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148章 目的
只要他們一離開，那刺殺西夏皇帝便容易許多。
如少林寺的掃地僧，上一次去少林，沒有見他，只是隱隱感覺到。
「對貴寺的藏經閣，在下實在好奇，極欲一觀，但不是現在！」蕭月生搖搖頭，微笑道：「若有一天，貴寺高手能將我打敗，我再來藏經閣一觀，……告辭！」
他直接盤膝坐到山巔一塊兒大石頭上，微闔雙眼，兩手掐印，迅速進入定境，清風徐徐，吹動著他青衫。
此時，天色已是傍晚，夕陽斜墜西山，餘暉漫天，火燒雲處處，周圍一切都被染成了紅色。
無相老僧稍一沉吟，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抬頭，訝然道：「那應該是段施主？」
蕭月生一動不動，手掐印訣，似乎與旁邊的山石融為一體，難分彼此，任由日落月升。
這樣一個人物，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修為不至高深之境，他實在不想招惹，免得麻煩。
……
「唉……，老了，不中用了……」無相大師搖搖頭，嘆息一聲，神情寂寥，蕭瑟。
蕭月生飄飄出了迦葉如來寺，神情興奮，身法加緊，幾個起落，來到一處高山，直至山巔才停住。
如此說來，中原武林中，定也存在著這般古董級的怪物，修為深厚，武功精深，卻隱世不出。
他這次西夏之行，目的
他體內洶湧澎湃，內力沸騰，吸納而來的掌力在穴道中不安分，沖了出來，進入經脈中。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大殿外一片肅靜，清風掠過樹梢，輕輕呼嘯，格外清晰。
他轉向法華方丈，合什一禮：「方丈，老衲慚愧，比不過這位蕭施主，自請面壁十年！」
一個老僧來到他身邊，低聲道：「方丈，請四位師伯親自出手罷？」
無相轉頭，看了一眼法華，又看了看諸僧，轉向身後的三僧，他們身形枯瘦，盤膝坐在地上，微闔雙眼，正在調息運功，頭上白氣騰騰。
他搖搖頭，哼了一聲：「都什麼時候了？！……事關我迦葉如來寺的生死，豈容想那麼多？」
他重新坐下，左手輕拍一塊兒大山石，眼睛俯看山下，眼神迷離，心中思忖不停。
其中道理便如後世的疫苗原理一般。
他雙眼湛湛，宛如實質，如兩柄寶劍出鞘。
法華方丈臉色肅然，怔怔盯著遠處。
蕭月生笑了起來，一抱拳：「法華方丈，在下要告辭了！」
「老衲輸了！」無相老僧慢慢起身，緩緩合什一禮，聲音雖然清朗，卻有幾分艱澀。
如今，他周身三百六十幾處穴
打敗四個老僧，與刺殺西夏皇帝，孰輕孰重，他還分得清楚。
這是大涅盤掌力的絕妙處，若能如此，純凈內力更易，而且，那大涅盤掌的內力入體，再難傷到自己。
法華正扭身要走，聞言一怔，忙扭回來，訝然望向他：「蕭施主，你不是要看敝寺的藏經閣……？」
上一次，算是西夏皇帝命大，這一次，無論如何要收了他的小命，令西夏內亂，給大宋一絲喘息之機。
「無相師叔，使不得！」法華方丈忙抬手。
大宋雖富足，但兵士太過孱弱，幾次敗仗之後，越打越沒有信心，委實令人頭疼。
他臉龐瑩白，似乎肌膚下有光華流轉，晨曦之下清晰可見，臉上帶著的喜氣也清晰可見。
蕭月生暗自一嘆，心下不忍，但一想他們身為西夏皇家寺院，乃西夏人的精神支柱，心腸再次硬起來。
夕陽落下，暮色籠罩，靄靄如霧。
法華方丈忙道：「師叔，蕭施主有備而來，武功高強，咱們闔寺上下，無話可話，並非師叔之罪！」
他深吸一口氣，將一切壓下，臉色恢復詳和，慢慢轉身過來，對蕭月生雙手合什：「蕭施主，請隨老衲去藏經閣罷！」
這一次，自己把
說罷，發出一聲長笑，倏的一晃，身形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台階下，再一閃，出現在山門外，消失不見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相老僧雙手合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原來是有天下第一劍之稱的六脈神劍，老衲敗在易筋經與六脈神劍之下，也不冤枉。」
依蕭月生估計，無相四個老僧，每人的修為都不弱於天山童姥。
無相大師看著雖然年輕，但身影寂寥，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年，精氣神緩緩衰落，似乎樹葉在慢慢枯萎。
一宿過雲，晨曦初露，他一躍而起，身子一抖，濕氣頓時飛散，衣衫恢復乾燥。
他轉向蕭月生，緩緩道：「蕭施主，老衲厚顏請教，蕭施主所施展的是何武功？」
眾僧怔怔看著遠處，神情沉重，他的笑聲清朗柔潤，仍在繚繞不絕，人卻已經不見。
這大涅盤掌威力強大，不僅在其掌法，更在其內力精純而怪異，焚盡一切內力，吞噬壯大自己，霸道異常。
換了旁人，根本看不出蕭月生的手段，北冥神功施展得神不知鬼不覺。
而刺殺西夏皇帝，卻是首要目的，打敗四個老僧，為了也是刺殺西夏皇帝。
眾僧一齊合什，躬身還禮，他們一言不發，神色肅穆。
……
這次迦葉如來寺之行，他目的不是逼其封寺，而是為吸納大涅盤掌的內力，然後純化，改變自己內力，令其增添吞噬之力。
這一次，他可是大豐收，四個老僧，每人都有八九十年的修為，雖然沒有全部收納，也至十之八九。
「老衲苦修一生，四人聯手還打不過一個小夥子，這一輩子武功練得太差，無顏見人！」無相大師搖頭。
無相老僧搖搖頭，神色淡漠下來，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這般修為，若離開迦葉如來寺，去中原武林，必能攪起一番大風雨，為何偏偏不動彈？
看著無相師叔他們蹣跚凄涼的背影，法華心頭酸澀，忍不住想要落淚，暗恨自己無能，武功不濟。
無相老僧嘆息一聲，搖搖頭，轉過身，慢慢朝後面走去，其餘三僧一起，他們腳步蹣跚，背影凄涼，漸漸消失在遠處。
而能將西夏皇帝身邊四僧調開，最好不過，即使不能，也要闖進去，再試著刺殺一次。
蕭月生搖頭：「我非段氏一脈，只是有一個好友姓段，自他處學來此劍訣。」
……
蕭月生微微笑道：「小子僥倖，稍勝一籌！」
這一陣子，西夏邊境頗不安份，不停的劫掠大宋百姓。
這般老怪物，安於西
蕭月生內力大增，顧不得經絡漲疼，拚命催動，將其一一納入穴道中，填滿了二十處穴道。
蕭月生施展大涅盤掌將四散掌力包裹，融合，卷回，那時，無相老僧正驚愕失神間，未能察覺。
隨後，暮色變濃，漸漸變成了黑色，夜晚來臨，東方一輪明月高懸，俯視大地，灑下淡淡清輝。
自己雖不能上廟堂，不能領兵，卻能幫忙，大宋的兵不強，自己沒法子增強，卻可削弱對手。
「六脈神劍！」蕭月生道，微微帶笑：「大理天龍寺鎮寺絕學，小子因緣際會修得。」
……
法華轉頭瞧了他一眼，搖搖頭，嘆息道：「法嚴師兄，四位師伯身負重任，豈能驚動？」
六脈神劍劍氣將大涅盤掌擊散，無相四僧無法收回，內力頓時一衰，需得一段時日才能恢復。
「大師功力深厚，在下佩服，……大涅盤掌果然名不虛傳！」蕭月生合什，微笑道。
「容我想一想……」法華方丈沉吟，霜白眉毛緊鎖。
這老僧高大魁梧，方正臉龐，緊板著，如一塊兒鐵。
他雙手慢慢抬起，朝眾僧合什一禮，動作緩慢遲滯，有老態龍鍾之像，身後三個老僧緩緩站起來，跟著他朝眾僧合什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