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天龍八部
第624章 追殺
蕭月生笑道：「還以為是師太的仇家，……不過，愛恨僅在一線間，也不算太過離譜。」
……
「……原來如此。」蕭月生恍然。
「師太，你知那人行蹤？」蕭月生問。
他傳諸女武功時，往往用灌頂之法，直接將心訣與體悟傳入對方腦海，然後不再管了。
「咱們走吧。」蕭月生點點頭。
蕭月生見她臉色蒼白，變得半透明，忙道：「師太，你傷還沒好，現在不宜多動，療傷為上。」
一邊揮劍狂舞，一邊喃喃說話，甚是惱怒。
靜微師太笑了笑：「沒想到吧？」
水月師太花瓣般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欲語還休。
靜微師太道：「他本是寂滅寺的弟子。」
蕭月生擺手微笑：「這些客套話不必多說，師太，來者何人？」
蕭月生笑了笑道：「令師的傷好了？」
說著話，三人坐到蒲團上。
這是夫妻間的秘事，多嘴徒增尷尬，不問為妙。
靜微師太道：「是妙音跟你說的吧？」
「家師一切安好。」水月師太搖頭，淡淡道：「遣我來請先生過去一述。」
蕭月生沉吟片刻，抬起頭：聲應道。「……好，我陪師太走一遭
靜微師太合什一禮：「多謝先生！」
她穿著一身寬大灰袍，將婀娜的身材掩住，修長脖頸彷彿天鵝般優雅，即便穿著僧袍，仍像千金小姐。
蕭月生靠到椅背上，長舒一口氣，笑道：「此人頗知進退，我懶得殺人。」
「大哥，還沒吃早膳呢。」鍾靈忙道，瞥瞥靜微師太。
這一陣子，鍾靈大受刺激，練功甚勤奮，早起練功，比起從前，勤奮勝過十倍，蕭月生甚感欣慰。
蕭月生接盞，搖頭：「這其中的恩怨情仇，咱們不清楚，不能貿然殺人。」
靜微師太微笑道：「這一回，沒蕭先生與鍾姑娘在，落雪庵凶多吉少，貧尼謝過了。」
不時指點她一番，親自示範，給她喂招。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敲門，鍾靈一躍出屋，一會兒水月師太跟著她一塊兒進來，一進屋便合什一禮：「先生，家師有講。」
到了精舍中，小院中正有十幾個女尼，圍在一圈站著，手持長劍，靜靜不動，一陣夜風吹來，衣袂飄拂。
能這般耳提面命，親身提點，鍾靈受益匪淺，武功大有進境，不再以練功為苦差，反而
卻是靜微師太，飄然進來，笑道：「蕭先生，咱們出發吧！」
靜微師太嘆道：「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從沒說給別人聽。」
蕭月生輕輕點頭，沒有再問。
靜微師太搖搖頭，嘆了口氣：「他偷得落雪秘典，集兩家之長，如今已經融會貫通，制他不住了！」
靜微師太紅暈染頰，不敢看他，輕聲道：「他體質特殊，陽亢剛猛，需得女子元陰調和。」
兩人身法奇快，一會兒功夫穿出樹林，下了五台山，來到山下一座鎮子，徑直往西邊的一座青樓而去。
「大哥，你怎麼放走了那傢伙？！」鍾靈跟他身後，到了正屋，一邊沏茶，嘟著嫩唇埋怨。
……
……
外面傳來敲門聲，蕭月生揚聲道：「進來罷。」
「師父，你……？」水月師太皺眉。
蕭月生眉毛動一下，望向靜微師太，沉吟不語。
「原來是個多情種子。」蕭月生笑了笑。
蕭月生點頭：「已經走了，諸位師太可以回去了。」
靜微師太笑了笑：「那先吃飯，沒人送過來？！」
蕭月生擺擺手，溫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客
「他如今武功大成，若是再來，我死不足惜，可我這些弟子們卻無辜，唯有取了他性命。」靜微師太咬著下唇。
他掃了靜微師太一眼，隱隱猜得，能偷得落雪秘典，定緣于靜微師太，兩人結仇，想必也因此故。
「是，先生。」美貌女尼點頭，揮了揮手，眾女尼魚貫而出，經過他身邊時，皆深施一禮。
鍾靈撇撇嘴：「大哥真是無情，就這麼看熱鬧！」
「我曾見過他們兩家比武，他使的好像不是寂滅劍法。」蕭月生道。
「好，去看看師太。」蕭月生起身，三人一起出了小院，穿過樹林，到了落雪庵中。
能得他如此指點者，寥寥無幾，平常時候，在後花園中，諸女練功，他輕易不會開口指點，好像對傳授武功頗為抗拒。
蕭月生道：「此人一身修為高絕，實在讓人佩服。」
落雪庵已經恢復寧靜，剛才打鬥慘烈，但庵內寬曠，沒什麼損壞，進了佛殿，燈火通明，煌煌光芒中，靜微師太背身坐金色蒲團上。
說罷，進屋換了一件青衫，與靜微師太一起離開了精舍。
「寂滅寺
蕭月生笑了笑，擺擺茶蓋：「算了，跟咱們不相干，還是少殺人為妙。」
靜微師太臉色恢復如常，輕聲道：「我因為練功故，不能破身，惹他不滿，越鬧越凶，最終反目成仇，鬧到如今的地步，唉……」
蕭月生點點頭，仍沒說話。
蕭月生道：「有人送來了，等練完功后再動，……靈兒，你自己吃罷，我不餓，師太咱們走吧。」
蕭月生與鍾靈目瞪口呆，便是水月師太也瞪大眼睛。
看到他們進來，眾女尼鬆一口氣，三十余歲的美貌女尼上前，合什一禮：「先生，那人可走了？」
「哼，要是我呀，早把他宰了！」鍾靈端過黑瓷茶盞，皺鼻哼道。
靜微師太嘆道：「我本以為，過去這麼多年，他已經放下了這斷恩怨，如今才知自己錯了！」
靜微師太嘆了口氣，對蕭月生合什一禮，道：「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除去此僚！」
她們身上散發淡淡幽香，並不濃郁，卻沁人心脾，鑽入鼻中，直透心底，心不由盪一下。
「他動輒殺人，心狠手辣，不是什麼好人！」鍾靈哼道。
她轉身回精舍，頓
「師太的傷好了？」蕭月生打量一眼，笑道。
蕭月生只是點頭，仍不說話。
第二天清晨，蕭月生早早起來，坐在小院中看鍾靈練功。
鍾靈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消失在樹林中，跺了跺蠻靴，竟不帶自己去！
蕭月生與靜微師太並肩而行，腳下飄飄，如同御風，無聲無息，在樹林中輕掠，如兩縷輕風。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嫩唇，又是因為自己武功太低，去了是累贅，真是豈有此理，可惱可恨！
聽聞三人進來，她轉身過來，雙掌合什，微笑相對。
靜微師太緩緩點頭：「他性子若沒變，應該在鎮中青樓內。」
靜微師太點頭：「已經不妨事了。」
她們裊裊而去，小院中安靜下來，夜風徐徐，掠過竹梢。
兩人一個教得耐心，一個學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中，時間流逝，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
「唉……，說來慚愧！」靜微師太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他原本是我的丈夫。」
……
鍾靈一直跟在他身後，默然不語，像是換了一個人。
「多謝先生大恩。」美貌女尼深深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