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139章 笑傲
「此曲需得兩人合奏，一琴一簫，方能奏出真意，我一個人，即使再強，也無法得其全韻。」劉正風撫著鬍鬚，緩緩說道。
「你——？」劉正風看了他一眼，笑著搖頭：「此曲太過艱澀，若火候不夠，卻是無法奏出。」
「風起雲湧，辟邪劍譜攪得天下大亂。」蕭月生看著大海，迎著海風，搖頭說道。
劉夫人焦急的瞪她，手指點著她額頭，狠狠嗔道：「你呀你，真是個傻丫頭！」
「放心，小婿定不會袖手旁觀。」蕭月生笑著點頭。
劉菁吃力的睜開眼，瞄了他一眼，又閉上，似是眼皮沉重，無力睜開，輕聲哼道：「這是爹爹呢！」
兩人各拿一個墊子，來到海邊，將魚竿甩出去，靜靜坐著等魚上鉤，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話。
「左——冷——禪——！」劉正風緩緩念道，咬牙切齒，臉龐顫動。
忙起身，自書下拿出一個薄薄的冊子，遞到蕭月生跟前。
早晨明媚的陽光照在窗上，屋紙雪白，屋子被映亮。
這一次僅是他們夫妻二人回來，小荷與江南雲都留在洛陽城。
蕭月生雙手接過，慢慢翻動，冊子很薄，很快翻完，蕭月生將它放下，開始端坐。
「娘——！」劉菁羞紅了臉，低下頭，輕聲說道：「女兒哪會受什麼委屈？！」
有潘吼的大船接應，自然一路來到了東海，僅是一日的功夫，便已經到了觀雲島。
「省得便好，莫怪為娘說得難聽，……男人呀，都是吃腥的貓，巴不得將天下的美女都娶回家中！」劉夫人搖頭感慨。
劉正風這半年多來，居於觀雲島上，無憂無慮，寧心靜氣，閑來練功，或觀賞大海，或種一些果瓜蔬菜，生活簡
劉菁玉乳被揉，頓時醒了過來，一翻身，伸出白藕似的手臂，縮到他懷中，摟緊了他。
蕭月生點頭，笑道：「小婿以為，衡山派怕是很難獨善其身，嵩山左冷禪可並非良善之輩。」
「哈哈……」劉正風頓時歡喜得眉開眼笑，他聽別人誇自己的琴聲，遠比誇自己武功更興奮。
「早晨時，我在床上聽到了岳父的簫聲，心神俱醉！」蕭月生笑著坐到一個木墩上。
「笑、傲、江、湖、曲！」劉正風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來，神情鄭重嚴肅。
……
秀髮烏黑如瀑，鋪在枕上，粉頸修長而雪白，被秀髮半遮半掩，更加誘人，玉臉白裡透紅，兩腮酡紅，好一幅海棠春睡圖。
看到劉菁二人回來，整個觀雲島頓時沸騰起來，歡呼雀躍，尤其是劉芹他們年輕人，更是歡快不已。
「辟邪劍譜，禍亂之源吶！」劉正風嘆了口氣。
劉菁停下手，明眸圓睜：「娘，你想說什麼呀？！」
「看來，你也明白。」劉夫人笑道，語重心長的道：「菁兒，這般夫婿難得，可莫讓人搶了！」
「這是老夫與曲大哥一同譜出的曲子，實是平生最得意之事！」劉正風撫著鬍鬚，傲然說道。
蕭月生點點頭：「洛陽城中至今未出現衡山派弟子。」
觀雲島
蕭月生則坐到案前，將瑤琴擺到身前，十指一撥，一串叮咚聲頓時流淌而出。
「笑傲江湖曲……」蕭月生微微沉吟，笑著點頭：「好雄渾浩蕩的氣勢！」
卧室之中，劉夫人拉著劉菁的小手，一同坐在床榻上。
「小
「好好，我說，我說！」劉夫人被她搖得眼暈，忙不迭的點頭，白了她一眼：「你呀，都嫁人了，還這般撒嬌！」
「賢婿可是已經全記下了？！」劉正風驚奇的問。
「娘——！」劉菁拉起母親的胳膊，用力搖動，聲音嬌膩。
「此簫聲意境非凡，岳父大人修養境界俱是不俗吶！」蕭月生讚歎一聲。
「成與不成，須得一試方知。」蕭月生笑吟吟道。
兩人沉靜了一會兒，劉正風又道：「衡山派沒有參与進去吧？」
蕭月生轉頭，笑了笑：「岳父是想說，讓小婿在外面對衡山派照拂一二吧？」
蕭月生重臨舊地，感慨萬千。
劉正風看著他，來回掃視，搖了搖頭，心下不信，女婿穩重深沉，相貌粗獷，實在不像是精通樂理之人。
看到蕭月生自信的神情，他又心癢，點點頭：「試試也好。」
「好好，這會兒，我就不瞎操心了！」劉夫人和藹笑道。
蕭月生進來，劉正風放下手上書冊，蕭月生眼光銳利，一瞟之間看清，他手上的書竟是一本杜工部集。
「賢婿，來吧！」劉正風急切說道，洞簫湊到嘴前。
若不是蕭月生相救，左冷禪會滅了劉正風滿門，雖未得逞，劉正風仍憤恨不已。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來，自旁邊拿起一塊兒綢布，輕輕擦拭。
蕭月生推門，邁步進入，書房內擺放的書極多，滿滿當當一架子，擺放整齊，房內瀰漫著書香氣息。
「賢婿，外面的情形如何了？」劉正風看著大海，漫不經心的問，海風迎面吹來，將他的鬍鬚吹動。
他起身來到東面
每逢踏足觀雲島上，他頓時心神恍惚，完顏萍她們的倩影似乎便在周圍，可能一轉身，便會瞧見她們動人的笑靨。
「大哥可不是尋常男人！」劉菁哼道，有些不高興：「再說，娘，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蕭月生默然不語，定定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彷彿海面之上，奧妙無窮，值得深究。
蕭月生點頭：「對於樂理，小婿頗有天份。」
蕭月生轉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娘——！」劉菁又要搖晃。
「娘你就放心罷，大哥待我極好的。」劉菁拉著母親的手，嬌聲膩道，帶著撒嬌的語氣。
劉正風猛的抬頭，目光驚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蕭月生僅是這般一撥，卻已顯出不凡。
……
「岳父出身衡山，關心擔憂，人之常情。」蕭月生微微笑道。
蕭月生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小婿對莫大先生並不了解，不過，左冷禪此人，確實不凡，不容小覷。」
桃樹在窗外搖曳，窗戶上留下幾道蕭疏的影子，隨著輕風晃動不止，桃花香氣似乎透過窗框，飄了進來。
「比起大哥來，還是差了一些！」劉菁輕哼一聲，閉著明眸，懶懶的說道。
劉菁睡得正香，踏入觀雲島，看到了父母，她的心格外踏實，晚上睡得極好。
這種痛苦的思念，比刀劍之傷更折磨人，即使如他，亦受不住，只能強行壓下去。
「娘，你別說了，女兒省得！」劉菁搖頭，神色鬱郁。
「娘——！」劉菁抬頭望她。
從外表很難看出，劉正風竟是一個
他側耳傾聽，不知不覺間，沉浸其中，似是將自己想象成吹奏者，手指動了動。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不再擾她，靜靜傾聽。
如今，觀雲島這裏成為了他的根本，但他卻總不想踏上此島，心中矛盾重重。
「你聽，哪裡傳來的簫聲！」蕭月生輕聲道。
蕭月生點頭，武功秘笈每次出世，都會攪動一番腥風血雨，武林中人前赴後繼，雖死無悔。
她細細端量劉菁，慈和的臉龐滿是欣慰，笑得合不攏嘴：「菁兒，看來，你可沒受半點兒委屈！」
……
劉正風一拍額頭：「瞧我！」
劉正風吁了口氣，點點頭：「莫師兄雖然偏激，卻也並非糊塗之人，幸甚幸甚！」
當一陣海風吹來時，頭腦會為之一清，頓時痛徹心扉，一顆心似乎碎成了無數片，痛不欲生。
劉夫人拉著劉菁說話，蕭月生則與劉正風一起。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說話，依舊看著海面，神情專註。
「賢婿，咱們倆人還有何不能說的？！」劉正風也是精明之輩，搖頭笑道：「有話但說無妨！」
劉菁抿嘴微笑，瓠犀微露，看著母親定定的打量著自己，不禁又嬌羞起來。
劉夫人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淡，嘆息了一聲。
「……沒什麼。」劉夫人搖頭笑了笑。
「看來真的如此！」劉正風點頭，心中已相信了大半，過目不忘可是一個難得的本事。
「娘，怎麼了？」劉菁察覺異樣，忙問道。
劉正風怔怔想了一會兒，半晌之後，忽然笑了起來，搖著頭，苦笑道：「瞧我，都決心不問武林恩怨了，還這般瞎操心！」
「左冷禪此賊對衡山派不懷好意，莫師兄怕是鬥不過他！」劉正風眉頭擰起，神色擔
劉正風點頭，苦笑一聲：「老夫也知，這個要求太過為難，……這樣罷，若是能夠幫衡山一把，賢婿便伸手幫一把，若是沒辦法，也不必為難。」
劉菁嘟著櫻唇笑。
「進來罷。」劉正風的聲音響起。
「看你這般模樣，我算是放下了心！」劉夫人笑道，端量著劉菁的玉臉，一臉欣慰。
待劉菁醒來，服侍他將衣衫穿上，他便來徑直來到了劉正風的書房前，伸手敲門。
「夫人，醒醒。」蕭月生大手用力揉動，劉菁嬌哼一聲，似是呻吟，似是舒服。
桃樹掩映中，一座屋子若隱若現，正是劉正風夫婦的屋子，一連三間，書房、正廳、卧室，寬敞明亮。
蕭月生醒了過來，身上的錦被僅留一半兒，懷裡摟著劉菁，大手按在她飽滿堅挺的玉乳上，中指與無名指夾著粉嫩乳頭，溫軟細膩之感自掌心傳入他心底。
「不知岳父所奏是何曲子？」蕭月生問。
「此曲何名？」蕭月生好奇的問，似是被挑起了興緻。
「自從你們走後，我呀，就一直擔心，晚上睡不安穩，生怕一寒薄待了你！」劉夫人感慨道。
「譜子呢？」蕭月生呵呵笑道。
劉夫人忙一抽手：「菁兒！……一寒武功高強，又穩重深沉，很討女人喜歡的。」
劉菁秀臉一變，怔了一怔，隨即又笑了起來，嬌哼一聲：「娘就會胡思亂想，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劉正風忽然轉過頭，定定看著他，神色遲疑，似是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傻丫頭，哪有不吃肉的狼？！」劉夫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唉……」劉正風嘆息一聲，神情無奈。
蕭月生看著夫人睡得這般香甜，不忍打擾，便靜靜躺著，耳邊隱隱約約傳來悠悠的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