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飛狐
第53章 達成
袁士霄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道：「好好，甚好，就這麼辦！」
馬春花亦是一臉不舍，見袁士霄如此，便轉頭望向蕭月生，露出哀求神色，也不想走。
很快，一眾人都退出院子，只留下蕭月生一個人。
蕭月生微微一笑：「建好了，諸位可來一觀，便是天目山的觀瀾觀道！」
蕭月生擺擺手，道：「你跟著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姑且留在此處，好好練功。」
蕭月生懶得多理，洗漱過後，來到天池，坐在池邊的茵茵綠草上，看著如鏡的湖面，感受著天池。
蕭月生眉頭皺起，想了想，道：「春花，你先留在這裏一陣子罷！」
蕭月生轉頭瞥她一眼，輕哼道：「你倒是曉得謙虛了，難得得很吶！」
……
蕭月生站在一堆玉石跟前，打量著它們，目光熱切，露出笑容，滿意的點頭。
「幸不辱命！」陳家洛點頭，笑道：「發動幫中兄弟們，在方圓數百里內，尋求上等美玉，那一匣子銀票，已經花乾淨。」
袁士霄哈哈一笑：「莫不是用來建道觀吧？」
他也不推辭，收了起來，笑道：「道長放心，就這兩天的功夫，便能辦好。」
陳家洛打開一看，一張一張銀票，面額參差不齊，有一百兩，有兩百兩，還有五百兩。
蕭
他轉身對陳家洛道：「陳總舵主，甚好，在下可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天池之下，原本的蛟龍已經消失，想必，這個世間的天池，與前兩世的並不相同。
他搖頭失笑，這一老一少，倒是甚是相宜，你吹捧我，我吹捧你，不亦樂乎，而且，兩人武功相差不多，切磋起來，痛快淋漓。
「那我等告退。」陳家洛知機的道，心下極為好奇，這些玉石，他一個人能運得走？
它們有的巴掌大小，有的一塊磚頭大，還有更大的，堆在一起，實在看不出珍貴來。
「好！」蕭月生撫掌一笑，轉身對袁士霄道：「袁老爺子，在此叨擾這麼久，便要告辭了！」
「噢。」馬春花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朝屋子走去。
她跟著蕭月生身後，落後兩步，一邊走，一邊怔怔看著他的背影，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跟師父雖近在咫尺，卻如隔天涯，心頭一酸，莫名的難受起來。
蕭月生神情漸漸凝重起來，拿起兩塊巴掌大小的玉料，雙掌輕輕撫摸，轉眼之間，變成了兩塊兒玉佩，瑩白如雪。
「是，師父。」馬春花
「你跟袁老爺子比試，孰高孰低？」蕭月生忽然開口，嚇了馬春花一跳。
馬春花湊到近前，探頭出來，如花臉龐映在湖面上，比洞鏡更清晰幾分。
她忙道：「袁老爺子武功純熟，我不如。」
他們對視一眼，皆是愕然，覺得說不出的神秘詭異。
陳家洛笑道：「道長太客氣，舉手之勞，又不是衝鋒陷陣，不必掛在心上！」
「弄了多少玉？」蕭月生問。
她心中發沉，覺得師父好像要永遠離開自己一樣，心中發慌，不知如何是好。
「我等定然前去觀賞，一長見識。」陳家洛抱拳笑道。
他飄然下榻，出了屋子，遠遠看到陳家洛朝這邊馳來，其夫人霍青桐也在，一身黃衫，光彩照人。
「師父，我若不在，誰給你倒茶斟酒呀？！」馬春花焦急道。
蕭月生拍拍馬春花的香肩，溫聲道：「行了，春花，不會太久，我自會回來尋你。」
但跟馬春花卻不同，兩人的武功相近，切磋起來，酣暢淋漓，比什麼都舒服。
眾人都是功力深厚，袁紫衣的聲音雖低，卻瞞不過他們，卻都裝作沒聽到。
……
他看著馬春花，神情不舍，彷彿一個小孩子般。
「好！」陳家洛點頭，對霍青桐道：「青桐，你陪著馬
陳家洛諸人好奇，忙進院子一瞧，卻空空蕩蕩，原本一堆玉石已然消失不見。
「嗯。」蕭月生略一點頭，仍望著如鏡的池面。
……
馬春花一直緊盯著蕭月生，一眨不眨，見他只是瞥自己一眼，便轉身離去，忙大聲道：「師父！」
說罷，轉身對陳家洛道：「陳總舵主，咱們去看看玉！」
但在蕭月生眼中，卻是瑰麗無比，每一塊兒玉石上面，皆蘊著無窮的氣息，強烈無比。
「有勞。」蕭月生點頭。
但這塊天池的模樣，卻是一般無二，坐在這裏，諸多往事，如泉水般紛紛湧出，在腦海里呈現，如一幅一幅圖畫，清晰入理。
第二天清晨，蕭月生正在屋裡睡覺，耳邊傳來呼呼風聲，搖頭一笑，馬春花正與袁士霄正斗在一起，甚是激烈。
蕭月生笑了起來，盯著袁士霄，看了半晌，目光驚異，一幅意外的神情。
眾人目瞪口呆，怔怔望著他。
陳家洛搖頭笑了笑：「沒想到，道長竟是用來建道觀的！」
自己在瓦輪寺前，沒有打敗切波喇嘛，令師父生氣，她一直擔心，師父會拿什麼法子整治自己。
「我別有他用。」蕭月生笑了笑。
「觀瀾道長！」蕭月生正在屋裡打坐，忽然聽到外面的喊聲，清
這些玉石極沉重，若是雇馬車運，可是需得一大筆錢，況且，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一路上遇到多少危險，會剩下多少。
袁士霄笑道：「小道長身家豐厚，當是少見，小道長你身為方外人，也喜歡這些石頭？」
所謂棋逢對手，最是痛快，兩人情形便是如此，切磋武功反而是一件樂事。
霍青桐點頭，對蕭月生點頭頜首，來到馬春花跟前。
袁士霄被他看得發毛，忙道：「小道長，怎麼了？……為何這般看老夫？」
蕭月生背對著她，仍往前走，只是揮了揮手。
她身穿月白綢緞勁裝，嫵媚中雜著英氣，別有一番韻味，正小心的看著蕭月生。
「最好不過。」蕭月生點頭。
沉浸於往日的思緒中，時間過得飛快，他醒過神來時，已經是到了中午。
蕭月生氣度森然，袁士霄在他跟前，雖不覺壓得喘不過氣來，卻也覺不自在。
袁士霄忙道：「著什麼急？！……再留一陣子罷！」
「我自有主意。」蕭月生一笑，轉身看了眾人一眼，道：「還請總舵主避一避。」
此時，馬春花跟袁士霄也過來，兩人都一身勁裝，渾身熱氣蒸騰，紅光滿面，顯然剛剛切磋武功的。
……
馬春花撇一撇小嘴
「師父？！」馬春花訝然，露出驚慌神色。
「呵呵，道長下去一看便知！……依我看，足以建一間屋子了！」陳家洛甚是得意的笑道。
隨即，眾人拼起了酒，眾人齊舉大碗，來敬蕭月生，謝過他打敗了大日法王，出了一口惡氣。
「窮奢極欲，敗家子！」袁紫衣冷冷叱了一聲，清晰可聞。
一個時辰過後，蕭月生步出院子，抱拳對陳家洛一禮，對群雄笑了笑，飄然而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這些玉，並非已經琢磨好的成品，而僅是一些玉石玉料，看上去並不覺得如何美，只是一些石頭罷了。
「回去罷。」蕭月生收拾心情，悵然而道。
他又道：「可這麼些，道長如何運走？」
「師父，吃飯啦！」馬春花到近前，嬌聲道。
他們坐在天池邊上，擺著一張大桌子，直接坐在茵茵綠草上，一陣風吹來，說不出的愜意。
蕭月生淡淡說道：「你呀，好好跟袁老爺子學著吧，……你雖內力更深，卻厚而不純，做不到如臂使指，再遇到切波喇嘛一般高手，仍要吃虧！」
「老爺子鐵口直斷！」蕭月生呵呵笑道，點點頭：「不錯，我正是用來建道觀的！」
「總舵主，可有消息了？」蕭月生露出笑意，兩步跨到他跟前，抱拳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