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51章 靈山
慕容復扭頭過去，望向太湖，拿後腦勺對著她，神情冰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寒氣。
還好，方雪晴行事謹慎許多，不明身份之下，並沒下死手，只是略施懲戒，給王語嫣一個交待。
方雪晴一挑眉，冷笑一聲，轉頭過來對王語嫣道：「王姑娘，此處是非多，姑娘還是先回去罷！」
方雪晴沉下玉臉，冷哼道：「笑話！……你們是何人？！」
王語嫣見狀，顧不得與慕容復多說，身形一躍，躍到方雪晴乘來的小船上，沖詩劍招了招手。
慕容復看著她，冷笑一聲，眼神冰冷：「不敢當！……我武功低微，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走罷，省得在這裏礙眼！……姑娘請回罷！」
……
「表哥！」王語嫣沉下玉臉，氣息粗重起來，只覺怒氣在身體里肆虐，越來越厲害。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宛如一聲悶雷炸響。
「啊！」老者悶哼一聲，身子一晃，右手頓時垂下來，左掌猛的推出，身子倒躍到空中。
老者五指一漲，化為鷹爪，當頭抓下，指甲泛著寒光。
他面容粗獷，獅鼻豹眼，開闔之間帶著懾人之鋒芒，令人不敢小覷。
「小丫頭，咱們靈山派前來，只是試一試蕭觀瀾的
「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清癯老者仰天長笑一聲，撫髯而道：「老夫等找蕭觀瀾，要切磋一下武功！」
方雪晴輕笑一聲，眼神卻是冷冷的，玉掌迎上去。
方雪晴仔細打量，見他們體格魁偉，氣度粗獷，雖說一口流利的官話，卻仍猜得他們是西夏人。
慕容復俊美臉龐陰沉著，目光閃爍，緊盯著豐方雪晴。
她見王語嫣臉色蒼白，氣得渾身發抖，不由的擔心。
「大胆！」中年人大喝一聲，劍緩緩拔出鞘，目光如刃：「我倒要瞧瞧，你哪來的膽子，如此放肆！」
他如被蝎蜇，後退躍起，推掌自保，純是下意識的反應，乃是無數次生死錘鍊而成，毫不猶豫，迅捷無比。
「不錯，老夫等來自西夏！」清癯老者緩緩點頭，暗自渡內力給同伴，壓制他的傷勢。
船劇烈晃動幾下，其餘人穩穩站著，如被粘在船上，臉色卻都變了，緊盯著方雪晴。
她容顏絕美，這般冷漠之下，不但不損其美，反而更增幾分冷艷與神秘，更有致命的誘
王語嫣搖頭，望向對面的船：「不要緊，虧得你來了，他們是找你家公子的！」
……
僅是幾招的功夫，她兔起鶻落，動作輕盈曼妙，不沾半點兒火氣，敗了兩個老者。
……
慕容復只覺心被蛇噬，冰冷徹骨，這僅是蕭觀瀾的貼身侍女，卻有如此絕頂武功，遠勝自己！
「你們是西夏的人吧？！」方雪晴玉臉一直是淡淡的，彷彿籠罩著一層秋霜，目光冷漠，似是俯視眾生。
「砰！」如猛踢一腳皮球，發出悶響。
馬臉老者翻身躍起，踉蹌一下，扶著另一個老者站穩，一抹嘴角的血漬，勃然大怒，一手戳指，喝道：「你這小丫頭是什麼人？！」
右手五指半屈半張，似拳似爪，流星般砸落，挾呼呼風聲。
「表哥……」王語嫣嚇了一跳，忙低聲喚道。
方雪晴身子一晃，白影閃一下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空中，像是懸停在虛空中，輕飄飄一掌拍出，與老者的左掌相撞。
她嚇了一跳，暗罵自己糊塗，表哥內力深厚，能聽得到自己說話的，定是生氣了。
「正是。」
說罷，腳下催動，小舟輕輕移動。
方雪晴手掌如白玉，掌刀瑩白，精
趙長春臉色一變，有些受不住，靈山派在西夏境內乃是數得著的名門大派，長春劍名揚天下，她竟不知！
詩劍早就心驚膽顫，見狀忙一躍，落到她身邊，低聲道：「小姐，你不要緊吧？」
方雪晴掃他一眼，懶得理會，微笑道：「王姑娘，我來罷！」
方雪晴輕輕笑了笑，抿嘴點點頭：「公子正在閉關，一心都在練功，什麼也不想。」
方雪晴明媚目光一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右掌自袖中伸出，駢掌如刀，輕輕一斫，輕盈利落，無聲無息，沒有半點兒火氣。
「不勞掛懷，死不了！」慕容復冷冷道。
馬臉老者的傷並不重，只是血氣翻滾，內力鼓盪，他自己壓制不住，需得同伴相助。
她心中疑惑，本以為他們是來找公子報復的，沒想到僅是切磋武功，是來挑戰的，究竟是真是假？
「趙長春？靈山派？」方雪晴沉吟一下，搖搖頭：「沒聽說過！」
「老夫趙長春，忝掌靈山派。」老者撫了撫三縷清髯，負手望天，神情睥睨，透出傲然神色。
「好！」王語嫣應道，劍光陡然凌厲，迸出耀眼寒芒，隨即抽身而退，方
清癯老者沉聲問：「你家公子可是蕭觀瀾？！」
方雪晴飄飄落在王語嫣身邊，宛如一朵飄絮，無聲無息，輕若無物，小船未動一下。
王語嫣輕輕點頭，偷偷看一眼慕容復，見表哥他正望過來，目光冷冷的，彷彿不認識自己一般。
清癯老者身子猛的倒射回去，墜落船上，身子打了他踉蹌，船晃了幾晃，一個中年人睜開眼，扶他一把。
「掌門，讓我來跟她說話！」一個中年人抱拳上來，恭聲說道。
「你們來尋我家公子為了何事？」方雪晴淡淡問。
方雪晴擺擺手，淡淡道：「我能作得了主，我家公子不會見你們，還是走罷！」
方雪晴遠黛般的眉毛登時一蹙，淡淡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找我家公子何事？！」
船輕盪幾下，湖上泛起一道道波紋。
王語嫣低聲問：「你家公子可好？」
「且住！」另一個老者飄身而起，迎了上去，在空中截住了她，呼的拍出一掌，掌風凌厲。
「砰！」老者斜墜而下，像被擲出的石頭，重重砸在船上，左右幾人來不及接應。
方雪晴玉掌伸出羅袖，駢掌如刀，輕輕
王語嫣搖搖頭，看著方雪晴與那中年男子的打鬥。
「小丫頭如此無禮，我替你家公子教訓教訓你！」中年漢子沉聲喝道，劍光閃爍，刺向方雪晴。
包不同也是陰沉著臉，她雖救了王語嫣，但光芒太盛，如一輪太陽灼灼發亮，場中諸人黯然失色。
「切磋武功？！」方雪晴皺了皺黛眉，明媚眼光掃幾下老者，搖搖頭，淡淡道：「我家公子正閉關，不能與人切磋武功！」
她忙閉上嘴，不敢再說，輕輕一躍到了他的小舟，湊過去低聲道：「表哥，你要不要緊？」
方雪晴掌刀看著緩慢，卻奇快無倫，老者乍一變招，手腕頓時疼痛難當，宛如被燒紅的烙鐵來了一下。
馬臉老者勃然大怒，似受到侮辱，雙手在胸前結了個印，右手自上而下砸落，勢如蓋印。
他推開中年人雙手，臉色漲紅，雙眼精芒閃爍，緊盯著方雪晴：「芳駕何人？！」
「蕭觀瀾莫不是怕了咱們西夏武林？！」清癯老者撫髯而笑。
趙長春輕輕頜首，沉著臉退後兩步，放開馬臉老者，他的傷已經穩定，氣血平伏，不要緊了。
……
方雪晴轉身瞧一眼王語嫣：「王姑娘，你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