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116章 授琴
他對王語嫣是喜歡，卻並非那般心醉神迷，一往情深，只是純粹的喜歡，看到絕色美女，男人們都難免如此。
錚錚琴聲響起，王語嫣輕拈慢抹，或挑或勾，琴聲幽幽，或高亢，或低深，或如鶴唳九天，或如魚游水底。
「快到晚飯了，咱們快回去罷！」王語嫣急忙道。
蕭月生搖頭，笑道：「我若會了，何必再學？！……我雖喜歡與你坐一起，這樣的俗事我可做不出！」
有錢能通神，蕭月生直接砸下重金，足夠把醉紅樓買下的重金，把她買了下來。
不過，外婆既然發話了，卻不能不聽，日後向表哥解釋一下便是了，想必表哥會體諒。
周圍懸以月白紗幔，將屋裡的光線變得柔和。
蕭月生一天三餐，並非自己做，而是由曼陀山莊供奉，並非白吃，而是交了銀兩，算是搭個伙。
蕭月生在她身後笑道：「語嫣，你辛苦半天，何不吃過晚膳再走？」
蕭月生進屋來，恰好王語嫣下得樓來，兩人目光一碰。
她拿開遮布，一張深紫色的瑤琴出現眼前，色澤黝暗，彷彿將周圍的光澤都吸納，一點兒不露。
那張案上擺著一張瑤琴。
幾扇山水屏風，兩張軒案，幾張小
蕭月生眼前展現出一幅平闊的場景，彷彿站在山巔，俯看大地，湖水如鏡，下面游魚甩尾，快活的游來游雲，抬頭望天，萬里無雲的天空中，蒼鷹翱翔，時而俯衝而下。
「你是不是先前學過？」王語嫣忽然問。
沉浸其中，時間過得極快。
王語嫣轉頭橫他一眼，道：「學琴與練武不同，需得有悟性與心境，感情世間的美好，若是感受不到，不如不學。」
「好罷！」王語嫣點頭。
他容貌不顯，又無人知其身份，那老鴇雖然懷疑，哭天罵地，卻無法尋得到他了。
「很美的景緻！」蕭月生撫掌讚歎。
「外婆真是的！」王語嫣跺腳，恨恨嗔道，滿是埋怨，卻不能違命，只好坐到小亭中。
……
十八歲，這對於清倌人而言，年紀已經有些大了，因為她一直是揚州醉紅樓的台柱，珍如拱璧，賣藝不賣身。
彈琴若無人聽，最是無趣，若能聽懂自己的琴聲，可謂知音，如伯牙子期，比什麼都高興。
他撒下大把銀兩，在揚州最高級的青樓買了一個清倌人，姿容絕美，年有十八。
她惱怒蕭月生，拿外婆來壓自己，心裏憋著一股火，卻沒有機會發出來，自沒有好聲氣。
蕭月生已經決定，不再如此，要去臨安城，或是蘇州城尋一位僕人，總不能一直如此。
「不用不用。」王語嫣急忙道，提起裙裾匆匆往西走，迎著夕陽，來到小亭。
一會兒過後，琴聲漸歇，慢慢變無，王語嫣轉頭望來，見蕭月生臉上一幅陶醉之色，心中微微喜悅。
不過，到了第二天早晨，當蕭月生與方雪晴回到太湖居時，他手上銀子並不少，直接將銀票拿了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
蕭月生抬頭望去，揮了揮右手，透著慵懶的氣息，懶洋洋的跟王語嫣打了個招呼。
「也好！」蕭月生笑道。
「不行，咱們回去！」王語嫣忙道。
她明眸如水，直直盯著瞧，卻也令人心裏發毛，蕭月生卻安之若素，笑吟吟的與她對視。
當天晚上，他離開了太湖居，來到了揚州。
詩劍正在小亭中靜靜站著，微闔雙眸，似是在練功，聽到腳步聲，睜開雙眼，眼光極亮。
她忙起身，道：「我要走了！」
「你再油嘴滑舌，我不教了！」王語嫣玉臉頓時湧上一層紅暈，跺著腳重重
蕭月生笑眯眯的打量她：「語嫣，芳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呀！」
詩劍遲疑一下，輕聲道：「這是老夫的令，小姐……」
王語嫣明眸似水，在他臉上一掠，沒有什麼表情，輕盈來至東邊窗前，坐了下來。
蕭月生呵呵笑了笑，撫了撫鼻子：「今天就學到這裏，明日再來！」
……
蕭月生撫了撫鼻子，搖頭苦笑，她馬上進入了教授者的角色，橫挑鼻子豎挑眼。
隨後，她開始給蕭月生講解，一點一點的教，從宮商角徽羽開始，再到手指的彈法，一一道來，娓娓動聽。
……
「好罷，快點兒過來！」王語嫣點頭，猶不解恨的橫他一眼。
不過，蕭月生卻頗是喜歡，越是這樣，越是有趣。
王語嫣緊繃著臉，跟蕭月生吃過了晚膳，轉身便走，如避蛇蝎，惹得蕭月生暗惱，越發堅定，要將她搶過來。
詩劍輕輕搖頭：「剛才小茗過來說，咱們那裡已經吃過了飯，讓小姐留在這兒一塊兒吃。」
他感覺有趣，呵呵笑了笑：「承蒙誇獎，但願不讓語嫣你失望罷！」
她本名方雪晴，琴棋書畫，無不一精，冠絕揚州城，故地位超然，而廚藝更是精絕，這正
她十指纖纖，根根如玉筍，在窗口的柔光下，彷彿變成了半透明，如羊脂白玉無異。
「錚……」她玉指輕輕一撥，輕輕頜首：「好琴！」
蕭月生收起魚竿，動作悠閑，緩慢，一步跨出，出現在一樓大廳。
高大的軒窗，光線最大可能的透入，廳里顯得極為敞亮，卻又不失溫馨之感。
湖面變成了紅色，宛如紅色錦緞，綿野直天際，與遍布火燒雲的天空接到了一起，景色極美。
想到自己被外婆帶著來，要教蕭觀瀾彈琴，她心中大不情願。
自從蕭月生的樓閣建好，她一次沒有來，是為了避嫌，表哥已經跟自己說過，離蕭觀瀾遠一點兒，她自要遵從。
蕭月生知道她著惱，不再招惹，笑道：「好罷，你來教我琴藝，多謝啦，咱們到一樓去學。」
東邊窗下一張軒案，西邊一張，案上各有花瓶，插著幾朵茶花，屋內清香隱隱，聞著舒服。
沉浸於這個場景之色，心中一片開闊。
她轉頭瞧一眼蕭月生，神色有異，蕭月生搖頭苦笑，知道她定是嘆息，一張好琴落在他手上，可惜了。
王語嫣心中歡喜，知道他真的聽懂了，露出一絲笑意：「你還有些悟性，可以學琴！」
他
她淡淡體香繚繞，蕭月生沉醉其中，分出一份心神聽，一一烙印入腦海，很快學會。
王語嫣這才領教了他的穎悟，講了小半個時辰，忽然停下，轉頭盯著他瞧個不停。
大廳內布置得簡潔雅緻，碧綠的地毯，彷彿茵茵綠草，踩在上面，與厚軟的草一般無二。
王語嫣玉臉一紅，帶著嗔怒。
蕭月生笑道：「你先教我技法，日後再說高深的！」
蕭月生呵呵笑道：「語嫣，勞煩你前來，對不住了，……可打擾你練功了？」
當王語嫣嘴干舌燥的停下，轉頭一看，卻已經夕陽西下，便要墜入西山，餘暉殘照。
說罷，急忙站起，匆匆往外走，乍一出大廳，一陣清風拂來，清涼撲面，沁人心脾。
王語嫣玉臉漲紅，白他一眼，搖搖頭：「接著學，說不定，你一回都能學會呢，我不用再來啦！」
他臉上帶笑，心中卻惱怒，好像這裡是龍潭虎穴一般，她巴不得不用再來，委實太過可恨。
「蕭觀瀾，你不是要學琴么，還不快上來？！」王語嫣有些惱怒，輕聲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