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177章 全滅
「師父，要如何處置他們？」江南雲輕聲問。
此時，他們二人站在大廳的屋頂，月光明朗，周圍一片朦朧，在他們眼中，王宅中的每一處一目了然。
兩人說話之間，衣袂飄飛之聲響起，數個人一齊出現在南面東牆頭上，身上衣衫各異，沒有一律黑衣覆面，手上長劍在月光下閃著亮光。
蕭月生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抬了抬眉毛：「世上不乏膽大超群之人，不得不防。」
江南雲點點頭，抿嘴輕笑：「今晚之後，清平幫一統洛陽城，城內再無第二個幫派，……這往後的日子，就看謝仲翁怎麼做了。」
「齊兄！」「風兄！」其餘幾人低喝，握緊劍柄，警惕無比的盯著蕭月生。
……
「你是蕭一寒！」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蕭月生出現在一人身前，劍光一亮，隨即，又出現在另一人面前，再次一亮。
「江姑娘，他們是……？」岳不群看了一番地上躺著的幾人，搖頭一嘆，抬頭沖江南雲抱拳。
「江姑娘好劍法！」令狐沖也抬起頭，臉色驚異，雙眼目光灼灼，緊盯著蕭月生。
「他是個穩重的人，錯不了。」蕭月生點頭。
「咦，不對！」江南雲側耳一聽，輕呼一聲，明眸望向蕭月
她本一直在入神的觀賞刺繡，但內力深厚，也聽到了動靜，忍不住想管一管。
「師父……」她身形一晃，出現在蕭月生身邊，低聲道。
蕭月生他們當天離開之後，在晚上卻偷偷潛回了蕭府，江南雲則回到了清平幫。
托盤落至桌上時，江南雲已經不見了人影，兩個起落，出現在王元霸的宅子里。
蕭月生點頭，輕撫唇上的小鬍子，眉頭皺起：「咱們離開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必有人耐不住誘惑！」
「甭拍馬了！」蕭月生一擺手，放下白玉杯：「你心裏不罵我，便已感激不盡了！」
隨即，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眾弟子則沒有回去，除了岳靈珊不忍觀瞧，其餘弟子皆在仔細打量著他們的傷口，嘖嘖讚歎。
「那也得等上兩天，面臨生死，難免要謹慎行事。」江南雲輕輕撥動著自己雪白纖纖的玉指。
至於劉菁，已經乘著馬車，繼續前行，會在前方某處等他們。
深夜時分，兩人坐在小亭頂上，清朗的月光之下，兩人一人端一隻白玉杯，迎著清風，輕酌閑聊。
江南雲隨之站起，白玉杯放下，屈指在托盤上一彈，它輕飄飄的飛起來，宛如
蕭月生身形一頓，冷笑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寒芒閃爍，宛如一道流星，繞他們一周而過。
蕭月生臉色慢慢沉下來：「免得待會兒多費手腳！」
她所修習的玉虛訣玄妙異常，可隱隱測得對方的內力深淺，並有敏銳的直覺，能夠感受到對自己的威脅程度。
江南雲想了想，笑道：「師父行事周密，算無遺策！」
牆上約有八九個人，仔細觀察一番，然後一同縱身跳下，月光之下，他們腰間皆系著繩子，將彼此拴在一起。
那幾個人本以為會馬上陷入陣中，即使見到真實情形，也不敢當真，只以為是幻景。
「師父，為何還不睡下？」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飄然而入，上前幫他斟了一杯酒，柔聲輕道。
蕭月生難得有興緻，跟江南雲切磋了一番，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趁機滅一滅她的氣焰，免得總驕傲。
蕭月生搖頭一笑：「那邊可忙完了？」
「殺！」蕭月生沉聲一哼，驀的一閃，出現在地上。
蕭月生身形頓了一下，第二個人亦如是，緩緩摔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人事不省。
忽然間，蕭月生陡的站起，白玉杯一拋，扔在
蕭月生冷哼一聲，嘴角一撇，搖了搖頭。
馬車輕輕晃動，陽光透過車窗斜射進來，在地毯上映一個窗影，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車廂內明亮而溫馨。
「師父是在擔心那邊？」江南雲玉手指了指西邊，那是王元霸府弟的方向。
第二天，一整天他們師徒二人沒有出府，也不能出府，便在後花園中練功。
蕭月生放下書卷，閉上眼睛，想要小眯一覺，卻忽然睜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朝外輕瞥一眼。
「嘻嘻……」江南雲嬌笑一聲，花枝亂顫。
「嘿，好一記回馬槍！」岳不群搖頭感嘆，轉身便走。
他們在牆上站住，看了看下面，俱是雙眼四顧，小心仔細，卻沒有看到大廳屋頂，衣襟飄飄的蕭月生二人。
「是啊，大哥，還是去看看罷！」劉菁也開口柔聲勸道。
「蕭先生？」令狐沖難以置信，望向岳不群。
「師父！」江南雲嘟起櫻唇，大是不滿。
江南雲站在牆頭上，明眸大睜。
天空月明星朗，清風徐徐。
當她忙完，回到蕭府時，看到後花園的水榭中正亮著燈，小亭內乳白的光芒柔和依舊，三顆夜明珠懸在樑上，正散發
恰在此時，「砰」的一聲，第一個人緩緩倒下，長劍跌落出手心，渾身抽搐不止。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偏偏闖進來，怪不得蕭某了！」蕭月生冷笑一聲，身形再閃。
「沒什麼，走罷。」蕭月生擺擺手，閉上了眼睛。
「或許吧。」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一直在暗自瞧著師父，見他如此，忙道：「師父，可有什麼動靜？」
其餘數人身形疾動，心有默契，圍在一團，背靠著背，他們雖然不會劍陣，如此一來，卻可彼此支援。
「南雲，去停下陣法。」蕭月生擺擺手。
長劍紛紛墜地，劍的主人眼中神采慢慢消散，喉嚨間血箭噴射，幾人砰砰的摔倒地上，身子抽搐不已，卻已發不出聲音。
江南雲心中鬱悶，氣惱難言，卻又有苦說不出，明知道師父是藉機教訓自己，也不能拒絕。
「師父，這些人可不簡單呢！」江南雲掃一眼他們，以傳音入密之術輕聲說道。
清平幫宛如雷霆掃穴，將洛陽城的幫派一盪而盡，或解散或歸順，將整個洛陽城納入麾下。
蕭月生身形一閃，驀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他們所站牆上。
「那師父為何還不去睡？」江南雲歪頭笑盈盈的問。
江南雲一怔，隨
這一次闖入的，只是他們而已，沒有太多的人，顯然多數人懾於他的威名，不敢胡亂造次。
江南雲衣袂飄飄，長袖舞動，宛如凌波湖上，虛空踏步，裊裊而至他身邊，優美無倫。
「師父，為何將陣法停了？」她忍不住心中好奇，歪頭嬌聲問。
小亭頂上傾斜，很難站得住，兩人卻如坐平地，舉止自如，一隻托盤位於尖頂上，能夠放平，上面擺著兩碟小菜兒，用來佐酒。
兩人坐在小亭中，慢慢閑聊了一陣子，待三更過後，回到了水榭中，各回自己屋中入睡。
很快，聲響驚動了華山派眾人，他們穿戴不整，反應迅速，一齊涌了出來，手上長劍出鞘，寒光閃爍。
蕭月生知她已能聽到，搖搖頭：「莫要多管閑事。」
「當」「當」「當」
蕭月生忽然出現，絲毫沒有掩藏行蹤，他們馬上發覺，長劍橫胸，功力運轉，小心戒備。
江南雲吐了吐舌頭，感覺到了師父煞氣隱隱，看來，今晚是要大開殺戒了，那些膽大之人算是倒霉。
「是家師親自出的手。」江南雲苦笑一聲，抱拳一禮，身形飄飄，越過眾人頭頂，冉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