春的大廳頓時變得寒氣逼人，若非幾人皆有內功護體，怕是承受不住這般驟然冰寒。
郭芙倒是來了興趣，她擠了擠，讓嬌軀跟丈夫貼得更緊更密一些，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與安全，努力睜大了圓亮的雙眸，黑亮的眼珠轉了轉，已散開的眉毛蹙了蹙，凝視思索，喃喃自語：「嗯……，咱們回來，到現在，大哥與娘沒說上幾句話……，娘什麼也沒說呀……」
「啊，凍煞我也！」忽然響起一聲嘶啞的大叫聲，平躺于床上、寂然不動的魯有腳忽然直身而起，
燕塵風一言不發，兩眼緊盯著蕭月生的十指，暗暗死記，他天資卓絕，見到蕭月生點向魯長老的十指如戟如鉞，卻又輕靈曼妙，便感覺到了，這定是一套威力宏大的指法，若是點向自己的穴道，根本無法接得住這十指臨身。
此時的郭芙，兩腮泛著嬌艷的桃花粉紅，嬌喘細細，呵氣如蘭，整個人趴在蕭月生身上，肌膚彷彿透明了一般。
郭府四卿相陪，嶺南方若海、天山丁辰、天南白不奇、北海趙一鳴，陪著郭靖夫婦，與四大長老相談甚歡。
「知道了。」郭芙看了看閉著眼睛的丈夫，聲音放輕：「你先下去吧，告訴老爺夫人，讓他們先吃，我們待會兒自己吃。」
「起！」蕭月生輕叱一聲，伸手遙遙一抓，自一丈遠處的牆角，四支牛燭冉冉飄來，落足於床榻被切去支架的四頭，四隻牛燭，分成四角將平躺的魯有腳圍繞其中，燭光之下，其臉上的皺紋究竟有幾道，清晰可見。
蕭月生將玉簪遞給身邊的郭芙，騰出雙手，十指如戟，分別朝著任脈附近諸大穴點去，氣勢森然，卻又曼妙如拈蘭花。
蕭月生待其落下，兩手再次伸出，掌心向下，向上一提，魯有腳的身體頓時漸漸向上飄浮，緩緩上升，身體隨著上升而轉動，離榻一尺之時，已變成了趴卧的姿勢，後背距離蕭月生的雙掌約有一尺，懸浮於空中，寂然不動。
他卻並不想拒絕，雖然他性情懶散，不喜于俗務，對打打殺殺更是毫無興緻，但他卻明白一個最淺顯的道理：沒有權勢，自由只是空談。
退開幾步遠的眾人皆不由的緊閉雙眼，只覺眼瞼灼熱刺痛，淚水止不住的下流，郭靖、黃蓉、郭芙一家三口卻安之若素，金光灼眼之際，郭芙只覺鎮神簪送出一股清流，將眼睛裹住，頗為舒服，而郭靖的龍筋手套與黃蓉的神木劍皆有護主之能。
蕭月生接過郭芙遞上來的素白絲帕，拭手的動作頓了頓，微一沉吟，緩緩搖頭：「此人掌力之陰寒，世間少有，應是生活于苦寒之地的高手，這種內力的修練，若不藉助大自然之力，無法練成！」
鎮神簪亮如燦日，化為一道白光，徑直斜向下鑽入無知無覺的魯有腳額頭，隱入不見，眾人只覺廳內陡然一暗，原來明亮的燭光晃動不止，彷彿廳外呼嘯的寒風吹入了大廳，好在牛燭夠多，忽明忽暗幾下，便恢復了正常。
蕭月生輕吁了口氣，接著說道：「好在魯長老命不該絕，如今也只能盡人事，看天命了！」
「兇手咱們以後再慢慢找，觀瀾，還是先把魯長老救醒再說吧！」郭靖說多做少，不喜空談，揮了揮手，打斷了有越演越烈之趨勢的議論。
郭靖一家三口與丐幫諸人皆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輕輕的一口氣，便
當晚，數十張畫像便自丐幫總舵傳出，分別發放于各個分舵，丐幫所在之處，結成了一張大網，捕撈那條畫像中所畫的魚。
蕭月生只是輕啜了口紫蘅，微笑不語，郭芙並不知曉讀心術的存在，蕭月生也任其胡亂猜測，心中卻大覺岳母黃蓉的可愛。
蕭月生不忍拂岳母之意，只好扯了個謊，向郭靖見禮，口中說著，昨日所耗精力太大，神思困頓，長眠不起，累得諸位長老與岳母岳母等候，心中不安。
他終於決定將鎮神簪的奧妙顯示於四大長老之前，雖說珍寶動人心，卻也是測其心性的最好工具。
以洪七公的性子，卻能搏得一個英明神武之名，總令蕭月生忍不住嗤之以鼻。
郭芙見到丈夫神威如獄，狀如天人，對其愛慕之意滔滔翻湧，不可遏止，到了榻上，便轉化為灼人的春意，恨不能將自己完全奉獻給他，讓他快活與歡愉。
「大小姐，姑爺，老爺與夫人正在客廳，要吃早膳了！」清脆的聲音怯怯響起，她聽出了大小姐聲音里的不耐煩，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打擾新媳婦與新郎官睡覺，不妙的很。
蕭月生見她興高采烈的模樣，不由好笑，嘴唇一探，在她指彈可破的臉頰上印了一吻，微笑道：「這怕是岳母的心思罷！……這隻是為夫的推測，你可別去與岳母說！」
梁長老身為丐幫的傳功長老，對百年前，丐幫最強盛之時的幫主喬峰，大為了解，其橫掃天下的擒龍功與降龍掌，自然一清二楚，只是隨著喬峰身世的揭曉，被逼離開丐幫，擒龍功自此便失傳，如今得以復見，他這個傳功長老豈能不激動？
丐幫諸人緩緩睜開了雙眼，灼痛的眼瞼在淚水的滋潤下，已不再疼痛。
郭靖心眼兒實誠，自是當真，唔了一聲，從吃早膳開始想，苦想了半天，想出來的訓戒之言，皆派不上用場了，又想了想，方說道：「你岳母專給你熬了人蔘蓮子羹。」
「我省得！不過……，大哥如何曉得娘有這般想法？」郭芙又趴回了丈夫溫暖安全的胸膛上，柔聲問道，順手將身上的粉紅錦被拉了拉，令其蓋住自己雪白無暇的粉背。
「擒龍功，擒龍功……」燕塵風看著跳動的燭光，喃喃自語，只覺目眩神迷，不克自制，沒想到傳說中的擒龍功，竟有如斯威力，丐幫武學，果然神妙非常！
他口中仍不忘回答陳長老之疑問，緩緩說道：「原本魯長老的魂魄已失，身體僵冷，算是已死之人，縱有靈藥溫養其身體，也只是一肯空空的皮囊罷了。」
「砰」的一聲，隨著中指點下其少海穴，魯有腳的身體頓然一震，一蜷一伸，如同剛打撈上來的龍蝦一般，自發的震起一尺來高，隨即落回榻上，發出頗大的聲響。
蕭月生微微躬身，手掌緩緩貼至魯有腳額頭，乳白色的
郭芙眼前所見，在金光閃耀之下，自己的丈夫身披金甲，目射金光，直是天人下凡，氣質森森，威儀無雙！
「哦……，哦，嗯……」原本寂然不動的魯有腳，卻忽然發出了呻吟之聲，嗯嗯呀呀，似在說著胡話，聲音似有似無，微弱得很，但此時的眾人，皆是大氣不敢說，只能聽到廳外呼嘯的寒風，對近在咫尺的呻吟聲，自是能夠聽到。
「難道是上次的薩頂教？」黃蓉脫口而出，淡掃的蛾眉輕蹙，想了想，說道：「上次他們刺殺不成，被我們一通大肆宣揚，弄得成了過街老鼠，名聲臭不可聞，莫不是報復在魯長老身上？」
「待會兒大家不可靠近，莫要走動，若將燭火弄滅，則魯長老返魂無術矣！」蕭月生此時神色鄭重，殊無半點兒笑意。
蕭月生兩腳微開，雙膝微曲，成無極之勢靜立，眾人摒息凝氣，目不轉睛，廳外寒風呼嘯，聲勢駭人。
「什麼？」郭芙趴在丈夫胸膛上的螓首猛的抬起，白裡透紅的玉臉滿是驚喜，胸前的兩團雪球與兩顆粉紅櫻桃被垂下的青絲半遮，她忙急聲問：「真的？大哥想做丐幫的幫主？」
「嗤」的一聲又響起，較之剛才那一聲，大是不同，尖厲若百鬼凄鳴，震人心魄，丐幫諸人的心神隨之浮動，氣血翻湧，直欲吐血。
讓自己做丐幫的幫主，岳母怕是公私兼顧吧……
黃蓉緊蹙的蛾眉漸漸鬆開，與郭靖對看了一眼，夫妻倆都能自對方眼中看出其喜悅之意。
魯有腳床榻四周的四根牛燭仍是晃動得厲害，燭光縮如蠶豆，隨時即將熄滅。
「嘻嘻，罵就罵吧！不過……，娘定會替我們擋著的！」郭芙躺回丈夫身邊，伸出雪藕般的胳膊，摟著他，用力往他身上擠了擠，眉眼帶笑。
於是夫妻二人又摟在一起，睡起了回籠覺。
「那麻煩大夥退開幾步吧！」
第二日清晨，蕭月生與郭芙夫婦二人正摟在一起，睡得香甜，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為夫去做丐幫的幫主，如何！」蕭月生帶著莫名的笑意，心不在焉，眼神中若有所思。
「擒龍功！」梁長老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看到幫主遞過來的嗔怪眼波，有些訕訕，知道不應該打擾姑爺的救人。
蕭月生忙一伸手，將其止住，眼睛緊盯著仍舊若生若滅的牛燭，微顯緊張之色。
本是緊盯其手指的燕塵風頓時心中沮喪，即使意志堅韌，卻也忍不住升起無力之感，這般高明的武功，怕是自己再練上幾十年也難達到，看其年紀大不了自己多少，怎會有這般深厚的內力？
「那依姑爺看來，能不能推測出，到底是何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