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師
「並沒有區別？」
「那好，我的學生，你可以退下了，這裏的魔法書籍，還遠不是你能閱讀的，當然，也可以去其它房間，你的徽章已經給了你許可權，你可自由閱讀著其它房間內任何魔法書籍和使用裏面的物品——當然，物品消耗還是要算錢的，內部法師的價格，至於魔法書籍就不必了，我的學生，等你達到十級后，你就在這個房間有一席之地了。」
「那這次事件，有無其它教會參与？」
當然，方信也心中清楚的很，戴上這個魔法徽章，實際上就處於魔法工會的時刻監督之下，甚至可能連自己的每一次進步，都記錄在案。
「閣下，沒有，幾乎所有的宗教組織，都保持了沉默，沒有對大陸上這次運動表示任何意見，雖然我們有證據，表明多家受到各個教會滲透控制的報紙在報道著那份東西。」
柔和的地毯平鋪在大理石上，兩側寬大的走廊上，是一座座天使的雕像，走到了裏面一個房間前，這行人，整了整祭袍，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沒有人應著，所有在場的人都緘默著，這可不是他們能插口的事情，一句說錯，就可能上火刑架上，無論建了多少功勞也是一樣。
作為最高級神職人員，他明白，這是有某種力量，封閉了光明神的感知，使神無法跟隨著命運之線而追查到根源——這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這意味著有著不下於光明神的神力存在出手了。
「正是，您有何見教？」方信見到他的等級，竟然是五級法師，於是行個法師禮。
一個向著陽光的窗口，安裝著玻璃，陽光半透入房間，一張書桌後面，是一個老者，穿著光明祭袍，祭袍用銀線所制，又有著金邊的標記，顯是樞機大主教的身份。
攻下了普西堡，方信在第三天，就接到了一道命令——來自魔法工會的命令。
至於這個空間，就是傳說中的半位面吧，有著這個，魔法工會才能保住了傳承，畢竟這個半位面，能隨時移動，不經允許的人根本進不來——而且，肯定不止一個，這個位面估計就是半公開式。
魔法工會很早獲得消息，但是直到了現在，大陸宗教運動已經有不可遏止的狀態，這無疑是打破了光明神的壟斷地位，對傳播魔法，有著「陽光和雨露」的條件——因此，方信才真正受到了賞識，提拔成了大師的學徒，開始介入魔法工會的運轉。
「遵命！」在場的人都應著，雖然大陸南部並非光明神的核心區，但是他們答應，毫不猶豫，光明神近千年的強勢地位，使就算在薄弱區，也有著非同小可的影響和力量。
不知不覺中，時間就飛快的
「至於術士，實際上，是神裔的弱化版，是沒有徹底消失祖先神的痕迹的後裔，所以說，術士和法師並無多少區別。」喬迪.梅特蘭最後說著。
「樞機大主教閣下，我是蒙爾多，我有事求見。」
「是，老師。」方信稍稍鞠躬地說著，想必這個房間內的書籍和捲軸，都是五級以上了吧，這當然不是他現在所能涉及的，他離開了房間，準備去閱讀三級魔法。
說完，喬迪.梅特蘭拿過了方信原本的徽章，只是一動，這個六瓣魔法徽章就發出一道光，直接落到原本的徽章上，隨之，六瓣魔法徽章上就浮現出印記。
「單是報紙，這完全不夠啊，不過，這次異口同聲，採取同一立場，就證明了有著陰謀的存在。」樞機大主教感慨地說著。
對這個問話，方信只是一笑，說著：「我的父親和祖父，並沒有這樣對我說，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首先看見的，就是一個同樣龐大的圖書館，上面密密麻麻的有著捲軸和書籍。
這種從容、虔誠、肅穆的神色，喬迪.梅特蘭心中一動，這種神色並不稀罕，在真正的學者身上，都可看見這種近於狂熱的精神，他開口說著：「法師，你知道術士與法師的真正區別嗎？」
「正是，力量來自血統，但是神的血脈，也會在傳承中不斷稀薄，力量減少的現實，使王室和貴族開始研究著怎麼樣最大利用天賦的力量，因此就產生了魔法系統和知識，當然，再到了後面，由於混血，力量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混雜了，但這並不全是壞事——不再局限於祖先神的領域，而能全面發展著力量。」
稍微打量了一下，方信就開始閱讀著書籍，他的六瓣徽章在閃爍著光輝，他現在不必考核自己的魔法等級了，只要等級提高了，在魔法徽章上，就會自動浮現出相應等級的標記。
「沒有查到任何痕迹。」蒙爾多回答地說著，他當然知道，如果是其它組織，根本不需要證據，就可生殺予奪，但是對於魔法工會，還是謹慎些好。
「是的，這就是法師的來源，只要有一絲這種特質，就可感應到天地中的魔法元素，而開始著魔法之路。」
另一片走廊，就是一個個小房間了，推門進去，發覺的確是一個小單間，這間單室，布置的簡單又舒適，地上鋪著柔軟厚實的地毯，衣櫥用著玻璃，床上還有著被單。
踏進門后，果然，發現自己沒有出現在房間中，而是瞬間來到了一片草坪之上，懷顧四周，這是一個小小空間。
所以，根本無需解釋，無需心動，更無
「……那你，具備著一些天賦法術吧！」
「是的，大師。」
圖書館中央，也是一個辦公室，但是很明顯，不是實驗的檯子，而是讀書和抄錄捲軸的地點，圖書館的側面，才是鍊金術的房間，走了過去，最顯眼的就是一張張大理石桌子，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
女僕將黑褐色的醇香咖啡倒入兩隻杯子，用銀質調羹勻速攪動，濃郁的芳香就充滿著整個房間。
「還好。」方信平淡地說著，也許原本這個身體的男子，不懂這些，現在已經露出一些問題，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強者不需要解釋，方信雖然在這個世界上，力量還不算強者，但是擁有的一些特殊的東西，完全可以讓自己獲得安全。
唯一可查的，就是兩點，第一點就是潛影教會似乎參与很頻繁，其次，就是大陸南部。
「是的，因為來自同一個源泉。」
房間並不算大，但是厚厚的地毯，甚至讓人走在上面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天花板上，繪製著讚美神的畫。
但是並沒有灰塵，想必自然有著清理的魔法或者魔仆，方信沒有多注意，他轉回身來，又面對三級魔法書架，一排排帶著符咒的法術書和捲軸在等待著他。
喬迪.梅特蘭點了點頭，說著：「不錯，至少現在是這樣，但是，實際上，法師和術士並沒有區別。」
「您加多少奶？幾塊糖？」女僕問著。
「恩，那實際上，經過了三千年的歷史，上古的血，已經向著下層階級流傳著吧，也許連一個農夫的孩子，也可能成為魔法師？」方信想了想，敏銳地問著。
「恩，我明白了。」方信點了點頭。
「力量來自血統？」方信詢問著。
水晶球上，柔和的光芒，充滿了整個房間，照亮了一個老者。
他坦然的拿出一本，坐到了桌子上，開始閱讀了起來。
看著他離開，喬迪.梅特蘭露出了一絲狡黠：「丹尼爾.費克斯，我的學生，真期待你的秘密呢！」
方信仔細地看著這些書，毫無疑問，這裏的每本書，都代表著這個世界的高端魔法，甚至記錄著一些規則。
喬迪.梅特蘭這個名號，他聽也沒有聽說過，但是大師這二個字，可不是容易獲得的，這起碼是十五級以上法師，才可能獲得此稱號，而達到這個層次的法師，都已經處於世界的巔峰了。
「是的，據說術士是有著天生魔法能力的施法者，而巫師是通過學習來獲得魔法。」方信想了一下，說著：「前者擁有著魔法血脈。他們隨著力量的覺醒，天生就能使用一些法術，但是相對的，他們學習和自己屬性不同的法術要花上更多的時間
「你們繼續觀察吧，還有，傳達我的命令，今年清理的異教徒的名單上，以潛影教會為第一處理順序。」樞機大主教吩咐地說著。
「代號X的人，和這次事件有關嗎？」
可以明顯感覺到，房間內本來是暗的，但是一旦進去，房間就自動亮了起來，方信也注意到，在進去一瞬間，幾個雕像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是並沒有任何舉動——這肯定就是防衛的力量了。
「這就是法師？」
方信端正了神態，恭謹說著：「我是自學的，還請您來指點一下，以後的魔法之路。」
「味道還好吧！」喬迪.梅特蘭微笑著。
收回了視線，看到了中間的桌子，中間的桌子上，用著一種不知名的木材精工雕琢，桌面上刻著咒文，桌上放著幾本書籍和捲軸，以及墨水瓶和筆，特別吸引人注意的是，是一個水晶球。
樞機大主教，已經是教廷的核心成員，離著教皇也不過是只有一步而已。
「是誰？」
「還請您來指點。」
走到了頂層，石階停在一扇白銀制的大門前，大門無聲的開了，這是一個宏偉的大廳，面積非常大，到處是各種各樣的書架，這些書架，幾乎有一種延綿不絕的感覺，是一冊又一冊的書籍和捲軸。
六瓣徽章有著引導，因此毫不費力的，就來到了一個房間，這裏就是三級魔法師的精華所在地。
「丹尼爾，你可以把自己的魔力注入了，然後這就單屬於你了，這是這個法師位面的鑰匙，當注滿了魔法能量后，就可啟動它，來到這裏，這裡有著最完善的魔法書籍和實驗室，想必可以使你迅速提高，當然，也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喬迪.梅特蘭說著：「並且，這也是一個上好的魔法物品，上面恆定了一個【法術無效結界】，每天能使用一次，對你的安全也大有好處，至於其它在魔法工會的許可權，這就無能為力了，你必須按照規矩來提升。」
幾乎同時，大陸上的某地，一片精美花園后，一行人來到了偏殿。
「是的，那時，沒有法師和術士的區別，甚至也沒有騎士這個職業，神的血脈流傳在神的後裔中，他們因此擁有著強大的天賦，根本不需要學習和訓練，就擁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因此，神的後裔紛紛建國，成為了許多國家王室祖先。」
「上古，神和人，同時定居在大地之上，而且還有後裔傳達下來，但是在當時，似乎他們都是英雄。」
方信笑笑，說著：「放三分之一奶，一塊糖，多謝。」
而不遠處，是一個宏偉的建築。
「這就是了，實際上，在遠古，世界上並沒有魔法，至少沒有成系
喬迪.梅特蘭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這枚魔法徽章，眼中流露一種說不出的感情，似乎在緬懷一段歷史，良久，他才開口說：「好了，現在它歸你了，這是我的老師傳給我的，現在又可以交給你了。」
樞機大主教似乎在處理著文件，片刻后，才說著：「哦，蒙爾多，願神給予你們守護，你們帶來了什麼消息？」
「你擁有水和風的血脈吧，風和水的力量，就流轉在你的身體內，據說你是塔布絲女神的後裔？」
「那好，你現在就是我的弟子了，把你的魔法徽章拿出來吧，它已經沒有用了。」喬迪.梅特蘭笑了，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打開。
「非常榮幸，以丹尼爾.費克斯之名，我願意成為您的弟子，大師。」方信立刻應著，他站了起來，深深的鞠躬。
想了想，他下達了命令：「你們重點注意大陸南部地區，有什麼大事件，注意裏面有什麼特殊的人物。」
「是，大人。」在場的人，立刻就應著，但是見他並沒有示意出去，就恭謹地等待著。
蒙爾多恭謹的行禮，低著頭，沒有先開口說話。
女僕加入，恭謹送上，方信喝了一口。
聽著方信平淡的話，以及那淡漠的表情，喬迪.梅特蘭也心中一跳，打消了一些試探，畢竟，這根本沒有意義。
這個回答，使喬迪.梅特蘭非常滿意，他覺得，相互之間說到這裏，也已經差不多了，因此就說著：「說的不錯，丹尼爾.費克斯，你願意不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呢？」
「喬迪.梅特蘭大師，非常榮幸能見到您。」方信上前恭謹的行禮，自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種無處不在的探測，自己的魔法力，素質，甚至血脈，都顯示無遺，但是，方信凝聚的後土聖光，抵消了關於本質的探測。
「感謝主，我們在魔法工會的暗線，只知道魔法工會高層記錄，多了一個代號X的人。」
那麼，就先在這裏住下吧，反正在城堡中也無聊著，方信如此想著。
「是蒙爾多啊！進來吧。」門內傳來了命令，這一行人才得以進入。
「是的，所以說，魔法師的土壤，已經相當肥沃了。」說到這裏，喬迪.梅特蘭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燃燒起一種火焰，直盯著方信：「當然，單有土壤還不夠，還需要陽光和雨露，以及種子，這需要所有法師的努力。」
「坐吧，年輕的法師。」喬迪.梅特蘭笑了，後面一門無聲開了，一個女僕推著銀車來了，在銀車上，有著咖啡壺和咖啡杯，還有糖罐和奶罐。
方信踏上了石
「是，多謝老師，這個徽章叫什麼呢？」方信接過，說著，當場注入了魔力，頓時徽章就閃過了一片光，裏面浮現出信息來，恩，還是D級魔法工會許可權，看來魔法工會還想著自己多作貢獻了。
方信看見了中間盤旋而上的石梯而上，這時，空氣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聲音中帶著鄭重：「法師丹尼爾，上來吧，我在最頂層。」
盒子是由絲綢墊子，中間放置的是一枚魔法徽章，這個魔法徽章，由一種神秘的銀色金屬所制，形態像一種六瓣之花，花葉舒捲著，隱含著魔法力量。
「六瓣徽章，代表了六大元素能量的徽章。」喬迪.梅特蘭見他已經注入了魔力，就意味深長地說著。
方信可以感覺到，徽章上有著神秘的能量波動，遠超過了這個身體四級法師的層次，忠實的記錄著身體和魔法的數據，但是卻被方信故意召喚來的後土之光，遮擋住了心靈和本質的活動。
再過一日，方信就站在了哈福特堡魔法工會的門前，略調整了一下心情，他大步走進了魔法工會的大廳，才到了大廳，就有一個魔法師看見了方信，立刻上前，說著：「您就是丹尼爾.費克斯？」
「我想見見我們魔法工會新出的天才。」喬迪.梅特蘭微笑不變地說著：「你學習魔法，也不過一年整吧，現在已經是四級魔法師了，以後，肯定可以成為大師。」
方信於是上前，等到了這建築的前面，看見了下面，都是大理石，而且毫無縫隙，似乎天然長成，上面篆刻著複雜的靈符。
樞機大主教發出了命令后，並沒有立刻讓他們出去，他在思考著，實際上，這次宗教運動影響日大，教廷第一時間當然明白其嚴重性，自然要求取得神喻，但是降臨的神喻，有著相當含糊的地方，甚至連這次事件的源頭也沒有明示。
「請跟我來，喬迪.梅特蘭大師要見您。」這個法師點了點頭說著，就上前引著路，方信稍一遲疑，就跟了上去。
「推廣知識和魔法，是所有法師的願望。」方信認真的說著。
再喝了一口，方信放下杯子，平視於他，說著：「喬迪.梅特蘭大師，你今日召見於我，又有什麼事情呢？」
地上，是泥土，面積大概一千平方公里，高十米的天空上，有著人造的日月，發著光。
前面的法師，毫不遲疑地推開了後面一個房間的大門，但是方信已經敏銳的知道，背後卻不是熟悉的房間，而是一片虛空，再遲疑了一下，他也跟著進去。
這些捲軸和書籍，都有著各種各樣符咒，它們隱隱滲出強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