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80章 虛空
「……好罷。」李秋水慢慢點頭，抿嘴輕笑一下，忽然一飄，落到蕭月生的小船上，笑道：「我先回去了，語嫣好好謝謝觀瀾！」
他感覺一下，覺得兩人的功力合在一起，也填不滿一處穴道，自己這具身體如今的容量大增了。
看這個勢頭，若是殺不了自己，就殺自己的親朋好友，可謂歹毒，想要孤立自己呀。
「公子！」她迅捷一飄，頓時來到他身前，襝衽為禮，明眸一直緊盯著他：「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樣一來，身體像是不設防的城堡，太過危險了，萬一對方內力深厚，堅凝，反而是利劍倒持。
蕭月生雙眼看著她微微翕張的紅唇，嬌艷粉嫩，令人恨不得吸吮，帶著盪人心魄的力量。
王語嫣臉色羞紅，瞪著李秋水，想要喊住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臉紅得更厲害。
蕭月生眼中清光閃爍，乍看起來，只以為是湖水映著月光，再映到他的眼中。
「嗯。」王語嫣輕輕點頭。
他想到此，身形一動，回到畫肪上，對李秋水與王語嫣道：「前輩，我要回去了。」
湖底映著一輪明月，影影綽綽晃動，她伸手一撈，湖水從指縫間流走，湖中明月碎一下，又慢慢恢復。
蕭月生擺擺手：「前輩客氣了，語嫣她能撐到我過來，已經難能可貴，這二人劍法委實刁毒！」
這一次的西夏之行，勢在必成了，不能再等了。
「這個西夏的狗皇帝，真該宰了他！」方雪晴瓊鼻一哼。
只不過，他如今的先天之氣消耗極大，好在有胎息訣，可以用真氣轉化為先天之氣，有北冥神功，並不是什麼難事。
「語嫣，是我。」蕭月生清朗的聲音傳來。
她凝內力于雙眼，朝下面望去，想看清湖底的形狀，手按長劍，防備有人暗襲。
說罷，他擺擺手，輕笑道：「回去罷，我先走了！」
李秋水笑著道：「觀瀾，多謝你啦，若不是你，語嫣這一回可是懸得很，小命不保。」
「嘩……」一道黑影猛的躥出，突兀的衝出湖面，挾著水花輕飄飄落向小船。
說罷，輕輕拍出，一人一掌，正印在丹田位置，龐大的內力順勢進入二人丹田氣海，席捲而空。
……
「殺了就是。」蕭月生笑了笑，身形一閃，倏的出現在那艘小船上，眼中清光閃過：「你們何人？為何刺殺語嫣？」
「你……」王語嫣大驚失色，忙不迭的撒手，急叫：「快躲
李秋水搖頭微笑，她已經看出來，這是蕭月生自己下去的，沒什麼人出招暗襲，語嫣是關心則亂。
他對王語嫣擺擺手，笑了笑，右手食指在身前一劃，跨出一步，似乎踏入了虛空中的一道門，身形倏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一會兒功夫，他出現在無量山，劍湖宮外。
王語嫣又驚又喜，忙不迭的收劍，但去勢太快，想要收劍已經不及，一劍已刺中了蕭月生胸口。
王語嫣低著頭，心怦怦跳得厲害，空氣好像瀰漫著奇異的力量，令她心跳加速，渾身異樣。
「語嫣，你的力氣可不小！」蕭月生笑著，輕輕一抄。
「這麼急？……先吃過晚飯，歇一晚上再走！」李秋水一怔，忙笑著挽留，王語嫣也望過去。
「語嫣，過兩天，我要去西夏，你跟我一起去罷。」蕭月生溫聲道，臉上有溫和的笑容，目光柔和。
說罷，小船催動，轉眼之間融入了夜色中。
蕭月生溫聲道：「語嫣，你到家了。」
兩人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唯有一雙眼晴靈動自如，只是目光冰冷，彷彿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兩人深厚修為轉進他身體中，為他做嫁衣裳，兩人的功力各分入一處
此時無聲勝有聲。
王語嫣默默點點頭，沒有說話，忽然生出依依不捨，紅唇張了張，想要出口挽留他，卻又停住了。
剛一停下，方雪晴忽然出現，一身雪白羅衫，腰佩碧月劍，玉臉沉著，匆匆而來。
……
蕭月生擺擺手，笑容滿面。
如今，他施展北冥神功時，不再像先前一樣，像一隻巨大的漩渦，直接把內力吸納進來。
蕭月生微微含笑，不閃不避，低頭看著長劍，但見劍尖似乎刺到了石頭上，劍尖不進去，劍身反而被壓彎。
王語嫣只覺一股淡淡清氣拂面，低頭一瞧，長劍已歸腰間鞘中，抬頭看去，蕭月生笑吟吟的臉龐映入眼帘。
她臉紅得厲害，忽然又有幾分後悔，覺得不應該移開眼睛的，悵然若失的感覺襲上心頭。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不了，出來的急，再不回去，家裡會亂起來，還是早早回去。」
李秋水一指另一艘小船，正飄蕩在不遠處：「他們兩個已經綁起來了，如何處置？」
月光如水，鋪灑在畫肪上，周圍靜悄悄，無聲無息，只有湖水輕拍畫肪的聲音，帶著韻律。
他如今的施展之法門，卻是改進了，以精微的內力操縱，精純之
……
她臉色一紅，與他深邃的目光一對，只覺得格外局促，卻是咬著牙，硬著頭皮：「多……多謝你了。」
王語嫣正鬆開手，劍身綳直，往下墜落，蕭月生手一抄，劍柄落到他掌中，身形閃了一下，仍站在原地。
她再次抬頭，又撞上蕭月生的目光，似笑非笑，柔和而深邃，像是溫暖的泉水，一下子把她攫住，身體浸於溫泉之中，心中既覺甜蜜，又覺寧靜，彷彿天地都沒有了聲音，一切都寧靜下來，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一雙深邃如大海的眼睛。
這件事情，他已經想好了，只等機會來到，現在並不著急。
王語嫣怔了怔，揉揉眼，忙一躍上了畫肪頂端，放目遠眺，湖面空空蕩蕩，杳無蹤影。
她心下奇怪，不知蕭觀瀾為何不說話，抬頭一瞧，恰與他的目光撞到一起，登時心一跳，忙不迭轉開。
不知過了多久，畫肪忽然一震，王語嫣如夢初醒，玉臉酡紅如醉，忙不迭轉開眼睛，扭頭一瞧，竟已經到了曼陀山莊前。
下一刻，蕭月生出現在百里之外，再一劃，跨步進入虛空之門，再一次出現時，又在百里之外。
蕭月生擺擺手：「不必大驚小怪的，我出去了一下，回去罷
他心情極外的好，好人有好報，沒想到急著救人，竟因禍得福，脫胎換骨，這樣一來，修鍊的速度會漲不少。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那就好，我會過來接你。」
「嗤！」劍光一閃，王語嫣分心便刺，劍光如電，編貝般的玉齒緊咬著，狠狠刺出。
兩人的目光緊緊粘在一起，一動不動的凝視，時間彷彿停止了，只是沉醉的看著彼此，眼神相連，一顆心沉浸在甜蜜里。
蕭月生轉頭望她，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催動了畫肪，慢慢朝著曼陀山莊的方向而去。
方雪晴白了他一眼，來到他跟前，彎腰整理一下他的青衫下襟，抬頭笑道：「公子，你該跟我說一聲的。」
搖了搖頭，他輕輕嘆息一聲：「下一輩子，投個好胎罷！」
「嗯，事情太急，是語嫣那邊出了問題，又有刺客上門。」蕭月生點點頭，搖頭道。
掌力一震，兩人當即斃命，他搖了搖頭，西夏的刺客真是不少，殺不勝殺，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殺也殺不凈，西夏皇帝這一回算是瘋了，非要殺自己不可。
他不斷的調整著瞬移的距離，觀察著自己這具新的身體，百里之內的瞬移，完全能夠堅持住，不受什麼傷，果然強悍異常，他心中欣喜。
他不閃不避，任由劍尖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