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378章 離開
一會兒過後，她身後跟著一個少女，正是郡主府的侍女笑笑。
木婉清只是冷著臉，微垂眼帘，似乎誰也不想搭理，蕭月生偶爾跟她說幾句，她卻不甚答理人。
「王姨，咱們走！」丹陽郡主輕哼一聲，扭身裊裊而去了，乾淨利落，毫不拖延。
……
王語嫣一動不動，怔怔望著明白，似乎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回家？……蕭府不就是你的家嗎？」蕭月生皺起眉頭，心頭咯噔一下，暗覺不妙。
「胡鬧。」蕭月生搖頭，忽然一掌，正中王語嫣的後背。
她們聲音柔和，或圓潤，或清脆，或沙啞，或糯軟，出身於花魁之中，這十幾個侍女，不僅容貌動人，聲音也極悅耳。
蕭月生嘆了口氣：「語嫣，可是喝醉了？」
後花園中，丹陽郡主與王語嫣撕扯了一陣子，羅衫不整，鬢髮蓬鬆，玉腮酡紅，嬌艷絕倫。
蕭月生與鍾靈，木婉清，還有方雪晴她們十幾個侍女在前廳說話，廳前的台階下，擺著矮榻，茶几，還有一些綉墩。
王雪宜深深看他一眼，扭過頭去。
……
蕭月生斜身側躺，微眯著眼睛，一幅享受狀，身邊眾女相圍繞，如花團緊簇，群星拱月。
青年侍衛恭聲稱是，這位蕭先生，郡主也是恭恭敬敬，自己更不能怠慢，看一眼侍女笑笑，跟在蕭月生身後，走在大街上。
蕭月生睜開眼睛，溫潤目光照她，露出詢問神色，方雪晴忙道：「外有來了兩個人，是郡主府的。」
三人推杯換盞，宛如男子一般的爽利，一直喝了兩個時辰，三壇酒下來，醉醺醺的，唯有王雪宜保持清醒。
看樣子，她性子比自己
其餘眾女低聲說話，竊竊私語。
蕭月生皺了皺眉，掃過地上的幾個酒罈，望一眼扶著欄杆、仰頭觀月的王語嫣，嘆息一聲，搖搖頭：「怎麼喝這麼多酒？」
侍女笑笑腳下輕盈，步伐甚快，裊裊娜娜，如在水面上滑行，速度遠勝過常人。
「咯咯……，是蕭先生來了呀！」丹陽郡主忽然轉頭，明眸迷離，搖晃著身子，指著蕭月生笑起來。
「那好吧，你要快點兒回來呀。」鍾靈怏怏道，依依不捨的望著他。
王語嫣喝醉了酒，再者，也沒有防備，從沒想過蕭月生會如此做，直接軟倒下來。
說罷，一擰柳腰，提著裙裾，裊裊而行，出了正廳，穿過王府的小門，來到了大街上。
他不在意，反而與他們對視，反瞪回去，侍女笑笑卻受不住，嬌美的臉驀的變紅了，紅雲湧上臉頰。
王雪宜看一眼王語嫣，嘆了口氣，跟著走了，一眼不看蕭月生。
茶几擺在正中，一張茶几上擺著瓜果，茶壺茶盞，酒壺酒杯，另一張茶几擺著一張瑤琴。
秋娘一身杏黃羅衫，秀髮披肩，宛如黑緞般閃閃發亮，她正坐在琴前，玉指纖纖，輕輕撫動，發出叮咚聲，清脆如泉水潺潺。
蕭月生稍一沉吟，溫潤目光在鍾靈與木婉清身上轉一下，緩緩點頭：「讓他們進來。」
幾句之後，方雪晴輕輕頜首，擺擺手，少女點頭，飄身離開，動作沒有發出聲音，輕功不俗。
「不知，她說要見公子你。」方雪晴搖頭，輕聲道，盯著蕭月生看，觀察他臉上神情。
蕭
丹陽郡主機靈過人，不斷的說著調皮話兒，逗王語嫣發笑，王語嫣不時咯咯笑幾聲，似乎也放開了，大口的喝酒，玉臉酡紅，彷彿一塊兒白玉抹了一層胭脂。
王雪宜玉臉染紅，嬌艷欲滴，卻優雅從容，輕聲道：「郡主與夫人多喝了幾杯。」
「蕭……蕭先生，怎麼不理人家？！」丹陽郡主踉蹌著撲上來，蕭月生忙伸手扶住，溫聲道：「郡主，你醉了！」
王語嫣喝醉了，臉龐嬌艷如花，卻不停的起身，想離開王府，而丹陽郡主卻偏偏拉著她，不鬆手，不讓她走。
方雪晴本想跟著，卻被蕭月生擺手揮退，他一個人，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很快來到了郡主府。
……
他聲音中蘊著古怪的勁力，直接達到她的腦海，彷彿暮鼓晨鐘，一下將她驚醒。
「是。」方雪晴輕聲應道，冉冉而去，如踏在一朵白雲上飄走，動作優美動人，儀態萬方。
侍女笑笑訝然睜明眸，如水眸子怔怔盯著他。
蕭月生踏入小亭中，不理丹陽郡主，轉頭望向清醒的王雪宜，溫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點頭，她們對於蕭月生信心十足，他既然說不必理會，她們只需照做便是了，不必瞎操心。
兩人推推搡搡，鬧將起來，在小亭里拉拉扯扯，王雪宜看得心驚，莫名的擔憂，忙召來一個人，低聲吩咐幾句。
蕭月生笑著擺擺手，坐了起來，對眾人道：「你們且在這裏，不須理會，我去去就來。」
她今天第一次見到郡主，從前只覺得高不可攀，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沒想到真的
「蕭夫人她怎麼了？」丹陽郡主忙迎上前問。
蕭月生點頭：「醉得不輕，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
……
「沒什麼，醉了，完全不醒人事，我帶她回去。」蕭月生笑了笑，溫聲道。
兩次之後，蕭月生搖頭微笑，也不再多說，斜倚在塌上，月華如水，灑在身上泛著淡淡的清涼之意。
燈籠一排排懸在空中，將後花園照得宛如白晝，柔和的燈光之下，花兒已經閉上，彷彿靜靜睡去。
忽然，一秀美少女飄然而來，靠近眾人，方雪晴起身迎上前，無聲無息，沒有驚動諸女。
青年護衛跟在身後，緊跟著一步不離，俊美的臉龐掛著傻笑，一幅心滿意足的模樣。
鍾靈望過來，滿臉好奇：「大哥，你要做什麼呀？」
過了一會兒，蕭月生睜開眼睛，對她點點頭：「我知道你的來意了，辛苦了，回去吧。」
她明眸閃爍幾下，如波光粼粼，轉頭看一眼，又轉回身，仍是望向夜空上的冰輪。
「去一趟郡主府。」蕭月生溫聲道，看了一眼木婉清，木婉清正望過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視。
「為何不直接解了她的酒？」丹陽郡主好奇的問。
本以為，潛移默化，與郡主相交，應該受些影響，卻不曾想，還是白紙一張，完全不理世俗。
蕭月生點頭，飄身便走，轉眼之間來到了門外，侍女笑笑緊跟在他身後，那青年侍衛站在門外，見到他們，忙迎上去，躬身見禮。
丹陽郡主滔滔不絕，卻絕口不提蕭月生，好像忘了他。
「胡說！我沒醉！」丹陽郡主用力推開他的手，瞪大明眸，嬌哼道：「我酒量大得很，這區區幾壇
侍女笑笑帶著他，很快來到了後花園。
鍾靈東瞧西看，羡慕的看著眾女，見她們神情寧靜，詳和安樂，大是好奇，又是羡慕，覺得這麼一家子，熱熱鬧鬧的，真是好玩兒。
方雪晴來到蕭月生跟前，輕手輕腳，低聲道：「公子……」
蕭月生笑了笑，溫聲道：「靈兒，你與婉清在這裏，我有點兒事，很快就回來了，……回來再說！」
侍女笑笑安靜的站著，沒有不耐煩。
「這裏不是我的家，我要回自己的家。」王語嫣搖搖頭，仍是盯著明月，聲音飄忽，彷彿站在很遠之處。
方雪晴帶著笑笑來到近前，停住，站住一動不動，也沒有招呼蕭月生，似乎在等他回神。
與他溫潤目光一觸，她收回了目光，冷冷的沒有什麼表情。
丹陽郡主府
他抱起王語嫣，大步離開後花園，丹陽郡主與王雪宜正在後花園入口處等著，見到他抱著王語嫣出來，大是吃驚。
「唉……」丹陽郡主輕嘆一聲，搖搖頭：「你還是看看蕭夫人吧，這一回，她可是傷心了！」
王語嫣搖搖頭，盯著明月，喃喃道：「我要回家了……」
「……好吧！」丹陽郡主白他一眼，轉頭又看一眼王語嫣，她正倚在朱柱上，仰頭觀月，神情迷離，似乎陷入了夢幻之中。
蕭月生的心一下子軟了，溫聲道：「語嫣……？」
蕭月生笑了笑：「好吧，你沒醉！」
……
聽在耳中，蕭月生如聽音樂，與叮咚的琴聲相伴，平生一股悠然逍遙之意，微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狀。
蕭月生擺擺手，溫聲道：「不必多禮，咱們去吧。」
其餘幾個護衛笑吟吟的
王府前，站著四個漢子，挺胸昂頭，氣勢雄壯，在燈籠的籠罩下，雙眼精芒閃爍，頗是懾人。
說著，他輕輕一拍丹陽郡主肩膀，一道先天之氣隨勢湧入，直接鑽進丹陽郡主身體中，在其經脈中循環一周天。
那侍女輕輕點頭，輕手輕腳，離開了後花園，來到前院，對台階下一群護衛道，低聲道：「王姨吩咐，我要去一趟蕭府。」
各種昆蟲躲在花叢中，低聲鳴叫，夾雜在一起，帶著莫名的韻律，聽著令人心情寧靜，後花園更顯寧靜。
看著她們都離開，蕭月生走到王語嫣身邊，看著她迷離的神情，凄婉幽怨，帶著凄迷，令人怦然心動。
「去郡主府做什麼呀？」鍾靈歪頭問，秀美臉上興緻盎然。
蕭月生沉吟片刻，低聲道：「語嫣，回去吧。」
丹陽郡主朦朧美眸忽然一變，恢復清明，她眨了眨美眸，看了看四周，望向蕭月生：「先生，我剛才喝醉了？」
她似羞似惱的啐他們一口，嗔道：「那就走罷！」
蕭月生探手扶住，將她摟在懷裡，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股惶恐來，恐怕，自己真的會失去王語嫣了。
周圍忽然酒香四溢，絲絲縷縷，飄落於小亭中。
一片花樹掩映的小亭內，三人圍著石桌而坐，燈光照耀下，王語嫣，丹陽郡主，還有王雪宜，臉如白玉，巧笑嫣然，正推杯換盞，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暢快，氣氛熱烈。
一個護衛站出來，年紀甚輕，英俊過人，眼神透著親切，忙道：「笑笑姑娘，我隨你去一趟吧！」
蕭月生露出一絲苦笑，點點頭：「郡主，王姑娘，請你們迴避一下，我跟語嫣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