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531章 徵用
「嗤！」輕嘯聲中，寒芒一點，疾刺如月左肋。
乘風樓位於太原府城中，正處東西大道的交匯處，熙熙攘攘，樓前車水馬龍，不時下來一個達官貴人，邁著方步，慢悠悠踏上樓去。
……
說罷，擺擺手，轉頭不再理會。
他覺得自慚形穢，看看這氣勢恢宏，堂皇壯麗的乘風樓，再看看自己，一身灰布僧袍，委實渾身不自在。
如月興奮的點頭，眉眼帶笑，扭頭對何賽飛道：「我也不傷你性命，咱們比武定勝負！」
何賽飛露出苦笑，看了看空空的右手，虎口鮮血淋漓，又看了看棗樹上的長劍，嘆息一聲，聲音苦澀：「好劍法，好內力！」
如月手腕一挑，銀光散去，一柄長劍飛了出來，插到前邊一株棗樹上，杏黃的劍穗顫動不已。
「隨你吧。」冬娘瞥一眼何賽飛，淡淡回答。
「那好，咱們進去！」蕭月生邁步帶頭往裡走。
這一陣子，他們已經挑了十幾個賊窩，降伏了近百名武林中的巨盜大寇，可謂是戰績卓著。
如月一揮袖，他身子顫一下隨即一躍而起，打了個踉蹌，穴道乍解，血氣還沒完全通暢，渾身筋骨酥軟。
他們身邊，卻是數名絕色天香的女
虛竹長吁一口氣，忙不迭點頭答應。
「二哥，這裏太貴，咱們還是換別處吧！」虛竹仰頭打量一眼乘風樓，雕樑畫棟，飛檐吊角，豪華輝煌，氣勢迫人。
冬娘輕輕頜首，低頭打量何賽飛，神情冷淡，漫不經心的道：「你為惡不多，姑且饒了性命，隨我們一起上路吧！」
小廝眉清目秀，面目可親，一見到銀子，臉上更加熱情，忙不迭的點頭，這裏雖然是豪華氣派，但小廝畢竟是人，哪能不愛錢。
「呵呵……」孟通和撫髯大笑一聲，搖頭道：「姓何的，依我看，你還真擋不住如月姑娘兩劍！」
何賽飛也願賭服輸，揮手趕走了那一幫嘍啰，跟在了如月身後，微闔雙眼，理也不理孟通和，像是沒有了生命氣息。
「吃飯，就要來最好的地方。」蕭月生笑道，搖搖頭：「四弟，你是修佛之人，還執著于相？」
這時，一個小廝迎出來，見到他們不由一怔，美女，和尚，湊在一起，給人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如月笑了起來：「看來，你也聽過敝派嘍？
「何賽甘拜下風！」何賽飛冷冷道。
「好膽氣！」如月抿嘴微笑，抽出腰間長劍，笑道：「我的劍法是掌門自創，你要小心了！」
方雪晴隨口點了幾個菜，都是蕭月生與眾人喜歡吃的，兼顧眾人的口味，還有幾道素菜，是給虛竹的。
「好啊！」如月拍著巴掌讚歎，扭頭道：「冬娘姐姐，怎麼辦？」
菜正在做，茶先端上來。
孟通和撫髯的手一頓，皺了皺眉，轉頭看一眼程經綸。
如月哼道：「你膽子不小，竟來打劫咱們！……現在，咱們打劫你啦，你敗了，得替咱們無量劍效力！」
如月拍拍巴掌，嫣然一笑：「冬娘姐姐，幸不辱命。」
「接劍！」如月輕叱一聲，長劍挾著一團銀光，籠罩向何賽飛。
蕭月生也笑了起來，搖頭道：「四弟，降妖伏魔，乃是佛家弟子的職責，看來你不想做呀。」
如月一壓劍，一團銀光下降，動作不快，卻恰好擋在何賽飛劍尖前，他來不及收劍了。
「沒想到，八十老娘倒繃孩兒手！」何賽飛吸了口氣，緊盯著她：「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兩人一橫劍，一豎劍，凝目相對，慢慢
「阿彌陀佛……」虛竹宣了一聲佛號，露出慚色：「是我著相了！」
何賽飛兩手空空，神情茫然，怔怔看著如月。
他暗忖道，經綸剛才那一劍接得好懸，是他命大！……沒想到，這何賽飛劍法精進如斯，怕是要勝過自己了！
但他見識也多，馬上恢復如常，熱情的迎上來：「幾位客官，快裏面請！」
說話聲中，寒光漲開，一柄寒氣四射的長劍橫在身前。
「閉嘴！」何賽飛雙眼一瞪，冷冷道：「這麼拙劣的激將法，你還好意思用！？……好，我答應了！」
眾人先是驚奇，隨後慢慢回復，能來這裏吃飯，非富即貴，並不缺美人兒，對美色的抵抗力大增。
如月剛才一下，兔起鶻落，翩若驚鴻，何賽飛武功高強，卻無還手之力，像是一隻小雞遇到了老鷹。
如月道：「這樣，你若能擋得住我兩招劍法，便還了自由，否則，就得跟咱們走！」
如月不再多說，只是抿嘴微笑，不甚在意，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某縱使一死，也不會做人奴才！」何賽飛昂然冷笑，不屑一顧。
這一行人正是蕭月生他們。
如月接
「無量劍？！」何賽飛一怔，目光閃了閃。
「無量劍派門下如月！」
顧玉璋與程經綸臉上的神情也古怪，怔怔看著如月，滿臉茫然不解，一幅難以置信神色。
「直接出關，去大草原，見喬兄。」蕭月生笑道。
登上二樓，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們在窗前一張桌旁落座。
他臉色鐵青，冷冷瞪著如月，泛著寒光。
「你不答應？！」如月秀氣眉毛挑一下，笑吟吟的問，隱隱透著興奮。
「砰」一聲，何賽飛重重落在冬娘腳下，仰面朝天，雙眼睜大，臉上神情奇異，茫然，不信，奇怪，各種情緒雜揉在一處。
還是有許多人偷瞥過來，委實她們幾個太美，尤其方雪晴與王語嫣，氣質高華，宛如仙子謫塵，不沾人間煙火。
「沒有沒有！」虛竹忙不迭的擺手。
「沒有沒有！」虛竹忙搖頭，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可是我總覺得不忍心……」
如月抿嘴笑道：「你既聽說過，那就好辦啦！……你被咱們無量劍徵用啦！」
鍾靈咯咯笑了起來：「大哥，你可把小和尚給累著啦！」
乘風樓名氣極大，乃太原府第一樓，高聳巍峨，足
其中還有一個名揚天下的採花淫賊，一個黑道巨梟。
「叮叮叮叮……」一連串密集的聲音響起，清脆明亮，彷彿一串玉珠散落，滾到冰面上。
……
……
「選一個靠窗的位子。」蕭月生點點頭，鍾靈隨手一拋，一道銀光閃過，小廝手上出現一塊兒碎銀子。
何賽飛撇撇嘴，發出一聲冷笑：「可笑！」
她抿嘴著笑，抱拳做豪邁狀，卻顯嬌俏，笑吟吟的說道。
何賽飛拔劍出鞘，豎在眉心一線，渾身精氣神都凝到了這柄劍上，氣勢收斂，神色肅穆莊嚴，儼然一幅宗師氣度。
正午時分，乘風樓來了一群人，當先青年身穿青衫，相貌平平，身邊跟著一個灰衣僧人，年紀輕輕，相貌甚丑。
如月抿嘴微笑：「怎麼，你不服氣是不是？！」
……
「承讓！」如月寒劍歸鞘，她抱了抱拳：「何前輩，願賭服輸，跟咱們一塊兒走罷！」
「徵用？！」何賽飛皺眉。
虛竹喝過一口茶，放到桌上，開口問：「大哥，咱們離開太原，下一站要去哪裡？」
「嘿嘿，大名鼎鼎的無量劍，武林中誰人不知？！」何賽飛冷冷道，兩手攏在寬袖裡，一陣風吹來，飄飄蕩蕩，似欲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