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423章 相見
……
方雪晴搖頭微笑：「大胆什麼？……明明如此，還不讓人說？！」
中年女子無奈，尊主既發話，只能遵行，她沉聲哼道：「請隨我來罷——！」
蕭月生淡淡瞥她一眼，望向遠處的縹緲峰，吐字如珠：「童姥可在，請現身一見……」
「弟子不敢！」三個女子忙低下頭。
「住嘴！」天山童姥哼了一聲，冷笑道：「你眼睛放亮一些，莫要自尋死路！」
正說著話，一個中年女子飄身過來，抱拳一禮：「蕭先生，實在不巧，我家尊主不在宮中。」
天山童姥擺擺手，讓她們出去，她坐上巨大白楊椅子，一手支著頭，陷入深思之中，眼神變幻。
中年女子起身，轉身便走，就要出大殿時，忽然被天山童姥又叫住：「等一下，我且問你，他帶了什麼兵器沒有？」
「嗯，去吧。」天山童姥點點頭，不耐煩的擺擺手。
方雪晴白了她一眼，看了看蕭月生，見他搖頭微笑，沒有生氣，只能按捺住手癢，沒有生事。
她咬了咬牙，恨恨瞪了一眼蕭月生，依她的脾氣，早就動手教訓人了！
「……是，尊主！」中年女子緩緩點頭，轉身出了大殿，腳下輕捷，顯示出一身不俗的輕功。
中
方雪晴明眸如水，不停的掃視四周：「公子，不如咱們佔了這裏，……無量劍遷到這裏，可安全無虞了！」
「這……」中年女子神情訝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忙望向天山童姥。
「好了，請上來罷！」天山童姥的聲音遠遠傳來。
在她們眼中，尊主武功絕世，天下無敵，性情剛硬，實在更勝男子，威風赫赫，壓服群雄，從沒有怕過什麼人。
「好了，雪晴。」蕭月生擺擺手。
她表情淡淡，矜持，執禮卻甚恭，聽尊主之言，這位蕭先生不是個善茬，最好不要惹惱了他。
天山童姥臉色冰冷，緊盯著蕭月生，一瞬不瞬，擺了擺手，中年女子應了一聲，悄然退下了，轉眼之間不見了蹤影。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理會她，揚聲道：「在下遠道前來，童姥難道不一盡地主之誼？！」
心下卻暗自好奇，不知這個蕭觀瀾是什麼人，竟讓尊主如此忌諱，竟然不顧身份，推託不見。
方雪晴皺了一下黛眉，輕哼道：「天山童姥明明在，為何不敢與我家公子相見，莫不是心虛膽怯？！」
「去吧去吧！」天山童姥不耐
……
山下，蕭月生與方雪晴並肩而立，對面山路前，山壁下站著四個少女，青衣，佩劍，臉色冷凜如冰，面無表情，彷彿四柄出鞘的利劍。
天山童姥站在靈鷲宮前的台階上，居高臨下俯視，眯著眼睛，背著手，一動不動，直到蕭月生他們走到近前。
……
中年女子輕功極佳，腳下快捷，帶著兩人，一路翻山過領，翻了兩座山，走了兩條索道，終於登上了縹緲峰，來到靈鷲宮前。
「沒帶琴吧？」天山童姥緊追問。
天山童姥下得椅子，負手踱步，在台階上走來走去，忽然停下：「這樣罷！……你就跟他說，我不在，不能接待他了！」
蕭月生搖頭：「童姥與我有恩，卻是不能了。」
她怔怔不語，陷入沉思中，雙眼精芒閃爍，臉上神情變幻，忽怒忽惱，或是冷笑，咬牙切齒。
……
「琴？」中年女子更加不解，見天山童姥急切的盯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想了想，搖搖頭：「弟子沒有看到他身邊有琴。」
「是，尊主！」先前的少女起身應道，乖巧得沒有露出異樣神色。
「憑公子的武功，還不是
說罷，扭身便走。
蕭月生面露微笑，抱拳道：「童姥別來無恙吧？」
「你這人！」中年女子大惱，嗔怒的瞪向蕭月生。
「呼……」天山童姥長吁一口氣，緩緩點頭，幸慶不已：「好！好！沒帶琴就好，就好！」
公子武功通神，可謂天下無敵，如今的人世間，能束縛公子的，並不是力量，而是人情。
聲音再次遠遠傳了出去，彷彿潮水拍上沙灘，平平鋪展開來。
「是，公子。」方雪晴恭聲退後，白了一眼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見狀，知道這個蕭觀瀾是敵非友。
「大胆！」中年女子沉臉怒喝，雙眼炯炯如電，目光直刺方雪晴的眼。
如今，卻從尊主嘴裏聽到，她竟要避而不見這個蕭觀瀾！
中年女子遲疑一下，吞吞吐吐道：「那……尊主，我這就去攔下他，打發他走了！」
「哼，你巴不得我有恙吧？！」天山童姥冷冰冰的哼道。
若非天山童姥先前的舉動，她早已經甩了巴掌，給方雪晴一點顏色看看。
蕭月生搖頭苦笑：「童姥寬宏大量，還在記恨小子？！」
兩人施展的都是千里傳音之術，顯示
蕭月生笑了起來：「童姥是不想見我吧？」
她武功越來越強，如今與人動手的機會越來越少，即使動手，也是三招兩式就能解決問題，實在無趣。
方雪晴讚歎一聲，道：「公子，這裏真是一處好所在，雄關漫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方雪晴打量四周，縹緲峰不愧縹緲之名，霧氣縹緲，彷彿一層輕紗在空中飄蕩，縹緲峰若隱若無，時隱時現。
「請——！」蕭月生微微一笑。
有了恩情，公子是斷不會損傷，反而要幫助，看來這一趟不能有什麼熱鬧可瞧了，也沒有動手的機會。
「尊主，蕭先生來了！」中年女子恭聲稟道。
「尊主，我去打發了他去！」她騰的站起來，沉聲喝道。
蕭月生點頭微笑，眼中清光偶爾一閃。
蕭月生搖頭微笑：「這裡是靈鷲宮的地盤，豈能說占就占？！」
「你們是不是在嘲笑我膽小？！」天山童姥忽然瞪向三個女子，雙眼森森，寒芒暴閃，彷彿刀劍的寒光。
靈鷲宮前一片平曠，兩隻高大的黑鷲雕像栩栩如生，氣勢森嚴，越發顯得靈鷲宮的氣勢。
「原來如此
聲音緩緩飄出去，在山谷之中回蕩，繚繞不絕。
她心中卻好奇得緊，不知尊主這究竟是要做什麼，竟然要收起所有的琴，到底是怎麼了？！
「現身一見……現身一見……」
「那尊主……？」中年女子見天山童姥神情喜悅，心中沉重起來。
天山童姥斜睨他，冷笑：「我把你打個半死，看看你記不記恨我！」
「兵器？」中年女子疑惑，歪頭想了想：「蕭觀瀾好像沒有兵器，他身邊跟著一個女子，容貌極美，世間少見，她腰間帶著劍。」
台階下跪著的三個女子也抬起頭，訝然的望著她。
他實在懶得跟眼前女子一般見識，自持身份，也不能動手給她教訓，只能置之不理了。
「尊主……？」中年女子訝然望著她。
四女忙低下頭，不敢再放肆。
中年女子一腔的怒氣，卻無處可發，恨恨瞪一眼方雪晴，轉向蕭月生：「蕭先生，我家尊主確實不想見你。」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天山童姥沉下臉，陰森森的目光一掃。
「哼，諒你們不敢！」天山童姥瞪眼哼道，擺擺手，不耐煩的道：「起來吧！……靜兒，你去把大夥屋裡所有的琴都收起，莫要留下，放到武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