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飛狐
第65章 祝壽
……
那些賓客停下步子，轉頭回望，有的來到大門口，往外望。
蕭月生微眯著眼睛，打量他一眼，淡淡道：「不妨一試。」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苗條秀美的少女，瓜子臉，彎彎的眉毛，水汪汪的眸子，小巧精緻的五官，嘴桃小嘴紅潤誘人，極想撮上一口。
四人緩緩走來，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氣罩，隔開了他們與周圍的眾人，從容而來，無人擋得住。
范青雲冷笑一聲，道：「姓李的，你朝著墳墓又邁近一步，恭喜你呀！」
……
「是。」少女聲音輕脆，輕輕上前，帶上淡淡香氣。
所有的弟子們，都是兩人一組，相互配合，使的是紫陽劍派中的兩種劍法，卻威力陡增數倍。
恰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長喝：「紫陽派蕭掌門恭賀李門主大壽——！」
李默大笑：「哈哈……，我雖然又近了一步，不過你放心，我定會走在你後頭的，我會提前送你一程的！」
如今，新任掌門武功奇高，稍加點撥，他們便如開了竅一般，武功突飛猛進。
他的身後，兩個老者，一個少女，老者是掌劍長老陳成祥，暗劍長老范青雲，少女則是侍女何玉姝。
「是！」少女肅然道，輕輕退出，合上房門前，再看一眼蕭月生，心中忽覺黯
前些日子，紫陽劍派的掌門被李默所殺，將鐵刀門的聲望推上了頂點，淮南再無幫派可及。
李默點點頭，抱拳哈哈笑道：「大伙兒別光照站著，酒席已經備好，咱們進去，邊吃邊聊！」
他們並沒有學習新的如數，只是學習招式的施展順序。
蕭月生嘆息一聲，道：「下不下雨，無關緊要，至今卻一個人沒來，便有些稀奇了！」
五堂之中，各有十人，去後山受新任掌門的點撥，然後回來傳與其餘弟子。
魁梧老者，正是李默，他仰頭哈哈大笑，紅光滿面，卻謙遜不已，連說湊了巧。
這套入門劍法，每一個弟子皆熟稔異常，彷彿已經烙印到身體里，劍隨心動，最為流暢自如。
這些人同時接到了另一份請帖，紫陽派新任掌門的繼位大典，是在同一天舉行。
轉眼之間，半個月過去，掌門大典的日子到來。
鐵刀門外的大街，被人濟得滿滿當當，鐵刀門的流水席，極具吸引力，人們紛紛來吃。
他的點撥，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效，眾弟子一學便會，威力十足，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對於紫陽劍派而言，這是一個大日子，闔派上下，無不歡慶，心中激蕩自豪。
每天清晨的大戰，各有勝負，你突飛
蕭月生稍加點撥，十二式是如何連貫自如，前後招式，以及彼此用什麼招式配合。
「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聲，李默出來在門口，抱拳笑道：「原來是范長者大駕光臨，真是蓬蓽增輝，蓬蓽增輝啊！」
蕭月生停下步子，眉頭一皺。
近兩年來，鐵刀門威勢日盛，幫中高手叢出，金刀客李默的武功，更是高明，在武林中早享盛名。
眾人謙讓著往裡走，低聲說話，議論紛紛，整個總壇一片喧鬧。
蕭月生坐在書房中，拿著一本書在看，書房內掌起了燈，柔和的燈光籠罩著他。
眾人腳步一頓，停身轉頭望去，臉上皆露出驚訝之態。
天公不做美，掌門就職大典當天，陰沉沉的，烏雲壓頂，乃大雨傾盆之兆，天地一片昏暗，彷彿日暮時分。
……
她手指如蔥白一般白嫩，拇指、食指，中指捏硯石，小指微翹，動作優雅。
「站住！」四個大漢擋在他們身前，懷抱一柄長刀，冷冷盯著他們，目光精芒隱隱。
鐵刀門，就如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柄劍，這柄劍以髮絲系著，隨時可能落下。
對於這位新任掌門，他們敬重有加，這十幾天來，各人
前幾日，紫陽劍派上下已經忙活起來，洒掃，布置，準備飯菜與桌椅，還有一些喜慶之物，整個紫陽山，被打扮得煥然一新，飄溢著洋洋喜氣。
少女水汪汪眸子轉兩轉，低聲道：「可能時辰不到吧……」
四大長老，五大堂主大是駭異，對新任掌門越發欽服。
少女盯著這四個字，瞧個不停，瓜子臉露出讚歎神色。
豐城內外，喜氣洋洋，因為城裡發生一件大事，鐵刀門的門主，金刀客李默，正舉行五十大壽。
說罷，邁步向前，朝著李默直直走過去。
這其中的原因，她亦明了。
這十人之中，並不包括各大堂主，這十個人，兩人一組，學的是合擊之術。
若在平常，她四五招便可收拾二人聯手，如今卻是久攻不下，難以如願。
范青雲踏前一步，沉喝道：「你們放肆！……鐵刀門就是如此對待祝壽之人的么？！」
尤其這一年，隨著鐵刀門與紫陽派的衝突，昔日的淮南第一劍派，被鐵刀門逼入絕路，更可見鐵刀門的強大。
她靜靜站著，兩手攥在一起，看著蕭月生的背影，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水汪汪的眸子露出擔憂。
「哼！懶得跟你啰嗦！」范青雲冷笑一聲，伸手指
鐵刀門總壇，一個魁梧老者站在大廳門口，抱拳微笑，周圍眾人站滿，如群星拱月。
一個俊逸青年來到李默身邊，低聲道：「門主，已準備妥當，可以開席了。」
但他們不惹趙勝男，趙勝男卻要惹他們，憑著她高出一大截的武功，盡情欺負眾人。
蕭月生微微一笑：「現在不來，看樣子是不會來了，去告訴唐長老，大典開始罷！」
紫陽劍派之中，劍法不少，從初入門的紫陽十二劍，到少陽劍法，再到紫陽二十四劍，再到中陽劍法，還有一些如曜日劍法，晨光劍法，到後面的太陽劍法，以及最高劍訣——紫陽劍法。
鐵刀門擺下了流水席，在鐵刀門外的大街上，來往行人，可以隨意坐下來吃，盛況空前，鐵刀門被擠得水泄不通。
正午時分，烏雲壓頂的天空散開，陽光破開烏雲，照在大地，整個豐城沐浴其中。
她在眾人心中，宛如女神，混戰之時，無人去惹她，一者諸人之中，她身為堂主，武功最強，另者，諸弟子不想跟她敵對。
這四個字蒼古遵勁，彷彿來自遠古莽荒時期，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奪人心魄。
一聲炮響，已至午時，酒宴開始。
他看著窗外，搖頭一笑：「看來
蕭月生忽然道：「玉姝，研墨！」
「嘿，新任掌門，膽子不小！」李默打量一眼蕭月生，搖搖頭，嘆道：「呵呵，我最喜歡的，便是殺紫陽劍派掌門！」
眾人心中一緊，眼睛一眨不眨。
他們嘴裏一片讚歎之聲，都說天公做美，特意散開烏雲，為了李門主的大壽。
開始兩天，他們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但從第三天開始，情形陡轉急下，趙勝男發覺，再想盡情欺負弟子們，卻是不成。
「掌門，不會下雨的。」少女忙道。
蕭月生讓他們演練的是紫陽十二劍。
旁邊許多賓客不解，紫陽劍派與鐵刀門，不是生死大仇，兩人怎麼說話這般親熱？！
人群涌動，突然出現一條通道，四個人緩步而來，一人在前，身著青衫，腰懸青鋒劍，步履緩步，神情從容沉肅，正是蕭月生。
蕭月生打量一眼，搖搖頭，手掌一按，宣紙化為齏粉，袖子一拂，一陣風捲起粉末，飛出軒窗，消失不見。
這一次，他五十大壽，遍邀請友，淮南境內，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皆接到了他的請帖。
蕭月生放下書，拿起鎮紙壓著宣紙，提筆揮毫，一蹴而就，寫下四個大字——紫陽劍派。
但諸人之中，有一個人，卻是未受新任掌門的點撥，便是飄花堂的堂主趙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