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四十三章 總攻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四十三章 總攻

就在說話之間,雨就變小了,方信深吸了一口氣,巴尼爾主教畢竟是布里曼伯爵,它的力量簡直是高深莫測,從玉如意的角度上看,它的力量,在緩慢但是非常堅定的增加著。
火刑柱嗎?
就說兩個事情,第一就是弦索,大型投石機,甚至不能用麻纖維繩,要必須用粗大的馬鬃繩,而且必須以牛骨油(用牛的脛骨和趾節骨制的一種油)浸透數日方可使用,否則在上緊弦后摩擦力的作用下肯定會損壞或崩斷,原材料來源就比較不容易了,至於合理的設計,以及優秀的木材,都是必須的。
直到第五天下午,伯爵城堡,終於出現在眼前。
隨著前進的路途,霧氣又越來越濃,並且在第三天時,遇到了那些被趕出來的佃戶,那些佃戶已經饑寒交迫。
「恩,所以他們必須死!」方信冷笑地說著,玉如意在震動,他心中閃過殺機。
「怎麼,深受神眷的您,對魔法也很感興趣?」巴尼爾主教對這個神眷之子很有些興趣。
在這關鍵的時候,騎士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抽出長劍,殺入民兵中,擁有過人的體力,再加上馬匹的助力,長劍所到之處,民兵屍橫遍野,鮮血成了河流。
「這個當然,不過您是不是應該讓所有士兵都休息一下,畢竟現在長途跋涉,士兵都很辛苦,而且攻城的器具都要進行整理才可使用。」巴尼爾主教深深呼吸一下,說著:「我可以保證,雨馬上就停止了,至少到明天天亮,有時間休息。」
「等著,等到下午就是了。」方信如此想著。
一進入箭樓的射程,一波箭雨就從天而降,在瞬間之間,沖在前面的一個騎士,和一批士兵就被射倒在地,不過衝鋒已經發起,容不得任何的遲疑,所有的人全部吶喊著衝鋒。
「您說的是!」科爾塔德點了點頭。
這時,科爾塔德正趕了過來,他騎著戰馬,手中提著一柄長劍,身上的戰袍和盔甲上,滿是紅色的血跡,這全身沾滿了鮮血,卻不知道為什麼,反讓他顯的格外高貴。
至於普通士兵,卻充滿虔誠的祈禱著,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方信點頭應是,如果考慮到深淵祭壇的作用,想攻破這城,簡直是難如登天,建此城堡,就知道伯爵心中大略,難怪如此得意。
軍隊帶著佃戶,繼續前進,天一直陰沉著,雨水不斷打下,雖然只是毛毛雨,而且現在是六月,但是還著帶著莫名的寒意,所有的士兵都穿著衣服,裹著。
但是帶著凄慘嗥叫的農民,全都沒有來得及跑出多遠,黑暗士兵毫不留情的揮舞刀劍,以武力驅趕著他們,哭喊聲,慘號聲,刀劍刺入人體聲,頓時在城牆上表演出來。
時間就在閑談中流逝,當黎明到來之後,雨水和霧氣,又擴散了出來,而營地就自動動員出來,方信看了過去,只見三個牧師正帶領著所有人進行祈禱,他們手握聖徽,在細雨中似乎一動不動。
不過,黑暗士兵中弓箭手畢竟不多,而且這時間也太短暫了,方信想著,因為這洪流,已經沖入了缺口,正和那些被驅趕上的民兵撞上。
方信也無話可說,只是說著:「可惜了他的魔法了。」
隨著祈禱,三個牧師的頭頂,又浮現出光環,雖然這光環其實並無任何實質意義,但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這就是神權的象徵,神恩的賜予,彷彿打開了神國的大門,使他們能忘記死亡的恐懼。
雨水漸漸停止了,雖然現在木材都充滿了水,但是並不是燒不起來,灑上油就是了,等火堆火旺了,也自然可燒,因此沒有多少時間,木柵欄就建了起來,營中,火堆按照三十人一組,生了起來。
方信默然點頭,採取了他的策略,對這種事情,巴尼爾主教比他要熟!
「你對這個比較熟悉,你覺得,現在城堡已經恢復了幾成?」方信用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劍柄,說著:「還有,給我介紹一下城堡的具體情況。」
頓時,騎士身穿重甲,率領著士兵直向這個缺口衝去,馬匹長嘶,喊殺震天。
「這倒無所謂,我對魔法也有些了解,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們在以後可以交流。」巴尼爾主教說著。
但是戰鬥終是有結束的時候,到處是鮮血染成醒目的紅色。
箭雨還在下,不分彼此的射著缺口處的人。
「衝鋒!」方信拔出劍來,發出了怒吼聲。
方信的臉色變的很難看,面對下面大規模的衝鋒,黑暗士兵似乎沒有動搖,在短短的二百米內,發出了四波箭雨,就這四波,就使二百名士兵倒了下來,其中還包括數個騎士。
「是嗎?我不覺得,下面不需要戰鬥了。」
眼睛銳利的,甚至可以看見石塊中濺起一片血花,那是人體的碎片。
「上次哥倫伯恩·塔弗納子爵死後,終於有貴族投靠我了,並且說出了秘密,恩恩,我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大量的油彈存在,不得不說,誰都有王牌呢!」方信見他有些迷惑,大度的解釋地說著。
慘叫,哀號,相撞的瞬間,似乎連空氣也變得沉悶無比,連續不斷的肉體相撞,刀劍入體的聲音,在這近距離的每一次刺拔,都會使鮮血飛射,噴到這個範圍內的所有人的身上,染的一片鮮紅。
在城堡上,弓箭手利用高塔的優勢,可以將箭矢輕鬆地射到250米的射程,在這段距離內,就為有效殺傷面積,為此,為了安全操作攻城器械,投石機的作用不僅在於向城牆上的士兵投射,同時也要清除城頭,攻擊防禦工事內的房屋和人員,所以很明顯的,射程要達到400左右,才適於操作,具備實戰的作用。
只是二分鐘,民兵的防線崩潰了,他們嚎叫著四散逃命,根本不理後面的黑暗士兵的壓陣了,而騎士也不理這些民兵,直向著黑暗士兵衝鋒。
說到這裏,他又疑問了:「那人也知這樣情況,為什麼還會在城中,這可是九死一生的選擇啊!」
連綿的發射,使城堡上面的民兵,越來越恐懼,當又一次血肉橫飛之時,這些才從農田中出來的民兵,終於丟下武器和盾牌,哭叫著四散奔逃。
等祈禱完畢,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方信銳利的眼神,就看見一個黑暗騎士,用一狼牙棒,打在了一個農民的頭上,鮮血和腦漿頓時飛濺,灑在了他的盔甲和盾牌上。
三千洪流繼續而上,野營出身的士兵,沖入了城堡中后,就開始爬上城牆和箭樓,絞殺那些黑暗士兵,而黑暗士兵,也隨之丟下了弓箭,開始拔出劍來搏殺。
從遠處看來,城堡宏偉,遠遠可見內外三層,內立高塔箭樓。
果然,雖然有幾聲尖銳的呼嘯,但是箭雨撲入,卻沒有絲毫射中,五架投石機在忙碌的轟炸著,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呼嘯的撲了上去,又砸了下來。
「大公,是血祭,祭壇在吸取它們的生命和靈魂!」巴尼爾主教毫不意外地說著:「這些農民能夠抵抗就抵抗,不能,也會增加祭壇的力量。」
方信好整餘暇地抬起了臉,他一身衣服上沒有染到半點鮮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溫和的笑意,連科爾塔德都吃了一驚。
這時,巴尼爾主教帶著一絲得意說著:「長寬各500米,西南一角設出眺望高塔,建封閉箭樓,十米一樓,城堡內,所有築物皆以石片覆頂,牆本身也很寬厚,厚2米以上。」
大火短時間內,衝天而起,裏面帶著無比慘烈的哀嚎和詛咒聲。
巴尼爾主教上前,他卻似乎非常享受這種寒意,他上前:「大公,這已經不錯了,如果城堡中深淵祭壇沒有受到破壞,那您甚至覺得處於冬天,還是迷霧籠罩的冬天。」
「大公,因為它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沒有達到一定程度,深淵力量,本身就可強迫,反正對深淵來說,領主只是一個棋子,勝了自然就好,不勝,也不過是棄了一棋而已!」說到這裏,巴尼爾主教臉色顯出一絲陰影。
而就在這時,方信和一批侍從正在巡查,這是防止偷營,他們會一直巡到天亮,因為不需要他們上陣,自然要把休息的機會留給那些更重要的人。
方信帶著侍從,登上一處高處,凝視著遠處的城堡——宏偉,巨大,威嚴,黑幽幽如一隻巨獸。
「我對一切知識和力量都感興趣。」方信平淡的回答地說著。
路上是遇到襲擊,很明顯就是方信以前那種偷襲策略,但是有著巴尼爾和科爾塔德等原本最強大的騎士,這些偷襲只留下了幾十具屍體,並且成就了聖劍騎士團的威名,因此,黑暗城堡方面,立刻收縮了兵力。
其次,就是操作過程中,發射的時機必須正好,稍有遲疑,桿臂上持續的巨大變形都有可能使桿臂斷裂,一部投石機,就因此被破壞。
「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戰鬥呢?黑暗不但畏懼光明,也會畏懼火焰,您說呢?」方信特意用和緩的語調說著,笑容更加溫暖:「我們應該為這些人,準備一個特大的火刑柱,不是嗎?只要不至於把所有城堡全部燒了,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聽著,我們最後的戰鬥就在眼前了,為了神,為了榮耀,為了子子孫孫,為了光明和和平而戰,現在休息,拿出食物來,生出火來。」
其實,從曙光堡到主堡,不過是五日的路程,唯一的就是不知道路途,如果沒有沿著修好的路走,路上的丘陵和森林會極大的影響速度。
握著劍柄,他對方信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大公,就在這裏了,我剛才感覺了一下,已經有一千多條性命在此地消亡了,祭壇吸取了大量的力量,裏面還有黑暗騎士和法師,下面會是一場苦戰!」
隨著深知內情的引路人的存在,戰爭就自然走向了勝利。
第二波箭雨。
就在這時,又一塊石塊猛的砸到了城牆上,本來受到連綿打擊,搖搖欲墜的這片城牆,至於「轟」的一聲,倒塌了下來,露出了數米大小的缺口。
沉重的石塊落下,一塊正落到了城牆上,霎時轟的一聲,所有人的耳朵中,都充滿著這種悶響,戰馬甚至因此受到驚嚇而嘶鳴。
唯一的,就是投石機非常難制,弦索、長柄套扳、絞盤、橫樑、鐵栓、桿臂,這些在這個時代,都是精密工具。
雨水下的很大,細密的雨點打在了盔甲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冰涼的雨點,滲透到了肌膚之中,讓所有人都為之顫抖,在這個城堡附近,簡直不是初夏,反而像深秋一樣。
第四波箭雨。
「當年,此城堡建造,用三十個鐵匠、四百個石匠、二千個工人。耗時二十年,具有城牆、內部要塞和附加箭塔的複合形態,城牆底部挖掘壕溝,環繞整個城堡,閘門是堅固的柵欄,鐵制,易守難攻,如果有足夠的糧食,又有足夠的士兵,守上二年不成問題,可抵禦數萬大軍。」
方信默然不動,而騎士們很快就安撫好馬匹,他們不愧是具備軍事素養的職業戰士,冷靜的排列,等待著機會。
任憑千種準備,萬種計謀,有時,只要一把火,就足夠了,無論是社會,國家,組織,還是具體的戰鬥之中,都是一樣。
軍隊沒有統一的裝備,各種各樣的武器五花八門,但是這並不影響營地戰士的整體鬥志,他們的表情透露著渴望,也帶著恐懼,畢竟人的生存本能是無法避免的……就在這時,牧師的角色,就非常重要了,他們巡查著營地,勸慰著每一個人,只要簡單的幾句話,就會使許多人安心。
身後,還有很多騎士,也在這時祈禱,就算騎士各有自己心思,有的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有的是為了增加領地,有的是為了和平和光明,有的是為了榮耀,但是不管怎麼樣,今天的戰鬥,會帶來大量的犧牲……誰知道誰的命運呢?所以祈禱至少可以獲得安心。
就在這時,城堡深處傳來一聲嘶啞的吼叫,霧氣頓時濃烈了起來。
第三波箭雨。
沒有人會為之而耽誤,其它的投石機員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還是繼續發射,一塊又一塊的巨石,落到了城牆上,甚至落到了城堡內,將裏面的房屋砸碎。
「轟!」當第一波投石機砸向城牆時,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期待。
「不過,現在有幾個缺點,第一,就是祭壇作用基本上廢棄,難以對城堡進行加護,第二,城中糧食,已經臨行前一把火燒盡,雖然可能徵集附近村子糧食,但是也難以長期維持,第三,城中兵員不足,大部分兵員已經外調,趕不上,就算臨時召集農兵,城中最多是五百人,這樣大的城堡,反而無法處處守之。」巴尼爾主教又正容說著:「大公有巨型投石機,只要轟開一處,大軍湧入,就是了,城中真正可戰之兵,不過三百左右,而大公現在有兵三千,一旦城破,自然可勝。」
二十分鐘之後,一架投石機的桿臂斷裂,沉重的石塊沒有發射出去,反而落了來下,頓時,下面的士兵沒有來得及躲避,就被壓住,轟的一聲,整個人就沒有了,過了片刻,才有血混著雨水而流了出來。
在神殿(領主府)的面前,方信制止了繼續進攻,他眯著眼睛向裏面看,那裡是深邃無邊的黑暗,而且還在不斷沸騰著。
對這些幾千佃戶,方信立刻下達命令接收,這可是未來的領民,不過在這時,也沒有太多的物資,因此煮開了麥片粥,雖然麥片粥的味道很是噁心,幾乎可豬食一樣,但是總算是可以維持生命。
隨著死的人越來越多,城堡中的霧氣越來越濃烈,十米之外似乎就看不見人了,但是戰鬥並沒有為之而減弱,到處是若隱若現的人影,以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裏面更是混雜著利刃刺入人體,砸碎骨骼的聲音。
科爾塔德抬起頭來,看見小型的投石機拖了進來,然後,一批批油彈劃破了天空。
城堡絕非因美而生,而是統治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