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零五章 聲名傳四方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零五章 聲名傳四方

呆了片刻,又說著:「那你們準備呆這裏多少時間?」
「這樣也好!」方信想了想,就說著:「那你進來吧!」
這個,魯侯自然清楚,他笑了笑,說著:「是缺陷,不過,就看他的運道了,不過,聽說現在此子運勢正盛?」
艾貝爾進了來,這時,卻是循規蹈矩兩手撫膝,方信不由一笑:「說吧,這樣嚴肅,你有什麼話給我說?」
「我發覺你這幾個月來,都在變化啊!」
孔子曰:「其恕乎。」
話說,到了這等功夫,這細看,就幾等於臨摹,只覺獲益良多。
母親何氏說著:「我再獃著說些話,你想出去,就出去罷。」
方信撫摸著她的肩膀,吁了一口氣說著:「蘭姬,我自然知道,你這次,也想去?」
「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方信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想到這句,他笑了笑,就準備離開。
曾子曰:「唯!」
「有禮。」方信淡然說著。
又對方信說著:「兒子,你祖父搬遷來這裏,這些都是族親,這算起來,還是你的十一叔呢!」
「成住壞空。都復如此,這法既然落在世上,就自然受世上所束。」和尚的話語雖淡,但聽在小和尚耳中,卻頓時使他亮起神采。
「這四人,你查了出來了嗎?」
「和尚釋智!」這和尚回答地說著。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這和尚就又說著:「這正是大吉簽,求甚麼的?」
「消息很短,只提到城破,具體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艾貝爾不好意思地說著,這種傳遞信息的方法,當然是他們的秘密,只是,遲疑了一會,她就問著:「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門開處,嚴敏進了房間,稍加請安,卻見魯侯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沉吟,見他進來行禮,就自說著:「有了消息了沒有?」
上了岸,洗了手,買了些香燭紙馬,這時,又有著兜轎上來,方信也就用了二個,讓老夫人和蘭姬坐了,就對老夫人說了蘭姬又懷孕的事情,老夫人頓時大喜,說著:「好好,應該坐,上去也多上些香。」
「是,明文十八年八月十六日,固明縣破,固明縣令鄭永澤被俘,后被絞殺,固明縣縣丞喬傑穎臨陣脫逃,已被布政使逮捕,削了官位。」
方信本想拉著蘭姬說話的,想不到聽見她這樣說,嘆了之後,就見外面府兵已經進來,就吩咐地說著:「等我們上了車,你等就去吧,只要二人就足夠了。」
想必這些傢伙,妄自想作什麼,結果就被牽連了,倒霉了,知道厲害了。
「多智慧美麗的可人兒啊,比我還強些,只是上次傳來消息,壞了主子少爺的孩子,卻又被葯死了,屍體都薄薄草草的埋了……」
方信看了過去,卻是一個中年人,正在笑著。
艾貝爾上前,說著:「公子,我有話和你說。」
「沒有全部,但是已經恢復了九成了。」艾貝爾說著:「還有一成,大概是規則不同,始終無法恢復。」
方信又問著:「那你恢復了沒有?」
「原來是十一叔,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方信平淡地說著,忖度著這些人,無非就是知道自己發達了,因此來打點風,而母親的意思,大約也是要自己給些方便,這也是這個世界的族親規矩,他用目光掃視了一眼,緩緩說著:「那就先住下吧!恩,時辰到了,既然要去三平山玄見觀葉法持觀主,那我們應該走了,別誤了。」
「施主請入內奉茶。」和尚說著。
「哦,這是因為寫了這個一些東西,你可以當成聖啟一樣的東西。」方信淡然說著,他也不想多解釋。
「自性是空,但是喝茶的,並不是自性,自然有高低貴賤,佛法都有興衰之運啊,不然,佛祖,又何說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而末法一萬年?」和尚淡淡的聲音充滿著房間:「一教一宗,興衰還在,是故才有貴賤。」
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
「是,固明縣縣尉齊志青當場戰死,其它縣中官吏,也是如此,和李大人有關的那四人,卻已經逃離,正在向從江府而來。」
講經講義,在古代經典中,差之毫厘,就可以謬以千里,而歷代治世,卻故意如此,因此經常就有儒家大家來號稱:「只要離了忠恕,也就離了仁字!」
方信就汗了一下,和尚賣簽,也算是本土化吧,不過,也上去求了一簽,卻還是要耗上十文錢,當下就摸了錢去拿,拿出后,這和尚就扯開,念著:「命運何須問否臧,眼前造化已非常,但能積德行方便,子子孫孫福澤長。」
「其實,你這想法也不算是錯!」方信嘆的說,「你喜歡哪個,就是哪個,再說,你這也是為了孩子,我怎麼會責備你呢?」
說著,又回去多買了些,這開店的婦人,身上著紅紅綠綠,頭上插得花花朵朵,口裡就說著:「客官請香燭,多多益善啊,佛祖會高興的。」
方信笑著點了點頭,就出去了,才到了院子中,就見了蘭姬在院子中,淡綠色綢裙,少婦的雲髻,幾件小巧的珠翠,流露出高貴綽約風華。
「夫君!」聽著這溫柔的話,蘭姬頓時靠在方信寬闊健壯的懷抱里。
山看似不高,但是上去也很耗費時間,等到了廟門口,就下了轎。走進山門,轉到佛殿,才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和尚在那裡喊著:「求籤的,這邊來。」
她低聲地說著,她知道家中有後土女神,但是她還是有些想拜佛,這就是傳統的力量了。
方信聽了,笑地說著:「既然母親想去,兒子也就去罷。」
「查了,都是附近的子弟,卻是奇怪,集在一起,以戴姓稱之。」嚴敏恭謹的回答地說著:「緣由卻是不清。」
蘭姬臉一紅,瞟了方信一眼,說著:「夫君怎麼知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樹而青翠,枝葉隱下,後面露出一壁飛檐及半扇窗扉,隱見窗內香爐裊裊,在此之下,這個和尚就在合目誦經。
「是!」嚴敏冷汗滲出,應著。
「就算是無上法,凡是所出,必有所滅,所以神通不及業力。」
「那如何世間傳法,又如何延其壽,而廣為眾生聽?」小和尚猛然問著:「我也見得白光籠罩,紫氣凝聚,然非本性,又有何重?」
到了裏面,卻是一個小和尚上前奉茶,方信注目看去,只見這小和尚,身材不高,然呼吸綿綿悠長,動靜之間,就自有著氣度,卻不知道修鍊何種法門了,方信也不以為意,接過,喝了一口,清香入脾,心下暗贊,不由贊著:「好茶!」
這和尚就說著:「正是上等簽,無人破運,需得承其好事。」
這自然就迎了統治者的心意,到了後來,甚至不提仁禮,只說忠恕了——當然,對統治者來說,忠本身就是法,就是禮,至於仁嘛,這個恕字就很對胃口,寬恕這個意思,本質上說,就很有建立在高低的等級基礎上。
「你不必黯然,你跟了我,這些年來,又作了不少事,積了不少德,是應該有福的,不要有任何想法。」方信說著!
方信心中一凜,說著:「碰巧他願意借出身體而已。」
不過,這僅僅是南方的情況,在西南方面,戰爭還在繼續,安昌省,已經全局糜爛,三個郡已經淪陷,蠻司已經自立安昌王,統一調遣,對抗朝廷大軍。
方信再端茶品了一口,見屋中,一壁懸了一副,就起身而看,內容錄的就是一部《金剛經》,這時,已是處處可見,只是這一筆字,甚有古拙之意,又帶著飄逸之風,卻是名家之作,心中暗贊,就上前細細觀看。
「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這時,和尚似是已經念完,微微頷首,口宣一聲佛號。
魯侯有點漫不經心,緩緩移著步子,就在庭院中走過,最後,在石階上站定了,然後就笑問著:「嚴先生,你來我府,到底有多少年頭了?」
艾貝爾也就不多問了,兩人就說些閑話。
「恩,你有這心,也是不錯。」魯侯眼神幽暗,等了一會,說著:「那你下去吧,好好辦事。」
「施主說的是。」這和尚平淡地說著,也不解釋。
不過,從話中來說,其實孔子並沒有直接說忠恕——「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其恕乎!」(但是並沒有說忠恕)
我願意寬恕你,是恩典,不願意,也是國法,自可隨心所欲,無論雷霆,還是雨露,都是天恩,殺你全家也是恩旨——但是你如不忠,這萬萬不可。
方信繼續沉著的一下下拍著她的背,讓她哭了一些時日,才說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是她的姐妹,上炷香吧!」
「那你實在太浪費了,消耗一次也要上百萬呢!」艾貝爾說著:「而且,這身體原主人,你是怎麼樣處理的?我就是有些納悶這點。」
這個理由真是爛,她白了白眼,車隊行了半路,就到了一處大河,必須過河才到對面的三平山三平廟中了,不過,河邊自然有放車馬的地方,寄放了,給一貫錢,自然就有人餵食和照顧了。
但是才到門口,卻是一怔,原來卻是艾貝爾。
方信一動,就自上前,才看見此人年齡四十左右,面頰瘦削,已經有許多皺紋,並且呈凄苦之態,只是現在閉目誦經,隱隱卻有一種慈悲之意。
「我就知道你會,不過,我們還是帶回來一批黃金,數目就不知道了,但是應該也不少,只是帝國規矩重,因此必須由你支持一下。」艾貝爾鬆了一口氣,笑地說著。
嚴敏怔了一下,這種上位者心思變化無從揣測,但是作下屬就必須辛苦了,當下,穩著步子,跟了上去,走在了魯侯側畔,又後退了一步。
「夫君!我是真有福的……今兒我就在想起府中的姐妹,和我一樣學藝學琴學劍,上次給消息說……」蘭姬停住了口,眼淚就落下來了,方信只得抱住,拍了拍她的背。
回到了外面,卻看見幾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人在那裡,見了方信,都是行禮。方信掃了一眼,就聽見母親呵呵笑地說:「起來吧,都是自家人。」
這時,下午陽光燦爛,又是九月,風光淡爽,方信笑了笑,說著:「和尚你還真有些根基呢!」
這一句話一出口,方信不由看了他一眼。
「說吧!」
「什麼事情?」方信問著。
「啊,已經有十一年了。」
他帶著難以形容的笑容,徐徐說著:「有著功勞,也有著苦勞,你說,本侯應該如何賞賜於你呢?」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這其實只是曾子的意見。
嚴敏聽了,應了一聲:「是!」
後土神堂,現在是全家的信仰對象。
方信就多買了些,又說著:「我就不坐了,要些誠意嘛。」
恕就是仁的一部分,並且,這實際上,也不能直接引用,關鍵是,孔子當時的背景,幾和流民一樣,沒有任何權力,因此他終身行之,就是這個恕,而不是大仁——非不願行大仁,實是不能行大仁!
就這樣徐徐,但是半個月後,就有一些儒者開始稱讚這書,好評開始出現,銷售量,也隨之慢慢增加。
「也好!」方信遲疑了一下,也就回答地說著。
艾貝爾也自一笑了,思量著說著:「隊中來了信了,說固明縣已經淪陷了。」
而那個小和尚,又在外面廊下,生著紅泥小爐,重煮清茶,淡淡的茶香漂在房間之中。
「恩,帝國目前對流民還控制的比較嚴,不過這不算什麼,我會辦成。」方信說著:「縣中的情況怎麼樣?」
「不是,大概再過一些日子,要回去一次。」一千五百份功德,已經可以打開第八顆星,而且,現在功德還在增加中,方信有些遲疑,是不是就回去開著。
「我兒,這次三平山三平廟觀法主持,請我們去,你去不去?」上完了香,母親何氏鄭重其事地說著。
「本性是空,何來貴賤。」小和尚合十說著。
二女,又如何不知道,只是他僅僅是偷看,一時間不能發作,艾貝爾也就罷了,蘭姬就有些暗怒了,船行了五分鐘,就到了對面,尋一個上了岸。
子貢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
蘭姬點了點頭,喃喃地說著:「我今兒自己,沒有什麼求……可是孩子,我想再去求求佛……聽說佛很靈驗……」
直到細細看完,也是半個小時了,一轉身才又見得和尚,和尚卻又在閉目靜思,沒有絲毫焦急不滿之意,當下失笑地說著:「還問和尚法號?」
「三平山不高,不過,也有幾顆茶樹,老衲就也照顧一些,到時采些喝來,以招待貴賓。」和尚說著。
……魯府……
嚴敏見他神態平合,就說著:「已經到了。」
然後就眼巴巴地望著方信,方信於是又拿出十文錢,算是香火錢,這時,就見得裏面,已經在拜了上香,似乎是老夫人捐的比較多一些,因此就有一個和尚,專門上前伺候著。
「是光,是雲,開始時,你的身上有光,也有雲,有時還有著紫色的,後來,你的光和雲,不斷的變化和加強,你這是什麼呢?」
「貴賓?我哪是什麼貴賓?而且,佛門之前,眾生都一,論得貴低就不好吧!」方信也是隨口說說而已。
果然沒有多少時間,老夫人就出來了,上了車,這車是二輛,老夫人一輛,方信和蘭姬,又是一輛,出去時,太陽也才出來,一片銀光灑落在地上。
這些都是一些香火和尚,不是修行,而是職業,方信笑了笑,就轉到裏面,才到裏面,就見到一個和尚,正在一處牆下,合目誦經。
「怎麼,你有什麼時間限制?」艾貝爾看了他一眼。
這忠恕,就被歷代朝廷稱讚,稱之聖人的根本之理,其實,重點還是忠,這忠,就是服從朝廷和皇帝的利益和法律,其實就是服從法家之理,服從君主意志。
《仁禮本意論》,初版刊行了一萬一千冊,方信又出錢,出了一千冊後土經。
這時,府兵,還是五人,這次帶了二個,吳傑是其中之一。
「恩,他們來了,就住在我府中好了。」方信瞭然於心,說著。
魯侯放下文書,說著:「罷了,那就這樣吧,還有,這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一行人包了一條船,這船上,是一個小哥,看上去僅十七八歲,眉目清秀,上了船,他就劃到對岸,只是當然免不了偷偷看著蘭姬和艾貝爾。
方信一怔,說著:「這我還沒有聽說,你們消息很快,隊中情況怎麼樣?」
不過,這就和方信無關了,九月十一,天微露晨曦,方信已起得床來,梳洗罷,就到後土神堂,見得了母親正在上香。
嚴敏的心一下子沉落下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口氣,似是誇獎,又帶著不祥的氣息,連忙回答地說著:「侯爺對我恩重如山,我作些事情,也是應該的,哪敢侯爺誇獎和賞賜?」
方信就說著:「求命運。」
而現在《仁禮本意論》緊扣「仁禮」,雖是正道,但是士林界,自然是一時沉默——有些不符合統治者的口味,在皇帝沒有發話前,那些聰明的,誰敢大聲議論?
方信怔了一下,說道:「原來如此!」
「十一年了,也不算短了。」魯侯似是有些感慨,凝視著下面說著,許久,他嘆了一聲:「你跟隨我以來,也辦了不少事,吃了不少苦。」
其實是他不習慣坐這種,也想沿途看些風景,卻也使老夫人非常高興。
方信笑著:「說什麼呢?」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
「是,所以我準備在佛前上炷香,我又有孩子了,而且過的如此有福,心中有些黯然!」
開始時,這一萬一千冊,只賣出去六百冊,方信也不以為意,繼續寫新一本的《仁教禮化為之大》,用意也自說了——教導知識和技術,是仁,但是納入秩序,這是禮。
「師父,您為何如此禮遇此人?」透過窗口,看方信真的去遠,小和尚,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著。
朝廷也不甘示弱,派遣大將軍崔寒率兵五千,又全權節制全省軍隊,以挽回大局。
「回魯侯,書已經傳了出去,受到了諸多士子的關注,只是這書,直提仁禮,不提忠恕,這就是缺陷。」嚴敏想了想,就說著。
「有什麼變化?」
「夫君!」蘭姬見了,目光欣喜,起身就要行禮,方信走過來扶起,笑地說:「別,我已經知道你又有孩子了,不必多禮。」
「恩,此人死定了,崔寒的性格我清楚,到了那裡,第一件事情就是殺這些人以敬軍法。」魯侯平靜地說著,頓了一頓,又說著:「你說下去。」
聞言,小和尚苦思,問著:「佛法說盡性,度眾生,大德多有,為何還有興衰?」
在這個世界上開,還沒有先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方信淡然處之,而仁禮本意論,卻已經傳播出去。
「其它的情況,信息中也很少,伊迪卡倫、戴維西、丹卡尼,都已經撤退了,現在向我們過來,巴斯特負了傷,但是現在還可以,我會為他治療。」
「那就看他走到哪步罷,雖說有缺陷,但是畢竟是正理,問罪還是沒有的。」魯侯淡然說著,他笑地說著:「無非流傳多廣罷了——好了,這事就這樣結束,走,我們出去走走!」
「你不明白?剛才,那人問著,何以貴賤,你又有什麼想法?」和尚看了看這個深得自己期望的徒弟一眼,微微笑著,將眸子投向遠處,那裡,白光衝天而起,又有紫氣其中。
蘭姬卻明白她的身份不同,就笑地說:「我和母親坐一車去,你們說話。」
心中卻也是暗暗奇怪,按照道理來說,這書已經早就送到了帝都,朝廷為什麼遲遲,沒有一個說法出來?傳書立傳,著書立說,朝廷一向非常重視。
說著,就出去了,外面應該有人等著了,走在了小徑上,一路欣賞周圍景色,就在這時,一聲悠然鐘鳴,裊裊奏響,空山鐘鳴,遠播四野。
「著依大力,普施功德,自有氣數。」說完,這和尚閉目,再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