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5章 救危
「好身手！」蕭月生讚歎一聲，臉上卻沒甚麼表情，下手更重，手腕一翻，由劈成撩，劍光再次升起，宛如一道閃電劃過長空。
夜幕降下，木高峰提著林震南，慢慢來到了林家大宅。
林震南目光露出喜色，點頭道：「如此甚好！」
「嘿，些許跳樑小丑，我還不放在眼裡！」蕭月生輕哼一聲，露出不屑之意。
林平之好奇之極，明明有這般威力奇大的劍譜，為何竟不能修鍊，豈不是太不公平？！
木高峰此人，蕭月生並不了解，但見到林震南被折磨成這樣，他心中殺意沖盈，讓他痛快一死，已經是仁至義盡。
……
……
劉菁跑出了屋子，穿過桃樹林，來到海邊，站在高處，遠遠望著大海，那艘大船早已經不見了影子，她不由悵然莫名，獃獃望著遠處，淡綠的衣衫被海風輕輕吹動……
剛才那一下，木高峰已是集盡周身力氣，發揮逾常，此時已經氣儘力竭，再也無力躲閃，劍光閃過，喉嚨被劃出一道血線，直直跌在地上，身體抽搐不止，發出「噝噝」聲。
正午時分，他進了福州城，到自己的小院，左右看了看，院子並無異常，看來人們還未找到這兒來。
聽了半晌，沒發覺異常，木高峰鬆了口氣，一提林震南，掠向大廳，據林震南所說，大廳的太師椅下有一個機關，通向下面的地窖，辟邪劍譜便藏在地窖中。
隨著漸漸臨近福州城，林震南三人心中越來越緊張。
宋廷和跟在他身後，低聲道：「應該沒事，總鏢頭收到了你的消息，便連夜召集鏢局的弟兄們，讓大伙兒各自回家躲一躲，待過些日子，風頭過去再回來。」
「林某若是交出劍譜，可能放過我兒？！」林震南緩緩問道，愛子心切，存著一絲僥倖之念。
林平之遲疑，林震南在旁笑道：「平兒，既然蕭鏢頭如此說，便依他罷！」
木高峰反應極快，強忍眩暈與虛弱，殘餘的力氣凝聚起來，腳下一跺，如一道勁矢衝出，直衝向大廳門口。
此時，他們坐在屋子裡，林震南一家三口已經洗漱完，鬍鬚與頭髮齊整，精神煥發。
這一夜，夜空無星無月，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
「他……」林震南看向撲倒在地上，看不到臉龐的木高峰，剛才劍光太快，他眼睛跟不上。
劉菁一直低垂著秀臉，不敢看蕭月生，生怕自己一碰到他溫潤的目光，臉會變紅，讓別人笑話。
「沒有熱水，也不能沏茶了。」蕭月生笑道，坐到了榻上，寒霜劍放到腿邊。
宋廷和雖然武功不高，但也是闖蕩過江湖的老手，並不缺乏閱歷，對於武林之事也看得很明白，一旦殺多了，但會不被白道所容，那一輩子可就毀了，再沒有回頭路。
客棧里人滿為患，木高峰拿出一大筆錢來，從城裡的一戶人家直接買了房子，他們連夜搬了出去，若在平常，他直接將人趕出去了事，但如今城裡太多的武林人物，他不想節外生枝，只能用這個他看來的笨辦法。
宋廷和輕輕推門，飛
這一日，蕭月生辭別劉正風一家人，要離開桃花島——即是如今的觀雲島。
寂靜的夜晚，夜風掠過院前的花枝，發出輕微的聲音，還有一些昆蟲的鳴叫，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動靜。
「那便有勞蕭鏢頭了！」林震南點頭，他毫不推辭，知道若是沒有蕭月生的保護，怕會再次被人捉住。
林震南一家三口被困在小小的屋子裡，日漸憔悴，也漸漸絕望。
觀雲島上，已經開闢出了一塊兒菜園與幾塊兒地，這裏雖然是孤島，但因為草木茂盛，長年累月的枯爛在土裡，讓土質肥沃異常，著實是一塊兒好地方。
「蕭鏢頭！」林震南大喜過望，聲音顫抖。
如今的他們，宛如驚弓之鳥，變得極為小心，生怕有人埋伏在王家周圍，看到了他們的行藏。
「好漢架不住人多！」宋廷和大聲說道，瞪了一眼，又放低了聲音，勸道：「縱使你劍法卓絕，能殺得了一個人，還能殺得了一百個人嗎？……要真殺那麼多人，你可是翻不了身了！」
林震南神色一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片絕望，但這些日子，他鬍鬚長得長了，將臉掩了大半，倒難看出他表情如何。
「一寒，你怎麼回來了？！」宋廷和有些氣急敗壞的問。
林平之一直仇恨的瞪著木高峰，對於武功越發渴望，當初若能夠拜蕭鏢頭為師，學得三招兩式，又如何會落至今天這個地步？！
「宋大哥放心罷，我會小心的。」蕭月生點頭受教，又輕輕搖頭：「但我總有一股不祥之感，所以急著趕回來看看。」
剛才的一招，他已經知道，自己絕非對手，這般可怕的高手，他生平僅見，自是不能自取滅亡，走為上策。
蕭月生快馬加鞭，到了福州城，福威鏢局卻是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但福州城裡卻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武林中人，一個個彪悍過人，腰間或背後鼓鼓囊囊，顯然是帶著兵刃。
踉踉蹌蹌的後退五步，一股氣息驀的出現在胸腹間，宛如潮水般涌動，攪得胸口煩悶，直欲嘔吐，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駝背的身子左右晃動不止，如飲醇醪。
更甚者，他雙目黯淡，這一陣子不見，額頭上已經長了幾道皺紋，顯得蒼老而憔悴。
即使自己得到了辟邪劍譜，若是被人知道，傳出風聲，怕也拿不出福州城，這些人看起來不無高手。
「他已經完了。」蕭月生搖搖頭，輕輕一掌拍在林震南背心。
看他的模樣，似乎生怕有人在偷聽。
落在院中，木高峰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靜靜聽周圍的動靜。
夕陽西下，餘輝殘照，木高峰駕著馬車，載著三人進了福州城，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武林人物，他不由心中暗自警惕，更是小心。
頭一次是劉正風，如今已被自己安排到了觀雲島，林總鏢頭如今確實不妙，若是被人找到，仍會如
劉夫人搖頭直笑，卻也隱隱擔心，菁兒看起來已經陷進去了，若是蕭島主並不動心，菁兒難免會有一番心傷。
這一路上，並沒有橫生枝節，木高峰是個老江湖，狡猾得很，根本沒給林震南三人機會，況且，即使是放開他們，三人齊上，也抵不住木高峰。
林震南狂喜如濤，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漲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終於盼來了蕭月生，猶如久旱之遇甘霖，心中之喜悅，難以表達。
這個木高峰這般小心，實在沒有可趁之機，若自己是蕭鏢頭，也難以找到自己，福州城雖然不大，但蕭鏢頭怕是想不到會在城裡找吧，說不定，已經找到了洛陽。
「宋大哥請進罷。」蕭月生揚聲道。
蕭月生身形一晃，來至木高峰身前，電光一閃，寒霜劍出鞘，劃出一道白虹，直掠向他喉嚨。
「在下定不負蕭鏢頭教誨！」林平之回答的斬釘截鐵，堅決無比。
只要在城裡住下來，他便不著急，想著等風聲不那麼緊，人們的熱情消散一些，再去取那辟邪劍譜，這一份堅忍的狼性，令他能夠活到現在。
站在海邊，蕭月生一身青衫，面目沉肅，氣度沉凝，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隨著他天雷訣的日益精進，這種氣質彰顯越甚。
院子外面腳印聲忽然響起，他自屋子裡走出來，便聽到了敲門聲，傳來宋廷和的聲音：「一寒，是你回來了嗎？」
木高峰左腳與右腳一撞，身形一飄，在空中平平盪開半尺，差之毫厘閃過蕭月生的劍光。
宋廷和擺擺手：「自己嚇自己，總鏢頭精明過人，不會有事的！」
蕭月生心中一酸，殺意大起，雙目冷電閃爍，淡淡瞥了一眼木高峰，對林震南道：「此人是殺是留？」
林平之倒是心緒平靜下來，早已絕了生還的心思，他雖然年輕，沒有闖過江湖，卻也知道，木高峰若得到了劍譜，必會殺人滅口。
蕭月生轉向林震南：「總鏢頭，我陪你們去洛陽，王老爺子那裡應該沒問題吧？」
「哎——！」蕭月生忙擺手，搖頭道：「師父不敢當，還是叫我蕭鏢頭吧，我只傳你三招劍法罷了。」
「砰」的一響，他只覺右手彷彿撞到了堅硬無比的青石上，疼痛欲折，隨即一股沛然大力涌至，身形不由自主的後退。
他臨出大廳之際，再轉頭看了一眼木高峰，只覺他漸漸停止了抽搐，身下滿是鮮血，不由心中一陣快意。
其餘弟子，則去開墾的田裡，照顧那些剛種下的糧食或蔬菜，劉菁與劉夫人回到屋裡，劉夫人拉著她說話。
住在這裏，即使沒有人管，也不虞餓著，劉正風極是滿意，這裏委實是一塊兒世外桃源，能住在這裏，不被人發現，實是上天的賞賜。
他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這一段日子所受的屈辱，深入骨骼，早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林平之的資質一般，算不上好，但自此大難，徹底激起了他的倔性民堅韌，在馬車上日夜苦思記憶，終於
林震南望了望大廳，心中一片冰涼，臉色變得灰敗，只是夜色漆黑，木高峰看不清楚。
劉夫人一瞧，便知她在裝，兩手輕扯著絲帕，便是她內心羞澀，劉菁並沒覺察到自己習慣的小動作，身為她的母親，自是一清二楚。
木高峰心中一緊，左手迅速搭到了林震南喉嚨上，低聲叱道：「什麼人？！」
福州城裡的武林人物已經越來越少，還剩下一些頗有毅力的不死心之輩，但也不會如開始那般的積極。
雷，乃天之號令，其權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屬雷部可總攝，故雷霆之下，莫可當之，霸氣凜然。
一路之上，林平之一直坐在馬車中，手上不住的比劃，蕭月生的劍招雖不精妙，卻要求極嚴，每一個手指的力量，身體各個部位的姿勢與力量，皆要求精確無比，劍招不難，這些複雜的要求卻艱難無比。
林平之這才怏怏答應。
林平之雙腿一屈，便要跪倒，卻被蕭月生輕輕一抬手，架住他胳膊，不讓他向下。
「若是你交出劍譜，我便收你兒子為徒，並將辟邪劍法傳授於他，可好？」木高峰笑眯眯的說道。
離別之際，眾人站在海邊的沙灘上，劉正風幾次欲言又止，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女兒，心中猶豫，想開口，又怕太過貿然。
一股柔和的氣息湧進他體內，林震南只覺精神一震，渾身通透，精神百倍，勁力瀰漫，覺得現在一拳出去，能夠打塌這座大廳。
林家的萬貫家財，他們皆帶在身上，即使有一些金銀財寶，也找地方藏了起來，僅是隨身所帶，數目便已驚人。
他偷學的那一招保命絕學，根本沒機會施展，便被木高峰制住，兩人的武功相差得實在太遠。
輕輕一彈指間，半個月過去，林震南日漸消瘦，宛如蒼老了十年，這十幾天，他度日如年。
想要呼救，嘴卻被堵著，吃飯時拿下來破布，卻又點上啞穴，實是萬無一失，一絲機會也不留。
他心中亦知，這隻是木高峰的謊言罷了，只是如今只能裝作相信，到了林府，說不定蕭鏢頭會出現，雖知希望渺茫，卻如落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
兩人說了一些閑話，自宋廷和嘴中，蕭月生知道了如今鏢局的情形，他稍一思忖，但能推斷出，林震南祖孫三代創下的福威鏢局，怕是如今要壽終正寢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菁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了！」劉夫人笑眯眯的說道。
「這樣的男兒，實是女人家的良配！」劉夫人笑眯眯的說。
木高峰已經暗中探了路，提著林震南如無物，繞過人們的視線，跳進了老宅的院子中。
天雷訣乃脫胎于道家雷法的玄奧心法，隨著修為的精進，自可改變氣質，脫胎換骨。
蕭月生臨出大廳之際，一揚手，四道白光飛出，燭光頓熄，大廳恢復了黑暗，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林府。
「別跟我來這些虛的！」宋廷和一擺手，瞪了他一眼：「……一寒，你實在不應該回來！」
「怎麼了，
「多謝師父！」林平之大喜。
林震南的指引下，他們到了那間宅子，將王夫人及林平之救出。
這一日，他們終於來到了洛陽城，卻並未直接到王家，而是先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隨即，只覺一陣風襲來，他剛要動，卻覺左手一麻，他反應極快，聽風辨位，微眯著眼睛，右手如鷹爪，探上前去。
林震南在一旁看得心下微驚，沒想到蕭鏢頭的劍法已至如此境界，實是望塵莫及。
蕭月生收劍歸鞘，動作利落，轉身回頭，看也不看一眼木高峰，對林震南道：「總鏢頭，咱們走罷。」
「殺了！」林震南瞧也不瞧，哼了一聲。
林震南暗自苦笑一聲，蕭鏢頭又不是神仙，又如何能夠料得到自己落得如此地步？！
待看不到大船，眾人方才散開，各自去忙自各的，米為義去看大師兄，向大年的傷勢大好，已經無礙，可下床走動，他便陪著大師兄在島上轉悠。
蕭月生並未拒絕，站著受了他一禮，沉聲道：「少鏢頭，我這三招劍法，算不得精妙，精髓全在一個快字，需得你刻苦練習，若下不得苦功，斷難有成！」
「菁兒，蕭島主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高明的武功，著實難得！」劉夫人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哼！」蕭月生冷哼一聲，身形再一晃，驀的出現在廳口，彷彿原本就站在那裡，劍光再閃，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厲嘯。
知道爹爹遵從遺訓，並未翻開，林平之心中甚憾，若是自己，怕是早忍不住了吧？！
他如今鬍鬚又長又亂，宛如雜草，頭髮也披散著，宛如野人一般，實在沒有了往昔總鏢頭的模樣。
況且，林震南心中也有些陰霾，辟邪劍譜太過誘人，即使是王家，也不敢保證不起貪念，即使他是自己的岳父。
說著，瞥了林平之一眼，林平之目光漠然，他已經懶得再燃怒火，知道於事無補。
他又悔又恨，自慚先前的坐井觀天，驕傲自滿，因為心中存著一股傲氣，不願向蕭鏢頭死皮賴臉的乞求，未能學得絕學。
這一日晚上，木高峰忽然出現在屋中，坐到他們三人跟前，道：「林鏢頭，咱們今晚去拿劍譜吧！」
「只是這位蕭島主怕是眼光于頂，尋常女人難入其法眼，菁兒，你可得加把勁才是！」
「多謝蕭鏢頭！」林平之跪倒在地，拜謝大恩。
隨後，他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潘吼的船，站在船頭，搖了搖手，船帆升起，海風鼓動，大船緩緩離去，越來越小，慢慢化為一個黑點兒。
進了大廳，木高峰低聲道：「林總鏢頭，在哪兒呢？」
「這一路上，我將三招劍法傳於少鏢頭，應有一絲自保之力。」蕭月生說道。
一聲輕笑聲驀的響起，隨即，大廳中光明大放，四個牆角的牛燭皆被點燃。
知女莫若母，劉夫人看到女兒的神情，便知道女兒的心思，卻是心中猶豫，生怕這個蕭島主眼光太高，看不上女兒。
「如此，我就放心了。」蕭月生點頭，進了屋子，走到軒案前，將窗推開，幽幽
「我也知道，只是不過來看看，總放心不下。」蕭月生點點頭，知道宋廷和一片好意，是真心實意的擔心自己。
木高峰右手忙遮在眼前，擋住光亮，先前是一片漆黑，眼睛已經習慣，如今驟然之下，突現光明，沒有防備，眼睛自然一片模糊。
「這樣罷，少鏢頭，我僅會三招劍法，可以傳給你，」蕭月生略一沉吟，看了看他眼神，緩緩說道：「……你能學成多少，卻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蕭月生一身青衫，站在他身前，臉色沉凝，自木高峰身上移開，轉過來，向他抱拳道：「總鏢頭，我來晚了！」
蕭月生抱了抱拳，與眾人道別，讓他們放心，這裏偏僻，且有長沙幫的人暗中護衛，不會有人闖進來相擾，一切日常用度，自會有長沙幫的人送上島來。
「如此甚好！」蕭月生點頭，於是三人連夜出發，恰好木高峰的馬車仍在。
從爹爹的口中，林平之得知，林家確實有一本辟邪劍譜，但林家也有一條遺訓，後世子孫，絕不允許翻看，更不許練習這本辟邪劍譜！
如今，人們已經失去了耐心，林震南聞風而逃，若是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況且，隨著時間過去，人們狂熱的頭腦也慢慢冷靜下來，稍一思忖，便覺得異樣，可能真的是有人在故意散播，否則，不會傳得這般快。
「蕭鏢頭，我想拜你為師！」林平之緊盯著蕭月生，朗星般的雙目透著堅決之意。
宋廷和露出擔心之色：「如今，這些人找不到總鏢頭，一旦看到了你，那不跟蜜蜂見到蜂蜜似的？！」
木高峰冷笑一聲：「林總鏢頭，咱們可說好了，若是你耍什麼花樣，林少鏢頭可就沒命了！」
她們母女倆坐在桃木榻上，屋裡擺設簡單，梳妝用具卻一一齊備，是長沙幫的人送上來的，軒案上擺著兩束鮮花，顏色潔白，是劉菁在島上所采，雖然簡單，卻並不簡陋，女兒家的氣息頗濃。
「總鏢頭，你終於來了！」大廳中驀然傳來清朗的聲音。
「娘，你說什麼呢？！」劉菁極是聰明，一聽母親這話，便覺得不對勁，急忙打斷。
劉菁拉住母親的衣袖，用力搖了搖，秀臉卻是緋紅過耳，扭著嬌軀不依，不讓她再說。
「我回來看看，」蕭月生轉身一伸手，示意進來說話，邊往裡走，邊開口問道：「……總鏢頭沒事吧？」
「嗯。」劉菁也裝作不經意的點頭。
趕了一夜的路，他們在附近的城裡換了馬車，改為一輛豪華的馬車，悠悠向洛陽趕去。
「林總鏢頭有何打算？」蕭月生問道，不由苦笑，這已經是第二次問別人這句話了。
「娘——！」劉菁捂住了耳朵，面紅耳赤，不敢再聽，一溜煙兒般跑了出去。
「但願吧……」蕭月生搖頭，不以為然，他雖然元神未復，但紫丹已成，已隱隱脫離了武功的範疇，且隨著九轉易筋訣的精進，靈覺越發敏銳，這種預感，絕不會錯。
蕭月生瞧了瞧他，搖頭道：「我不收弟子，況且本領低微，少鏢頭還是另尋名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