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456章 閑適
過了一會兒，十招過手，方雪晴淡淡道：「你們敗啦！」
「公子。」春娘襝衽為禮，到了近前，輕聲道：「已經趕跑了他們。」
這間小院他住過兩次，備有一隻白玉杯，是他專用的酒杯，免得過來時還要帶著酒杯。
「公子！」方雪晴忽然轉頭，驚喜的叫道，臉上寒霜一下化開，彷彿變了一個人。
如今，他們苦練自己的劍法，覺得每天都在進步，一且進步極快，有一日千里之勢，實力遠勝於從前，便又想到了無量劍派的基礎心法。
但對戰的五人卻左右支絀，個個臉色蒼白，露出吃力神色，每一招應付起來都艱難之極，搖搖欲墜，馬上便要支撐不住。
旁邊觀戰的人們如痴如醉，不時大聲喝彩。
知道她們沒讓莫仁甫他們進來，蕭月生點點頭：「他們再來，轟走就是，盡量別殺人。」
他咦了一聲，打量四周，確實一個人也沒有，本以為方雪晴她們會在這裏練功呢，卻不在。
院西是竹林，院東是花園，中間是假山，假山前有一座小亭，左見竹林，右見花園，頗是雅緻。
迎面走來了春娘，裊裊娜娜，彷彿弱柳扶風。
清晨時分，無量山莊卻頗是熱鬧，一陣陣吆喝聲清亮激越
蕭月生出現之處，卻是無量山莊的東邊，一座花園中。
等眾人站起來，他一一打量，點點頭，笑道：「你們進境很快，看來都苦練了，我這次來，要傳你們基礎心法。」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那就小住一陣兒，我想個法子化解了此事。」
見到她們這般熱鬧，他想起了王語嫣她們幾個，如今在無量山莊，也不知過得如何了。
方雪晴抿嘴輕笑：「公子也不怕別人說，你還要女人庇護，太沒骨氣了？！」
僅是基礎心法前的武功，已經如此厲害，若是真的無量劍派的心法，豈不是更加的玄妙莫測？！
說罷，身形驀的消失。
蕭月生點點頭：「我去無量山莊看看，若有急事，就捏了玉佩喚我。」
可不管他招式如何的精妙，一碰到方雪晴的劍光，如雪遇沸水，一觸即融，毫無作用。
想了想，他沒有旋轉元神之球，沿著鵝卵石小徑，慢慢的往外走，穿過兩重門，來到了東南邊的練武場上。
方雪晴擺擺手，淡淡道：「待公子過來，我會稟明公子，你們如今的境界，該與無量劍的外堂弟子們切磋，進境會更快。」
「來了多少人？」蕭月生腳步不停。
鍾靈一身淡粉色的羅衫，看著嬌艷秀美，她嘟著櫻唇嬌嗔：「大哥，咱們要一直呆在這兒嗎？」
場中卻是幾人在打鬥，方雪晴正以一敵五，寶劍灑著一片片寒光，身邊周圍五人拼盡全力，堪堪擋住。
隔著一段距離，便聽得練武場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王語嫣看一眼木婉清，轉頭輕聲問：「大哥，捕快們已經上門了吧？」
「那快點兒呀，一天到晚悶在這兒，實在沒意思呀！」鍾靈忙點頭。
聽他們叫得這般熱鬧，蕭月生心中好奇，加快腳步，施展縮地成寸之術，兩步之後，已到了練武場邊。
這五人當中，竟有董昌祖，他施展著騰龍劍法，精妙絕倫，每一招皆是令人訝然的精妙，惹來喝彩連連。
……
「呵呵……」蕭月生摸了摸鼻子笑了起來。
想到此，他掃了幾眼諸女，負手踱步，沿著芳草繞匝的小徑，穿過花叢，到了前面。
「是，公子。」春娘柔聲應道。
董昌祖笑臉相迎，呵呵笑道道：「正是如此！……姑娘來得正好，甭給咱們臉面，好好磨鍊咱們吧！」
「這裏不好嗎？」蕭月生笑眯眯的問，拿起白玉杯輕抿一
方雪晴玉臉一直罩著一層寒霜，周圍的空氣彷彿都是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她明眸一掃，波光瀲灧，淡淡道：「諸位的劍法進境極快，但火候還差一些，得好好磨鍊一番。」
他出現時，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並不像他所預料的熱鬧。
「正是，咱們在一起時間久了，個個知根知底，切磋起來熟極而流，根本沒什麼挑戰！」董昌祖深以為然。
幾人坐在當中，方雪晴端上茶盞，斟滿白玉杯。
「多謝姑娘！」董昌祖抱拳拱手，恭聲謝道。
方雪晴淡淡點頭：「嗯，你們如此有心，我自不會拒絕！」
眾女都笑了起來，唯有木婉清淡淡的。
再出現時，已經是無量山莊。
這樣的山林閑趣，蕭月生頗為喜歡，但對於自小居於萬劫谷的鍾靈而言，實在沒什麼好的，還不如京師的繁華。
定睛望去，卻見一群人站在一邊，人群當中，刀光劍影閃爍，寒氣森森，一層一層的往外擴張。
董昌祖眾人大喜過望，紛紛起身，興奮的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青衫飄飄，負手於後，伸出左手擺了擺，溫聲道：「大家都起來罷，不必多禮。」
說罷，劍光驀然大亮，「叮叮叮叮叮」清脆的響
如今，他們竟真的要學無量劍派的武功了，豈能不激動？！
蕭月生看了兩眼，搖了搖頭，雪晴這是逗他們玩呢，憑他們五個的功夫，接不住雪晴兩招。
「見過掌門！」董昌祖他們紛紛跪倒在地，異口同聲，聲勢驚人。
春娘緊跟在他身邊，柔聲答應：「除了那位莫捕頭，又來了三個捕頭，跟著十幾個捕快。」
她以一敵五，不但不落下風，反而遊刃有餘，彷彿貓戲老鼠，劍光揮灑自如，劍勢舒展大方，動作如舞如蹈，優美曼妙，劍招不見得有多精妙。
周圍人們大聲喝彩，鼓舞五人甭做孬種，男人只能站著死，不能敗於一個女人之手，拚命吧！
鍾靈歪歪脖子，皺眉想了想，道：「這裏好是好，可太閑了，不如逛街有趣！」
他們越是得不到傳授，越是渴望，好奇，無量劍派的武功披了一層神秘色彩，莫測高深。
……
她一身杏黃羅衫，玉臉皎皎無瑕，彷彿一塊兒白玉，散發著溫潤的瑩光，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彷彿兩顆黑寶石。
……
對於無量劍派的基礎心法，他們盼望已久，只是蕭月生當初明言，要一步一步來，打牢了基礎。
可能是因為
可惜，五個人已經沒有了戰意，被方雪晴的劍光圈住，彷彿五隻困在籠里的凶獸，拚命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王語嫣三女也望過來，見到了他，紛紛投來明眸眼波。
蕭月生點頭微笑：「嗯，我請了郡主過來做擋箭牌，把捕快們都轟走了！」
……
他聲音溫和，清朗，清晰響在每個人耳邊，他又說道：「咱們無量劍派，不太注重繁文縟節。」
王語嫣，鍾靈，還有木婉清站在一旁，與董昌祖一群人沒站在一起，隔了幾步遠，也興緻勃勃的看著場中。
「嗯。」蕭月生點點頭，兩人來到了前院，但見一片寧靜，絲毫沒有動手的痕迹。
「方姑娘神功驚人，佩服佩服！」董昌祖抱拳嘆息。
蕭月生傳了他們一套心訣，帶著王語嫣她們到了東邊的一間院子。
過了一會兒，他洗漱完畢，出了屋子，徑直到了後花園，諸女正在後花園裡練功，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他側耳一聽，卻是眾人在喝采，雖然雜亂，卻是熱情橫溢，興緻勃勃，個個都興奮得像是少年。
劍身刺入半尺，兀自顫晃不已，五柄劍形成一個梅花形，插入深淺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