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35章 丐幫
他也不進屋，直接坐在假山前一塊兒平坦石頭上，跏趺而坐，雙眼清光閃過，心神一片寂然，再次運起了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
這座小院頗為雅緻，竹林假山，流水如飄帶，自東向西貫穿小院，繞假山一匝。
趕了一夜的路，第二日，他神行無匹，已到了邕州境內。
他徑直去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豐悅客棧，住了下來，盡量定下心來，等著丐幫的消息。
說罷，右手搭上他後背，兩人身形一晃，如一縷輕煙，倏的鑽進了暮色之中，那小孩眼睛瞪大，滿臉驚愕。
「蕭先生客氣了，願效犬馬之勞！」吳舵主抱拳慨然道，他其實是一個副舵主。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這葉二娘每天殺一個小孩，滅絕人性，……我聽聞丐幫以仁義為先，特意前來求助，沒想到，唉……。」
蕭月生心中讚歎，喬峰果然豪氣，自己寂寂無名，他卻相信，可見對丐幫弟子們極具信心。
清晨的邕州城已經極熱鬧，行人們自客棧里出來，或牽馬，或拉驢，紛紛開始上路。
顯然，此人能殺雲中鶴，說不定是真的，若真耽擱了他的事，幫主難免怪罪。
想到每耽擱一天，便有一個孩童被殺，他心急如焚，顧不得其它手段，淡淡道：「我已經殺了雲中鶴，如今再殺葉二娘。」
蕭月生暗自點頭，自己果然找對了。
蕭月生抬起左掌，青石牆上，一個掌印清晰宛然，深陷五寸。
「蕭先生，幫主親信！」這乞丐滿臉風塵之色，神情憔悴，似是一天的功夫老了數年。
天下第一大派，少林當之無愧，他們不僅練武，更關鍵之處是有精神信仰支撐，乃禪宗門庭，藉著佛教之勢成為天下第一派。
出得萬劫谷，蕭月生徑直西北而去，想要儘快追上葉二娘。
說罷，他重重一拍，左掌按在乞丐身旁的青石牆上。
「惡貫滿盈，無惡不作他們？」乞丐雙眼閃動，精芒隱隱，雙手接了過來。
元神頓時散發出去，如一縷一縷絲線，呈波紋狀擴散，轉眼之間，方圓一里之內，盡皆呈現於腦海中。
「是，客官放心。」小二滿臉熱情，忙不迭接過碎銀子，轉身退出去，輕輕帶上門。
這個目標雖然狂妄，天下之間，奇人異士多矣，而大幫大派，無一不是根基深厚，經曆數十年發展，方才嶄露頭角，躋身大派。
正在吃飯時，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跑了上來，濃眉大眼，憨態可掬，見到吳副舵主，眼睛一亮，跑了進來，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城門一開，他便進了城，在城中轉悠，邕州城雖為偏僻，卻頗是繁華，此時大宋正當繁盛，百姓豐衣足食。
「如此說來，便是了。」蕭月生看了看他腰間的布袋，笑道：「還是七袋弟子。」
他跟在一個小二身後，走向自己的小院，一邊心中慨嘆，無量劍派何時能有丐幫一般的規模啊。
他心中升起一股豪氣，能人所不能，才最有趣，自己做做看，看能不能達到目標。
「有勞了，越快越好！……葉二娘的脾氣，你們不是不知，耽擱一天，便有一個無辜孩子喪命！」蕭月生點頭，轉身便走。
抬頭看了一眼，這乞丐又低下頭，讓長發再次擋著自己的臉，一動不動，不理會蕭月生。
蕭月生點頭，沒有客氣，接過信，食指輕輕一劃，信頭飄落地上，如剪刀裁過。
蕭月生內力深厚，聽力敏銳，已然聽得他們的話，放下銀箸，望著吳副舵主。
這是丐幫幫主喬峰的親筆信，說自己有事在身，無暇分身，蕭月生有此義舉，丐幫上下自然效命，吳副舵主機敏果敢，可為臂助。
他雙手捧著一封信，遞向蕭月生。
蕭月生道：「在下蕭觀瀾，這裡有一封信，想呈于貴幫喬幫主，不知可否幫忙？」
這個乞丐
「愧不敢當！」吳副舵主苦笑，他一路拚命趕路，好在幫主離著不遠，終於將信送到，來回竟換了十匹馬。
那乞丐身形極快，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宛如一條游魚，身法頗佳，蕭月生點了點頭。
三人站在酒樓外，燈火輝煌之中，人來人往，穿梭如織，這家觀月樓繁華之極，邕州城體面人物吃飯，皆來此處。
……
蕭月生點點頭，稍一沉吟，道：「此事十萬火急，越快越好，……兄台應是發號施令之人，幫我留意一下葉二娘的行蹤罷！」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好！……還沒吃過晚膳吧，我請吳舵主吃一頓，如何？」
方方的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雙眼開闔之間精芒四射，顯然是內家高手，絕非尋常的乞丐。
乞丐雙眼精芒閃動，心中如驚濤駭浪，他常常坐在這裏，對身後青石的堅硬再了解不過，即使是幫主親來，使用降龍十八掌，怕也沒有這般的威力。
而無量劍派無祖無神，想要超越少林，談何容易？！
此時，他深感無力，縱使自己的內力強橫，武功高強，卻也並非無所不能，人多力量大，勢力的可貴之處顯現出來。
這乞丐抬頭，抱了抱拳，肅然道：「多謝善人！」
大街小
「好，信我會很快送到！」乞丐看了看掌印，眼睛閃了閃，點頭沉聲道，把信收入懷中。
乞丐雙眼一閃，精芒閃過，抬頭看他一眼，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已派幫中弟子打探，很快便有結果！」吳副舵主沉聲道。
他定下目標，將來的無量劍派，要成為天下第一大派！
他轉了一圈，在一個乞丐身前停下。
蕭月生笑了笑，自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慢慢放到破碗里。
乞丐淡淡一笑，頗有幾分自豪之意。
打量一眼小院，對小二點點頭，一塊兒碎銀子從他袖中飛出，劃出一道白光，他笑道：「嗯，這裏不錯，莫讓人打擾！」
「請進！」蕭月生正色道，起身迎了過去，來人正是清晨時分的那個乞丐。
……
身前孤零零擺著一隻破碗，裏面有幾個銅子。
不過，得幫主的稱讚，他大覺值得。
看到如此，他不再理會，開始修鍊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
不過蕭月生受後世影響，從不叫人家副字的。
蕭月生無奈，點頭道：「好，我帶你一程！」
見乞丐雙眼閃過不以為然，蕭月生皺了皺眉，無奈搖頭，空口白話，確實不能讓人信服。
耽擱一天，便有一個孩童被殺，他心急如焚，臉
「是關於四大惡人，是不是重大之事？」蕭月生笑了笑，自懷中掏出一封信。
蕭月生金銀不缺，畢竟身為一派之主，二人去了邕州城最好的酒樓。
抽出信箋，蕭月生一目十行，掃了幾眼，撫掌讚歎：「喬幫主果然英雄氣度！……好，有勞吳舵主了！」
這樣的布局，好像所有客棧的雅院皆如此，雖大體相似，但機巧各有不同，也不令人生厭。
他身著百結鶉衣，頭髮披散著，身上並不臟，臉龐被披散的頭髮遮住，看不清楚。
「什麼信？」乞丐皺眉道：「幫主日理萬機，若不是什麼重要之事，不能隨意叨擾！」
蕭月生點頭，把信收入懷中，點點頭：「好，客套話就不說了，我想知道葉二娘行蹤！」
「兄台可是丐幫弟子？」蕭月生溫聲問。
「走！」蕭月生臉色一肅，起身便走，桌上留了一錠銀子。
乞丐身子朝右一滑，倏的躲開，見蕭月生一掌按在青石牆上，再無動作，方才放心。
……
蕭月生站定，恰好擋住了陽光，乞丐發覺有異，抬頭一瞧，蕭月生看清了他的臉。
吳副舵主道：「先生，我前頭帶路！」
不過，人海茫茫，想追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他稍一思忖，有了主意。
「蕭先生，找到了！」吳副舵主臉色沉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