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聲見驚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暫住
方信一見，卻是一個中年人，當下說著：「好，先來碗茶！」
還沒有等方信回答，鄭名同又說著：「叔父有二個兒子，都已經作了官，異地為官不能為孝，卻極是寂寞，因此有合適的賓客，十分殷勤，而且平時好美食，留心飲饌，裏面的廚師是有名的，別錯過了。」
方信一回頭，卻見是一個老者，面貌清癯，三縷長髯，眸中光芒閃動，看著自己的答卷，正自點頭。
方信與之熟悉后，二人就一起出遊，方信也並不吝嗇錢財，也想時時找些地方來感應，因此到處走走，倒也找不到了不少好地方好東西——深巷之內，時時有一些不起眼的店中，有特殊的味道和風味。
「學生晉堂才。」一個年輕人笑著。
沒有多少時間，遠處就有腳步聲，方信也起身了，只見門開處，一個老者前來，這老者比較瘦，但是儀度端莊，帶著淡淡的官威。
二個世界有所不同，但是這種學問卻是異曲同工，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才姿態神韻一顯，本來不經意瞟過一眼的這個任先生就是一驚。
直到鄭名同終於熬不住，說著：「叔父，現在時間不早了。」
方信坐下，靜了靜神，才拿起磨墨，磨墨，在真學中，也是學問，卻要墨行硯上，細而不滑，潤而無聲，因此來集氣凝神正念。
學院分成蒙學、北院、西院、南院、東院四等。
這顆明珠，就是他的道果所化，雖然此時來的不是本體，效果卻也是一樣。
上了茶，又要了一碗面，吃著，其它數人，都是邊聽著說書，邊聊些，多半是瑣事雜事，家長里短，但是那二個讀書人的話，引起了方信的注意。
「不敢不敢。」二人都是還禮：「請坐請坐。」
盧大人微笑，取過卷子看，他看的甚快，自上而下，看完，聲音柔和地說：「你是前來入學的？」
人心安定，上通天，下應地，此時，是這個朝代極為鼎盛之時，這時，無論是上應星命下凡者，還是埋葬得龍脈者，都無法崛起，這就是天地大勢！
這時，就見得一個穿著青緞的丫鬟過來，上了茶果，雖說上了茶果，實際上，那些水果都是不能吃的，吃了，人家就覺得你低俗無禮，但是茶卻是可以喝的。
方信如此想著，混入書院，也使調查難上一些，畢竟書院之地，並不是一般捕快所能進入調查的。
曾文蘭、太子少傅高炎、晉堂才、廖丁、任紀、盧明、鄭名同，直到才增加上去，筆帽都沒有干透的「張卓」二字。
經常入門之後，就見得房屋院宇游廊，小巧別緻，也算是雅緻，到了外房大廳，設著梅花式的桌椅．附近還有著青窯美人瓷，瓷內還插著鮮花。
考取秀才，在水平上，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只怕自己身份已經泄露了，不過，古代交通不方便，如無特殊情況，追查起來也不方便吧！
現在這個穩定社會，根本難以獲得這個機會。
方信卻還是連忙感謝，又召了店主來，雖然這等茶館也沒有什麼好菜，畢竟不是正式的飯館子，但是弄幾隻家常菜還是有的，點了上來。
說著，隨手給了銀角子，那人眼睛一亮，這銀角子價
以他的身份，說這句話，已經是極重了，方信說著：「老大人那裡的話，能蒙大人教誨，實是感激。」
當然，這隻是細分，真正考取舉人以上，很少再到學院讀書，因此南院和東院，多半是學術已到，但是卻考運不佳的人在那裡，多半兼了教席的位置。
只是一卷試題而已，多半是秀才水平，明經水平，方信半刻就答完。
又過了片刻，菜色就上來了，十二色菜肴，甚是豐盛精美，又有小童上前，為賓客和主人斟酒，鄭名同毫不客氣，就忘懷大嚼，方信也隨之，而主人看見他們吃的香，含笑而陪之了，他年老，食不多，只是稍稍品嘗就是。
七月中的一日，太陽照耀，甚是熱，鄭名同就對著方信說著：「我們各處走遍了許多地方，現在天氣炎熱，沒甚景趣，不如今天去我張叔父家吧，他那裡園林甚大，甚是清涼。」
本來進學，還需驗證其學籍，但是有盧大人這一說，立刻就不一樣了，任先生也就粗粗問了來路，就登記在案，交了一貫錢，問著：「那你是受住，還是擇舍？」
而其教學，持自由開放的講學風格。書院講學，通常是一位大師教誨一群生徒，而學生回去自讀。
蒙學就是啟蒙，相當於學前班，這不必細說，北院就是童生的位階，西院是秀才的程度，而南院是舉人的程度，東院就相當於進士的程度了。
兩人連連推辭，不過一套禮節下來，又受了，晉堂才因此笑：「既是如此，那我們就愧受了，我兩人，都是居於這西院中的學生。」
身上的銀兩頗豐，畫舫上有換銀票的，都是十兩一張（附：十兩為大票），還有著些銀元放在口袋中，三十個銀元沉甸甸。
方信默然，見得一顆明珠，深不可測，照耀於己，一尺白光，鎮壓著自己的氣數。
迎門是一張小桌，桌上還算乾淨，方信就坐了上去，才進去，就有人過來：「這位公子，要茶不？」
郝欣輝讀了，啜著茶水，臉色有些變化，這些人中，雖然大部分是退休的官員，但是有正二品的，有正五品的，有正六品卻德高望重的……
當下就說了起來，原來，這清灣書院，是原本進士孫熙衛因病告退後在此地所辦，雖然還沒有皇帝賜書賜田，但是也在附近府縣內都有些名氣，有許多儒士在此，不少讀書人，就算不是此地學生，也來這裏游宴吟詩、講學會文。
小路繼續前進，就見得一片竹林，入了竹林，見得亭子、假山、水潭，不少學子在那裡讀書、吟詩、又或唱和。
晉堂才朗聲笑著：「舉手之勞而已！」
同樣的時間。
這是冷盤，可以先吃的，張卓說著：「一時忘形，過了午時，還望包涵。」
雖然只是一眼，卻也見得，她一身綠色長裙，顯然因為是在自家裡，穿戴上隨意了許多，甚至可以從那綠水色的面料，陰影可見玉色肌膚——雖然才十四五歲的模樣，卻也已經是明眸皓齒的美人了。
又見得上面考題，多半是帖經和墨義，這都是考得基本功，盧
見得他行禮，他就不覺笑逐顏開，說著：「果然是翩翩少年郎，老夫見了都心喜。」
方信穿著不算太昂貴，也是絲綢，眸子黑白分明，氣度深凝，兩人都不敢怠慢。
張卓這才發覺，已經過了中午了，連忙吩咐下面治席，又請著二人進了東軒之地，這就是真正當著貴賓來招待了。
張卓一眼見得了方信，見其面如冠玉，眉如刀裁，眸黑如許，其氣清清，只是一見，便少少吃一驚，心下想著：「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少年！」
方信聽完，就知道這繼承了前世異人的一些影響了。
兩人於是都騎驢，並騎而行，觀玩景緻，一頭說話，一頭走路，直來到了一個街坊，到了一處高門，鄭名同就說著：「到了，到了。」
「學生廖丁！」另外一個人就有點淡漠，他冷淡的拱手一下。
「是，先生。」方信取來一看，卻是啞然失笑，這等課題，對他來說，已經非常簡單了，這裏已經有椅子了，當下坐下，見筆墨都有。
時間過的非常快，轉眼就是一月，方信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一的城區，雖然明知在城中，卻也沒有直感，找不到夏語冰，有點鬱悶。
說是如此說，但是卻還是和方信閑閑說話，不自覺就轉到了經書上，暗中隱含著考驗，方信此時何許人也，經典倒背如流，全在心中，千古經文論述也是拈手就有，隨口說說，就見得深深的經學功夫。
方信聽了，也就笑地說：「真的如此的話，便一起拜見也好。」
這時，飯吃的差不多了，三人結賬起身，就前轉去，這是城中偏遠一點的地點，有一大片宅地，繞過幾路，就聽見讀書的聲音隱約傳來。
「沒有，只是騎驢遊玩，或者讀書，但是也惹了不少人注意了，這是最新特別趕出來的記錄，細節還需要調查補充。」
至於大戶人家，庭院深深，等閑難以測明，也許要個身份，才可借故進入，方信思考著。
方信隨意走走，沒有多少時間，就到了中午，來到了一處小巷，裏面就有一個茶館，方信就走了進去，這等小茶館，實際上也賣些麵條之類，裏面有人說書，有人算命。
感應到了那凝聚的人道龍氣，方信只得先凝聚一些陰德了。
「是，學生才疏學淺，前來求學。」
這個世界的清灣書院，倒還有些書籍，方信沒有觀看，因此也就一一讀之，並且和原本的書籍進行消化。
說書的人，卻說的是前朝早期的事，方信掃了一眼，周圍寥寥幾個，看起來都不算貧賤，其中一桌，還是讀書人打扮。
書為心畫，書法一道，最是體現文人的修養與氣質，這些字，柔媚自然，筆跡有神，幾是大家之作，心中不由連連道了幾聲「好」字。
「並無規矩，唯入學交學費一貫而已，蒙學和北院，不必測，而西院要測得一卷，方可入學，如想直入南院和東院者，與山長面試才可。」晉堂才回答地說著。
當然，方信也沒有這個心思，不過，這重重束縛，也使他皺眉，這一不小心，就會
主世界，道儒並起，佛也傳播，數千年來，儒學理論，已經宏大完整又處處精妙，方信更是緊扣著仁禮二字，深入微妙之學，此時隨口一句，就別見一方天地。
當下就問著：「那入學，可有規矩？」
鄭名同的家世不錯，前來讀書，也有著許多財貨。他年紀也不大，少年心性，雖然讀書還算刻苦，但是閑了，也就喜歡歌樓舞謝，倚翠偎紅，或者出城綠水青山，閑茶浪酒。
方信雖然不知其何許人也，但是連有功名的任先生也稱「大人」，知道此人不凡，當下施禮道：「學生方信，見過盧大人！」
能力越高，受到的束縛越大，方信雖是一絲投影，其力量性質卻是五階，已經快跨越了這個世界容忍的極限，所以才有上次無端之禍，若非是有自己的明珠所照，顯化氣運，也許禍端更大。
正吃著，就聽見外面一陣清脆的笑聲，眼光一側，就見得了一個少女帶著一個丫鬟正走在窗下的走廊上。
昂望星辰，只見地上，一股紫氣凝聚，直衝于天，與天上一顆斗大紫色星斗相合，這星辰因此照耀天空，順者昌，一些應合護衛的星辰灼灼耀射，而與之敵對者，懸凝不動，只能自保，有的甚至晦暗無光。
方信坐下，點頭微笑，就見鄭名同直接進內門去了，果然是世交，不拘常禮。
當下一長揖，伸手說著：「好，公子請坐！」
「最近作了什麼事嗎？」
本來，如無人引進，外人直接進這等莊院是個問題，但是現在，自然不用在門前等候了，到了大廳，就請坐下，然後就說：「方兄，你且在這裏坐上片刻，待我先進去報知了，好出來相見。」
因此，方信買了一頭青驢，每天就坐在上面，一邊還讀著說，任憑它慢慢的沿著城區走著，時而感應著目標。
方信也不理會，片刻之後，等墨香化濃，自覺氣完神足，當下就取過卷子來，這等考題，幾乎是筆不停，連綿而下。
方信聽了，應著：「是！」
「是，謝過大人。」方信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應著。
夜色深深，星斗密布。
一處機要房中，幾個剛剛接到消息的人正在討論。
聽了幾句，方信心中一動，上前揖手為禮，說著：「二位，學生有禮了。」
街上人流來往，方信隨意走走，就是片刻，已經有數千人經過，可所謂人聲鼎沸，根本不能找到夏語冰。
開始時是一個人，過了半月有許，卻多了一人，這人算是同學，叫鄭名同，不知為何，一見之下，就與方信的關係就是甚好了，也時常跟了上去。
「是！」這一聲應著沉凝。
得人之氣數，有幾種，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與有著氣數的人結盟或者投靠，自然分得一些氣數，不過，說到底，這氣數還是別人的，因此別人可一念之間就收回。
「哦？在讀書？」宣武府校尉郝欣輝拿過了記錄。
加入了清灣書院后，領了有這個標記的儒服，方信又買了一頭青驢。
夏語冰
「見過盧大人！」任先生拱手為禮，說罷又對著方信說：「你還不快來見過盧大人。」
「是的，大人，據說，盧大人和他的教席都身賞識他，許未來進士之才，大人，請指示我們下一步！」
次日一早，方信就起身，然後就在本府之內轉著。
方信第一次正式以五階之力來觀看天地，這種力量，已經能參悟造化了，特別是方信自開功德道，是無上大宗師，更是領悟其中一些特殊奧妙，對氣運直掌於心。
方信感覺到了那隱隱的天地威壓，雖然不可見，卻束縛著自己，如是違背，就是一人舉世為敵！
聽到這裏，郝欣輝不由臉色有些變化，搖了搖頭，這位異人，也真是異類，想了想，就說著：「先看著吧，記錄！」
張卓以儒為家，當官后也孜孜不倦，到老了回鄉，還是精研不休，這時聽到方信論述，短短數言，極見精妙，心頓所感，恍然如同撥雲見日，頓時就繼續交談下去，直說了一個時辰，幾忘了時間。
引到了一個院子前，晉堂才示意稍等，入內片刻，就出來說著：「方兄，請進，正好教席任先生在內。」
任先生抬起頭來，稍稍吃驚，為方信風采所動，笑著對方信說著：「你想入學？」
張卓笑笑，擺手說著：「我和鄭家素來是世交，小侄之友，也是我之賢侄也，你就不必多禮了！」
丫鬟也不多說，抿嘴一笑，上了茶果，就稍退了下去。
方信點了點頭，大體上明白了，又問了藏書樓的事情，問完，沉吟，雖然東方位面的書籍經典大同小異，但是文明不同，也會產生一些經典和書籍的差異。
也算是無巧不成話，這時天熱，東軒窗口開著，正有些風，不遠處，樹木輕輕搖動，陽光側射在窗上，清脆的鳥鳴陣陣傳來。
大門之前，有二個高壯的家丁立於門前，見到了鄭名同，卻連忙笑地說：「原來是鄭少爺，快快請進，老爺都挂念著你幾次了。」
「大人，已經找到了，方信，卻是在清灣書院，直上五百里，讓我們在沿途好找，他卻在城中逍遙自在的很……」
方信於是連忙行禮：「學生方信拜見張大人。」
鄭名同說著：「張家是我世交之家，張叔父名卓，官曾到一郡之守，也是正五品，年老回家，家資還算可以，我平時去看他，他是非常歡喜的，只是經常要考究些學問，方兄你學問不錯，他一定會喜歡。」
但是讓方信動容的，自然不是她的美麗，而是那熟悉的感覺。
驢頭大耳長，既可可耕作，又可乘騎，價格相對馬匹來說，便宜了許多，雖然跑的不快，但是對於城中慢騰騰跑著，卻極是適宜。
聽了這話，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晉堂才就拱手說著：「不敢，大家都是讀書人，何必言謝，願為方兄解惑。」
等寫完之後，就聽見一聲：「好，好，好書法，好明經！」
大戶人家，自然不同，吩咐了一刻時間，就先有果饌即至。
交了錢，又恭謹地問了些話，任先生心情也是很好，回答了一些，原來這人姓名是任紀，考取了秀才，平時也就在書院為教席，得些錢米，待到科舉時
真正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天地人大運，各有氣數，既有天定地興，也有人為所至，沒有誰是世間永恆的主宰，但是這時，誰也無法違背之，就算有大能違背，也必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吧，當然，由此可見，自上次異人之難后，這方天地進行調整，增加了對外者的氣運排斥！
丫鬟上茶，方信略起身點頭就是了，見得這個丫鬟十四五歲，眉目如畫，雖不算麗質天生，亦有動人之處。
如果到了那時，還沒有人找上門，考也無所謂，方信如此想著，府城中，有三萬戶，自己先一一走過吧，小戶人家還可，房間不過十數米，這個距離應該直接能感應到，一天經過三百戶，一個月就差不多有萬戶，先把小戶人家跑完就是。
方信笑著：「小弟實是打攪了，不過，聽二位的話，都是清灣書院的學生，小弟初來，卻也想求學，不知情況如何？先行言謝了。」
「正是！」方信說著。
增加氣數者有三，一天二地三人，而如今獲罪于天地，天意地脈二字，可以先不考慮，那就只有得人之氣數來庇護了——雖然不徹底，總比沒有好，這種規則，這方天地是無法徹底改變的。
兩人不時破些錢，找到了好地方，擺個小席，就吃得非常高興，憑著興趣，誰出誰付，倒也相得益彰。
馬匹要伺候的好，食量很大，最關鍵的是，戰馬還要官府登記，受到許多注意。
方信無可無不可，隨口問著：「你的張叔父是何人？我卻不曾認得，怎好就這樣冒失的去拜他？」
「二位是清灣書院的學生？學生方信。」方信坐下來了，笑地說著。
方信於是入內，發覺房間並不算大，但是相當雅緻，見得一個中年人正在案上，穿著青衫，卻是有功名的人，當下上前，深深拱手為禮：「學生方信拜見任先生。」
當下，又掃了一眼，見方信雖然氣度沉凝，但是那肌膚那面容，很明顯才十六七歲的模樣，他把卷子一放，就說著：「你還沒有功名吧，那就先讀西院，如是有空，也可去其他二院聽聽。」
「那你先把這卷答了。」他隨手拿出一卷，指著一個空案說著。
鄭名同哈哈笑了，說著：「我這不就是來了嘛，恩，這是我的朋友，同在書院讀書。」
不過，目前程度，一絲紫氣，也是現在極限了。
如果要混淆天機，只有在原本朝代衰退時——那時倒未必是沒有氣運，只是龍蛇起陸，各爭大運，其血玄黃，氣數分裂，大運混亂，並無秩序，才可奪取那一線之機。
方信自然擇舍，那獨立的一間房，每年十兩銀子，方信立刻就交了。
也就是說，是服從學院安排，還是自己找房子，學院安排，卻也是四人一舍，相對擁擠，但是擇舍，就是那些獨立的房子。
方信也就說了一些仰慕的話：「幸鄭兄為紹介，得以拜見大人，實是學生的榮幸！」
欲得功德，傳他自己的儒家諸書也可，而且書院自是清凈，想了想，就說著：「那稍後，可否請晉兄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