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冠禮

第五卷 萬世人皇必有根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冠禮

控轡徐行,一任帶著寒意的風吹動束髮,使周圍的人都不由注意到他。
庶長子李凝文今年十七,明年就是十八冠禮,應該讓他結婚了,然後就可考慮了。
「很好,如此一件大事,也總算完成了。」方信有些感慨地說著:「汝辦事有功,當有上賞!」
大楚立朝,對對金沙的逐步加強控制是步步展開,先在金沙建立了36個土司官,后又建得六郡三十六縣。
十日後,這消息就傳到了幕府。
下面就是設宴了,等宴后,用了金黃銅盆和潔白的毛巾洗過,李凝文俯身注視著銅盆中的自己,許久,露出一絲苦笑。
李凝文明白這個意思,現在願去金沙,數年之後,就可名正言順的被封王爵,永鎮金沙,而不是日後純粹靠著是李睿的兒子而就封,這區別雖然微妙,但是本質相差很大,特別是到了後世。
「情形如何?」方信開口問著。
次子三子,授職清貴,雖不入內閣,卻也富貴不絕。
李凝文再怎麼樣鎮定,聞此言,也不由全身一震,問著:「父親要稱帝了?」
幕府又建法司、倉司、戶司、兵司、士司、田司等六司。
一席談話,君臣交心,不但是為了李凝文的事,也略點明了鄭軒的歸屬。
這些挑選完畢后,嚴涵喝著:「其他人等,各自歸隊,建屋屯田!」
正妻何瑤,有子李昌君,今十五歲,是嫡長子,而庶長子李凝文素來賢明,方信不想遇到太子之爭,也許早早封王鎮守才是好事。
就算對李家來說,佔領二省,甚至三省,也只是獲得一個相對比較好的起點而已!
「不管到底裴許晝有沒有刺殺,這已經都沒有任何關係了,使上下左右,都知裴許晝不軌之心,主上伐逆之令,已經下達了。」鄭軒搖頭笑著:「的確,我省糧餉不足,但是主上早有準備,商務司費盡心思,二年中,才積了大軍三月之糧,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李凝文策騎上前,清俊的面容上,有著一片沉靜與安然,他已經是二世為人了,最是知道父親的底細。
金沙自建郡縣開始,到現在也應該了數個朝廷,前後七百年。
這也算是父親給他的補償罷了?想到這裏,他不由打了一鞭,加快了速度,隨之,數十親兵跟隨之。
鄭軒聞言,欣然大笑,這個旨意,就辦了下來。
人群一陣騷動,片刻之後,整整三千多人中,出來了七個大小不一的人,上來說著:「小人識幾個字。」
如今自己如果奪取天下,還必須保持這個政策繼續治理,使之同化。
唯一的可惜,就是不是嫡長子。
「可有識字者?」嚴涵先問著,自有小吏上前,一一呼喊著。
想到這裏,方信說著:「甚善,就如此罷!」
「袁大人請坐下說話。」方信問著,這大人當然是客氣的話。
李家自李睿開始,兒女個個形體俊美、天資聰智,其中自然以這個長子為第一,他不滿十八歲就考取舉人,學問自然深厚了。
此時,方信正在一片竹林之前的亭子內。
兩世為人,也有四十年生命,見得了李家崛起,以及天下大亂,對天命又有著新的看法,爭奪天下嗎?
而金沙省的情況,在大部分情況下,都萬無藩鎮起兵的道理。
「是,主上!」沈軒點頭說著。
李凝文愕然,細想了一下,不解地問著:「裴許晝也集兵六萬余,如有城池抵禦,也非一時可下。」
唯一的就是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是給他自己中意哪家女子的時間,只要說了,都可以辦到,當然,過期不選,也就由不得他了,方信自會指婚。
鄭軒聽了,默然不語,好一會後才說著:「果是主上當興啊!」
一縣主官當然是七品縣令,其次是從七品縣丞。
說完,又啞然失笑說著:「父不疑子,子不疑父,唯我是妄作小人了。」
選中的五人大喜,立刻帶著家人出列,而其它二人黯然,退回。
而方信正在喝茶,微閉雙目,似乎沒有感覺到袁程等人的前來。
天下平定,他的確老了,那時起碼已經六十歲了,最多五年宰相,然後就退休,其封國公之爵,十萬畝良田,子孫世襲不替。
人臣如此,夫又何求?
既然是父親的意思,哪由得他抗拒,良久之後,他起身,出了房間,出門而去。
有了出色的兒子,但是不止一個,又怕彼此殺戮,折了氣數。
年初,十八歲的李凝文受白銀冠禮,正式成年,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封號,一般來說,侯爵家也只有嫡長子襲爵,但是現在人人都不敢有此心。
沒有出色的兒子,怕守不住江山,或者沉迷於小人女人之手。
「有工匠不?手藝也可,都出列。」小吏又喊著。
鄭軒眸光如水,仔細端詳了他好一會後,才嘆地說著:「主上諸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一時俊傑啊,你今年才十八吧,無論外貌、氣度、學問,甚至武功,均能教人心折不已,看見你,幾看見了二十年前的主上。」
「錚,錚!」兩聲,琴聲至終而收止,李馨起身,低下臻首,說著:「女兒告退!」
「主上,大部分地區多是荒山惡水,道路艱險,蟲蚊瘟疫四處,各個部落也是散之,並無首腦,大可分化治之,此時不能耗費時間和精兵在上面,這實在不值得,眼下集中於中原才可……」風適說著:「主上,要真正成事,還必須奪了鐘鳴和西江才可,這二省才是虎踞之地。」
「主上,發徼天下,果爭取到不少名分大義,附近數省果是不肯前來,岳名時出兵金沙,天下並無多少反對,士林輿論現在相持不定,如此足矣。」沈軒從容說著:「我方糧少,出兵一萬五千,也算是最大力量了,因此鐘鳴省和西江省,都各鬆一口氣,正在練兵駐紮圖治中。」
袁程先上前,拱手為禮,才又坐下說話,話說,大禮是召見時必須,但是平時就不必了:「主上,最後一批流民,已入下樂郡何田縣編製。」
奪取天下之路,絕非一條康庄大道。
嚴涵此時,在數十衙兵的擁戴下,就在作事。
「不敢,鄭叔何必多禮!」李凝文說著。
袁程、風適、沈軒三人,經過了數重屋宇,穿過數十親衛之後,來到了一個大花園。
初春,陽光照耀,一隊騎兵正在打獵。
主簿和縣尉再次之,是八品,但是他們也是朝廷命官,並不與知縣合署辦公,而是自己有著專門的廨署。
衙門初建,懂得識字者,在這時,都可以充當小吏,雖然不入流,沒有任何品級,但是卻也是入了公門了。
「丁紅林被人刺殺,全省震動,他總有些舊部,清理和安撫人心,也需要時間,主上偏偏不給他這個時間——的確,現在出兵比較困難,我軍又有萬許牽制在金沙,但是再困難也比日後面對二省容易多了,所以這決心自是容易下得。」
副輔政司,是指有些人資歷還淺,但是為了必要,還是要提拔了上去,為副六品,不過,到了新年,這些都會轉正,正式形成完整的政府結構。
屯田之事,由袁程掌管,完成後轉交給戶司。
三人謝了,坐下。
數年之間,足有百萬流民安置,進行軍屯,奠定了幕府早期的糧兵基礎,直到現在,終於完成了,也意味著幕府徹底從草創期,進入了中途運轉期。
隨著時間的推移,五十萬流民,都一一整編輸入安昌省,屯田分堡而充實郡縣,現在安昌省也達到二百萬人口,恢復到戰前的人口水平。
鄭軒淡淡地說著:「主上和裴許晝之戰,遲早都會發生,問題是什麼時候出手。」
方信點頭微笑,她前來用意,已經知曉,無非是張奉,方信已經通過內羽衛,得知上次大戰,其人並沒有死,不大不小立個小功,現在已經晉為隊正,掌五十兵,開始進入有品級的武將之列。
現在,已經用不著建棱堡了,但是還是按照屯田的規矩,二百五十戶一堡(一鄉),授土三千畝,並且村落完全按照統一的規格建造,不許隨意建之。
稍飲一口,才徐徐說著:「這個當然,父親所非我所及,不過,鄭叔召我來,不會單是為了此事吧!」
主簿是縣令之下,掌管文書的佐吏,糾察監督其他縣衙官員,雖為知縣統屬,在政務上也是相互節制監督,節制縣令權利。
「時是二月,三月後就是五月,離六月收糧,不過月余,怎麼樣都可以撐下去了,去年整訓軍隊,現都已經具足,十萬大軍出征,不知這裴許晝,能有什麼籌碼來抵禦?」
現在這縣新建,各曹都還沒有完備,許多事情就不得不轉移到主簿手中。
「這個不必多說,一年之內,鐘鳴省必得耳,主上擁四省之勢,已得天下六分之一,卷席天下甚易耳,公子如是願受封王爵,永鎮金沙,就在現在。」
紅泥小爐上,放著酒壺煨著,沒有多少時間,酒香就噴出。
「寫上姓名出身貫籍。」嚴涵下令地說著。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鄭軒淡然說著,數十年的閱歷,使他眼神清明,似能洞穿任何人內心秘密,淡淡地說著:「主上的確天賦英明,世所罕見,文才武略,都深如淵海!」
「裴公又何其不智也!」李凝文聽了,不由嘆息。
有琴聲隱隱從亭上傳來,清清之中帶著纏綿,袁程不由放慢了腳步,等穿過林間的小徑,眼前就豁然開朗——四周不見婢僕府衛,惟只小亭里有著兩人。
嚴涵看著面前數千流民,面有菜色,蓬頭垢面,而且由於很長時間沒有洗澡,自有一股惡臭,略一皺眉,問著:「都已經來了嗎?」
「公子久等了。」一個老者,已經滿頭白髮,卻一舉一動中,顯出了雍容氣度,神態非常謙虛客氣,上前行禮。
十一月,安昌省,下樂郡,何田縣。
若是天下可定,可再遷移二十萬漢民,實行軍屯,不得與當地山漫混居,以充實其力,這個人選,方信突然之間,想到了自己長子庶長子李凝文。
當下凝聲說著:「公子可願為安沙王,世代永鎮金沙乎?」
「主上當然不會如此不智,但是,你可知丁紅林已死?」說到這裏,鄭軒露出几絲譏諷之意,說著:「丁紅林被人刺殺,傷重不治,而三日之內,裴許晝刺殺丁紅林,以吞併其地,已經傳播全省甚至天下了。」
沈軒今年也已經五十五歲了,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雖然還是執掌大權,但是漸漸也在為了子孫計了——只看這莊園,李凝文就深信不疑。
「嚴大人,三千六百人,編成三堡三鄉,都在這裏了。」自有小吏恭謹的回答地說:「據說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
這次出列的人比較多,但是總體來說,連二百人也不到,畢竟有著手藝的人,不至於變成流民。
但是脫離了中央朝廷,在大部分情況下,已經不再有角逐太子的可能了。
突然之間,方信想起了地球上的沐英。
李睿庶長子李凝文,十五歲中秀才,十七歲中舉,已經著文數篇,少少年紀,就大有氣度,在士林中也是有名的,許多人暗中覺得,繼幾有其父當年之風,為人處事,更是有著一種溫和而大度的氣度。
現在幕府建軍十五萬,又是三分之一補充進去,全軍正在進行重整重組,如果不意外的話,那到了明年,就差不多是一支完全受方信控制的新軍了。
「等到平定天下,我的確已經老了,但是主上能有此清晰的許諾,也不枉費我三十年為其效勞了,其它的事情,都可不必爭了罷……」鄭軒回憶著方信的話,久久之後,也不由露出笑意。
而在閣樓之上,鄭軒遠遠望著他的背影而去,心中也不是沒有感慨。
「諸位先生來了?快請坐。」方信說著,對這些核心近臣,他還是相當禮遇。
這七人立刻被給一張紙,七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勉強寫著,這當然不耗費多少時間,片刻之後,嚴涵當場查看,反覆看了二遍,抽出五張,說著:「你等立刻帶著家人出列,回衙門處置。」
賭上的,不單是個人的榮辱生死,更是全族的性命,因此命運渺茫難測,崎嶇難行,隨時有粉身碎骨之禍。
「主上,岳名時出兵金沙已有二月,已佔得東營郡,只是東營郡之後,就是山林之地了,那裡多蠻人。」風適稟告地說著,他是兵司的長官,實際上就是日後兵部尚書之職:「主上,金沙省的事,也不單是軍事,山蠻之眾,也可起兵五萬,而且山地險之,應該步步為營。」
不過,鄭軒心中也只是略感慨,見其人影遠去,下得了樓,樓梯之中,都有松木,踩著厚厚的地板,直來到一處書房,中間的一個座位,卻沒有坐,在側面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足音傳來,他猛的抬頭,收斂了表情。
示意諸人退下,又示意沈軒留下,等其他人都散去,就說著:「沈先生,我還有一事,請汝來為我分憂。」
「但是最重要的是,卻是鐘鳴省和西江省分歧出現了,既然我方不急攻,鐘鳴省布政使丁紅林,就不必依靠西江省,據說在清理裴家的舊部——這就是急者敵合,緩者敵分的道理了。」
這少女卻是侯爺長女李馨,她正全神貫注,集於琴上,琴聲之中,既帶著一種纏綿不舍的情感,又帶著遺世獨立的出塵。
鄭軒眸子閃爍著異芒,沉聲說著:「明珠始終是明珠,縱一時被隱藏在貝殼中,終有一天會露出它的光芒。」
放好酒杯,又執著酒壺,李凝文先為鄭軒添酒,才斟滿自己的一杯,目光凝望,果然,杯中新釀米酒微現綠色,細如蟻。
一路行來,出城三十里,就到來了沈軒的別園。
當下,李凝文毫不猶豫地說著:「為父親分憂,本是我之責,明日我就上書父親,願去金沙。」
父親又是哪位帝君下世呢?(注,此世神話,開國天子都是帝君轉世)
當時雲南情況複雜,因此沐英永鎮之,現在金沙也差不多,金沙漢族人口不過三十萬,山蠻卻有五十萬許,這個省,在數百年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因此可派一人永鎮之。
這就是取捨了。
「不敢,是主上大仁大福,也是沈大人調度有功,下官不敢居功!」袁程立了起來,謙虛地說著,把文折遞了上去,方信略一看,也就知道了。
「恩,要暗中大舉宣傳,不管裴許晝和丁紅林有沒有矛盾,都必須如此宣傳,使上下都知裴許晝不軌之心。」方信倒也不是知道裴許晝正準備用非常手段,但是挑撥和宣傳,使兩省裂痕增加,這是一種對外的基本策略。
方信聽了,也只有嘆之,說著:「的確如此,明天秋收之前,務必平定。」
李凝文默然半晌,卻笑地說著:「鄭叔不必多思了,不必試探了,我生命是父親給的,只願助父親一臂之力,其它的非我所能妄想,自古以來就有立嫡以長的宗法,我豈能有這個心思呢?」
「主上,金沙省雖有六郡,但是真正漢民控制之地,不過是三郡,布政使錢秀維,想必也不會死撐著打下去——再打下一郡,就可勸降之,並非什麼大問題。」沈軒想了想,說著:「但是其省面積廣大而漢人稀少,那些部落也不得不防之啊!」
「流民本有三千八百,沿途老弱死掉二百,其他人等還不錯,雖有長途旅途勞頓疲憊,但是據報,已經投入到家園建造和土地劃分之中,地契也會報了上來——想來明年春耕耽誤不了。」
兩人行禮后,就端的坐下。
金沙省,原本徹底是山蠻之地,但是長期是重要的政治流放地,大量涉罪的漢族,流放到了那裡,世代繁衍數百年,現在才算有些郡治。
至於日後攻下的省份,也不必如此,天下大亂,相互攻伐,十室不存半,大亂之後,總有大批的土地荒蕪空白,可分配給當地無地少地的農民,這就是新朝的穩定之基了,不必行此遷移之計。
這處別園,三里方園,論畝有一千余畝,這是父親賞給沈軒,風景甚是秀美,特別是春天之際。
「用兵之道,在於存亡之地,不擊者罷,擊必死地,裴許晝的生機在於鐘鳴省,這我們都知道,所以裴許晝無論怎麼樣未雨綢繆,也避免不了死角——這死角我方時刻注意,並且放大,非人力可彌補。」
入得了門,就見得了家兵,本來無爵不可養兵,但是方信特賜三十甲兵于沈家。
張琢任戶司輔政司,張弘任法司副輔政司,風適任兵司副輔政司,紀度任士司副輔政司,袁程任田司副輔政司。
李凝文也不以為意,打量著四周,閣子寬敞雅潔,與院落渾成一體,稍遠處水石演化,高低曲折,虛實相生,幾有一院小天下之感,這正是父親的真傳。
這意義,所有幕府的人,都清楚的很,所以岳名時進攻大可徐徐圖之。
「現在,丁紅林被人刺殺,他又憑什麼在短時間內聯合二省?如果他敢於分兵,那就一次把兩省全部拿下,就算他不出兵,可以守住西江省,但是分崩離析的鐘鳴省,也必落到主上手中。」
說到武功,他還加強了語氣,李凝文不由苦笑,搖頭說著:「鄭叔莫要笑我,我的學問和武功,哪是父親的十分之一呢?」
彭含志是嚴涵的老師,彭含志都投靠了方信,沒有思考多少時間,嚴涵也投靠了,被任命為八品主簿。
「非也,自主上擊敗蠻司,又奪取魯南,就已經決定了這一切,就算孫武轉世,也變不出糧食和兵馬來,我方又無腹背之患,這縱橫之術也無濟於事,所以說,早已經決定了,善戰者無赫赫之名,唯在緊扼死生之地耳!」
種種之事,就算是方信也不得不為難,只得未雨綢繆,能作幾分就作幾分。
想了許久,李凝文依然不得頭緒,遂不再多想,策馬前行,李家子弟,自小就修鍊武功,不敢說有什麼作用,至少騎射還是會的。
「父親受命承運,或不拘於世,然我卻不得不執于小仁小德,不敢妄于其大,天下幾多特立獨行之士,卻非是我!」這句話說來,輕描淡寫,卻語氣堅定。
「老爺尚在誦經,公子請與此閣暫候!」將李凝文帶入一間閣子,管家恭謹地說著,到了現在,臣子中也只有此老有這個資格了。
手捧茶盞,打量著外邊的春景,李凝文心內思潮起伏。