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285章 進宮
……
「殺——！」眾人沉聲喝道，頓時由靜而動，最內一層沖了上去，刀劍交擊，籠罩蕭月生。
蕭月生微微含笑，負手而立，踱了幾句，抬頭溫聲道：「陛下一直在找我，是不是？」
「這些狗才，白養了他們，全體出動，至今一個人也沒殺，自己倒是折了不少人！」皇帝走回龍椅中坐下，恨恨哼道。
大殿門口，除了兩個太監垂手而立，還站在四個老者，鬚眉皆白，腰間掛劍，渾身放鬆而立。
「飯桶！草包！窩囊廢！……狗屎！」他忽然脫口大罵，把奏摺擲出去，「啪」一下清響，落到了丹墀下，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蓉娘娘柔聲道：「皇上，他們沒有辦事不得力，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哪能個個都像皇上一般的英明神武？……跟他們生氣，實在不值，莫要氣壞了龍體才是！」
「若饒了他，朕的顏面何存，威嚴何在？！」皇帝冷哼道，臉上露出不悅神色。
「嗯——？」皇帝看向她芙蓉臉龐。
中年男子面如冠玉，甚是文雅，兩抹小鬍子黑油油的，雙眼湛湛有神，緊盯著手上的奏摺，劍眉越皺越緊，臉色陰沉下來。
皇帝笑了起來：「月蓉，這種事情，你不必理會，走罷，再煩惱也
蓉娘娘蹙著黛眉：「皇上，會不會激怒了他，再找上來？」
頓時人影翻動，一群人擁了進來，瞬間將蕭月生包圍當中，密密麻麻圍了四層，飛蚊難近。
「不錯！」皇帝冷冷道，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蕭觀瀾竟膽大如此，竟敢再闖進來。
「是，皇上！」蓉娘娘眉開眼笑。
「呵呵……，在下蕭觀瀾，有禮了！」忽然一陣清朗的笑聲響起，大殿內站著一個人，紫色長衫，臉龐溫潤如玉，正是蕭月生。
蕭月生負手而立，只是微微笑著，沉靜自如，溫潤的目光盯著皇帝，朗聲道：「我今日此行，是想跟陛下打個商量。」
「是你？！」皇帝登時站起，沉著臉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送上門來！」
……
「是，蓉娘娘。」兩人輕手輕腳站起來，彎著腰恭聲應道。
她約有二十余歲，面如芙蓉，吹彈可破，鼻挺修直，丹鳳雙目，鬢如墨染，黛眉間流動著如水溫柔。
兩個小太臨隔著老遠就跪下，細聲細氣：「奴婢參見蓉娘娘！」
他們也有兩百餘人，個個雙眼精芒閃閃，太陽穴鼓起，或是陷下，渾身精氣外溢，顯然都是武
龍案后坐著中年男子，一身黃袍在燭光下閃閃發光，袍子材料特異，非布非綢。
蓉娘娘抿嘴輕笑：「皇上，你可以派一個人，潛入大宋武林，成立幫派，再用幫派對付蕭觀瀾，與咱們根本不沾關係，他死也不知是誰殺的，成不成？」
轉眼之間，他已經擊斃了二十餘人，並排躺在皇帝身前一丈遠，似乎有意嚇他。
蓉娘娘裝作沒看到，柔聲道：「他是不能放過，不過，皇上，你擁有四海，所有人都是你的臣民，何必出動皇家內衛呢？」
這一刻，他心中憤怒，又有幾分恐懼，這一次的替身沒出來，打了個措手不及。
台階上，一排人身穿黑衣，貼著牆壁而立，一動不動，像是木樁一樣將皇宮大殿圍得密不透風。
一掌按下，掌力過處，將此人內力卷過來，掌力再次一吐，第二波勁力過處，此人已經斃命。
「這個蕭觀瀾，曾經闖過皇帝，前來刺殺朕！」皇帝沉聲道。
年輕女子輕擺雪白柔荑：「罷了，……皇上還在批閱奏章？」
……
「皇家內衛都解決不掉，他們能成什麼事？！」皇帝搖搖頭，擺擺手，嘆道：「這個法子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我忍
……
聽到大殿傳來罵人聲，兩個清秀太監對視一眼，露出驚惶之色，忙又低下頭，渾身簌簌抖動。
一群人輕手輕腳而來，前頭四盞燈籠，照亮了道路，但在這裏已經不必，無數的火把照得如白晝。
蓉娘娘一怔，忙道：「就是打敗了迦葉四聖僧的那個人？！」
「不錯，就是這個傢伙，蕭——觀——瀾——！」皇帝咬著牙，聲音從齒縫裡迸出來。
西夏皇宮
「廢話少說，你能活著再說罷！」皇帝沉著臉，牙縫裡縫出話語：「給我上，殺他之人，賞萬金，封勇武侯！」
皇帝正在用力踩著奏章，面目猙獰，似乎有殺人之恨，聞言轉頭，見到是她，停下動作，臉色陰沉著：「月蓉，你怎麼來了？」
這十個人，八個老者，兩個中年人，雙眼神光湛湛宛如實質，緊盯著蕭月生，如蒼鷹攫兔。
牛燭熊熊，照得大殿白晝一般，台階下的獸爐飄著淡淡白煙，大廳內清香瀰漫，泌人心脾，提神醒腦。
蓉娘娘穿著一身雪白宮裝，身段窈窕曼妙，腳步輕盈，似乎踩著雲彩，進了大殿。
皇帝心中冷然，殺機盈沸，懶得多說一句，長喝一聲：「來人了，殺了他！」
頓時人影
忽然，他們轉頭望向台階下，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忙不迭的下了台階，迎上去，便要行禮。
她輕輕嘆息道：「皇上，你的身體關乎江山社稷，不能輕易涉險，他呢，只是個武林莽夫，位卑身賤，不值得與他一般見識呀。」
皇帝擺擺手：「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我氣都氣死了，哪能睡得著？！」皇帝一揮手，怒氣沖沖，又上前跺了幾腳奏章。
「蕭觀瀾，是哪一個？」蓉娘娘疑惑的問。
刀光劍影中，蕭月生身形一動，擠到一個人懷裡，手掌鑽過劍光，按在他膻中。
「陛下這是何必？」蕭月生搖頭，嘆了口氣：「我本想算了，不管上次殺的人是真是假，揭過便是，沒想到陛下想不開，非要逼我。」
此人是個壯年大漢，魁梧雄壯，身子飛了起來，衝過眾人的包圍，落到了皇帝身前一丈處。
蓉娘娘黛眉輕輕蹙著，遲疑一下，問道：「皇上，連四聖僧都對付不了他，還有誰能打得過？」
蓉娘娘抿嘴輕笑，小手搭到他肩膀，輕輕揉著：「皇上，你說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外面的那些傢伙究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沒有一點兒動靜，被他
「皇上，要殺誰呀，這麼大張旗鼓？」蓉娘娘端了一碗奶茶，來到他身邊，柔聲問。
「這樣呀……」蓉娘娘蹙著黛眉，陷入深思中。
大殿內幽靜得落針可聞，偶爾牛燭噼啪一響，顯得極外清亮。
刀光劍影中，他如魚在水，身形遊刃有餘，一掌按上一人，人影拋飛，斷無幸理。
大殿外，台階下，四排鐵甲衛士列隊而立，兩百餘人，個個舉著火把，一動不動的站著，身上瀰漫著鋒芒，似乎無堅不催，火光熊熊，照亮了他們的臉。
隨即，他又至另一人身前，依法施為，又擊其膻中，他綿密的劍光根本攔不住蕭月生的手掌。
燈光之下，四盞燈籠之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盈盈而來，頭上簪著一些首飾，燈光之下珠輝閃閃，玉光溫潤。
「我派了內衛過去，一個人打不過，就十個人！一百個！……我要擾得他雞犬不寧，生生累死他！」皇帝咬牙切齒，臉上肌肉扭曲。
「蕭——觀——瀾——！」皇帝咬牙切齒，瞪著大殿外，雙眼燃燒著熊熊怒火，冠玉般的臉龐再次猙獰。
蓉娘娘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明眸透著深情，柔聲道：「皇上，你該安寢了，別太晚，傷龍體。」
「參見皇上。」蓉娘娘進了大殿，盈盈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