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33章 小校
孫玉如轉頭望他，圓亮的眸子緊盯他，不時眨動一下。
他仰頭望天，怔怔出神，半晌仍舊如此，孫玉如看了半天，耐不住性子，嬌聲道：「蕭先生——！」
「我那是練功走火入魔，內力盡廢。」蕭月生笑了笑，抬頭遠眺湖的另一面。
「你三師弟的資質，比不過你？」蕭月生笑問。
「這可怎麼辦？」她一想到師父冷若冰霜的樣子，若是被她責罵，簡直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我練不練功，誰也管不著！」孫玉如氣哼哼的瞪李天勇與楊光遠，圓亮的眸子瞪大。
楊光遠苦笑，看著遠處孫玉如消失的方向，怔怔發獃。
她明眸又圓又亮，挺俏的瓊鼻，櫻桃小口，滿臉溫婉秀美，正是煙霞派的四弟子孫玉如。
孫玉如想了想，搖頭：「三師兄的資質，也是好得很，與我不相上下罷。」
蕭月生微微一笑，點點頭，頗是友善，畢竟他們救了自己的性命，溫聲道：「李少俠，楊少俠，孫姑娘，你們有話說，我且迴避一二。」
孫玉如挺一挺胸脯，語氣卻是故意裝得淡然：「青雲功威力無窮，便是師父，也僅是練成一層，大師姐卻練到了第二層！」
頃刻之間，他心神再次與天空融合為一，天心即我心，我心即天心，精氣神煥然一變。
蕭月生心下一怔，目光一轉，馬上恍然，這個楊光遠，怕是心中愛慕孫玉如，心生嫉妒了。
「我無門無派，是家傳武功。」蕭月生溫聲道，輕抿一口酒。
「哼，誰要他好心啦？！」孫玉如重重嗔道，滿臉的埋怨。
蕭月生坐在假山下，仰頭觀天，轉身，搖頭一笑：「沒什麼，他們也是為了你，……況且，我這麼一個廢人，又怎敢見怪？！」
孫玉如轉身倒了一杯酒，遲遲疑疑的端過來，蕭月生伸手接過，送至嘴邊，輕抿一口。
孫玉如搖頭不迭，忙連聲道：「不成，不成！」
他本是以為，他信步而走，身心融入天地，無他無我，在山林之中漫步而行，發作時便靜靜坐下，待體內陰陽衝突結束，便開始習練九轉易筋訣，恢復身體。
「你好像一點兒內力也沒有哇……」
孫玉如圓亮的眸子眨了眨，在蕭月生身上轉一下，嘻嘻笑道：「先生你的氣色好多啦！」
蕭月生搖搖頭，似笑非笑：「我看，倒不見得……」
「你說什麼呀？！」孫玉如扭頭望他，疑惑不解。
半晌過後，孫玉如猛的一拍巴掌，叫道：「我說嘛，就覺得先生你可不是尋常人！」
「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差於三師弟的！」孫玉如一揚頭，嬌聲哼道，帶著驕傲神色。
「我的病，我心中有數。」蕭月生溫聲道：「沒那麼嚴重，過幾天，便能痊癒了。」
兩人一個步履沉穩，氣度凝重，另一個輕靈活潑，步履輕盈，儒雅清秀。
孫玉如跺腳，狠狠瞪他，嬌嗔道：「二師兄！……你不要管我了
「嗯。」孫玉如乖巧點頭，上前伸手扶他。
「嘻嘻，是蕭先生你命好，恰好讓咱們遇到！」孫玉如抬眉嬌笑道，不再追問。
孫玉如自豪的道：「青雲功可是咱們煙霞派的鎮派神功，除了掌門，旁人不能修習的！」
沉吟片刻，他臉色忽然沉下來，伸手一指蕭月生，咬著牙，森然冷哼：「四師妹，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小子了？！」
蕭月生拄起拐棍，站直了身子：「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會再讓你啦！」
孫玉如看了看他，又想了想，哼道：「好罷，就試試看罷！」
李天勇沉聲一哼，臉色陰沉，看一眼蕭月生，目光冷漠。
「即使挨師父責罰，我也不會撇下他不管！」孫玉如嬌哼，跺了跺腳，扭身便走。
蕭月生看出她對其大師姐的敬仰，笑了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仰望天上浮雲。
「不用不用！」孫玉如一把拉住他，瞪他一眼，嬌嗔道：「莫聽他們胡言亂語，咱們就在這兒獃著！」
「他也是一片苦心罷。」蕭月生淡淡說道。
蕭月生身子比遠來瘦了許多，不複原本的魁梧壯實，顯出幾分修長來，卻不顯得矮了。
蕭月生正歪身斜躺在榻上，半倚著身子，手上握著一卷書，臉色猶顯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幅大病未愈之像。
「那……」孫玉如想了想，看看桌上的酒杯，遲疑著豎起食指：「那……只能喝一杯！」
「四師妹，何出此言？！」二師兄李天勇不悅道。
走火入魔，武林中談之色變，對於武功高明之人，更是如此，修為越高，走火入魔的後果越可怕。
「知道啦，知道啦，真煩人！」孫玉如掩耳嬌嗔，腳下猛的加快，施展輕功，疾行而去。
血肉中陰陽衝突，看表看去，便如大病，體內每一次訓突過後，九轉易筋訣之下，身體變得越發強韌，下一次發作，也越發厲害。
孫玉如輕哼，白他一眼，心下明白，他猜得不錯，三師兄這回可不會再故意相讓了。
「你胡說什麼？！」孫玉如聲音陡的拉高，睜大眼睛，驚得要跳起來。
清風吹來，水氣清新而凜冽，吸入身體里，彷彿身體裏面的殘渣都被蕩滌一番，清虛而靈透。
「嗯。」蕭月生點點頭，仍是不趕興趣神情。
「哦——？」蕭月生點點頭，露出趕興趣神情。
「好罷，一杯便一杯！」蕭月生點頭。
兩朵紅雲爬上臉頰，孫玉如卻是白他一眼，嬌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天勇盯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皺，楊光遠則目如噴火，死死瞪著他，若非他不會武功，早就動手決一生死了！
「知道啦！知道啦！」孫玉如恨恨跺腳，嬌嗔道：「二師兄，你真是煩人！」
孫玉如沿著碎石小徑，轉了一個小圈，自假山西邊饒行，邊往裡走，嘴裏一邊叫著：「蕭先生——？蕭先
蕭月生轉頭瞟她一眼，笑了笑，不加理會，用心體會著空氣的清新宜人。
「四師妹！」李天勇一皺眉頭，不悅的沉喝。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怎麼來啦？！」孫玉如好奇的問。
「師妹，你怎麼不去練功？」兩人正在說話，忽然遠處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莫要大驚小怪，來，你快出劍罷！」蕭月生擺擺手，溫和的說道。
「你怎麼能幫得了我？！」孫玉如搖著頭。
湖的東、西方向，茂密的松樹林，鬱郁蔥忽，一片青色，將湖水染綠。
「青雲功？」蕭月生好奇的望她一眼。
「唔，怪不得呢……」孫玉如點點頭，轉頭望向演武場那邊，低低笑道：「你可以偷學幾招哦。」
「咱——倆——？！」孫玉如一幅難以置信表情。
「我想，先前的時候，定是他故意相讓，並非真的不如你。」蕭月生溫聲說道。
小院不大，卻頗有幾份精緻，東面是一處花圃，西邊一叢青竹，隨風簌簌輕搖。
「我這病，死不了！」蕭月生笑道。
蒼白臉上湧出一絲血色來，他輕吁一口氣，神情舒展。
李天勇擺擺手：「不必謝我，只要你爭氣一些，我也就放心了！」
孫玉如捂嘴點頭，笑道：「大師姐太厲害了！」
蕭月生裝作不知，站起身，拄著拐棍，慢慢往回走。
他雖然嫉妒惱恨，但卻沒有下手之念頭，便是因為蕭月生不會武功，覺得他是一個平常人，若是以武相凌，勝之不武。
孫玉如忙伸手攙他起來，動作輕柔，毫不避嫌。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可真狠心！」孫玉如慢慢看著二人，輕輕嘆道。
孫玉如緊盯著演武場上的大師姐，揚頭道：「大師姐性子自來如此，對別人嚴，對自己更嚴！」
「四師妹，你該練功了！」二師兄李天勇沉聲說道，目光一掃蕭月生，僅是淡淡一點頭。
但如洪水決堤，若是淺淺的水，自然後果尋常，若是又高又深的洪水，決堤之下，後果不堪設想。
蕭月生笑道：「虧得你們搭救，若是不然，我如今已是地府中人！」
蕭月生沿著碎石小徑，慢慢的往回走，心中暗自苦笑，自己是坐在家門中，禍從天上來，因為孫玉如，惹惱了煙霞派的這兩位。
她在派中人緣極佳，那些小師弟雖不情願這般侍候人，但有她這位四師姐吩咐，卻是毫不推辭。
孫玉如聽著心煩，覺得他們冷漠，大是不滿，此時再次聽到老生常談，很是不耐煩。
李天勇臉陰沉得更厲害，搖搖頭，轉向楊光遠。
「一試便知。」蕭月生笑道，指了指她腰間的長劍。
「先生你不會武功，不是武林中人，又不打緊！」孫玉如搖頭笑道。
「這便是了，」蕭月生一拍手，點頭笑道：「他資質不遜於你，又先你入門，想必練功也刻苦，實力豈能
蕭月生呵呵一笑：「好罷好輕……，我真沒生氣，對了，他們說什麼小校，究竟怎麼回事？」
「走火入魔呀——？！」孫玉如圓亮的明眸瞪得大大的，怔怔望著他。
隱隱的吆喝聲，吐氣開聲，勁力四溢，朝氣蓬勃，自湖面上掠過，隨風若隱若現。
蕭月生笑了笑，指了指榻旁的桌子。
「蕭先生，你是哪門哪派的人呢？」孫玉如轉開話題，明眸盈盈，宛如旁邊的湖水。
一座小院中，院門門環被啪啪敲響，一個少女身著鵝黃羅衫，俏生生站在院外。
……
「蕭先生，你大病未愈，不能喝酒的！」孫玉如忙不迭擺手，用力搖頭，嬌嗔的瞪著他。
會武功之人對於常人，不自覺的會有一股優越感，頗有視人命如螻蟻之感。
楊光遠也看一下蕭月生，眼神用力，帶著憤怒氣息。
湖之北，一片片，一層層院落錯落有致，沿著山坡斜斜向上，最高處，一座飛檐吊閣屹立，宛如一隻凌空欲展翅的蒼鷹，俯瞰眾院。
紅顏是禍水，果然不假。
「來來，咱們倆切磋一二！」蕭月生的拐棍指了指她腰間掛著的長劍。
李天勇來到楊光遠跟前，見他怔怔望著遠去的方向，黯然傷懷，拍拍他肩膀，嘆息一聲：「三師弟，我可是將老臉都豁出去了，實在拿她沒轍了！」
「請進罷……」屋裡傳來微弱的聲音，正是蕭月生。
蕭月生呵呵一笑：「這點兒規矩，我還是懂的。」
「這可不成，我非煙霞派之人，觀看你們練功，武林大忌！」蕭月生搖頭笑了笑。
孫玉如恨恨看他一眼：「他病得那般重，你們不但不關心，還阻攔我幫他！……你們就不覺得，他很可憐嗎？！」
「你的三師兄，一直暗自喜歡你，對罷？」蕭月生似笑非笑。
兩人轉頭，卻見湖邊走來兩人，乃是孫玉如的二師兄李天勇，及三師兄楊光遠。
蕭月生搖搖頭，笑了笑，打量三人一眼，若無其事的拿起拐棍。
孫玉如白他一眼，輕哼道：「咱們去演武場上看看罷？」
這裏，便是煙霞派。
他又抿一口，杯子放到身旁，道：「今天的日子不錯，我想出去照照太陽！」
蕭月生進入煙霞派以來，二人從未過來探望，忽然出現，孫玉如大感好奇。
楊光遠黯然神傷，慢慢低下頭。
蕭月生這般一說，孫玉如越發覺得有理，回想從前的情形，眉頭蹙得越來越厲害。
期間，大師姐杜文秀過來兩次，探看他的病情，隨後便消失不見，煙霞派中，唯有孫玉如一人關心他。
「你會不會受罰？」蕭月生笑問。
她覺得蕭月生如此舉動，太無男子漢氣概，是示人以弱，沒有風骨，大是不滿意。
當初，剛醒來時，蕭月生渾身癱軟，一動不能動，是她侍奉湯藥，洗臉穿衣，解手方便，她則支使了一個小師弟代勞。
蕭月生也
其實，先前，他們已經找過她，勸她莫要對一個外人這般花心思，救了他，只要他自己獃著便成。
「四師妹，小校之時，你成績若差，師父定會責罰的，你就不怕嗎？！」楊光遠道。
孫玉如用力擺著小手：「不成，絕對不成的！……大師姐已經吩咐過，不能給你酒喝的！」
孫玉如歪頭感慨道：「練功走火入魔，還能留得性命，先生你真是福大命大呢！」
這一次，他如常般發作，在煙霞派四人眼中，卻如病入膏肓，生氣滅絕，奄奄一息。
「對同門何必如此苛責？！」蕭月生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另一手端著銀杯，神態瀟洒飄逸。
孫玉如徑直轉向東屋，挑開月白氈簾，貓腰進去。
「師妹，師妹！」楊光遠忙跟上去，勸道：「師妹，師妹！即使照看他，也不能荒廢練功啊！」
李天勇暗自搖頭，嘆息一聲。
李天勇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翻了翻眼皮，說話變得緩慢，語氣輕淡，皮裏陽秋的道：「師妹，可莫忘了咱們煙霞派的規矩！」
蕭月生自然知曉，孫玉如的關心，無關男女之情，而是她生性善良，見不得別人受苦。
湖水清澈見底，游魚清晰可見。
孫玉如漫不經心的道：「哦，咱們煙霞派的規矩，每月一小校，半年一大校，成績好的，會有獎勵，差的，會被罰！」
蕭月生笑了起來，端起杯，輕抿一口：「你怎知我非武林中人？」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這個孫玉如，真是善良得可愛，與妹子儀琳倒有幾分相肖。
他這般平淡反應，孫玉如大覺意猶未盡，哼道：「大師姐不僅天資絕頂，練功更是刻苦，無人能趕得上！」
敲了兩下，孫玉如推門，步履輕盈的跨過門檻，踏入院中。
蕭月生笑了笑：「怎麼，不信？！」
「四師妹，為了一個外人，耽誤了練功，究竟值不值得？！」李天勇沉聲哼道，又瞟了蕭月生一眼。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搖搖頭，仰頭望天。
蕭月生笑了笑，點點頭，沒有多說。
孫玉如撇撇嘴角，卻未反駁，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對其神情，笑容隱隱，昂揚自豪。
孫玉如將榻旁的單拐遞到他手上，兩人出了小院。
一日繼一日，他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心神一片澄澈，與天空融為一體。
「蕭先生，你不會見怪罷？」孫玉如跑進院子里，湊到蕭月生近前，恬著臉，笑眯眯坐下。
清晨，山谷中籠罩著一層淡淡霧氣，中央的湖水上，霧氣繚繞，直似雲澤大湖氣象。
孫玉如用力點一下頭：「那是當然，大師姐可是武學奇才，咱們煙霞派的青雲功，她都練成了！」
院中矗立著一座假山，恰當成屏風，掩住正堂的門。
「要不要我幫你？」蕭月生轉身，笑眯眯的問。
孫玉如大感無趣，白了他一眼。
他雖
走火入魔，還能保得性命，多半是內力不深之故，若是一直提起，徒惹人尷尬。
「師妹，天下間，可憐的人多去了，你能照顧得來嗎？！」李天勇不敢苟同的搖頭。
孫玉如搖頭，秀美的臉上寫著不信兩個字。
三師兄楊光遠露出溫柔的笑容，道：「是呀，四師妹，你這些日子，武功練得太少了，小校馬上要到了，你可要當心呀！」
先前，因為他沒有內力，煙霞派中諸人不以為意，孫玉如卻極關心他，一天到晚呆在他身邊，照料他。
蕭月生拄著拐棍，宛如後世的文明棍，慢慢的沿著小徑往下，來到了湖邊。
孫玉如嬌哼道：「雖然天下可憐人多，但我遇到了，卻救一個是一個！」
孫玉如直言不諱，嬌哼道：「你根本不會武功，我雖然武功不高，卻也足以打敗你了！」
蕭月生拐棍一指遠處，呵呵笑道：「你瞧，你那些同門師兄妹們好像不大敢喘氣。」
孫玉如緊了兩步，繞過假山，來至正屋前，推門進去，寒冷中夾著清新的空氣隨之湧進去。
蕭月生溫聲道：「孫姑娘，你師兄說得不錯，還是去練功罷，莫為我這個廢人多費心思。」
此湖位於山谷的正中央，直徑兩百余米，不大不小，清澈如水，宛如天山半腰的天池。
「喲，先生你還懂這個？」孫玉如驚訝的睜大明眸。
見孫玉如進來，他放下書，笑了笑：「孫姑娘，起得好早！」
「為何不成？」蕭月生笑問。
楊光遠死死盯著她，清朗的眼晴里噴著火，恨不得上前撕了蕭月生一般。
「師兄，多謝你了。」楊光遠吶吶稱謝，清秀臉龐布滿傷心。
湖的南面是一座如湖面大小的演武場，青磚鋪就，平坦寬闊。
上面五十餘人正在練功，有男有女，吆喝聲，嬌叱聲，熱鬧非凡，將山谷的寧靜打破。
蕭月生笑了笑，神色淡然：「哪有什麼不尋常，無名小卒罷了！」
她扭頭看一眼蕭月生，輕輕一笑：「蕭先生，讓你笑話啦，你先回去歇息罷，我隨後便來。」
蕭月生緩緩低頭，轉頭看她：「嗯——？」
兩人坐在湖旁，聞著清新的湖水氣息，隔著淡淡水氣，打量著遠處演武場上的眾人。
「你們幾人中，杜姑娘的武功最強罷？」蕭月生笑問。
「哼！」她重重嬌哼，嗔道：「真是豈有此理！……他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
「先生，你又傻笑什麼呀？！」孫玉如嬌嗔道。
「你幫我——？！」孫玉如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嬌俏動人，明眸又圓又亮。
「先——生——！」孫玉如嬌嗔。
「放心罷，我便是不練功，也不會輸給三師兄你的！」孫玉如一皺瓊鼻，嬌哼道。
……
右手按到柄上，緩緩抽劍，寒芒慢慢呈現。
「……真的么？！」孫玉如眉毛輕蹙，將相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