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二部 倚天

第12章 隱派

第二部 倚天

第12章 隱派

「那好吧!」蕭月生嘆息一聲,世上的事情,總是夾雜在一起,宛如一團麻,很難理清,他搖了搖頭:「我幫峨嵋幾次便是!」
這句話,若是別人說,溫玉冰定會勃然色變,拂袖而去,但是自己的大弟子說來,她卻輕輕一笑,微垂眼眸,點頭道:「你創的這套碧水訣,確實玄妙!」
雖然師父的命令有些古怪,她們心下猜測不已,卻仍舊遵行無違,只是時間太緊,下山已是不及,只能讓弟子們想辦法。
「呵呵……,男人若無酒,人生豈不無趣得很?!」蕭月生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青瓷酒盅抬起,一飲而盡,動作瀟洒不羈。
這套碧水訣與蕭月生當初授與清微劍派的閉月羞花訣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駐顏的無上妙訣,能夠不斷改善女人的體質,使其青春永駐,容光煥發,美麗逼人。
她能夠毫不猶豫的修鍊碧水訣,一者是對大弟子信心極強,二者,大弟子如此本領,她已能夠放下心來,即使自己不幸殞命,水雲派也能夠在秋兒的手中發揚光大,她也可御下這幅千斤重擔,高高興興的去見師父了。
對於峨嵋派,因為上次的來訪,蕭月生實無好感,其實主因是溫玉冰對滅絕師太的尊敬。
他們二人正是蕭月生與溫玉冰師徒兩人。
「師父,此陣樞紐便在掌門令牌之內,只要師父運轉碧水訣,將內力輸入令牌,便可將陣法停下一刻鐘。」蕭月生指了指她雪白手掌中那枚碧玉溫潤的掌門令牌。
幾次呼吸之後,令牌倏然一亮,隨即眼前的景色驀然一變,仍舊是原本的水雲派。
七枚玉玦埋下之後,溫玉冰只見眼前忽然景色一變,已變成了一處懸崖,腳下正是崖邊,探頭望去,冷風割面,頭暈目眩,崖下深不可測,雲霧遮擋。
「哈……,好酒!」蕭月生恍如未聞,自斟一盅,再次一飲而盡,痛快淋漓。
這幅普通平常的面容,越仔細看,越覺得韻味無窮,每一個部位,都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此時的蕭月生,一壺酒已經快要喝光,這是他自己釀製的美酒,性烈無比,溫玉冰見他喝得太快,不由擔心。
蕭月生瞥了一眼她晶瑩如玉的臉龐,放下青瓷酒盅,笑道:「好好,謹遵師命,不喝了!」
正皺著眉,緩緩咀嚼的蕭月生抬頭,溫玉冰頓覺身體一輕,倏然變得輕鬆,暗暗感慨,這個大弟子,威勢越來越強,還真有絕代高手的風範!
溫玉冰這才緩緩舒展了臉色,哼了一聲,嘆息道:「你呀,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了!」
淡黃的光芒將樹林照亮,空氣清新如甘泉,清亮的晨露猶存,棵棵樹木翠綠如洗,林中啾啾清鳴,婉轉悅耳,宛如仙境。
「三日之後,到大聖鎮匯合,你們得提前一日出發。」
「……你與曉晴?」溫玉冰的笑容漸漸斂去,略有些遲疑。
男子手握青瓷酒盅,漫不經心的把玩,神情慵懶,其容貌極為平常,普普通通,掠過一眼,目光很難在他身上停留。
不到一年,便已令須彌空間重生,雖不像原本的無弗大,但裝下紫山,卻已綽綽有餘,這便是觀瀾心訣的神妙之處。
這艘精緻的小舟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張紅漆小方桌,桌上擺有菜肴酒壺,熱氣裊裊。
見大弟子這般放肆,溫玉冰自是嗔怒,感覺這是一頭越發強壯的雄獅,越來越不受束縛,難以管束了,自己這個師父也越來越沒威嚴了,實是難以容忍!
對於這位師父,蕭月生不是蕭南秋,雖有感情,卻並非孺慕之情,也不全是男女之情,總之,複雜得很。
溫玉冰點點頭,輕輕一掠耳際的那縷秀髮,自然散發出嫵媚的風情,輕聲道:「……這次,就聽你的罷,讓曉晴隨你去,……秋兒,要與峨嵋派上下好好相處,莫要鬧得不愉快。」
溫玉冰髮髻高挽,烏黑髮亮,帶著朦朦青光,掃著清風拂來,耳際一絲垂下的青絲柔柔輕飄,美得不可方物。
「師父,我冤枉!」蕭月生慵懶的神情一斂,隨即又呵呵一笑:「……不過,師父你可是越來越美了!」
「呵呵……,三師妹八面玲瓏,不必擔心!」蕭月生呵呵笑道,重新變得溫煦暖人,問道:「何時動身?」
他的口氣,若是被旁人聽到,定會哈哈大笑。
一套內功心法的形成,皆是經過數代人的探索與修鍊,不斷完善改進,絕非一朝一夕可成,一旦有誤,動輒有走火入魔之險。
惜乎他原本的須彌空間中的東西,臨行之前,已盡封入桃花島之中,無法取用。
「兩天……」蕭月生微微沉吟。
蕭月生的修鍊進境極快,觀瀾心訣神妙無方。
「峨嵋派發來邀請,……邀你下山助拳。」溫玉冰微一遲疑,烏黑髮亮的眸子盯著大弟子普通的面容。
「真的?!」溫玉冰大喜過望,看大弟子的臉色,本以為會斷然拒絕呢,意外之喜下,冷艷的臉龐緩緩釋出笑意,宛如雪蓮在明媚的陽光下靜靜綻放,明艷不可方物。
挾著香茹的竹箸停在嘴邊,微一皺眉,又遞入嘴中,慢慢咀嚼,默然無語,臉色卻已陰沉了下來。
他體內的元氣已是雄厚無比,隨著元神的波動,自然平靜不再,溫玉冰修鍊碧水訣已有一段時日,內功亦是頗為深厚,對氣場已有感應,感覺到了大弟子的怒氣。
跟在蕭月生身邊的溫玉冰,見他自四周搜羅千斤巨石,兩手舉著壓到埋玉玦之處,腳下仍舊步伐輕盈,不由咋舌不已,如此小山般的巨石,實是已逾人身之限,足以將人壓為肉泥,很難想象,能夠被人移動。
溫玉冰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提到你,……但畢竟是滅絕師太親臨,為師不去,太過失禮了罷?」
這六枚玉佩,材質一般,經過他的煉化,融分成七枚半掌大小的玉玦,光澤溫潤,已是非凡之物。
他既生師父的氣,但溫玉冰是自己的師父,自是不能對她發脾氣,便遷怒於滅絕師太。
這些弟子們雖不乏富貴之家的女兒,但多是隨身之物,意義非凡,身為師父,也不忍收下,最終,還是沒能完成,僅有寥寥的五塊兒。
「秋兒!」溫玉冰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黏稠起來,呼吸困難,知道是大弟子的緣故,忙輕喚了一聲。
兩人同時安靜下來,著寒湖靜謐與安寧,樹林中鳥兒的清鳴經過水麵傳來,變得更加空靈純凈,悅耳之極。
溫玉冰縱是再遲鈍,也曉得自己這個大弟子對峨嵋毫無好感,便柔聲慢語,帶著勸說。
「秋兒……」溫玉冰有些難以置信,望向正拿著她的羅帕拭手的蕭月生。
這是一枚方形碧玉,兩面皆陰刻著水雲兩個篆字,字的周圍是雲紋,正是水雲派的掌門令牌。
「我想,咱倆一塊兒下山罷,……畢竟峨嵋的面子不能駁。」溫玉冰柔和的說道。
「師父,這個陣法,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只是隱形,若沒有人引路,外人進不了咱們水雲派。」蕭月生將手中一枚玉佩遞至溫玉冰面前。
蕭月生雖表面溫煦平易,骨子裡卻是氣傲蒼天,視眾生如螻蟻,身為自己的師父,豈能折腰與人?!
溫玉冰接過令牌,她隨意將掌門令牌交給大弟子,對其毫無戒心。
清風徐來,小舟輕輕飄蕩。
這讓蕭月生不由再次感嘆,水雲派實在太過寒酸,這次下山,一定得悄悄的搜羅些錢財,不讓這些美女們過得這般清苦。
蕭月生以這七枚玉玦,製成一套陣法,名為七星衍天陣,雖僅是隱形迷蹤之用,並無傷人之能,卻是無法可破,除非有蕭月生之能,能看到元氣的流動。
深邃的目光緩緩掠過她冷艷的面龐,蕭月生放下酒盅,忽然一笑:「好罷,我去!」
身體的質變,易筋洗髓,脫胎換骨,非是一蹴而就之事,需要隨著日易時移的積累,而且,越到後來,也越艱辛,絕非一年半載可成。
「秋兒!」溫玉冰感覺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忙開口抬頭。
「也讓師父去嗎?」蕭月生皺著眉問,臉色仍不太好看。
清晨,陽光透過濃霧,變得分散與柔和起來,整個山谷比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
最終,還是溫玉冰家底最豐,拿出了兩枚玉佩,其中一枚,便是掌門令牌。
觀瀾心訣固然神妙,但到了後來,便是身體的不斷錘鍊。
溫玉冰聽出了大弟子的不滿,不由苦笑:「峨嵋派對咱們很照顧的,若沒有她們的幫助,水雲派當初很難在武林中立足。」
溫玉冰大是好奇,依言運轉碧水訣,將內力緩緩注入手中令牌。
「師父,你是水雲派的掌門!」蕭月生哼了一聲,帶著強調的語氣,怒氣隱隱的道:「峨嵋派又有什麼,豈能任由她招之即來?!」
隨後,溫玉冰在掌門樓內給四個弟子下令,令她們一日之內,尋八塊玉佩。
隨著功力的精進,蕭月生的氣質越發內斂,樸實無華,已達返樸歸真之境,莫測高深。
掌門令牌,蕭月生自是不會取用,只能用其餘的六枚玉佩。
「嗯?」蕭月生拿起竹箸,伸至一盤香菇中,淡淡應了一聲。
這七枚玉玦,對應的是天上的北斗七星,以蕭月生此時的修為,尚不能借星辰之力,但以秘法引一絲星辰力,卻並不困難。
七枚玉玦以天罡北斗的形狀,置於水雲派的四周,各以一座巨石壓于其上,使其不能被移動。
若是讓外人看到她這般溫柔,定要目瞪口呆,魂魄搖蕩,不可自持,冷艷的她這般溫柔的神態,實是無上的誘人。
「蕭南秋!」溫玉冰玉臉一綳,緊抿櫻唇,罩上一層薄薄的嗔怒,明亮的雙眸微瞪。
對面而坐的女子卻艷美無雙,只是氣質冷漠,宛如在雪山之巔綻放的雪蓮,孤傲遺世,可遠觀而不可近玩焉。
小小的寒湖之上,有一葉小舟靜靜飄蕩,靜謐的湖面,一道道波紋自小舟底部向外擴散蕩漾,悠悠緩緩,悄然無聲。
所謂天發殺機,斗轉星移,可見元氣之威,蕭月生雖已無原本的驅天地元氣如臂使指,卻已初具氣象。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我去,師父就不必親自去了,由……嗯,三師妹隨我去罷!」
「秋兒,少喝點酒!」冷艷逼人的溫玉冰微帶嗔意,目光卻是柔和,毫無冷意。
她身為一派掌門,也聽說過奇門遁甲之術,相傳當年的桃花島島主——東邪黃藥師,便是精於此術,聽到大弟子也通此術,自是大喜,卻沒想到,效果如斯,整個門派,剎時已消失不見。
見識了大弟子的無雙劍技,更親眼所見,四個弟子在短短半年間,脫胎換骨,劍法強了數倍,溫玉冰對他抱有不疑的信心,爽快答應,開始修鍊碧水訣。
「蕭南秋!」她修長彎細的黛眉微微挑動,是即將動真怒的徵兆。
這一次,溫玉冰並未再阻攔,只是輕輕點了點臻首,承認了大弟子的推斷,隨即輕聲道:「秋兒不想去嗎?」
蕭月生對溫玉冰言,這是他為師父親自所創的心訣,但自己並未練過,是否有誤,不敢斷言,還是師父親自試試,若是無誤,便做為水雲派將來的高級心法,水雲派如今的內功心訣,實在有些粗淺。
輕風徐來,掠過寒湖,變得冰冷,但吹入小舟,卻又變得溫暖起來,宛如楊柳風,吹面不寒。
傳了師妹們四招劍法,蕭月生便饒過了她們,學通了這四招劍法,雖不敢妄言無敵,用以自保,卻已足矣,況且也該讓她們好好的放鬆一下,這半年來,她們皆瘦了一圈,苗條了許多。
「嘿,她們是追殺上次傷青雅的那人吧?!」蕭月生嘿然冷笑一聲,自己斟上酒,迎著清風,又飲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