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飛狐
第44章 尾隨
蕭月生點頭：「派一些好手，暗中看著，別出差錯！」
「你……！」紫衣少女氣極，雙手發癢，恨不得再給他一下，卻強抑這股衝動。
她右臂一甩，銀鞭展開，約有一丈一尺，劃出道銀鏈，金光一點，擊向蕭月生背心。
「算數算數！」蕭月生笑了笑，拍拍他腦袋，溫聲道：「進去找你爹娘罷！」
蕭月生點點頭，道：「鍾四他們一家出了什麼事？」
……
蕭月生眉頭皺起，低頭看一眼鍾小二，無奈道：「也罷！……小二，鳳天南死了，從今之後，沒人敢再欺負你們，你還是跟父母呆在一起罷！」
……
她認出來，便是那位在飛馬鏢局大廳中相遇的女子，好像姓袁，卻不知道姓名。
正說著話，徐錚自裏面出來，見到紫衣女子，抱拳肅然道：「袁姑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鍾小二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終於走了進去，消失不見。
徐錚無奈，苦笑道：「我說請他們去天目山，可他們死活不同意，不想離開佛山鎮！」
二人謝絕徐錚的挽留，出了飛馬鏢局的大門，徑直朝西邊而行，出了佛山鎮。
徐錚重重點頭，拍著胸脯道：「道長放心就是，我會派得力好手，不會有事。」
蕭月生哼道：「你是鳳天南的什麼人？
這股熱量似乎沿著馬春花手臂，傳到她的臉上，白玉似的小臉酡紅如醉，嬌艷動人。
走在一條官路上，二人腳下輕飄飄的，如不沾地一般，看著輕鬆裕如，速度卻極快，與奔馬無異。
蕭月生撫著他亂蓬蓬的頭，笑了笑，溫聲道：「等你練好了武功，我自然會來找你。」
馬春花正拉著鍾小二的手，邁步進入大廳，乍見銀光閃動，金光一點，擊向師父，大是訝異。
蕭月生娓娓而談，吐字如珠，講一些武林秩事，趣味盎然，然後隨意的提幾個小問題，讓馬春花思考回答。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我去辦事，不能帶著你，且傳你一些本領，好好練，我日後會來查驗！」
「鳳天南是我的仇人！」紫衣少女放棄扯動，仍緊攥著，似是咬著牙說道。
鍾小二露出不舍，低下頭：「道長，我不是你的道童么？」
馬春花意外的瞧了一眼師父，實沒想到，師父竟是這般想的，竟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見蕭月生進來，她輕哼一聲，二話不說，忽然自腰間抽出一隻軟鞭，銀絲纏就，鞭頭有一個金色小圓球，甚是華麗精緻。
他淡淡一笑，慢慢說道：「算你命大，若是換了別的時候，你已經不能說話，成了死人！」
……
馬春花湊到蕭月生身邊，一臉好奇，低聲笑問：「師父，她是什麼人？」
說罷，他背手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蕭月生能聽得出來，她對鳳天南確實恨極。
想來也是，如此美貌的一個女人，若是鳳天南一夥的，委實暴殄天物。
況且，此女他一眼認出，正是先前射出一記指環的少女，卻不知她為何來此。
馬春花腳下飄飄，月白道袍輕拂，如仙子一般，問：「師父，為何不讓小二去道觀呢？」
傍晚時分，二人找到一間野外破廟，進了廟裡，生起一堆火，坐在火旁說著話。
故她每天晚上，並不睡覺，而是以入定代替，五天一歇息，可睡上一晚。
蕭月生點點頭：「不理她！」
馬春花忽然轉頭，看一眼廟門方向，那裡已經被乾草堵住，看不見外面。
「你要說話算數！」鍾小二重重點頭，仰頭眼巴巴看著他。
蕭月生笑了笑，接過來，正在此時，乾草一陣晃動，忽然倒塌下來，門口站著一人，面容映在火光下，正是先前紫衫少女！
自從蕭月生閉關，突破了合虛返還訣第三重，進入第四重，他不再以打坐代替睡覺。
這
蕭月生淡淡一笑：「既是鳳天南的仇人，為何阻我殺他？」
「咦，師父，後面好像有人！」馬春花忽然轉頭，低聲道。
馬春花緊盯著紫衣少女，搖搖頭，沒有回答，心中忽覺有些不是滋味，極不舒服。
這是寓教於樂，增強她的經驗與智慧，增長她的見聞，蕭月生深知，學得一身高深武功，若沒有智慧，更加可怕，為害甚烈。
蕭月生腳下加快，速度再增，伸手拉起馬春花白玉似的小手，她只覺身子被一扯，眼前景物閃動，奇快無比，一片模糊，一陣陣噁心之感湧上來。
「我想親自下手！」紫衣少女重重哼道，她語氣低沉，帶著滿腔的恨意。
香氣四溢，從甘薯中湧出來，整個破廟內都被香氣溢滿，令人垂涎欲滴。
師徒二人一口氣跑了近百里，早就錯過宿頭。
「怪不得呢。」馬春花點頭，對他們剛才的話恍然大悟，原來鳳天南是她的仇人。
瓜子臉，雙眉修長，臉色略黑，顯然是常被陽光照著，眼波流轉，明眸善睞，與馬春花相差彷彿。
好在，此廟當初建造時，用的材料結實，這樣荒涼，卻僅是門窗破損，牆卻未倒。
她皺起眉頭，道：「師父，好像還是她！」
馬春花忙探手，拿過
她曉得這是師父相助，忽然覺到手上傳來的熱氣，蕭月生的手掌溫度頗高，散發著熱量。
蕭月生輕輕一嘆：「鍾四一家，已經沒有了小兒子，若是再讓大兒子離開，他們怕是活不下去。」
紫衣少女身子一顫，腳下跨出兩步，抵消銀鞭上的力道，右臂已是輕輕顫動。
她聲音清亮，又脆又乾淨，悅耳動聽，清冷中帶著幾分嬌憨，極具韻味。
他進大廳時，元神觀照，集中於廳后的徐錚他們，鍾四嫂一家子正在那裡吵鬧，徐錚焦頭爛額。
紫衫女子紫紗動了動，似是不以為然。
鍾小二忙道：「道長，你不要我啦？！」
他手忽然一松，小小金球頓時飛出，銀鞭倏的一下被收回，重新纏到紫衣少女腰間。
乍進得廳中，見到紫衣少女，自然驚奇。
她看過蕭月生的身手，近乎妖魔般的武功，無法破解，面對他的雷霆一擊，自己也無把握接得住，或避得開。
紫衣少女握緊銀鞭不鬆手，用力扯了扯，卻牢固難動，彷彿長在他身上一般。
馬春花轉身又瞧了一眼，隱隱的，後面好像有一匹白馬，馬上是一個身穿紫衣女子，身影窈窕，筆直坐在馬背上，隨著馬背起伏，看起來騎
忽然見到蕭月生他們在，忙上前躬身一禮：「道長，你來啦……」
「道長，我會讓人小心看著的。」徐錚看一眼鍾小二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
這座廟位於野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廟外野草茫茫，罕有人至，故荒涼異常。
噁心之感乍現，手上忽然湧進來一股清涼氣息，在胸腹間轉了轉，頓時化去嘔吐之意。
蕭月生眉頭挑了挑，哼道：「若再不說，莫怪我辣手摧花！」
蕭月生翻著甘薯，神色從容，搖頭道：「莫理會，說不定她自己會離開。」
「師姐，他們怎麼啦？」鍾小二踮起腳尖，湊到馬春花耳朵旁，低聲問。
師徒二人坐在火堆前，映著火光，一邊翻著甘薯，一邊說著閑話，極為輕鬆。
馬春花卻不同，她正值突飛猛進時期，練功之關鍵，便是一個「緊」字，需得勇猛精進，不能有絲毫懈怠。
雖戴著一層紫紗，在蕭月生眼中，卻若不存，一眼看透，見到了她的真面容。
如此修鍊甚苦，武功進境卻極快，修鍊一天的內力，足抵得上旁人十天。
馬春花弄了一些野草，將門窗堵上，然後在裡邊牆角處鋪了一些乾草，厚厚的，以備睡覺之用。
蕭月生探掌一抓，小小金球頓被攥在手心，輕輕一抖，銀鞭猛然一抖，如一條銀蛇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