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79章 脫胎
「你呀，就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甘寶寶拈蘭花指，重重點了他腦門一下。
「他……他……？」王語嫣身子有些發軟，坐到了船上，低頭望去。
她乃是眾女的首領，當年在紅樓時如此，威望已深入人心，現在太湖居中，諸女仍聽她的。
身體幾乎被壓碎，先天之氣撐著，還沒有性命之憂，一見到王語嫣，直接以內力制敵，施展不出別的武功來。
她笑了笑，溫聲道：「這些刺客藏頭露尾，現在已經奈何咱們不得，鍾谷主，甘夫人，秦夫人不必擔心。」
因為此故，方雪晴直接點了穴道扔到樹上，不帶進劍湖宮，以免有引狼入室之患。
虧得他先天之氣充足，生機不絕，不停的滋補身體，令其沒有崩潰，但再稍長一點兒時間，定承受不住。
「算了，萬仇，這也是觀瀾的一片好意嘛。」甘寶寶笑著勸道。
鍾萬仇見她走了，不滿的哼道：「我只想出去透透氣，困在這裏跟囚禁有什麼不一樣？！」
他低頭瞧一眼身體，周身是血，還有一層黏乎乎的黑油，已經乾枯，似乎成了鍋巴。
「萬一咱們的功夫不成……？」春娘略顯遲疑。
……
「是！」梁思仁應一聲，轉身出了小院，不忘關上院門。
她望向春娘四人，
經脈粗大，骨骼堅硬，血肉強韌，雖達不到金剛不壞，但尋常刀劍卻已經難傷。
……
片刻過後，春娘諸女都來了。
「萬仇！」甘寶寶柳眉皺著，嬌哼一聲。
「出了什麼事？！」春娘忙問，諸女也七嘴八舌的問。
身體每一處穴道都拓寬，像是由小湖變成了大湖，每一處穴道都與原本的丹田差不多大小，而如今的丹田也是從前的數倍。
他露出微笑，身體散發著淡淡的清氣，似乎清晨的空氣在身邊繚繞，聞之泌人心脾。
如此一來，身體像是被重新塑造一番，無異於傳說中的度天劫，不是天雷鑄體，而是先天之氣。
梁思仁一怔，忙問：「都是哪些人？！」
李秋水則站在窗邊，正看向這裏，因為蕭月生雖然醒過來，卻沒有動彈，所以沒發覺這邊的異樣。
……
如今他的情形，算是破而後立，算是因禍得福了，好人有好報。
她們十幾個人間隔一百余米，像是一隻漁網，更像是一張恢愀天網，雖然稀疏，卻不遺漏。
雖然沒有天雷強橫，但先天之氣也足夠強大，現在的他，算是徹底的脫胎換骨，伐毛洗髓，已經不同。
春娘她們聚在大廳前，紛紛望向台階上的
方雪晴搖頭：「我也不知公子出了什麼事，但想必沒有性命危險，以防萬一，還是先把外面的釘子掃一掃，成不成？」
方雪晴看了看他，但見甘寶寶巧笑嫣然，知道問不出來，這個鍾萬仇太愛老婆，像是老鼠見貓。
他身體在洗髓丹與先天之氣兩相作用下，已經堅固逾常，遠非世人可比，但在跨越空間之障時，卻幾乎一下子灰飛煙滅。
月光下，她絕美玉臉刷的一下變成蒼白，血色全無，轉頭驚惶的望向李秋水。
蕭月生沒著急站起來，而是元神之球旋轉，掃過了自己的身體，臉上露出笑容，笑容越來越盛。
諸女出去了一圈，整個無理山掃蕩，宛如犁庭掃穴，風捲殘雲，一層網拉出雲，藏在無量山的西夏刺客無一逃脫。
趙寧清已經得到方雪晴的通稟，對於她們的行事，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到，沒聽到，任由她們折騰去。
「嗯，那倒也是！」春娘輕輕點頭，笑道：「好罷，就聽雪晴你的，咱們去掃蕩一番！」
她深知方雪晴她們的武功，個個絕頂，放到武林中算是絕頂高手，湊在一起，足以自保。
方雪晴搖頭微笑：「咱們的本事都是公子所親傳，雖名侍女，無異於弟子，
此時的蕭月生已經醒過來，自定境中蘇醒，睜眼放去，自己坐在小船上，在湖面上輕輕飄蕩。
……
「咱們走！」方雪晴露出笑容。
「我們十三個人，加上你與如月！」方雪晴揮揮手。
方雪晴搖了搖頭，公子武功雖高，但並非太上忘情，反而是多情種子，就怕關心則亂，若有人挾持了王姑娘，他縱使神通廣大，也不濟事的。
鍾萬仇見方雪晴如此吩咐，忙問：「你們要去掃蕩，我一起去罷，還能幫上忙！」
方雪晴黛眉緊蹙，想了片刻，淡淡道：「你去春娘那裡通稟一聲，咱們出宮，掃蕩一下四周！」
除了李秋水，還有一人，乃是王語嫣。
鍾萬仇悻悻閉嘴，瞪了方雪晴一眼，不再多說，但看樣子卻是心中不滿，猶自氣悶。
搖搖頭，他一轉身，直接翻進了湖水裡，扎到湖水深處，周身毛孔頓時打開，彷彿化為一條魚自由游弋。
鍾萬仇重重吐一口氣：「哼，我看吶，他是見咱們不同意靈兒嫁給他，生氣了，想方設法逼咱們就範呢！」
李秋水飄身過來，低頭打量一眼，沒見有動手的痕迹，笑道：「不要緊的，觀瀾不會出事。」
方雪晴一怔，忙問道：「鍾谷主，
梁思仁與如月站在她身後，宛如一男一女的護法，眼瞼微垂，宛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對於她的小心行事，春娘她們贊同。
「哼，客人！」鍾萬仇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咧了咧嘴。
然後，他直接坐下，施展胎息訣，將穴道內的真氣轉化為先天之氣，不停的滋潤身體。
春娘一身碧綠羅衫，顯得生機盎然，她一捋鬢邊髮絲，柔聲道：「雪晴，咱們真要出宮去？！」
他搖頭微笑，元神之球中感應到，王語嫣心不在焉的坐在船里，腳尖不停的動作，似乎想站起來，偏偏又壓抑著。
「三位前輩，可在宮內自由行事，隨意遊覽，只要不出去即可。」她抱拳一禮，轉身走了。
身前不遠處，一艘畫肪停在那裡，裏面燈火通明，沒有什麼動靜，他元神之球一直旋轉著，知道是李秋水正在裏面。
想到這裏，她越想越覺公子是去了太湖居那裡。
方雪晴看他一眼，搖搖頭，淡淡微笑：「不必了！……鍾谷主，你是公子的客人，豈敢有勞？！」
「蕭觀瀾！」王語嫣的聲音響起，自畫肪里衝出來，一躍上了小船，小船晃動，已經不見了蕭月生的影子。
無量劍的眾弟子雖然訓練了直覺，對於刺殺有了預
這一下頓時讓他整個身子都酥了，蕭月生的壞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雙眼眯著，笑呵呵的。
他現在想想，覺得自己一下子貪功，跨越的空間太大，千里之遙一瞬而至，若是百里遠，自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方雪晴並沒有將他們捉進劍湖宮，生怕這些人有什麼秘法，可以沖開穴道，入夜時分刺殺。
「公子忽然不見了，定是有什麼急事，都半天功夫還沒回來！」方雪晴玉臉肅然，透著凝重。
她負手于手，走來走去，忽然停下，轉頭揚聲喚道：「來人呀！」
甘寶寶見她憂愁滿面，笑著道：「放心罷，觀瀾的本事那麼大，當今世上誰能傷得了他？！」
方雪晴一身白衣，潔如白雪，一塵不染，靜靜站在台階上，夕陽斜射過高牆，落在她身上，彷彿披了一層胭脂色。
一個時辰過後，天色已黑，方雪晴他們一行已經捉了十幾個刺客，直接點上穴道，扔在原地。
一個時辰過後，天色已經黑下來，他們也返回了劍湖宮，蕭月生還沒有回來，方雪晴裝作若無其事，但不自覺間，黛眉卻緊蹙著。
腳步聲響起，門被推開，梁思仁進來，雙手抱拳：「雪晴姑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