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78章 三律
泰山極高極陡，卻僅是石階小路，尋常人每走一步，如履薄冰，稍不留神，摔了下去，便是萬丈深淵，直接滾下去。
一個人急道：「噓——！……你這傢伙，別胡說八道，小心讓煙霞派的人聽到！」
「師父，你真傳他清心訣呀？！」江南雲扭頭問道，黛眉輕挑。
孫玉如忙道：「咱們回去，稟明了師父，直接出發，如何？」
「老康，給！這是上等的竹葉青，……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罷，到底有大消息？！」一個人說道。
滾動停止，身子改為下滑，頭朝下，腿朝上，沿著狹窄的青石階梯，倏的往下滑去。
近來，武林中頗是平靜，驚鴻一劍蕭一寒與辣手仙子江南雲師徒二人闖入泰山派，殺死泰山派耆老玉磐子道長，這個消息轟傳天下，人們議論紛紛。
他努力的昂著頭，不讓自己的腦袋撞到，否則小命休矣。
杜文秀不為所動，只是淡淡搖頭。
兩人剛一坐下，小二殷勤跑過來，請兩女點菜。
「都不是好東西？！」白衫女子眉頭一挑，淡淡一笑：「那先生呢？！……也不是好東西？」
蕭月生沉吟片刻，抬頭道：「這樣罷，我這裡有一套小玩意，你學著玩玩罷。」
江南雲一掠鬢邊的秀髮，玉臉晶瑩，燦然一笑，道：「師父，這個小道長我認得，是替咱們說話的那個小道長嘛。」
杜文秀功力遠勝於她，自是聽得，搖了搖頭：「蕭先生行事，太過魯莽了一些。」
他大驚失色，忙提氣換氣，身子協調，想要阻住下落之勢，惜乎他剛才用力過猛，內力已盡，雖是有心，卻沒有內力。
兩人正在說話時，忽然聽到下面傳來一聲吆喝聲：「喂，靜一靜，大夥靜一靜，我這裡有一個大消息！」
二樓上頗是幽靜，各個座位之間，用繡花屏風隔起來，看不到彼此，卻能聽得說話聲。
江南雲抿嘴輕笑，道：「小道長，即使這般，不如跑下山去，不再回來便是啦！」
「哼，你老康能說出什麼大消息來，咱們大伙兒都不知道的，我跟著你姓！」
他心急如焚，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蕭大俠，自己年紀尚幼，還未出師，根本不能下山的。
桃紅羅衫少女手支下頜，幽幽嘆息：「唉……，先生也不知會不會再回來！」
她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恍然大悟，知道蕭夫人定然也是個武林高手，默默無聞罷了。
「現在便出發？！」杜文秀黛眉輕蹙。
桃紅羅衫的女子皺著秀美的鼻子，哼道：「大師姐，這些個臭男人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月生正在弱水亭中觀賞著湖水，看一隻只錦鯉在自由的遊盪，說不出的寧靜喜樂。
「怪不得有些眼熟！」蕭月生點頭微笑。
……
杜文秀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月生笑了笑，溫聲道：「小道長你見義勇為，雖說不上錯，只是今日可危險得很，若非天門道長相護，後果難料。」
老康嘿嘿一聲笑，慢條斯理的道：「那玉磐子道長已經被人殺了，你們可知？」
她緊盯著杜文秀，眉頭皺了皺，道：「哪裡聽來的消息，究竟可不可信？！」
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拉過他的手，將瓷瓶按到他手心，嬌嗔道：「你這小道長，太也矜持，家師賜下了，就不會收回去，你毋須客氣！」
故泰山上山易，只要不去看下面，一直往上攀登便是，往下走卻堅難許多。
「靜心法訣？」松成道士好奇，他一提起武功，便換了一個人般，雙眼精芒閃爍，透著莫名的興奮。
「……是！」松成道士雖然不解，仍是點頭。
此處極陡峭，他跌了一下，並未停住，又沿著石階往下滾去，他心中冷靜，即使在滾動中，仍保持清醒，艱難的伸開了雙臂與雙腳，手臂似是被折斷一般，卻終於停止了滾動。
轉眼的功夫，他滑下了數十梯，昂頭挺胸，強忍著背上的疼痛，他還有暇自嘲，這樣可比走下來快多了。
松成道士低下頭，清秀的臉通紅一片，低聲道：「他們那般對蕭大俠你……」
桃紅羅衫女子喜孜孜的道：「師父難得英明一回！」
老康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一次，蕭一寒殺上泰山派，據說因為咱們登州府的一個門派！」
她穿著一身白玉色的僧袍，寬大的僧袍將玲瓏的嬌軀完全裹起來，恰到好處。
「就是！」老康大是得意的道：「這個消息可是千真萬確，……驚鴻一劍蕭一寒，那可是辣手無情的人物吶，哪管你是正是邪，只要惹到了他，那就是一個字——殺！」
「錢老三，這一回你卻是錯啦！」宏亮的聲音再響，透出一股得意洋洋。
一樓的大廳忽然靜了一下，人們被剛進來的兩個女子迷住了，個個貪婪的盯著瞧，生怕錯過一眼。
……
江南雲兩步跨上，跟了上去，嬌聲笑道：「師父，就把他放在這兒，不管啦？」
江南雲瞥一眼睡得正酣的松成道士，搖頭笑道：「這小道長，運氣倒是不錯呢！」
登州城並不大，而鎮海樓又是登州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尋常人消費不起，來這裏的人，大多是熟客，彼此熟悉，互相知根知底，說起話來也肆無忌憚。
「我傳你這套心訣，如何？」蕭月生微微笑問。
松成道士撓頭，冥思苦想，抬頭見蕭月生溫潤的目光，更是著急，清秀的臉漲紅，期期艾艾的道：「小……小道對蕭大俠……，今日終於見到了！」
「嗯。」松成道士點頭。
江南雲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笑盈盈的遞到他身前：「小道長，收好嘍，這可是好東西喲。」
吳婉雲臉色微變，挑了挑眉毛：「哦——？……什麼消息？」
兩人回到煙霞派中。
雙修之法，他們夫妻定然修鍊了此術，一旦有此術為基，武功修鍊想慢亦不可得。
松成道士點點頭，收起了瓷瓶，蕭月生的話傳入他耳中，只覺聲音溫和，聽著很舒服，就想照著他的話去做。
說罷，一抱拳，微微一笑，轉身便要往下走。
蕭月生微微笑道：「這套心訣，沒別的用處，卻能平撫心湖波瀾，讓你的心保持寧靜。」
老康宏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可受不起，你還是姓你自己的吧！啊，哈哈…
蕭月生步子加快，緊走兩步，大廳中驀然出現他的人影，一身青衫，左手負于手，磊磊蕩蕩。
吳婉雲笑了笑：「你以為觀雲山莊怕別人？」
山風吹來，蕭月生一手負於後背，青衫飄動。
她耳朵豎了起來，驚鴻一劍蕭一寒，她對這個名字敏感異常，渾身馬上緊繃起來，運功于耳，細心傾聽。
「好妹子，你怎麼來了？！」蕭月生笑呵呵的問道。
蕭月生點點頭，收回右手食指：「不錯，傳了他前兩層清心訣，足夠了。」
杜文秀瞥她一眼，淡淡說道：「蕭先生殺上了泰山派，將玉磐子道長殺了。」
孫玉如想了想，明眸閃動，忽然一拍巴掌，道：「大師姐，咱們馬上出發罷，我想早早見到先生。」
這一點兒，她深有體會，如今的內力，已是從前的三四倍，仍在突飛猛進，進境之快，駭人聽聞。
這兩個女子一個通身雪白，一塵不染，宛如一朵皎潔的蓮花，一個桃紅色，嬌艷動人。
「蕭大俠且慢！」松成忙伸手叫道。
即使看不到他，孫玉如也能猜得，此時他定然一幅老神在在的神情，大咧咧的望著眾人。
「嗯，不錯，蕭一寒確實殺性極重的。」有人附和的說道。
松成道士一怔，眼前手指放大，籠罩視野，只覺眼前一暗，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蕭月生點頭：「自會有人來管，咱們速速離開。」
不想泰山派的小道士，竟然崇拜自己這個聲名不佳之人，也難怪，他這個年紀，正是容易樹立偶像的時期。
杜文秀搖頭，嘆道：「我們在登州城聽到了蕭先生的消息。」
「是在鎮海樓上聽來的，十之八九。」杜文秀淡淡說道，彷彿在說一個陌生人的消息。
「甚好！」蕭月生點頭，一指點上他的眉心。
松成道士三指豎起，朝著天空，正色道：「小道立誓，定嚴遵三律，若敢有違，天打雷劈！」
孫玉如聽得他們的話，喃喃自主中，神情迷離。
他聲音宏亮，直直傳到了樓上二女的耳中。
中午時分，登州城內的鎮海樓熱鬧非凡，一樓是大眾座位，二樓是雅座，卻也能聽得下面的動靜，只是稍微安靜幾分罷了，畢竟是一座樓，不可能完全隔絕開。
「煙霞派！」老康仍舊慢條斯理的道。
小石階狹窄得很，一不小心，腳下一軟，便要丟了性命，故往山下走，最要不得的便是疲憊，稍一累點兒，需得馬上休息，否則腳下一軟，便會丟了性命。
「什麼？！」吳婉雲訝然道。
松成整理一下衣衫，抱拳躬身，恭恭敬敬的道：「多謝蕭大俠救命之恩！」
「泰山派的玉磐子道長，你們可是知道？！」老康又問。
看著他的模樣，蕭月生暗自微笑，這個小道士性子單純，又有些迷糊，卻是個至純之人，最適於練武。
他皺起眉頭，隱隱覺得不妥，卻又不知何處不妥，心下遲疑不決，怔怔看著蕭月生。
另有一個人慢慢說道：「這也說不準，……煙霞派的女弟子個個貌美如花，蕭一寒是不是看中了哪個女弟子了？」
「蕭大俠，我……」松成道士忙不迭的搖頭，雙手用力擺動：「我不要……我不要！
蕭月生橫了江南雲一眼，怨她出餿主意，溫聲道：「那小道長如何自處？」
兩人站在一起，宛如兩朵鮮花，各擅秋場，難分軒輊，相互映趁，容光灼灼，交相輝映。
吳婉雲搖頭苦笑，看了看她，道：「蕭先生武功強橫，怕是沒有什麼對手，自然毫無顧忌。」
但跑到了半山腰上，他仍未見到蕭月生二人，心中大急，用心施展輕功，想要更快一些。
「還有這等事？！」蕭月生笑道，心下頗感好奇。
「大——師——姐——！」孫玉如嬌聲膩道，拉著杜文秀的胳膊，搖呀搖。
「那可是好得很！」松成道士大喜，他一想便知此訣的精妙，看似並沒什麼，但能平靜心情，打坐起來可是事半功倍。
「第二律，不得仗著此訣為非作歹。」蕭月生眸子一閃，溫潤的光澤照入他眼中，松成道士只覺得目光如寒電，直透進心底，將自己里裡外外穿透。
杜文秀搖頭，淡淡說道：「待你傷好了，咱們再走。」
杜文秀淡淡一笑，點點頭：「好罷，不說便是。」
「哦——？！」人們登時急忙問道：「快說說，是哪一個門派？！」
白衫女子淡淡瞥她一眼，哼道：「這話若讓師父聽到了，你又得去怒風洞！」
這二人便是煙霞派的杜文秀與孫玉如，杜文秀一身白衫，孫玉如穿著桃紅羅衫。
松成道士大喜過望，隨即遲疑一下：「可是……可是……」
一路之上，孫玉如磨破了嘴皮子，也未能讓杜文秀鬆口，她決心一下，萬難改變。
這一段的石階直直往下，並無轉彎，他身子沿著石階滑下去，像是滑梯，只是並不平坦，階梯的石沿不停硌著他的後背，彷彿受千刀萬剮之刑。
「砰」的一聲，他跌到石階上，屁股著地，雖然肉厚，尾骨卻隱隱發疼。
他喝了一杯酒，起身離開後花園，朝前面而去，隔著還遠，耳邊已傳來群雌啾啾之聲，一聽便是恆山派的女子。
「嘿嘿，驚鴻一劍蕭一寒，能不能殺他？！」老康慢條斯理的問道。
桃紅羅衫的女子點點頭，兩人裊裊娜娜的上了樓，令一樓的眾人紛紛嘆息，心中遺憾，悵然若失。
蕭月生臉色鬆開，淡淡笑道：「這第三律嘛，便是不得顯露此訣，不得讓外人知曉。」
「什麼，被人殺啦？！」有人大叫，似是難以置信，道：「以玉磐子道長的武功，何人能殺得了他？！」
「他不是還有夫人么？」杜文秀越發的冷淡。
煙霞閣二樓 吳婉雲閨房
「……嗯。」杜文秀忽然玉臉微紅，似是一塊白玉里滲入了丹朱，白裡透紅，艷光四射。
「儀琳妹子來了？！」蕭月生訝然抬頭，顧不得它其它。
「這個誰不知道？！」一個人不耐煩的道：「玉磐子道長乃是泰山派輩份最尊，誰人不知？！」
「泰山派，泰山派怎麼啦？！」有人問道。
一樓大廳中聲音頓時一肅，人們心中凜然，想到了煙霞派的厲害，他們竟能將東海幫的幫主刺殺，其餘人怎麼會放在眼裡？！
「我說老康，你嘴裏的大消息，往往都是別人早知道的，你呀，就省省吧！」一個人笑道，眾人跟著一塊兒大笑。
白衫女
吳婉雲搖頭，笑了笑：「依我看，他夫人的武功想必也是高得出奇，只是一直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白衫少女淡淡笑了笑，不再說話。
蕭月生道：「若要修此心訣，需得遵行三律。」
蕭月生神色鄭重起來，語氣卻是越發的輕淡：「第一律，不于傳於外人，法不傳六耳，即使你的親人。」
杜文秀淡淡說道：「泰山派的可怕，你又不是不知，跟東海幫可不一樣！」
桃花羅衫少女搖頭，恨恨道：「他一下扎到溫柔鄉里，哪還想得起這邊呀？！」
蕭月生停下步子，轉身望他，目光溫潤如玉，淡淡的籠罩著他：「小道長有什麼事？」
「嗯，」小荷點頭，輕飄飄來至石桌旁，素手執壺，將白玉杯斟滿，抿嘴笑道：「儀琳師太這次率領著很多人，浩浩蕩蕩而來，差不多將恆山派都搬了來。」
「三律？……哪三律？」松成道士頓時被吸引去了好奇，忙問道。
松成道士用力點頭，道：「嗯，是呀，打坐時，老半天靜不下心來，心躁得很！真是煩人！……偏偏越是著急，心越躁得厲害！」
松成急匆匆的往下去，到了半山腰，他腳下忽然一個絆蒜，身形飛了起來。
蕭月生溫聲道：「若能遵從此三律，我便傳你清心訣，如何？」
「好酒——！」那老康帶著陶醉說道，清咳一聲，潤潤嗓子，道：「泰山派的消息，你們可是聽說過？！」
忽然，小荷身著翠綠羅衫，輕盈的飄進來，宛如腳下不沾著泥土一般，她遠遠的嬌聲道：「老爺，老爺，是儀琳師太來啦！」
松成道士搖頭不迭。
「嗯。」松成小道士點頭。
「收下罷。」蕭月生溫聲說道。
白衫女子淡淡道：「放心罷，他會回來的。」
有人說道：「煙霞派近些日子以來，雖然聲名鵲起，滅了東海幫，但怎麼會與蕭一寒扯上關係？！」
對於這個三師妹，她頗是忍讓，杜文秀外表看著冷漠，萬事不熒於心，拒人於千里之外，性子卻是寬容，什麼事情都不計較。
觀雲山莊 後花園
蕭月生不由笑了起來，道：「這算不得武功，只是靜心的法訣，不地，卻是我蕭氏獨家心法，不能外傳。」
「驚鴻一劍蕭一寒？」有人問道，隨即呵呵笑道：「莫開玩笑了，蕭一寒可是正道人物，豈能去殺泰山派的人？」
她穿著一身淡雅的羅衫，坐在榻上，放下手上的劍譜，對杜文秀笑著問道。
桃紅羅衫少女白了她一眼，嬌嗔道：「師姐明知故問，先生自然不算在內啦！」
江南雲抿嘴輕笑一聲，見他這般模樣，便知平日里罕見女子，故極易害羞。
他微微一笑，將松成慢慢放下來，溫聲問：「小道長，走路小心，莫要摔下去！」
江南雲笑盈盈的望著他，笑靨如花。
孫玉如嗔道：「人殺都殺了，還是為咱們殺的，……哼，大師姐這般說，豈不是要寒了先生的心么？！」
蕭月生打量他一眼，溫聲笑了笑，道：「此路難走，小道長小心一些才是。」
「你平日里練功，往往被雜念所擾，是不是？」蕭月生溫聲問。
「煙霞派？！」人們紛紛
松成道士想了想，搖搖頭：「我……我還沒想好……」
孫玉如搖搖頭，皺著鼻子哼道：「這幫臭男人，真是粗俗！」
松成道士點頭，他心性單純，並未聽出蕭月生話外之意，覺得他的話有理，泰山派的劍法確實極高明，敗於別人，只是使劍的人不強罷了。
「走罷！」蕭月生搖頭一笑，轉身往山下走去。
蕭月生沉吟著道：「泰山派的劍法在武林中已經是頂尖的劍法，若能練好了，也是一方高手，我就不獻醜了……」
「嘿，我老康何時說過假話？！」老康不滿的大叫，聲音震得酒樓嗡嗡作響。
他一溜小跑，雖然看不見蕭月生與江南雲，心中隱隱覺得，他們便在前面不遠，只在使勁兒追，能追得到他們。
「玉如是怎麼了，又生氣啦？！」吳婉雲坐在榻上，搖頭輕笑。
桃花羅衫女子順嘴而出，報出了四個菜名，輕輕擺了擺手，打發了小二。
儀琳搖搖道，沉吟不語。
松成道士想要還回來，卻又不好意思靠近江南雲，被她笑盈盈的明眸一照，便面紅耳赤。
「大哥！」儀琳自座位上站起，激動的叫道。
蕭月生洞察人心，一見他的眼神，便知這個小道士崇拜自己，心下暗自一笑。
「真的？！」桃花羅衫女子頓時一喜，圓眸睜大。
松成道士忙搖頭，露出歉然神情，道：「不成的，蕭大俠，我身為泰山派弟子，是不能學習別派武功的。」
杜文秀淡淡道：「蕭先生此舉有些魯莽了。」
他軟軟的倒下去，江南雲羅袖一揮，水袖拂上他腰際，下落的動作一緩，慢慢躺下去，動作如在水中，輕飄飄的躺下。
孫玉如嫌有些氣悶，隨著大師姐下山，逛一逛登州城，散一散心，也讓傷好得更快一些。
她們站著掃了周圍一眼，與眾人的眼神相接，黛眉輕蹙，白衣女子淡淡道：「上樓罷。」
「唉……」吳婉雲長長嘆息一聲，搖頭苦笑道：「憑蕭先生的性子，這樣的事情，未必做不出來。」
「不錯，老康雖然消息不甚靈通，不過倒沒有假的。」有人介面說道。
「我不說便是啦！」桃紅羅衫女子忙道。
蕭月生稍一沉吟，道：「這樣罷，我這裡有一枚丹藥，服下之後，可暫時激發身體潛力，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有些作用。」
……
「是！」松成道士重重點頭。
吳婉雲輕輕嘆息一聲，搖搖頭：「不管怎麼說，蕭先生都是為了咱們，這份情可是太重了，咱們如何償還？！」
孫玉如憤憤不已，嘟著櫻唇，賭氣不再說話，回了煙霞派，拜見了師父吳婉雲，便跑到了蕭月生的小谷中。
忽然，他身子一輕，眼前的景物一變，山頭由倒立變成了正立，低頭一看，自己正被蕭大俠一隻手提著領子。
「觀雲山莊呢？！」杜文秀淡淡道。
眾人跟著一起鬨堂大笑，熱鬧非凡。
……
孫玉如抬頭望她，白了大師姐一眼，嗔道：「這怎麼是魯莽嘛，憑先生的武功，還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這兩個女子的氣質亦大不一樣，白衣女子面如冰雪，神如冷泉，桃紅羅衫的女子溫婉秀美，楚楚動人。
白衫女子淡淡說道：「待你的傷痊癒，咱們去一趟觀雲山莊，當面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