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聲見驚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心不變
「方先生，方夫人，很榮幸能主持著兩位的婚禮。」三人非常熱情地說著。
再說了幾句，一行人就向里走，這個時代，再有錢的人，也很難有所謂的固定僕人，畢竟人權高漲了，不過這時，自然不一樣，全部由金陽宴會公司人員來處理，已經開始準備著一些了。
「恩，是的，事情終於順利了。」方敬田神采飛揚地說著：「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現在，終於事業上了正規了，這樣你就可以輕鬆些了。」
外來的任何影響，都無法影響自己的心靈，當然，從這個角度，對著其他人，大可傳輸著精神力量，刺激著對方的大腦，產生著與剛才一模一樣的真實幻境，並且把這記憶切入他的資料庫，讓假成真，這就已經是天魔手段了。
「我知道！」方信說著，話題就轉向了輕鬆的方面。
「你以後，還多次參与了旅行吧，特別是參与了蕭家的組織的旅行？」
她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這時，夕陽黃昏照耀，入得車內，就是一見，也知道進了城中，快到了方家了。
在院子向外看，遠處道路兩邊，植有大樹，遮道成蔭，而院內，有一顆青翠蒼翠的老榕樹，葉子在風中娑娑響，枝繁葉茂，異常壯觀。
在車內一覺醒來，蕭冰既然不覺得有絲毫酸痛，她感覺到，自己丈夫的身上，隨時有著一股力量，在為她按摩和循環，使她的狀態處於最好。
方信稍加快步伐，他注意到了自己可穿行，不必開門。
「這就是心世界了，也是神的初步。」方信從未想過，記憶也是那麼耐看，並且充滿了生活的味道。
淡淡的口氣，卻似已經幾度為人了。
說實際的，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故事，雖然知道方信現在安全，但是聽到了種種危險的事情，也使父母都感覺到心跳著。
清晰的看見，在她眼中，這孩子此時就是他的珍寶。
陽光透入，點點光子清晰可見，宛然大海，灑在了車內空間中，方信心靈一片寧靜，他摸了摸蕭冰，然後也就閉目，不過，他並不是在休息。
蕭冰雖然已經見了許多次，但是這次，卻有些紅暈，上前，也低聲說著：「爸爸媽媽，你們好。」
任何一個時間點上的感受，那些早已經忘記，不復存在的少年時的心態，甚至第一次戀愛的感覺，都如此清晰可見，永遠可以分享著感受。
「所以，我回來后，就拚命的訓練自己，當我疲倦和懈怠時，我就會想起當日生死一線的情況，就會繼續鍛煉下去了。」
成就五階后，他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心！
方信也不由笑：「媽，也許是學習上用的。」
「是的，第一次，我都嘔吐了，但是在
說著，望了望房子，說著：「過一個月，我就去買房子，住在這裏讓你委屈了。」
「哦？詩欣現在每月的零花錢是多少？」方信笑地問著。
妹妹方詩欣強撐著，不時打個哈欠，她本來應該睡了，不得不說，這個時代，一般來說，夜生活反而沒有地球上頻繁，許多人接受了正常的休息時間。
「呃……那個，我從沒有想到我的兒子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你是怎麼辦到的？」方敬田問著。
這時，孟遷遷起身，為他松得領結，脫去外衣，並且倒上一杯冰飲：「今天很高興，事情很順利？」
無論何法何門，如不能識得自己的心，那就不可避免為外力左右，而若是如此，就算再多工夫，一切都是枉然罷了。
首先，當然是方父母孟遷遷和方敬田，後面還跟著一個少女，已經十六歲的方詩欣。
這就超越了現實，也是五階之所以能某種程度上傲視帝國的最大本錢。
等一切完成，車已經相當緩慢下來，在街上賓士著，一個目的地的亮點已經亮起，上面還有著一千多米就到了。
才到了方宅門口，就見得大門自動打開，而從裏面迎接出人來。
就觀看著車外快速掠過的場景，方信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套小別墅，是一棟公寓樓，有個小小的院子。
領結婚證，只需五分鐘就可，等出得公證處，上了車，只見雨水已停，陽光灑遍，城中蔥綠一片。
她因此看了看還在沉思的丈夫——方信穿著相當樸素，就是一套禮裝。
再後面，卻是三個人，兩男一女，都是四十多歲，為首的一個，保養的也非常好，五官端正，皮膚光滑，還沒有見得褶皺，但身上的氣質，卻流露出與眾不同的味道。
有新媳婦在，孟遷遷說了幾句，也就是了，方信笑了笑，沒有多說。
沉入了心的世界，就見得無數的光點和網路，似是絲線織成，以某種難以言喻的規律在運轉著，每片網，似是相同，但是又有微妙差異，並且它們既是獨立亦是互相在影響著，連成了一片。
才見得她眉開眼笑，要說什麼，就聽見孟遷遷說著：「別，她又是要錢，詩欣最近很不像話，天天和狐朋狗友，消費如流水，你是她的哥哥，別又寵壞了她。」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你經過
兩人也自點頭表示一下禮節。
「……好吧！」方信如此說著，他這就打開手腕上的光腦，聯上網路，進入帳號，想了想，轉了十五萬給她，心中卻打定了主意，決定查查她到底怎麼樣用。
而心，又依記憶而來，因此真實不虛的記憶整理，才是第一件要事。
光線，聲音，樹上牌子，一切都清晰無比，稍加躊躇，他就聽到嬉鬧聲，似是幼孩輕微的嗚哇嗚哇的嬉鬧聲。
到了門口，一隻大貓抬起頭來，懶洋洋的對著方信「喵嗚」了一聲，貓的壽命，在這個時代也不過十五年，而這隻貓已經有八年了，已經算進入了老年期。
小小方信這時就不哭，見得爸爸，啞啞的伸出了手，而其父親方敬田也笑著，上面抱著，在臉上親了一口：「今天有沒有乖呢？」
「哥哥，你好久沒有來看我了。」說話的，是有點不樂的妹妹方詩欣。
「我想，三年內，應該不成問題，蕭冰已經懷孕了，孩子生下來，也要照顧，這點時間不會有人打攪我，但是成為了五階，享受權利的同時，也承擔著義務，三年後，參与位面的探索和開發，這是我們無法推辭的事情……」方信淡然說著，手指摩挲著杯子，聞著香氣：「不過，也不必太在意，基本上，十次有一次，已經算非常密集的任務了，而且，開發位面獲得的利益也相當高，對於我來說，危險不是很大，當然，前提是繼續進步。」
一月二日的全息記憶，濃縮成黑白記憶，裏面有什麼特殊的記憶要提取和連接。
片刻觀世界，恍然如一夢。
從地球的角度上看，這套房子也有二百平方米，可所謂寬敞明亮，但是在這個時代，自然就是貧民居了。
在開動時，那嗡嗡的電動機之聲在響著，車子以一百五十公里的高速在行駛。
所有記憶，分成物質層記憶，靈魂層記憶，甚至本心層記憶，彼此結合成一個網路而循環，這種情況自然不會有問題——帝國科技再高，影響思想的儀器也對此無效——因此可號稱「我心不變」！
而某某人本是遠觀，現在也示好，關係大進，說明的確是掌握了機會……諸如此類。
宴后，一家人送著蕭冰出門，這幾天就不能見面了，直到婚禮上。
頓時，她看得呆了。
方信笑了笑，閉上了眼，繼續進行這種工作，他希望在正式結婚前，就把所有的記憶全部分類分檔，隨時存取，那時，他覺得自己，才算是真正的五階存在者。
方信注
一月三日的全息記憶……
雖然小小的晚宴，早準備好了，但是也要讓兩人，特別是蕭冰稍微休息下再開宴，當下，就有人送上茶來，然後就和蕭冰說笑聯繫著感情。
孟遷遷含著笑，似抱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滿是愛憐。
她連忙取出一些小東西，將自己衣服和頭髮整理一下。
也許是兒子的出息，使她不自覺抬高了對女兒的要求，這使方詩欣坐在沙發上，鬱悶起來，低著頭一聲不響。
這就是他的識海了。
就在蕭冰還在思考時，車已經到了方宅門口。
「一切都是從那時開始。」方信開始描述著第一個破碎位面的事情，當然，他把危險誇大了點，以突出對自己的鍛煉。
「怎麼，的確要錢？」方信很是詫異，但是還是溫柔地問著。
「呃……你長大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了，爸爸沒有辦法幫你了。」許久，方敬田說著，他有些驕傲，也有些悲哀：「不過，你還是方家的人，明白不？」
「敬田，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委屈的呢？」孟遷遷坐上前，仔細聆聽著丈夫的話。
當年，他們也有這些奮鬥和努力，也有著如此親密無間的感情，只是，這已經是十數年前的事情了吧！
「如果是學習上用還好，你看是學慣用的嘛，整天跑去玩！」孟遷遷說著：「所以你別再給她錢，也不要給她買東西！」
在愛妻的面前，年三十的方敬田神采飛揚地說著，公司有什麼項目，項目又有什麼競爭者，而又怎麼樣使他成為手下敗將。
「您實在太誇獎了！」蕭冰微低螓首，笑意如沐春風。
自己雖然還不算是神，但是卻也已經初步具備了神之心，原來根本不是冷默和殘酷，而是能將出生到現在，一切記憶全部如此經過。
「嗯……是的，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從中學到了許多東西，包括歷史、軍事、政治、經濟，甚至更多！」方信也就描述著自己的生涯，他的故事在口中自然非常精彩。
回到家中，連宴會的人都告辭了，一家人坐在沙發上，方敬田以儘可能的輕描淡寫的口氣，問著：「聽說你，已經晉陞了五階？」
「……」家人都是無語。
「是的，我還記得。」
只見孟遷遷抬起頭，笑著對小小方信說著：「爸爸回來了，來，不哭。」
先是暗，當自己意識進入了這個記憶時，整個空間就慢慢亮起，呆了片刻，他發覺自己處於一個小庭院中。
入了一套房子的客廳，他停住腳步，就見得一個女人，正和一個幼兒在地上玩，幼兒手舞足蹈，爬來爬去，而這個女人正在陪著幼兒作遊戲，把一隻小球滾來滾去，雖然單調無
目光掃過了這三位，這三個都是二階左右的程度，二階已經是人體達到某個鼎盛程度了，肌肉纖維已經並無亂絲，精氣神已經相當強盛穩定。
客廳之內，方信心情平靜，坐在那裡，喝茶，悠然自得，看著婆媳在那裡說話。
然後，世界又轉亮，他坐在了車中，看了時間，才過了一分鐘。
是的，當自己的一切記憶都清晰無比，又濃縮成黑白相片時，任何思感網路的運轉都已經完美的光腦化，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甚至包括每個念的產生、演化、結束。
方信在沙發上坐下，仔細觀看著方母孟遷遷和小小方信在玩。
「這到底是花在什麼用途上，我親愛的小妹妹？」方信溫柔的問，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不能這樣隨便用：「說吧，只要有理由，我就會給你。」
「……我只是想請同學，一起出去玩玩。」方詩欣嘟著嘴說著。
和影子一樣飄過，方信注意著這一切，雖然地方算得上寬敞，但是遠不如現在，這兩人，他知道，是小小的方信，是方母孟遷遷。
而那個女士，更是直接上前，握住了蕭冰的手：「哎呀，久聞蕭家小姐人兒非常，但是還是第一次真面見到呢，真是名不虛傳。」
方信隨意接觸一點，頓時，眼前一暗又一亮。
小小方信緊緊勾住媽媽脖子，嗚咽著。
這個時代的教育，強調自力更生打工賺錢，而且自己家庭企業規模也不過三億，能抽出的活動資金也不過數百萬，零花錢當然不可能太多。
休息了一下，就是開宴，按照習慣，蕭冰是要回家的，當然不可以太晚，終於宴上也沒有什麼特殊，就是精美一些的菜肴，總共也只有十一道菜，也不浪費。
母親甚至哭了起來：「我的兒子，你受苦了。」
一月一日的全息記憶，濃縮成黑白記憶，不復有任何感情因素，但是一旦注入神識，又一切恢復到原來，和現實一模一樣。
「要多少？」方信想了想，記得自己除了慈善帳號外，私人帳號上，還有著一千五百萬，有的是原本自己的，有的，卻是蕭家發的冒險隊的隊長薪水，也相當豐厚，但是自己很少用到，因此就爽快的回答地說著。
但是這些，當然不足於讓此時的方信在意，如果說四階已經可吸取外來能量進行交換，那五階就是打開穩定的渠道，並且使神秘的力量能干擾現世而具現化。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叫她：「怎麼，又哭了？」
坐在車上，這車就還是自家司機開來，相視而笑，此時在法律上，他們已是夫妻。
「噢，爸爸，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現在我來說給你聽，您還記得我受
方信睜開眼，車門打開，他先下去，然後又把蕭冰扶了出來，直接上前：「爸爸媽媽，你們好。」
方信認真的說著：「是的，爸爸！」
所以，永不忘記，也永不猶豫。
「十萬！」方詩欣說著。
當明白一切都可以追憶，甚至可以再現時，也就不再有猶豫、遲疑、痛苦、牽挂了。
到了客廳，就有人送上毛巾和熱水，兩人都擦了擦手和臉，就舒服了許多。
「恩，是的，哥哥。」方詩欣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回答地說著。
「一萬一個月，和你當年一樣，可是，你還能存上許多錢，她就當月花光還不說，還要伸手問我要！」
方信坐在了沙發上，沉靜不語，整個世界又漸漸變暗，整個場景變成了一片黑白色的照片，凝聚在那裡。
突地，小小方信一撲球沒有撲到，小頭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就見得孟遷遷連忙上前，抱住：「不哭，媽媽在這裏，給你吹吹。」
方詩欣目前的程度，是二階，很明顯，這個妹妹天賦還是相當了得，不過對此，方信並無半點在意，他還是對小孩一樣，摸了摸她的頭：「是嗎？是我不對，我給你禮物作為賠禮，怎麼樣？」
這種過去，他必須一一觀看，然後給予分類分檔。
並非所有的五階都必須自己開道，事實上也不可能，凡能開道者，必是無上大宗師，而大部分人可沿著以前的道而進入五階。
在方信附近，一片柔和的光灑在她身上，真是說不出的舒服，蕭冰立刻打個哈欠，勉強說了幾句，就躺下睡著了。
蕭冰完成這事，就覺得疲倦，她咕嘟了一聲，方信自然會意，就讓她躺下，說著：「去我家，大概要二個半小時，你就先睡一會。」
大房車內，陽光從一面窗中斜照進來，落在了蕭冰身上。
孟遷遷和方敬田頓時大喜，連聲說好，又對著兩人說著：「這是金陽宴會公司的代表鄭先生，將主持你們的宴會。」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五階都具備這種力量，但是至少自己，是擁有的，正是這種「我心不變」，才算真正入得了上階的大門。
但是她這樣堅持，自然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果然，等小小的會議散去，方信才走到了走廊中準備回房，她就跟了上來。
「呃……第一次殺人，感覺不好吧！」方敬田沒有參与旅行，卻還沒有殺過人。
就算如此清晰無比，每一絲光，每一個場景，每一句，每一個表情，但是也不復現實。
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所謂的心魔。
但是，在夕陽的陽光襯托下，他雙眼微閉，整個看上去，還屬於少年才有勃勃青春英氣中，那一種超乎凡俗的氣息，就此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