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笑傲
第379章 融雪
「啊……」周圍眾尼發出一聲驚嘆，睜大了眼睛。
這便是步法的玄機所在，只是施展之人，沒有敏銳的感覺，卻是無法得察，只是覺得，體力越來越強，精氣神越來越盛，彷彿沙塵中的珠子，漸漸的拭去塵土，光芒大放。
而華山派，受君子劍所染，行事講究的是正義，看是否遵從正道規則，頗有幾分急公近義，大公無私的風範。
蕭月生笑了起來，想了想，點點頭，道：「好罷，既然妹子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多說，你這些弟子的劍法如何？」
蕭月生搖頭。
儀琳點點頭：「嗯，此劍太快，想要收手確實很難。」
江南雲一心多用，雖然正跟著林平之說話，耳朵里卻能聽著其他人的話。
「叮——！」一聲清脆的長鳴聲中，江南雲飛身出了劍陣，站在六個女尼身後，長劍歸鞘，利落無比。
江南雲微微笑問：「那卻是為了什麼來的？！」
儀琳抿嘴輕笑一聲，道：「南雲，你這話讓大哥聽到，會如何呀？」
「請指教！」六個女尼臉色沉肅，緊緊繃著，眼神卻沉靜無波，彷彿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儀琳低下頭，抿嘴輕笑，卻不多說，免得被大哥怪罪。
說罷，寒霜劍一抖，幻出一團光影，彷彿一泓秋水，清亮澄澈，動人心魄。
儀琳搖頭輕笑：「大哥，便是泰山派真的要打，咱們也不怕的，不需擔心。」
十余招過後，她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反而是六個女尼越來越凌厲，彷彿一柄劍被磨礪開來，寒芒越來越盛一般。
「喲，是林掌門大駕光臨，真是蓬蓽增輝呢！」江南雲斜了他一眼，嬌嗔一聲，聲音糯軟如蜜。
江南雲找著嘴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嘻嘻，你若能破去，可是了不得了！」
「叮叮叮叮叮叮」恆山六尼只覺劍身一顫，一股莫名的力道涌了過來，身體經脈內的真氣一頓，凝滯不動，隨即恢復。
六個中年尼姑臉色沉肅，緊緊繃著，毫無表情，齊齊一豎劍，輕喝道：「請指教！」
儀琳點頭：「是來了幾個人。」
隨即，他又有些恍然，這些人難道是先生所教導出來的？！
令狐沖點頭一笑，忽然一怔，忙道：「僅差了一點兒？！」
旁邊二十幾個女尼死死盯著場中看，沒想到自己派中的劍陣，竟有如斯的威力。
正說著話，令狐沖的動作一滯，無法再動彈，臉露苦笑之色，慢慢轉過身來望過去，四柄劍已經抵著自己的身子。
想到此，她打起精神，長劍一旋，環繞周身一匝，劍光籠罩擊身，長劍上蘊著莫名的勁力。
江南雲明眸略轉，朝周圍瞥一眼，笑了笑，道：「師太，這是我新近練成的劍法，威力雖然不俗，卻並不熟稔，難以控制好，……故甚少施展出來。」
江南雲苦笑著說道：「唉……，對師叔你，師父自然不會霸道，但對我卻是不同。」
「儀琳師妹，你也在？」令狐沖劍眉一軒，對儀琳笑道。
她們四個一動不動的盯著令狐沖，彷彿在看一個死物。
六尼身形一晃，倏的出現在江南雲四周，將她圍在當中，長劍齊出，分別刺其周身各個方位，每一處究竟都籠罩在劍下。
這一頓的功夫，她們的動作不由一滯，江南雲身子一旋，已是脫離六人的包圍，出現在她們身後。
「呵呵，你們想困住江姑娘，那可是困難之事。」令狐沖搖頭笑道，打量了一眼正跟林平之說話的江南雲。
儀琳抿嘴一笑，輕輕點頭：「嗯，大哥的威名，他們自然是曉得，不敢輕舉妄動的，……再有我們這些人在這裏，為大哥助威，他們更應該會多想一想，是
而有的人雖然資質不佳，仍靠勤奮來補其拙，但這樣的人，學習這套步法，縱使付出比絕頂記憶力之人百倍的功夫，也難成功。
林平之苦笑一聲，自是不能放心，大師兄一旦碰了上武功，便有些不管不顧了，說是讓自己放心，怕是他自己都不會放心。
六柄劍同時刺向江南雲，兩柄劍抵擋她的劍，另四柄分別刺向她周身各大穴，兩柄上三路，兩柄下三路，周密無間。
江南雲一邊嘆氣，一邊揮劍抵擋，她內力渾厚，遠勝了六人，即使六尼的內力加在一起，也非是她的對手，故拖到如今，仍是不勝不敗。
令狐沖收了劍，其餘四個女尼也收劍而立，站到了儀琳的身後，看上去仍舊毫不起眼。
「哈哈，好熱鬧呀！」令狐沖的聲音遠遠傳來，腳尖點地，飛快的疾馳而來，身法極快。
既然如此，她不再留手，也不再一力降十會，以內力取勝，而是專心施展劍法。
旁邊眾女尼看得目瞪口呆，緊張的握著劍，恨不得親自上前，以身相代，又覺得心中暢美，看她們六尼施展的恆山派劍法，妙到毫巔，令自己大開眼界，彷彿忽然間開了竅一般。
「可不是四個，應該是六個才對！」江南雲輕笑一聲，明眸波光流轉，瞥了令狐沖一眼。
「江姐姐謬讚啦！」岳靈珊眉開眼笑的道，顯然一句好話便將她打發了。
江南雲對於自家師父的武學，略有了解，這樣的步法，她也會，只是六柄劍封住了她的空間，毫無施展步法的餘地。
儀琳一身玉白色的寬大僧袍，一塵不染，將她原本的脫胎氣質更增幾分，宛如天上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蕭月生搖搖頭：「不時的翹尾巴，武功能高到哪裡去？！」
林平之他們四人先行別過眾人，進去山莊，拜見了蕭月生，蕭月生謝過了他們的美意。
「大哥的劍法果然神妙！」儀琳讚歎，隨即又笑道：「這一套陣法，乃是大哥所創，威力如何？」
令狐沖無奈說道：「儀琳師妹，你們恆山派可真是藏龍卧虎呢，竟一下子出了四個高手，我可是從來不知呢！」
儀琳明眸轉動，打量一眼江南雲，輕笑道：「南雲你的武功，她們怕是困不住你呢。」
「叮叮叮叮叮叮」每一劍都被她格了出去，劍上的內力順勢傳導過去，宛如江河之水決堤。
「真的？！……勝不過她們？」岳靈珊蹙眉問道。
「若能見識一二，最好不過。」令狐沖忙點頭。
「師叔，看我破陣！」江南雲輕笑一聲，身形忽然一變，彷彿忽然變得模糊不清，彷彿跳入了湖水之中，一晃一晃，波光蕩漾，身影卻看不真切。
「儀琳師妹，你們剛才這是做什麼，是不是比劍？！」令狐沖對於門派之事，徹底的放了下來，專心於劍法，隱隱見到剛才的情形，遠遠的聽到了金鐵交鳴之聲。
江南雲白了師父一眼，抿嘴笑道：「師叔，據說恆山派的劍陣奧妙無窮，數人可抵一個絕頂高手，我真想見識見識，能不能困得住我。」
江南雲心中暗贊，這座劍陣果然不愧出自師父的手筆，換了一個人，面對六柄奇快無倫的長劍，斷難支撐下去，而自己因為習得了清虛劍法，劍速之快，遠非常人可比。
「四位師姐，請多指教！」令狐沖緩緩拔出長劍，豎了起來，輕輕一點，算是行禮。
只是，世上多有天賦異稟之人，有過目不忘之能，恆山派眾多弟子之中，儀琳便尋出了六人，用來學習這套步法。
……
江南雲微然一訝，自己劍上的內力她最清楚不過，竟
「好啊，再好不過！」令狐沖忙道。
蕭月生笑道：「讓南雲有空與她們切磋一二，你們恆山派的劍陣可是一絕，南雲可是仰慕已久，一直手癢。」
她想了想，師父雖與華山派有大恩，但他們卻與恆山派不同，但凡有招惹到恆山派弟子的，必受恆山派上下的雷霆之怒。
而這套名為雪融的陣法，乃是蕭月生親自所創，送給儀琳，以增強她這個掌門的威望。
令狐沖哈哈笑道：「掌門師弟，你就放心罷！」
林平之長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苦笑道：「小師妹，大師兄怕是勝不過這四人的。」
在蕭月生的武學體系中，清心訣雖然並非顯技，無法用來殺人傷人，卻是一切之基。
寬闊的大道上，二十餘人站成一團，中間是數人。
他一動不動，看了一眼四個女尼，她們五官甚美，但是緊繃著臉，卻是給人冰冷之感。
這六個女尼，即使不組成劍陣，憑著這一套步法，已經躋身成為了一流的高手，在恆山派中，異軍突起，宛如彗星一般劃過眾人的眼前，成為了儀琳的嫡系高手。
林平之苦笑一聲，抱拳一禮：「江姑娘見笑了。」
她心中暗哼一聲，已是明了，這定然是師父的手段，這樣的步法，玄妙無雙，當世之中，唯有蕭氏的武學，方能達到如此境地，少林武當各派，皆遠不及。
「嗯，不錯，正是清虛劍法！」江南雲點頭笑道。
儀清師太恍然點頭，苦笑道：「一力降十會，這位江幫主的內力，果然可怕。」
蕭月生點頭，打量著儀琳，笑道：「妹子你這份心，我算是收下了，不過，恆山派還是不要摻合進來啦。」
如此舉動，雖然贏得了尊重，但明眼之人卻看得出，這是故意邀心之舉，居心並非那般光明正大，故有君子劍乃偽君子之說。
「請——！」江南雲輕笑一聲，長劍一送，輕盈的刺向一人，快逾閃電，瞬間到了那女尼身前。
江南雲輕笑一聲：「恆山劍陣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若是被逼施展出了清虛劍法，自己便顯得太過無能，故不到逼不得已，他並不想施展。
儀清師太開口，正色問道：「江幫主，不知你剛才施展的是什麼劍法？」
岳靈珊一身紅衫，嬌艷似火，緊跟在他身後，不遠處，林平之一身白衣，與勞德諾緩緩過來，步履沉穩。
儀琳也跟著微笑，搖搖頭：「師父她老人家不管派內的事了，一心閉關參研武功。」
……
江南雲抿嘴輕笑一聲，道：「待一會，你領教一番罷，管教你曉得究竟什麼是劍陣！」
「我可不敢當！」江南雲嫣然笑道，語氣之中卻滿是諷刺，嬌哼道：「林掌門可是忙得很，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何貴幹吶？！」
江南雲抿嘴輕笑道：「師叔呀，跟我你還客氣，藏起了真正的本事呢？！」
江南雲輕哼道：「剛才困住我的可是六人劍陣，你僅是四個人，便被制住，實在是……」
這一套劍陣，甚少人修得，這六位中年女尼都是恆山派中的精銳，個個聰明絕頂，方能練得成這套步法。
儀琳輕輕一笑，道：「便是融雪陣，怕也奈何不了你呢。」
江南雲眉頭一皺：「是華山派的令狐掌門他們。」
蕭月生呵呵一笑：「可是因為泰山派的人來的？」
儀琳輕笑一聲，道：「這是依大哥所傳的武功，由她們自己練的。」
令狐沖想了想，忙道：「她施展的可是清虛劍法？」
儀琳點頭，輕聲道：「他們也是來支持大哥的么？」
岳靈珊跟在他身邊，不時瞥他一眼
六個中年尼姑手持長劍，將她包圍其中，形成一個小圓，而二十幾個恆山派的尼姑則站成了一個大圓。
如今，乍聽恆山劍陣，頓時技癢，渾身癢得難受，唯有比試一番，方能解去自己的痛苦。
儀琳一怔，忙道：「大哥……」
「哦，那可是多謝了。」江南雲鬆了口氣。
正在說著話，江南雲忽然抬頭，看向遠處，指了指道：「是哪一派人來了？」
說話聲中，她長劍一收，在身子四周劃了一個圓弧，奇快無比，同時封住了六柄劍。
令狐沖笑問：「儀琳師妹，你們是不是聽得泰山派的消息？」
「我聽聞先生得罪了泰山派，特意過來看看。」林平之說道。
江南雲爽快答應，躍躍欲試，笑道：「好，請諸位指教！」
儀清師太搖頭，望向旁邊的江南雲。
她如今不僅是招式精妙，隨著清心訣大成，內力控制亦是精妙絕倫，劍上所蘊內力古怪異常。
那女尼腳下一錯，向右移動，劍陣頓時啟動開來。
六柄齊動，分封各個空間，她避無可避，唯有以劍對劍一途，劍招更快，一劍抵得住六柄劍。
江南雲搖搖頭，示意不知，心下疾轉，數個念頭已經在腦海中晃過，他們來意究竟如何，是支持，還是勸解，來做和事佬，魯仲連？！
六個女尼轉身，怔怔望著她，滿是不解神色。
他一身青衫，磊磊落落，劍眉軒昂，神情洒脫自然，更有幾分卓然不群的氣度。
江南雲長劍豎到身前：「師太請——！」
江南雲見此，白了儀琳一眼，嗔道：「師叔也不說句公道話！」
「請——！」他清叱一聲，長劍嗡的一響，直刺朱雀方位的女尼，欲先發制人，劍如閃電。
實因江南雲所持寒霜劍的材質非常，長劍砍擊上去，彷彿是敲擊玉磐之聲。
幾息的功夫，拐彎處走來幾個人，遠遠望去，共有四個人，正腳步悠閑而來。
「大哥，泰山派勢大……」儀琳點頭，輕輕瞥他一眼，低聲道：「我怕他們會……」
她生怕林平之來了個大公無私，真的要來當一回和事佬，雖然自己不在意，不理會他便是，卻是生怕師父知曉，傷了師父的心。
儀清師太轉身望向儀琳：「掌門，令狐少俠想要見識咱們恆山派的大陣，不如成全了他？」
林平之微微笑道：「我是來看看，先生有何差遣之處。」
儀清師太輕輕一笑，溫聲問道：「令狐少俠是不是想試一試咱們的恆山劍陣？！」
……
「哦——？」江南雲點頭，黛眉一挑，問道：「那林掌門來，究竟是為了當和事佬呢，還是想要幫泰山派？」
……
此時，林平之與勞德諾穩穩噹噹的走過來，遠遠抱拳道：「儀琳師太，江姑娘。」
儀琳搖頭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令狐沖哈哈大笑，意興豪飛，宛如換了一個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豪邁氣勢。
令狐沖撫著自己的下頜，想了想，道：「不過，竟能逼得江姑娘你施展這一套劍法，看來，恆山派的劍陣果然名不虛傳吶！」
「六人劍陣？」令狐沖好奇的問。
岳靈珊湊到林平之跟前，拉了拉他衣袖，低聲問：「林師弟，大師兄能不能勝？」
「幾位師太可以用我磨鍊切磋一番陣法嘛！」江南雲嫣然笑道，她學了蕭月生的本事，對他的傲性也學了幾分，對恆山派的劍陣並不看好，覺得奈何自己不得。
儀琳有些著急，難得的露出嬌嗔，道：「大哥，一直都是你幫我，如今能幫你一回，偏偏還趕我走！」
儀琳搖搖頭，輕嘆道：「果然如此。」
站在六個尼姑身後，儀琳對江南雲道：「
便他又馬上又否決了此點，若是得先生指點，這些人絕不會如此的武功，早已經是光耀天下了。
江南雲卻是並不氣餒，玉臉還帶著微微的笑意，她有清虛劍法為基，心中篤定，若是此劍法一出，六人的劍陣再難困住自己。
資質不佳者，練得再刻苦，同時走出數步，而每一步的心法各有玄妙，往往會覺得一團漿糊，根本無法自如配合。
「師弟，你說說嘛，大師兄到底能不能贏？！」岳靈珊搖了搖林平之的衣袖，嬌聲央求道。
「自然不是幫泰山派。」林平之忙道。
雖然這一陣子潛心苦修，覺得大有進境，心下卻一直沒有底，畢竟沒有跟真正的高手相較，胸中無數。
她們竟然沒有看清江南雲的身形，只覺手上長劍一震，頓時半臂酥麻，身形滯了一滯，她便趁機脫身而出。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不要緊，諒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好劍法！」儀琳嬌聲說道，雙掌輕拍，滿臉讚歎神色。
林平之點頭，苦笑道：「恆山派的劍陣，果然名不虛傳，配合起來玄妙異常，即使換作我，怕也是必敗無疑的下場。」
四個女尼皆是中年，身子緊繃，臉色死死的板著，生怕露了絲絲的表情一般。
這套劍陣，關鍵之處是步法，每一步都有獨特的心法相配合，若想記住，非有絕頂的記憶力方成。
江南雲咯咯一笑：「師叔可是謬讚了，用我師父的話說，我的武功，花拳繡腿，還上不得檯面呢！」
江南雲一身雪白羅衫，皎潔無瑕，一塵不染，腳下的絲履閃著光澤，與手上寒霜劍的劍光相映。
……
……
儀琳道：「南雲的內力精妙，借長劍導力，幾位師姐無法可施。」
這六柄劍一出，瞬間封鎖了她身體四周，絲毫沒有了躲避的空間，幾乎只能束手就擒。
……
又對六個女尼道：「儀妙師姐，用融雪陣罷！」
他這一陣子呆在山上，一直獨自練功，大顯無聊，本是林平之能夠與自己切磋，可惜自他接掌了華山派，卻是甚少有時間陪自己練功了，他都是抽出時間來練功，自是不能切磋武功以浪費時間。
她清心訣的修為極深，幾乎已至大成，雖身子跟不上江南雲的速度，目光卻是能看得清。
……
明眸一掃，心下隱隱明白，這六人步法玄妙，竟是以步法卸去了內力。
令狐沖轉頭望他，輕「哦」了一聲，道：「竟有六個？！」
令狐沖聽了這話，頓時心中一惱，好像自己必敗一番，看來，自己需得讓儀琳知道自己的厲害。
江南雲心下一動，她們這並非輕功高明，而是一套高明的步法，倏然而來，無聲無息，並非粗淺武功。
林平之正在凝神觀看，覺得這四個女尼的劍法委實精妙絕倫。
儀琳朝蕭月生看一眼，抿嘴笑了笑。
便是自己，想要逼江南雲施展清虛劍法，怕是也艱難得很，平常的劍法已經足以應付自己。
儀琳笑盈盈的道：「大哥哪有這般霸道呀？」
林平之沉聲囑咐道：「大師兄，你小心。」
令狐沖無奈的嘆了口氣，瞥一眼江南雲，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顯然是見自己輸了，甚是高興。
自西湖的白堤走下，越是靠近山莊，周圍的氣溫越是溫暖，到了觀雲山莊之前，已是溫暖如春。
二女如今關係已大是緩和，她笑道：「岳妹妹，你可是風采更勝往昔呢！」
「嗯，好的，就比一比罷。」儀琳輕輕點頭，道：「就出四個人罷，不要傷了人。」
論及劍法精妙程度，可能華山派的劍法不相上下，但她們施展出來，卻是將
清心訣小成，才能真正的學得這套步法。
顯然，師父當初創立這套步法時，已是防備了步法的動用，讓困在陣中之人唯有勉強去抵抗，封死了迴旋的餘地，就像是繩索套在了脖子上，越勒越緊，最終只能束手待斃。
……
「她們都是派中的精銳。」儀琳道。
她們的步法，玄妙莫測，開始時，僅有卸力之妙，無法借力，但到了後來，隨著步法的施展，體內經脈真氣越來越流暢，自然的開始吸收對方劍上的內力，以增強自己。
他氣度越發的沉穩，一身白衣，劍眉朱唇，俊朗逼人，眉宇之間，英姿勃勃。
她們正是剛才與江南雲比試的六人中的四個，嚴肅著臉龐，看上去頗是冷酷。
看到她的目光，令狐沖撓頭苦笑一聲，道：「江姑娘，慚愧，現如今我還破不去清虛劍法！」
……
儀琳輕輕點頭，笑了笑：「嗯，剛才我們用劍陣困南雲，卻沒能困得住她。」
「令狐少俠請——！」四個女尼輕喝一聲，身形頓轉，劍陣運轉開來，腳下步履輕盈，無聲無息。
兩旁樹林鬱郁，青松綠意不褪。
「令狐師兄。」儀琳合什一禮，神情鄭重，逼得令狐沖也只能鄭重的還了一禮。
儀清師太點頭：「確實，江姑娘的劍法太高，縱使用了六人的劍陣，仍是差了一點兒。」
儀琳點點頭，輕輕笑著。
六尼輕叱一聲，動作卻毫不停頓，再次一劍刺出，封鎖她周身各處空間。
他心下明白，她們的劍陣竟能逼得江南雲施展出清虛劍法，顯然是威力不凡，自己盡可全力施展。
蕭月生一擺手，正色道：「大哥我一家三口，無牽無掛，即使泰山派開戰，也沒什麼可怕的，你恆山派卻是不同，一旦真的打起來，若有傷亡，我於心何忍？！」
外人不知其中玄妙，越發覺得觀雲山莊的神秘莫測。
清心訣她不能傳於外人，只有用這個法子，果真讓她們練成了這座雪融劍陣。
「這套劍法威力之強，實在駭人。」儀清師太讚歎道。
江南雲明眸一掃，嫣然輕笑：「師父所創，我哪敢說三道四，被師父知道了，可是饒不了我！」
儀琳輕輕一笑，點點頭。
儀清師太站在她身邊，一身灰色僧袍，顯得挺秀不俗，皺著眉頭問儀琳：「掌門，這是為何？」
轉眼之間，五十余招過去，「叮叮叮叮叮叮」的一連串清鳴聲不絕於耳，清脆動人。
儀清師太點頭道：「她最後使的劍法，委實太過迅捷了一些，咱們確實困不住她。」
眾人往那邊望去，並沒有人出現，轉頭回望她。
如今，憑著這套雪融陣法，六個女尼困住江南雲，一時維持著不勝不敗之局。
儀琳點點頭，揚聲道：「南雲，再來比一場如何？」
江南雲笑了笑，搖頭道：「這套劍法難練得很，也難控制，易發難收，不敢輕易施展。」
「令狐少俠，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江南雲抿嘴笑問，笑靨如花，掃了一眼岳靈珊。
有了清心訣，習練有成之後，便能益智開竅，激發潛力，習至第三層時，便有過目不忘之能。
「哈哈，儀琳，你這般做，可是與泰山派鬧翻了，定逸師太她們沒阻撓？」蕭月生撫著小鬍子大笑。
六柄劍奇快無倫，顯然，這個劍陣，出自師父之手，她心中暗哼，反而興趣大生，這無異於與師父交手，更有挑戰性。
上午時分，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明媚的陽光籠罩著觀雲山莊，清亮而美好。
江南雲一攤手，嬌哼道：「自是少不了一頓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