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二部 倚天

第13章 下山

第二部 倚天

第13章 下山

蕭月生腦海之中清晰反映出那座山洞,山洞約有一人半高,五六丈深,甚至裏面甚至還別有洞天,分成了兩間,一間蓄藏清水與食物,另一間卧室,建造此洞工程不小,非是一日之功。
「師父,就是這裏了!」丁敏君自樹林中鑽出,身法迅疾,來至滅絕師太跟前,悄聲說道。
諸女卻是言笑甚歡,蕭月生終於見識到了自己三師妹的八面玲瓏,便是心胸狹窄的丁敏君,對她也是極為投機。
快要到山底,蕭月生對林曉晴說,若是遇到了峨嵋派的那位周芷若,一定要用心結交,最好能夠成為密友,常到水雲派中來。
蕭月生一身寶藍的長衫,腰間青鋒長劍,雖然容貌平常,氣質卻瀟洒從容,看著極為舒服和諧。
笑聲在山中回蕩,如同神話傳說中的盪魄鈴在空中搖動,聲音悅耳之極,令人心神搖蕩,不克自制。
「師父,是水雲派的師兄與師妹。」站在人群中的貝錦儀忽然開口,向白頭蕭蕭、一身灰色僧袍的滅絕師太稟報。
滅絕師太也不說話,只是袍袖一揮,腳下無聲無息,飄飄如羽,隨著那名弟子,向山上行進。
明媚的陽光下,蕭月生一身寶藍長衫飄飄,步履從容瀟洒,乍看上去,宛如一個胸懷磊落的書生。
很快,通過交談,蕭月生便已了解,確實如自己所推測,峨嵋派一位弟子的家人被殺,兇手便是那位掌力極陽,歹毒異常之人。
一日過後,黃昏時分。
「知道知道!」溫玉冰忙不迭的回答,感覺自己與他顛倒了過來,似乎他是師父,自己是弟子一般。
見林曉晴腳下輕盈如雲,轉頭望向自己,蕭月生鄭重的說道:「這個小姑娘看似乖巧文靜,卻是頗有心機,對她切記以情動人,莫要與其耍小聰明!」
清晨,明媚的陽光照耀著紫山,在溫玉冰與眾弟子的殷殷相送下,蕭月生與林曉晴踏上了下山之路。
那人知道惹了峨嵋派的人,自是想盡方法的潛蹤匿跡,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終究是被峨嵋派的人發覺,兩位輕功高明的弟子已經綴在他的身後,尋其藏匿之處。
她見對面的這位水雲派首徒不卑不亢,從容瀟洒,心下暗自稱許,怪不得錦儀這般稱許,觀其武功,竟是難以盡窺深淺,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
峨嵋派的名氣雖然極大,但弟子甚少踏入武林,派中多是女弟子,或在山中靜修,或出嫁相夫教子,滅絕師太更是絕少下山,她門下的弟子們皆已能獨擋一面,為追殺一人,要親自勞她大駕,極是罕見。
滅絕師太打量著高峭的石壁,轉身問那位少婦:「就是這裏?」
看來,被滅六的那一家子,與峨嵋定是大有關係,絕非路見不平那般簡單,蕭月生心下暗自思量。
林曉晴與大師兄相處近年,已頗為了解師兄,知他有洞察人心之能,上次已經見過周芷若那個小姑娘,看來,自己還真被騙過了!
她跟在蕭月生身後,面露迷人的微笑,腳步輕盈,衣裾款款,優雅從容的躲過路邊的草枝,顯出其過人的身法。
滅絕師太與孤鴻子同門之誼極厚,孤鴻子早已過逝,便由滅絕代其授藝,對這兩個弟子也格外的關照。
溫玉冰搖頭,最後被她撒嬌纏得沒辦法,丟下一句,若你的武功強過二師姐,便能跟去,讓她恨恨而罷,撅著櫻桃小嘴,跑到蕭月生山壁上的靜室中打坐,不理眾人。
如此一來,以滅絕師太護犢的性子,豈能善罷甘休?一直派人搜尋,峨嵋上下,大是震動,數十位峨嵋弟子暗中出動,甚至有一些已經嫁為人婦,也在暗中搜尋此人。
蕭月生站在人群中,仰頭打量,夕陽之下,莽莽樹林,將此山染成連綿的紅黃,煞是好看,樹林密布,確實是藏身之佳處。
「是,師父,……喏,那裡!被藤枝擋著,很難發覺,那裡有一個山洞,他便躲在洞里!」美貌少婦伸手指向石壁半腰,聲音清脆。
能同大師兄一塊兒下山,林曉晴心下極為欣喜,這一段日子以來,她屢敗屢戰,不斷誘惑大師兄,她對自己的美貌極具信心,只能怪大師兄的定力太強,可謂是心如堅石。
蕭月生與滅絕師太向外走了兩步,稍離眾人。
峨嵋眾人有男有女,共有六人,領頭的赫然正是峨嵋掌門滅絕師太,倒令蕭月生有幾分意外。
她上前見過滅絕師太,低聲稟報,那人便藏在此處一個山洞中,另一位師妹已經悄悄伏在一旁。
蕭月生的這股內力,直接匯入林曉晴的丹田中,凝而不散,化為她本身的內力,令其功力倍增。
趙周二人對蕭月生頗為客氣,他剛才跨出的那一步,顯出駭人的輕功,將他們原本的不服壓了下去。
聽到有人靠近,聽其腳步聲,武功不俗,正圍坐在一起的眾人紛紛站起,望向來人,手按劍柄,暗自戒備。
「三師妹,莫要小瞧了這個小姑娘!」蕭月生如履平地,一步一步的走,閑庭信步,施展的是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之術。
三師妹林曉晴能夠隨他下山,並不意外,蕭月生的四位師妹當中,二師妹李若雲與四師妹楊玉琪皆是冷氣逼人,她們更喜歡安安靜靜的練功,討厭應酬,也沒有林曉晴那八面玲瓏的手段。
「弟子水雲派蕭南秋,拜見師太!」蕭月生輕跨一步,十余丈距離一步跨至,瞬間到了目光冷冽的滅絕師太跟前,一臉溫煦的笑容,抱拳拜見。
兩人皆施展著輕功,衣袂飄飄,林曉晴聞言,咯咯嬌笑,也不多問,拍著高聳的胸脯,聲音嬌嗲的說道:「小菜一碟,師兄放心便是!」
林中忽然又出現了一位貎美的花信少女,身材豐腴婀娜,令人怦然心動,她仍是峨嵋弟子,帶著幾人來到一處陡峭的石壁前,十丈來高,直直豎起的石壁藤蔓攀附,看不出石壁的本體。
對於她的胡鬧,蕭月生也未叱責,只是笑咪咪的佯作不知,以遊戲之態應付,也算是調節心情。
整個山壁被藤枝爬滿,實在難以看到山洞,若非此人下山時被人發覺,吊在身後,直接尋找,斷難發覺。
一名女子緊隨在她身後,容貌甚美,約有三十齣頭,其輕功明顯強過丁敏君。
蕭月生的目光洞燭人心,雖然話語不多,卻溫煦和氣,往往寥寥數語,恰到好處,撓到他們的癢處,很快,他們二人便引為知己,兼且三人的境遇相同,皆在女子為主的門派中,自是莫名的親近。
既然人已到齊,眾人便開始行動,尋著弟子做下的暗記,追趕下去。
丁敏君已經無聲無息的鑽入面前的樹林中,眾人默然不語,唯有風聲掠過樹梢的輕嘯聲。
蕭月生並未開口,只是輕輕一掌,按向林曉晴的粉背,看似緩慢,她的身體剛要下意識的躲避,手掌卻早已按上她的背心。
「小心點兒!」蕭月生低聲道,輕輕一推,她婀娜的嬌軀頓時飄飄而起,直接追到了周芷若她們身後。
在蕭月生的腦海中,洞中那人相貌粗獷,身材魁梧,骨骼粗大,一雙眸子冷電四射,正盤膝坐于洞口不遠,冷冷而笑,顯然發覺了滅絕師太的到來。
「此許小事,不須勞煩你師父了,……上次貴派弟子受傷,由賢侄所救,為了以防萬一,便請賢侄隨行,有備無患罷了。」滅絕師太雖然面目沉肅,氣度肅殺,但畢竟是峨嵋掌門,言行自有氣度。
兩人邊走邊指點著各處的景色,談笑甚歡,蕭月生雖然平時說話很少,卻並非嘴拙,只是懶得說罷了。
丁敏君容貌甚美,高挑的身形,但在清麗秀雅的周芷若身邊,頓時黯然失色,宛如夜空中熒熒皓月旁的繁星,她望向蕭月生的目光透著好奇,顯然已聽師妹貝錦儀說過他。
或是他湊巧發現,或是他早有準備,否則,倉猝之間,難以挖出這麼一個極宜藏匿的山洞。
兩人都不是多話之人,略說了幾句,便分開,蕭月生到了眾弟子的地方,聽貝錦儀為他介紹幾個峨嵋弟子。
頓時,一股溫暖的熱流隨之湧入,順勢直下,進入丹田,原本的氣團頓時增大至原來的兩倍,她只覺渾身頓如浸在溫泉中,毛孔皆開,舒爽異常,幾乎要呻吟出聲。
這令她氣憤之時,也極為欽佩,自己所見的那些男人,與大師兄比,實是相差太遠,往往自己的一個眼神,像能令他們不知東南西北。
「不著急!」蕭月生搖了搖頭,感慨了一番:「這裏的景色,已多年未見,看著著實親切!」
身後的林曉晴也飄飄來至,嬌聲拜見,神態恭敬。
「萬一真有人闖入,最後關頭,撤入我的寒谷中,那裡除了本派的弟子,外人難以進入!」
林曉晴則是穿著她喜歡的淡紫羅衫,將其肌膚趁得越發雪白無瑕,身材婀娜,面容嬌媚,實是動人的尤物。
她與峨嵋諸人已是稔熟的很,拜見完滅絕師太之後,見滅絕師太與大師兄說話,便與丁敏君、貝錦儀、周芷若三女站到一起,低聲細語,不時抬頭望向大師兄,另兩個面目英俊的男弟子圍在她們身邊,與她們一起說話。
他們來到了一座大山前,大山由三座小山連成一體,中間高,兩邊低,恰好形成了一個山字,頗為奇妙。
林曉晴身體輕盈,纖細的腰肢扭動,起落如舞,極是曼妙,她觀大師兄的身法,看上去並無出奇之處,如履平地,舒緩自然,自己得提氣上躍或沉息下跳,他卻仍是一步一步邁出,看不出施展輕功的痕迹。
林曉晴心下疑惑,不知大師兄為何忽然招呼自己,仍不由的依言來至他身邊。
一路之上,滅絕師太甚少說話,一味埋頭趕路,歇息時,則是閉目靜坐,不理身外之事。
「師父,進入之法,每個時辰皆不一樣,需得弟子們用心記下同,莫要自己迷路,惹出笑話。」蕭月生又囑咐道。
大聖鎮離紫山並不太遠,只需趕半天的路,提前一天,是怕萬一路上有意外狀況,再者,也不能讓峨嵋派的人等自己。
聽到大師兄要下山,又是三師姐一起,蕭月生的五師妹柳清泉大是不樂意,纏著師父,想要跟著一塊兒去。
「師父正在練功緊要關頭,分心不得,不能前來,師太莫怪。」蕭月生先是代師致歉,這些場面話還是要說一說的。
對這兩人,蕭月生暗覺可惜,二人皆是英姿勃發、稟賦不俗,若是在別的門派中,定有大展拳腳的機會,但峨嵋派以女子為尊,頂級的武功,他們是學不到的,成就怕是有限。
兩個男弟子一個周志誠,是師兄,另一個趙明德,皆是相貌不凡,遠甚蕭月生,舉止已有名門高弟的氣度,滅絕師太不喜男弟子,故男弟子在峨嵋中的地位甚低,但這兩人卻是滅絕師太的師兄孤鴻子之徒。
晌午時分,兩人便趕到了大聖鎮,通過峨嵋的暗記,在鎮外的一片樹林中找到了她們。
在旁人看來,只是他這個大師兄不放心師妹,囑咐一番,其中究竟,卻非外人能夠窺得。
「……嗯,這裏幾乎沒有人來,一直不曾變化,如十年前一樣。」見大師兄發出如此感慨,林曉晴自是不會擾了他的興,踏前幾步,與他並肩而行。
蕭月生向身著淡紫羅衫的林曉晴招了招手,將其召到身邊。
滅絕師太倒吊眉下的雙眼精芒一閃,掃了他兩眼,點了點頭:「怪不得錦儀對你讚不絕口,果然不凡!」
「大師兄,咱們快些走吧?」見蕭月生慢悠悠的邊走邊看,似是游山逛水一般,林曉晴在後面有些不耐煩,聲音嬌嗲的懇求道。
紫山甚是難行,兩人走了一段兒草地,然後便是崎嶇的山路,須得輕功提縱,非是平常人能夠走得動。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