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52章 小成
她心中歡暢，小船悠悠飄蕩，終於回到了太湖居中。
方雪晴點點頭：「我估計呀，他們不是來殺公子的，是聽到公子在西夏耀武揚威，心中不忿，成心挑戰呢！」
趙長春無奈，知道防守不住，暗一咬牙挺劍刺去，乃玉石俱焚招式，兩敗俱傷，逼方雪晴回劍自救。
「……？！」方雪晴黛眉輕挑，看了看他：「公子不要閉關練功嗎？哪有時間理會他們？！」
雪白玉手握上劍柄，慢慢抽劍，寒光乍露，迸射出鞘外，長劍慢慢抽出來，劍身光華流轉，寒氣瀰漫。
身子站直，他的臉卻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在西夏有什麼威名？」王語嫣嘴角微撇。
詩劍長吁了一口氣，拍拍高聳胸脯，他們這幫惡客終於還是走了！
「姑娘的武功承自蕭觀瀾罷？」趙長春撫髯笑問，神情自若，已經恢復了平靜。
「但願如此罷……」方雪晴搖了搖頭，滿臉不以為然，卻不再多說，只是襝衽一禮，駕舟回到太湖居中。
蕭月生笑了起來：「我今後不必再這麼苦練了！」
「請——！」趙長春壓下惱怒，低喝一聲，身子躍起，落到了方雪晴小船上。
明媚的陽光下，蕭月生一身月白
劍光在他身上一掠而過，劍尖朝下輕點船頭，劍身彎屈，形成圓弧，隨即綳直。
方雪晴腳尖一點船頭，輕飄飄躍出，翩翩滑向趙長春，劍尖幻出一朵銀花刺來，籠罩他身前諸大穴。
她玉臉微變，強自笑了笑：「表哥胸懷寬廣，不要緊的。」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擺擺手：「算不得什麼，僅是跨出一小步，往後的路還長！」
「劍名碧月，乃公子親賜！」方雪晴抬頭傲然道。
「公子練成了？！」方雪晴驚喜道，雙眼放光。
……
他家中藏有十柄無雙利劍，但身上所佩卻是平常之極的青鋒劍，一是捨不得用，生怕有損，再者，他自恃劍法高絕，不屑以寶劍欺負人。
趙長春苦笑：「姑娘取笑了！……也罷，老夫技不如人，待練好了功夫再來！」
深吸一口氣，運功平息氣血浮動，他雙眼精芒閃爍，直勾勾看著方雪晴，神色詫異。
趙長春臉色微紅，訕訕道：「那倒也是，老夫落了下乘了！」
「好劍！」趙長春脫口讚歎。
「前輩，咱們動手罷！」方雪晴長劍橫到胸前，擺一個起手勢，腳
在陽光下了，他們身上肌肉滾動，閃閃發光，宛如青銅所鑄，肌肉紋理清晰可見。
「好嘞！」詩劍抿嘴輕笑。
「好劍，委實好劍！」趙長春眼不離劍，不停點著頭，嘖嘖讚歎，滿是羡慕神色。
方雪晴清冷臉龐露出一絲笑意：「也是，……公子只不過逼迦葉如來寺封山不出，又去皇宮刺殺而已。」
轉過頭對清癯老者道：「趙前輩，你們靈山派想挑戰我家公子，先過了我這一關罷！」
方雪晴不緊不慢，待劍尖馬上刺到，她橫劍一擋，恰擋在身前膻中位置，微微有一個斜度。
說罷，朝眾人揮了揮手，然後抱了抱拳：「姑娘後會有期！」
方雪晴神色冷淡：「你武功太差，再練十年再來罷！」
方雪晴身在空中，驀的一折，斜移一尺，恰好避開了劍尖，她的劍卻絲毫不停。
她心中暗笑，這一句話乃是特意問出，便是挑起王姑娘與慕容復的矛盾，這慕容復也太過小家子氣了！
方雪晴一聽是公子所喚，忙飄身上樓，幾下閃爍來到樓頂。
劍光一閃，他劍尖已到方雪晴身前，正刺其膻中。
「恭喜公子！恭喜公子！」方雪晴大喜過
「老夫想領教一下姑娘的劍法，如何？」他呵呵笑道，撫著清髯：「若是姑娘為難，也就算了。」
方雪晴劍光如華，倏的一下刺破了這一團銀光，劍尖再次及體，便要刺中他的膻中。
「公子……」她站在蕭月生跟前，暗自打量著。
眾漢子揮起船槳，船倏的開始後退，一下退出兩丈遠，隨即一個大漢輕撥，船頭轉向，朝遠處射了出去。
這份養氣的功夫，方雪晴看著佩服，點點頭：「不錯，我的微末之技皆學自公子！」
他暗惱，這個道理自己豈能不知，只是他平生無所好，唯寶劍而已，視若兒女。
「王姑娘，慕容公子他……？」方雪晴擔心的問了一句，頓時將王語嫣的心弄亂。
「嗤——！」劍尖與劍身摩擦，發出一道尖利的聲音，格外刺耳難聽，令人渾身發麻。
中年男子動作頓一下，如遭雷噬，長劍如麵條般軟下來，踉蹌後退兩步，身子朝後倒去。
她雪白靴子未沾地，曼妙身子再次飛起，倒退斜飛，如一隻飛雁斜掠，輕盈回了自己小船上。
半晌過後，趙長春苦笑一聲：「姑娘的劍法過人，老夫
他撫髯的手頓了頓，打了個哈哈，點頭道：「不錯不錯！……果然不愧是蕭觀瀾，盛名之下無虛士！」
王語嫣眉頭緊蹙著，慢慢說道：「雪晴，看來他們不是來找蕭觀瀾麻煩的！」
……
方雪晴淡漠望著他，毫不退縮，兩人直視，眼神在空中交鋒，似乎兩道閃電在交擊。
方雪晴挑一下眉毛：「為難什麼？！……小女子就領教一下靈山派的劍法罷！」
方雪晴微微笑了一下，矜持而冷淡，似乎寒冰未化：「趙前輩，請——！」
他無奈，回劍不及，唯有後退，飄身落回自己船上。
蕭月生點點頭，微笑道：「若有下一次，就讓他們過來罷！」
「嗯，他們是西夏靈山派的，是來挑戰公子的！」方雪晴輕輕點頭。
「趙前輩，承讓！」她收劍歸鞘，抱拳一禮，神色仍舊淡淡的，無悲無喜，平和淡漠。
方雪晴搖搖頭：「趙前輩還要挑戰我家公子？」
即將落水之際，另一個中年男子伸出劍鞘，抵了一下，止住他後退之勢，腹部用力一挺，身子站直。
……
……
他忙不迭的後退兩步，長劍揮成一團銀光擋在身前。
蕭月生睜開眼睛，神情輕鬆，身上露出一絲喜洋洋
「趙前輩，寶劍固然令人心喜，但劍法不佳，縱有再好的劍也無濟於事！」方雪晴黛眉一蹙，淡淡說道。
趙長春也抽出自己的劍，看一眼自己手上之劍，搖頭嘆道：「你這劍平平無奇，黯然失色了！」
乍回太湖居，耳邊便聞聽一道清朗聲音：「雪晴，你上來。」
趙長春忙收劍，止住前沖的身形，方雪晴了劍尖已經刺至，刁鑽詭異，來自意想不到的角度。
趙長春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尷尬難言。
蕭月生輕輕點頭：「我終於找到了門徑，算是有成罷！」
方雪晴低頭看劍，屈指一彈，頓時龍吟聲隱隱，長劍似乎要活過來，化為蛟龍脫手騰空而去。
他雙眼精芒一閃，直勾勾看著長劍，光華流轉的劍上似是一塊兒磁石，將其目光緊緊吸住。
「好……，好劍法！」趙長春臉色漲紅，緊盯著她，目光炯炯如火炬熊熊燃燒。
她這兩下兔起鶻落，動作輕盈而曼妙，無不透出優雅氣息，落回小船上，氣息平和。
方雪晴笑了笑，沒有多說，不使他太難堪，若不是他們與王語嫣動手，她也不會如此不留情面。
王語嫣白了她一眼，輕哼一聲，揮揮手：「詩劍，咱們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